第五卷 以和為貴
第八百五十五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臭小子，我要宰了你！」坂口博信將那柄劍拔了出來，一時間頭昏腦脹，但他渾然不在意，只是捂著右眼，猙獰的瞪著葉鈞，誰也不敢保證，這傢伙會不會在下一秒，抽出武士刀把葉鈞活活劈死。
「好。」中村俊浩點頭，儘管他疑惑葉鈞為何忽然想要舞劍，但卻沒有問。
不過眾人仔細一想，就立馬明白了，先前服部賴寧就說了，是因為葉鈞，才讓赤軍成功渡過財政危機，儘管不知道是通過怎樣的方式，但這足夠讓整個甲賀流派敵視葉鈞。若非這個年輕人，甲賀流派何至於損失到這份上？
「是呀，確實很幸運。」甲賀的老人也似有所感的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慶幸坂口博信沒有傷害到中村俊浩跟葉鈞，還是遺憾沒能殺了這兩個禍害。
葉鈞暗道可惜，他原本堅信以這股力道，能洞穿坂口博信的腦袋，藉由眼珠子這種薄弱的地方，正常情況下是可以做到的。
自然，這是葉鈞裝的，見坂口博信憤怒的想要拔刀，委屈道：「先前你不也失手嗎？而且，你怎麼一點都不避開呀？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麼？只要正常一點的，都能避開呀！」
葉鈞早就對坂口博信動了殺心，他步步逼近，但渾身依然是那股惟妙惟肖的劍舞藝術，渾身的殺機早已內斂，不同於坂口博信那股霸氣外泄，葉鈞要高明太多太多。
很快，就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笑眯眯道：「好劍。」
坂口博信臉色微變，當下就沉了下來，在場都是精明人，葉鈞這種飽含憤怒的質問，加上先前的那一幕，幾乎都猜到了什麼。
伊賀的老人第一時間起身，輕輕一跳，就隔斷了葉鈞跟坂口博信，緊張道：「博信，別亂來，這小兄弟絕非故意的，這點我們看得出來。他說
「小兄弟，剛才手滑了，真抱歉。」坂口博信很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
追其根源，葉鈞當屬霍亂之首，相信在場除了赤軍跟安倍神社，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有恨葉鈞的資格。只不過，最恨葉鈞的，莫過於坂口博信。
在場人都覺得坂口博信是瘋了，想要大庭廣眾將中村俊浩跟葉鈞宰了，這不難看出坂口博信肚子里的那股戾氣。
「小子，你好狠！」甲賀的老人也震驚的瞪著葉鈞。
只有坂本真源露出淡淡的疑惑之色，似乎猜到什麼，卻沒有吱聲。
噗！
若不是這妖刀村正被搶，也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釀成大禍，造成上千名精銳力量損失殆盡！
「這瘋子，還真想殺了我們？」中村俊浩露出后怕之色，他望向坂口博信的目光，毫無掩飾殺意。
眾人不明所以，不過卻沒有吱聲，都是微笑著點頭，坂本真源還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至於坂口博信跟甲賀那位老人，卻陰沉的瞥了眼葉鈞，然後都裝糊塗的擠出笑意。
「你想怎麼辦？要不，我想辦法把他引到某個地方，然後找人埋伏好，直接把他給宰了？」中村俊浩輕聲道。
因為葉鈞擲出酒杯的樣子，是刻意掩飾的，讓旁人看起來更像是慌不擇路亂扔。
「很好，好一個褻瀆，好一個不可饒恕，還高手，我呸！你一個強者都被弱者傷了，險些被殺了，你還有臉說自己是強者？」葉鈞揶揄道。
暗暗冷哼，葉鈞觀察著四周，發現坂口博信這麼一鬧，就開始出現冷場了。因為，誰都在琢磨著這次事件，服部賴寧跟岩田太一會如何處理，是裝傻充愣，還是據理力爭，都充滿著耐人尋味。
坂口博信百口莫辯
最開始，坂口博信本還擔心葉鈞會不會將這劍朝他扔來，當然，他自信不會造成任何威脅，業餘就是業餘，真要是真刀真槍玩，甭說傷他，能碰到就不錯了。
「我想要一柄京華的劍，這樣才能使得上手，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葉鈞笑道，這些輕視正是他需要的。
「坂口博信，這裡是赤島，你以為是你們家？」岩田太一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上。
「沒錯！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弱者，而我是強者。強者殺弱者，是天經地義，這叫弱肉強食，但弱者傷了強者，那就是褻瀆，不可饒恕！」坂口博信怒笑道。
其實，在現場眾人看來，葉鈞所謂的助興之舉乃是小娃娃玩家家酒，在場誰不是武道高手？一個業餘玩劍的小傢伙，想要在他們這些老油條面前玩武學，這真的是笑話，看來，也只能用看鬧劇的心態了。
「不用，這種方法不一定行得通，你想引開他，除非是在甲賀的總部。」葉鈞搖頭，輕聲道：「我自有辦法，你別說話，在旁邊看著就好。」
「別激動，這傢伙活不長了。」葉鈞平靜道。
到最後，發現葉鈞舞劍的技巧完全不夠看，直接就將葉鈞貶低到比業餘還不濟的半吊子，更是露出嗤笑之色。
「你又沒被殺！也沒傷到！就算傷了，或者被殺了，難道你屈尊道歉，還不可以嗎？」坂口博信怒道。
「沒事，既然老先生都說是醉酒失手了，我們也不說了。更何況，也沒造成任何的傷亡，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呀。」葉鈞著重在傷亡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為什麼說幸運？
「啊！」坂口博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此刻，那柄未開封的劍，竟
要說宰掉中村俊浩，這似乎還說得過去，可怎麼連葉鈞都想要一併殺了？
葉鈞掃了眼四周，發現每個人都目露輕視，除了坂本真源。
可是，又過了零點幾秒，在場人才臉色微變，以為這柄劍竟然被葉鈞脫手而出，且摻雜著破空的聲音刺激刺入目露嘲諷的坂口博信的右眼。
「哼！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葉鈞怒極反笑道：「先前如果不是我走運，都可能被你殺了，你被傷到就要跟我沒完，那我被殺了找誰沒完？」
之後，發現這劍還未開封，充其量就是根輕一點的鐵棒，就更不在意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皺眉，而葉鈞更是猖狂大笑起來，「好，很好！我死了或者我傷了，你道個歉就完事。你傷了，我道歉卻要跟我沒完，你這是什麼邏輯？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幾乎在場人都這麼覺得，你自個找虐怪得了誰，被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傢伙傷成這樣，我是你都想找塊豆腐撞死了。
忽然，在瞬間，葉鈞豁然轉身，直接持劍刺向坂口博信，而這動作看起來就彷彿是一招舞劍藝術中被稱為「佳人回眸」的技巧，所以被眾人慣性的理解為正常不過。
「住口！」坂口博信一時間臉色發脹，意識到說溜了嘴，頓時喝道：「我不管你是誰，我要跟你對決！用手中的刀，解決恩怨。」
說完，葉鈞不理會眾人的愕然之色，旁若無人嘀咕道：「還強者，你沒事的時候我都能傷你，看你也強不到哪去，頂多比櫻花組那個浩樹強一點吧？不過現在你就是一個半瞎子，更弱了，說不定還能把你給宰了！」
所以，在這一點上，眾人都覺得葉鈞是幸運的，就連肇事者坂口博信也不得不感慨一個人的運
但他卻沒發現，葉鈞的腳步早已漸漸偏向他的方向，可惜眾人都被葉鈞這業餘且半吊子的劍法迷惑，絲毫沒有在意這種細微的舉動，即便在意，也本能的將之歸咎到太過業餘導致腳步不穩所致。
很快，一柄中規中矩的三尺長劍被中村俊浩給拿了過來，葉鈞裝出副很激動的樣子，一把搶過，直接將劍給扒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手滑了。」葉鈞露出慌亂之色，且很委屈。
之後，葉鈞跟中村俊浩都不再交談，而甲賀那個老人不經意瞥了眼葉鈞，然後乾笑道：「兩位小兄弟，之前博信醉酒失手，險些令兩位受傷，真是過意不去。」
坂口博信並不知道，那一瞬間，是葉鈞藉助精神力，干擾了他的神經，正常情況下，這種干擾需要發聲，但自從擁有了化境的雛形，葉鈞就感悟到那種身形意發的能力，只需要通過一個動作，或者腳步聲、舞劍的唰唰聲，都能產生同樣的效果。
「是嗎？」葉鈞淡淡的應了聲，然後將掉在地上的武士刀撿了起來，先是托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然後直接扔到坂口博信腳下，「真是太輕了，毫無手感。」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而葉鈞忽然喊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這是一場強者向弱者挑戰的戰鬥，各位就做個見證！」
可實際上，這種劍法對他們來說，卻是漏洞百出，根本就不值一提，除了能看，就是娘們為了取悅男人而研究的另一種舞蹈。
服部賴寧跟岩田太一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諸如佐佐木這些局外人，一方面有些幸災樂禍，另一方面，也有些驚訝于葉鈞的幸運。
坂口博信差點吐血，他倒是想避開呀，可先前就那麼盯著葉鈞的劍，根本沒想到這劍會被葉鈞
先是被赤軍悍不畏死的自殺式反擊打得狼狽不堪，緊接著好不容易佔據上風，卻偏偏因為赤軍成功渡過財政危機，就號召了所謂的同盟兵將甲賀、伊賀、浪人組織以及前任內閣搞得頭破血流，最後更爽，連妖刀村正都被搶了。
眾人不由露出鄙夷之色，這玩意充其量就是一柄未開封的玩具，也能被稱之為好劍？
中村俊浩冷不丁打了個哆嗦，他能感覺到葉鈞絕非開玩笑，而且這話絕對有著讓他深信不疑的肯定。
「你！」坂口博信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而恰巧這時甲賀的那個老人哼了哼，他才俯下身將武士刀給拾起，然後頭也不回坐了回去。
但這些他們都不知道，尤其坂口博信受傷的一幕在場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確實是坂口博信發獃了，或者乾脆點，就是坂口博信故意被傷到，這如何不讓旁人維護葉鈞？
誠然，對普通人來說，這是一套值得賞心悅目的劍法，有板有眼值得肯定，最起碼每個人看了都會覺得相當文藝，充滿著美感。
眼看著還要冷場下去，葉鈞忽然站起來，笑眯眯道：「幾年前，我跟俊浩在京華留學的時候，我學了一套京華的劍法，既然博信先生都願意借劍助興，那麼我也應該試一試，希望還能讓各位長輩點撥點撥。」
一旁的服部賴寧亦是站了起來，算是肯定了岩田太一的立場。
不過葉鈞卻在之前分明看到甲賀這位老人一閃而逝的那道殺意，是衝著他來的。
葉鈞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笑眯眯走到中央，然後開始中規中矩的玩起了舞劍。
「好像我那裡有一柄，是當初到美利堅唐人街買的，平時只是擺在客廳里。」服部賴寧笑道：「俊浩，你去客廳把那劍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