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浮生若夢
第九百九十一章 輕功高手
葉鈞將眼睛翹得老高，壓根沒想過要回答這麼一個問題，胡安祿只能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好漢不提當年勇，說說看，你為什麼忽然提到這個部門。」
「胡伯伯，您有多久沒見您的師叔師伯了？」葉鈞忽然道。
「我只能說，你對他的了解，還不夠深。」胡安祿搖搖頭，喜歡翻舊帳的女人，對他來說還是很傷腦筋的。
「怎麼你總是沒事提這些，到底……」胡安祿忽然止住聲，皺眉道：「等等，趙飛燕，我好像還真是從我那些師叔師伯口中聽過的，奇怪了，怎麼就偏偏想不起來？」
葉鈞笑眯眯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趙飛燕，就是您某位師叔師伯的親閨女。」
「事實上，我聽人說，這個特別行動組裡面有這麼一號人，他家有著清末時期留下來的獨步輕功，據說還跟晚清十大高手中的燕子李三有關，搞不好還可能是燕子李三的嫡傳。」
「那不就結了，既然吃肉，又不是什麼無相皆空，那近女色、娶媳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葉鈞似笑非笑道。
「看來，我得快點把澳城的事情處理乾淨。」葉鈞喃喃自語道：「可是，要讓誰充當替罪羊呢？這罪名可不好扛啊。」
「不必了，我也想親眼看一看他是真受傷還是裝的。」楊懷素冷冰冰的搖頭道。
目前的形勢，對葉鈞一點都不討好，外界知道他受了傷，而且還是重傷，就算有醫院內部的人幫遮掩，可半個月的時間，總不可能不讓他的親人來看一眼吧？
「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對一個年輕人給出這麼高的評價吧？」
「廢話，又不是和尚道士，幹嘛不吃肉？再說了，你就真覺得和尚道士不吃肉？」胡安祿沒好氣道。
「我姓胡，剛才是我打的電話。」
胡安祿笑了笑，然後跑到不遠處的電話筒撥打電話，很快，就見兩個護士急匆匆跑了出來，站在警戒線內朝四周張望。
葉鈞翻了翻白眼，指著大門道：「不管我是真傷了，還是詐傷害，外界還自始自終認為我現在受傷不輕，包括我媽，都哭昏過去好幾次。說說看，我如果去跟蹤他們，那這裏怎麼辦？」
胡安祿倒是不在意，畢竟那陣子在長白山，葉鈞這種狀態就著實讓他費了不少勁，否則，那天也不會跟楊懷素坦言，要保證七成勝率，需他與她聯手才行。
是呀，換做是誰，這罪名都不好扛，畢竟死了一個洛克菲勒家族的嫡系子弟，而且還是地位很高的高層，看看現如今翅翼雇傭軍被報復得毫無脾氣的架勢，除非瘋了，不然誰都不願跟葉鈞演戲。
因為，這些異響的源頭，竟然是窗戶外，這裏可是五樓啊，有著二十幾米，尋常人自
聽到這話，楊懷素都朝胡安祿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反觀胡安祿卻撇撇嘴，不屑道：「哼！就這群王八羔子也想讓我給他們做事？做夢去吧！當年在紫禁城，他們那群傢伙沒少壞我的事。」
「女的？」胡安祿一愣，喃喃自語道：「怎麼名字這麼熟？好像在哪聽過似的。」
「事實上，目前的形勢，還真就是滿城皆知。」葉鈞聳著肩道。
胡安祿跟楊懷素都皺著眉，顯然，他們也找不到更簡單有效的法子。
而且楊懷素也感覺到，葉鈞渾身竟然毫無破綻，這絕非是故意防備時才呈現出來的，而是一種大道自然，每邁出一步，每做出一個肢體的動作，都能讓整個身體呈現幾十上百種防備來自各個方向的狀態，楊懷素不相信這應該是人能做到的，除非，這個人將這種習慣做到了深入骨髓的本能。
「趙飛燕。」葉鈞一字一頓道。
「沒錯。」胡安祿跟楊懷素都點了點頭。
「回答正確。」葉鈞笑眯眯點頭道：「可惜沒獎品。」
夜深人靜時，葉鈞忽然感覺到一陣異響，儘管距離他這裏還有好幾十米，可他的聽覺和其敏銳，一聽到就開始驚疑不定起來。
「別忘了，那小子這次不管是真傷還是假傷，老頭子肯定會來這，而且還跟那小子的外公一塊住在醫院里，我來之前，問過他房間里的電話。」
葉鈞皺眉道：「那麼你們現在回來幹什麼？不盯著他們？」
「之後，因為一個該死的混蛋出言不遜，這位女俠忽然暴起，試圖將他們爺孫倆一併斬于劍下，可是，卻失敗了。」胡安祿忽然望向身後的楊懷素。
「不多嗎？我怎麼聽說，昔年這個部門就想請胡伯伯擔任大隊長一職？」葉鈞似笑非笑道。
「既然不能買兇，那就只能嫁禍了！」葉鈞滿臉陰沉，他的目光里，閃過一絲冷芒。
只見楊懷素一臉不屑的朝他哼了哼，然後站在旁邊不說話，這讓葉鈞以為楊懷素是看到楊靜擔心他的樣子而動火，正打算解釋，胡安祿忙笑道：「好了，你沒事就好，儘管一開始我就不信你會被槍給傷到，不過嘛，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擔心。」
「胡伯伯，你可真夠看得起我的。」葉鈞有些無力的搖著腦袋。
「如果我們可以的話，還大老遠跑來找你幹什麼？」胡安祿狠狠敲了敲葉鈞，沒好氣道：「也不想想看，坂本真源萬一發現我跟她，那麼計劃不久泡湯了嗎？」
「好了，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我負責跟蹤沒問
「你是怎麼辦到的？」楊懷素好奇道。
這時候，胡安祿跟楊懷素很輕鬆的擠開一條道，走進警戒線旁。
楊懷素跟胡安祿已經輾轉來到澳城，這一路上，她也聽說關於葉鈞中槍的事，不過，她跟胡安祿的看法是一致的，葉鈞能中槍，一年前就不該在人世間了。
楊懷素在旁冷冷的道，她其實來之前還在懷疑胡安祿對葉鈞實力的評定，不過當見到葉鈞本人後，她就無奈的發現，竟然升起一種往日里不曾有過的凝重。儘管葉鈞並未展露任何的敵意，甚至連防備都沒有，但就這點才讓楊懷素無奈到了極點，因為葉鈞這麼做，無非僅有兩個可能性，一種是自始自終都信任她不會出手，另一種，就是自信能夠防住她任何時刻的暴起發難。
「我也很好奇。」
胡安祿難得的老臉一紅，這時候另一邊的窗戶晃過幾個人影，胡安祿不得不收聲。
頓了頓，胡安祿忽然道：「對了，小子，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你果然沒事。」胡安祿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葉鈞暗道敢情你這性冷淡還不知道楊靜是哭是笑啊，那幹嘛從一開始就沒好臉色？
「我是不介意弄出些驚世駭俗的新聞出來，不過，既然有後門走，我幹嘛要走前門？」
「好吧，看來我得回去跟我那些師叔師伯敘敘舊了。」
胡安祿這話一出口，自始自終冷著張臉的楊懷素首次朝葉鈞露出不懷好意的淡笑，看得葉鈞連連發悚。
「胡說！」胡安祿瞪了眼葉鈞，不通道：「你要說別的，我可能會相信你，可我自幼就跟著師傅，那些師叔師伯怎麼可能跟什麼燕子李三有關？」
不過，一想到楊懷素的師傅號稱滅絕師太，葉鈞似乎也有些理所當然起來。
「怎麼？聽你的口氣，似乎不太樂意啊。」胡安祿聳了聳眉梢，臉色再次恢復到先前的不懷好意。
葉鈞頓了頓，笑道：「這麼說，胡伯伯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想，當時胡伯伯您頂多二十歲上下，而趙飛燕，估計當時還剛剛學會走路，您想不起來，也很正常。」
「沒錯。」胡安祿笑眯眯道。
楊懷素似笑非笑道，想當年，她第一次跟胡安祿碰面，對方很不留情面的抨擊她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儘管，那個時候的她，在實力上已經完全超越了華梅，被華梅譽為本派百年來第一奇才。
胡安祿皺著眉，他自然明白葉鈞的意思，只是有些不解道：「幹嘛無端端
胡安祿五根手指剛剛黏在葉鈞病房的窗戶邊，就感覺到手指被一柄鋒利的匕首抵住，胡安祿絲毫不懷疑，一旦倚老賣老不吭聲，葉鈞會不會直接把他五根手指給削了。
「小子，你倒是很機靈呀。」胡安祿捏著手指，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脆響，笑眯眯道：「說好聽點你這是裝病裝傷，說難聽點你這是裝逼。如果你非要躺在床上一兩個月，我們倒是很樂意滿足你。」
「是我，別激動。」
「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即便是我的父母，我都不覺得應該告訴他們。」葉鈞平靜道。
「只能說，你小子的仇家真不少。」胡安祿撇撇嘴。
可是，要做到這一點，何其難？
「胡伯伯，這您就外行了不是，我問你，您那些師叔師伯們莫非還是遁入空門的和尚、道士？他們吃肉嗎？還是只吃素？」葉鈞詫異道。
「真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會這麼高。」
「該不會是讓我去跟蹤吧？」葉鈞聳著頭，一臉無語。
葉鈞扳著手指頭，一板一眼的話倒是讓胡安祿跟楊懷素沉默了。
楊懷素之所以認為是第二種，那就是葉鈞自始自終都沒表現出緊張、不安、焦躁，從頭到尾跟胡安祿的談話都表現得是同輩人，並且經常無視她的存在，能這般淡定自然，顯然不可能是信任她的表現。
「對了，胡伯伯，你們來這幹什麼？」葉鈞原本也想把楊懷素的名字也喊出來，可一看對方那愛理不理的冰冷模樣，葉鈞就識趣的不去熱臉貼冷屁股。
楊懷素皺了皺眉，不悅道：「失敗？不見得吧？似乎是你出口阻攔，我才停手的。」
等送走這兩個護士，胡安祿才嚴肅道：「現在，我們先四處走走，等天黑再摸進去。當然，你也可以先離開，等我消息。」
「胡伯伯，您可真關心我呀。」葉鈞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我對他的評價高，而是長白山那個自稱活神仙的老鬼。」胡安祿聳聳肩，一臉的懶散。
「兩位，我們就帶你們到這裏了，待會還有事情要做，葉先生就在前面那棟醫務樓，在第五層的重度看護室里。」
一個圓臉的護士笑道：「不過那裡比較嚴，除非是葉先生的親人，否則很難通過那裡，最好別亂闖，不然會被那些內地來的軍人當作壞人的。」
葉鈞摸摸頭，有些尷尬，而這時候聽到一聲女性的哼哼，忙抬頭望向胡安祿身後。
「好吧，我承認你厲害一點，是我攪局了。」
「可能你還沒明白我要說的話，跟蹤，自然沒問題，可自始自終不暴露的概率，只有五成。」
葉鈞沒有吭聲，他靜靜的聽
「是呀是呀。」另一個高挑的護士拍著不算大的酥胸道：「你們不知道，他們隨身都有槍，而且可凶了，有一個在那裡負責換藥的朋友都被他們嚇哭了。」
「那找我幹什麼？」葉鈞顯然感覺到不對勁，瞪大雙眼道：「我可是一名受傷的病人！」
「聽說過，不過知道的並不多。」胡安祿點頭。
當目送胡安祿跟楊懷素消失在夜空當中，葉鈞關上窗戶，然後開始整理著接下來的思路。
「好吧。」胡安祿輕輕拍了拍葉鈞的肩膀道：「我們先走了，你好好追查真兇，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好后，立馬到秦嶺來。今時不同往日，就算有趙飛燕在，我們還是需要你。」
胡安祿隨口解釋了一下，就不再多說。
「胡伯伯，你跟姑……她，都跟蹤不了坂本真源？」葉鈞本想喊楊懷素姑姑，可被楊懷素狠狠瞪了眼，立馬不敢吱聲了。
胡安祿跟楊懷素都感覺好笑，不過還是很和善的表達了一些謝意。
「胡伯伯，您怎麼來了？」
「事情正如你說的那樣，前天，我救了那些安倍神社的人後，把他們帶去跟坂本真綾匯合，那個女人，立馬就翻臉了。」胡安祿緩緩道。
胡安祿一陣語塞，良久，才皺著眉道：「好，告訴我，他叫什麼。」
胡安祿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道：「當時她即將得手，可這時候，坂本真源出手了，這個女人不簡單，隱藏極深，在速度跟力量上，並不遜色於我跟她。而且，我有一種感覺，她恐怕還有后招，看來，五十年前鬼子從我們這裏，確實得到了不少好東西。」
「那就好。」胡安祿點點頭。
「還是廢話……」胡安祿剛想損葉鈞幾句，忽然住嘴了，他皺眉道：「你是說，我某位師叔或者師伯，娶得老婆跟燕子李三有關？」
臨走前，胡安祿忽然用很怪異的眼神打量著葉鈞，良久，才沉聲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當然，我不是想跟你打聽，只是很好奇，一個十七年都表現得平淡無奇的小傢伙，為何忽然在兩三年內就徹底爆發了。」
「好的。」葉鈞點頭道。
這兩個護士先是羡慕嫉妒恨的看了好幾眼楊懷素，然後笑眯眯的跟四周巡哨的警察解釋，這才讓這些軟硬不吃的警察放胡安祿跟楊懷素進去。
葉鈞愕然，看到胡安祿輕輕一蹭就爬進病房裡，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葉鈞擺擺手，笑道：「不礙事，這裏的隔音效果相當好，但凡這些重度病房，醫院為了保證病人不會因為偶然出現的一些變故而被影響到，所以花了大價錢弄了這幾套重度病室，比起KTV的隔音效果還要好，就算咱們喊破喉嚨，他們也聽不見的。」
在楊懷素的認知裏面，這種狀態在某部書籍中曾有過記載，被稱為當之無愧的絕對防禦！
「你還真夠狠心的。」楊懷素終於開口了，她冷冰冰道：「回頭如果我發現小靜也哭了，這筆帳，咱們就好好算。」
站在醫院前，楊懷素不理會旁人驚艷的目光，緩緩道：「你說說，我們應該怎麼進去？四周全是人，應該都是想報導葉鈞的媒體，總不可能跳進去吧？」
「是誰！」葉鈞陰沉道。
葉鈞嘆了嘆，忽然道：「讓我去，估計問題挺大了，但事實上，你們目前需要的無非就是一個擅長追蹤的人而已，對吧？」
「這還不簡單。」葉鈞笑眯眯道：「只要你們能找到一個人，想必這事就沒問題了。」
是呀，就算葉鈞去跟蹤，也只是能保證不暴露蹤跡，不會引起坂本真源那一方人的懷疑。可是，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跟蹤，而是要知道遺址的準確地點，並且深入進去，就算現在坂本真源有發現了，可光是挖掘工作，就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
話說到這份上，胡安祿也知道葉鈞的意思了，如果是外人，尤其還跟國家有關，或許胡安祿心裏還會打個結。不過既然是某位師叔師伯的孩子，論輩分也算是他的小師妹，是自家人，這就不存在心結了。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眼下，葉鈞一直懷疑楊懷素是不是性冷淡，或者年輕的時候在感情上受過刺激，所以對男人有著一種天性的生人勿近。
當前，安倍神社跟甲賀搞在一塊，但胡安祿並沒有遵從一開始的約定，讓甲賀跟安倍神社損失大量人馬，這無形中就等於助漲了坂本真源的實力。儘管猜到這是胡安祿依然覺得坂本真源不會過河拆橋，但葉鈞也不會開口指責。畢竟，換做是他，而且跟甲賀沒有矛盾的前提下，應該也會出手。
既然事情已經曝光了，葉鈞也沒必要繼續遮遮掩掩保密，見胡安祿跟楊懷素都豎起耳朵傾聽，葉鈞笑道：「在咱們國家安全部門裡，有一個特別行動組，相信胡伯伯也聽說過吧？」
胡安祿嚴肅道：「而且，這個前提還是坂本真源並不通曉跟蹤術以及反跟蹤術這個前提，萬一她精通或者還是個行家裡手，那麼不暴露的概率，恐怕連三成都沒有。更何況，她現在身邊有著不少忍者，這些人就算實力再不行，也總會發現一些蜘絲馬跡。最關鍵的，在潛伏跟蹤這種技巧上，我跟她，都只能算是外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