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五百零四章 （下）臨危不亂！
由於西路軍參謀長謝米諾夫率領的三個步兵師一開始沒能突破只有一個半步兵師守衛的切博克薩雷渡口，因此在蘇俄紅軍第三集團軍主力撤回切博克薩雷之後，高爾察克已經電令謝米諾夫停止繼續渡河進攻，轉為監視敵人。
「傳我的命令，步兵第1師、第4師火速撤退，鐵甲2支隊開路，1支隊斷後，步兵第29師在第1師和第4師之後也梯次撤退！叫鐵甲支隊把所有的炮彈都給我轟出去，炸出一條通道來！」別爾津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上的作戰地圖吼道。
當南線的槍炮聲暫時停歇下來之後，時鐘剛剛走到下午15：00，此時，別爾津蘇俄第三集團軍撤到切博克薩雷的部隊累計有丘波夫的烏拉爾步兵第1師1個團，第4師3個團、第29師1個團、第2師3個團，以及據守切博克薩雷渡口的步兵第5師打剩下的1個團，此外還有工人師一個團，3列鐵甲列車支隊。
「報告！西路軍參謀長謝米諾夫率領的三個步兵師，在切博克薩雷發起的前兩次渡河進攻失利，對方死守河岸陣地不退，雙方傷亡都很大，現在正準備發起第三次渡河攻擊！謝米諾夫說再給他一個小時，一定能突破對岸的陣地！」一個機要參謀怯怯的報告。
「混蛋，謝米諾夫貽誤戰機，我給他每個師配了2個炮兵連和2個重機槍營，這些火力為什麼不集中使用，對方只有一個步兵師的正規軍在防守，剩下的都是工人糾察隊。而且切博克薩雷的敵人一個炮兵連都沒有，鐵甲列車也都在我們這邊，謝米諾夫在搞什麼名堂！叫他集中炮火覆蓋對岸的登陸地段！多扎木筏，用鐵鏈連在一起給我衝過去！我再給他45分鐘，拿不下切博克薩雷的渡口，叫他提頭來見！」高爾察克臉色鐵青，事實上，在齊維利斯克打的那麼激烈，還讓季米列夫帶兩個騎兵師遠距離迂迴到科茲莫傑米揚斯克去渡河，目的之一都是分散對方在切博克薩雷的兵力，給自衛軍西路軍三個步兵師主力渡河創造條件！結果謝米諾夫和他的部隊的表現顯然讓所有人失望。
「報告，喀山步兵第5師已經突破對方東北方向的防線，不過蘇俄紅軍第4師已經登上火車撤離，斷後的是鐵甲列車，頓河騎兵第3師第2旅正在追擊！」一個機要參謀興奮的過來報告道。
雙方都在搶時間，齊維利斯克方向的戰事是如此激烈，以至於攻防雙方都殺紅了眼，這種情況下由於蘇俄紅軍是邊戰邊退，戰鬥力在不斷的削弱當中，而高爾察克的自衛軍顯然是步步緊逼越戰越勇，如果蘇俄方面不是有鐵甲列車支隊這樣的鋼鐵
對別爾津的第三集團軍主力來說，最多只有2個小時的時間留給他們，一旦對方中路軍的兩個騎兵師迂迴到切博克薩雷，而之前齊維利斯克方向的部隊沒能及時撤下來的話，那麼整個鐵三角防禦作戰就徹底失敗，不但切博克薩雷守不住，整個滯留在齊維利斯克到切博克薩雷之間的四個步兵師和四個鐵甲支隊，都將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1918年7月23日13：30齊維利斯克西北十五公里處蘇俄第三集團軍前敵指揮部「報告！高爾察克中路軍約兩個騎兵師的兵力，已經開始在亞歷山德羅芙娜對岸渡河，對岸的敵人炮兵至少有兩個連的火力在轟擊渡口，步兵第29師留守的那個營已經按原計劃登上火車撤退！」「來的好快！」別爾津和自己的參謀長梅熱尼諾夫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道。
高爾察克的前敵指揮部也搬到了受損嚴重的齊維利斯克火車站，工兵團開始搶修恢復鐵路，喀山方向的火車則往前線抓緊輸送彈藥，而順路接回傷員，由於天氣已經熱了起來，陣亡的雙方將士就地掩埋。
「傳我的命令：1、命令克拉希爾尼科夫率領中路軍騎兵第6師、第7師，在亞歷山德羅芙娜一線強渡渡口，攻佔亞歷山德羅芙娜，之後直接沿著河直插西邊的切博克薩雷！2、命令季米列夫率領西路軍頓河騎兵第4師、第5師，在科茲莫傑米揚斯克一線強渡渡口，攻佔渡口后，向南直插鐵路線，切斷別爾津第三集團軍的退路！3、命令西路軍參謀長謝米諾夫率領喀山步兵第6、第7和第8師，在切博克薩雷發起渡河進攻，要用果斷的進攻打亂對方的部署，多點渡河爭取儘快拿下切博克薩雷。4、命令喀山步兵第2師向西北方向運動，配合喀山步兵第4師一起，加強頓河騎兵第3師第二旅的騎兵部隊，向對方的步兵第1師和第2師防線的結合部發起攻擊，西南集群炮兵和中集群炮兵必須堅決壓制住對方鐵甲列車的火力！一定要突破對方陣地，截斷鐵路線！5、命令喀山步兵第5師和頓河騎兵第3師第一旅的騎兵，向敵人的東北防線發起全面的攻擊，務求能拖住敵人的腳步，不讓對方能輕易撤離陣地登上火車撤退！6、命令喀山步兵第1師、第2師在東南集群炮兵的掩護下，向齊維利斯克的蘇俄步兵第1師和第3師的結合部繼續發起攻勢，打亂對方撤退的部署！」就這樣，全俄最高執政官、自衛軍總司令高爾察克的一連串命令，把鐵三角防禦
鐵甲列車和切博克薩雷疾駛回來運兵的火車最終挽救了革命挽救了苦戰了一天的蘇俄第三集團軍的部隊，步兵第4師、第1師先後密集的炮火攻擊下登上火車順著鐵路線突破重圍，在步兵第2師和鐵甲列車三支隊、四支隊的掩護下，終於撤回了切博克薩雷，當然，斷後部隊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
烏里揚諾夫揮舞著手臂道。
而防守西北防線的蘇俄紅軍第三集團軍步兵第2師，則在最後剩下的三列鐵甲列車的前呼後擁之下，順利撤回了切博克薩雷，當然，一整天的激戰過後，步兵第2師也只剩下了3個團的兵力，好在鋼鐵巨獸般居功至偉的第2、第3、第4這三個鐵甲列車支隊，雖然沿途挨了不少自衛軍的炮彈，但總體損傷不大，戰鬥力都保留著，就是炮彈剩下數量有限亟待補充。
1918年7月23日15：00切博克薩雷蘇俄第三集團軍司令部「廢話，你可真糊塗！大敵當前，我這集團軍司令員先撤那麼遠，到時候怎麼跟全集團軍將士交代，回頭被伏羅希洛夫整個未戰先逃丟下部隊的罪名你替我擔？別說那麼多了，謝爾蓋·亞歷山大耶維奇，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會兒你趕緊帶輕傷員去增援步兵第30師，對方只有兩個哥薩克騎兵師，他們的火炮過河可不容易！不行你們就放棄渡口，撤出去5公里再布置防線，這樣可以躲開敵人的優勢炮火攻擊！可有一條，沒我的命令，步兵第30師把敵人從渡口放到鐵路線掐斷了我們的後路的話！到時候師長政委全部槍斃！這是死命令，關係全集團軍主力的生死存亡，不可以有任何閃失！等齊維利斯克方向的鐵甲支隊一撤回來，我就第一時間派過去支援你們！」別爾津緊緊的抓住自己老夥計的雙臂，搖晃著這廝，盯著他的眼睛吼道。
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托洛茨基這番話像一盆冷水一樣澆在了在座的諸位中央委員的頭頂，布哈林聞言更是臉色青白不一，嘴裏不服氣的嘟囔道，「兵法雲，乘勝追擊，一勞永逸，現在是高爾察克最虛弱的時候，要是等他從喀山把後備軍增援上來，戰機就失去了！何況我們南邊還有第十、第八集團軍，還有布瓊尼正在組建的騎兵軍，可以一起加強過來合圍切博克薩雷的自衛軍嘛！」烏里揚諾夫有點不甘心的問道。
由於鐵甲支隊在撤離蘇維利斯科一線是故伎重演，再次爆破和破壞了鐵路，這使得高爾察克在攻佔了齊維利斯克后，一直擔任主攻並且傷亡慘重
「報告！中路軍參謀長沃萊曼尼中將帶領三個步兵師已經抵達戰場，請司令員指示下一步行動方向！」一個機要參謀放下手裡的電話嚷道。
「好！就這麼辦！」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異口同聲道。
第五百八十六章（上）餘音繚繞
別爾津和參謀長的共識都是要撤也得先把敵人這波強勁的攻勢擊退才行，同時也得等運送傷員的火車返回齊維利斯克，結果等打退敵人午後這一波進攻才沒多久，高爾察克不知道從哪嗅到了不對勁，居然發瘋一樣發起了全面的攻勢！
「好！來的太及時了，叫沃萊曼尼不要停留，留下步兵第11師給我當總預備隊，叫他親自帶兩個師投入齊維利斯克火車站核心陣地的攻擊，從兩翼包抄過去，新到了六個炮兵連儘快展陣地，和東南集群的炮兵一起封鎖對方東北方向撤退的路線！」高爾察克興奮的喊道。
「好！打的好，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敵人終於開始崩潰了！叫喀山第5師沿著鐵路追擊吧！」參謀長黑斯廷斯喜上眉梢的道。
「報告！東北防線步兵第4師和第1師的結合部遭遇敵人至少一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團的猛攻，鐵甲列車一支隊已經趕過去增援，步兵第4師請示是放棄陣地按原計劃撤退還是先把敵人擋住！」「命令步兵第4師派後衛部隊堅守防線，主力儘快登上火車撤離，另外讓鐵甲列車一支隊替他們斷後，無比保持鐵路線的通暢！」別爾津眉頭緊皺的下令道。
「不，命令第五師派一個團沿著鐵路向西南齊維利斯克方向追擊，其餘部隊和頓河騎兵第3師第2旅一起，直接插向切博克薩雷！我們來個向心突擊，只要拿下切博克薩雷，我看齊維利斯克的蘇俄紅軍往哪撤！」高爾察克的眼光已經從戰況膠著的齊維利斯克放到了切博克薩雷方向。
雖然莫斯科和方面軍司令部在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通知別爾津，要求他第一時間組織部隊撤退，敵人很可能發動全面攻勢，西路軍和中路軍將同時渡河，而且高爾察克的東路軍還將會有三個師的增援部隊出現。
梅熱尼諾夫掙開別爾津的雙手，咔的敬了一個禮，聲音嘶啞的吼道，「明白了！哥薩克騎兵除非踏著我的屍體衝過來，否則絕不放他們靠近鐵路線一步！」在別爾津的作戰地圖上，兩個藍色的箭頭從亞歷山德羅芙娜方向指向切博克薩
不過之前駐守齊維利斯克步兵第1師余部和從東邊撤下來增援過來的步兵第29師主力正在抗擊高爾察克指揮的三個自衛軍步兵師的輪番猛攻，而且傷員們的撤離使得火車車皮還得等著切博克薩雷方向的列車重新返回，尤其是齊維利斯克的攻防正打到白熱化的程度，因此要撤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撤的！
留在最後邊的蘇俄紅軍鐵甲1支隊和步兵第29師的一個步兵團，在齊維利斯克火車站西北陣地上被高爾察克全線突入的5個步兵師合圍，一番血戰之後這個後衛團和鐵甲1支隊全軍覆沒，其中鐵甲列車1支隊的支隊政委誓死不降，下令引爆了彈藥車廂里的彈藥，爆炸騰起的巨大火球宣告著齊維利斯克爭奪戰畫上了一個悲壯的句號。
「弗拉基米爾·伊里奇，列夫·達維多維奇的意見是對的，事實上負責前敵指揮的伏羅希洛夫同志也是同樣的看法，現在就反擊時機未到，一方面第十第八兩個集團軍剛從南方北上，旅途勞頓精疲力竭如要休整，另一方面，第八第十兩個集團軍都是步兵，在平原地帶和高爾察克的騎兵周旋，效率很低，隊伍會被拖住！仗並不好打！」斯維爾德洛夫這會兒的思路也徹底打開了，越想越覺得現在還遠未到動用第十第八這兩個集團軍的時候，在莫斯科以東，只有第三、第八和第十這幾個集團軍打過打仗，指望在下諾夫哥羅德剛重組的第五集團軍和工人師，打防禦還勉強湊合，要是打進攻穿插和野戰，一定不是高爾察克自衛軍主力的對手！
「報告司令員，政委從切博克薩雷來電，敵人三個師的兵力正在切博克薩雷對岸發起渡河攻勢，至少有六個炮兵連的大炮在轟擊我們的河岸防線，烏拉爾步兵第5師和工人師已經全部投入了戰鬥！我們的火力遠不如對方，政委要求我們主力儘快從齊維利斯克一線撤離，越快越好！」「報告司令員，步兵第30師從科茲莫傑米揚斯克來電，對岸敵人兩個騎兵師已經發起了渡河進攻，對方的大炮足足有4個炮兵連，正在狂轟亂炸我們的渡口陣地，部隊被打的抬不起頭來，對方已經開始強渡，步兵第30師將奉命堅守到打剩最後一個人！」鋪天蓋地的壞消息接踵而至，邊上參謀長梅熱尼諾夫的腿肚子都有點軟，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