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紅星照耀中國
第九十八章 波瀾（二）
不等他狡辯，接到報告的紅軍搜索部隊的領導就趕到這裏來了。先到的是一個長得有點像《三國演義》里描寫的典韋一樣的傢伙，上去連問都不問，直接就把他提溜起來綁到了一根樹榦上，然後就開始在石頭上磨匕首。李開峰想，在老子眼前玩這套嚇人地把戲，不知道老子是幹什麼的么？心裏想著嘴上卻不停，不住地喊冤枉，還說要去找紅軍市長劉伯承告狀。
接到手下報告目標出現地消息后，李開峰就指示跟蹤目標。直到目標離開紅軍總部往武侯祠走去的時候，李開峰才知道老天竟然對自己如此照顧。這麼快、這麼輕鬆地就要逮住大魚了，眼見一百萬就要成為自己的了，說不定還有別的獎賞呢！李開峰不再猶豫，直接讓一個小特務通知電台發報，完成任務。自己帶著所有的人手悄悄地在武侯祠周圍埋伏了起來。
胡底此死地心都有了，見周副主席瞪著他直看，伸手掏出手槍對著太陽穴就要摟火。還是身邊的錢壯英眼疾手快，奪下了他的手槍。
那伙這才住了手，冷冷地說道：「說吧，把一切經過全部說出來，都哪些人參與了，是誰開的槍，是誰聯絡的，都給老子說清楚。有一點不對，我不但要解剖你的小弟弟，還要解剖你的心臟、頭。」
周恩來是知道陳的本事的，見他這樣說，心裏登時哇涼。溫文爾雅的風度不見了，眼睛直直地盯著滿眼是淚地胡底。
當務之急，是必須馬上手術，稍有遲延，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晚了。
唐星櫻抿著嘴，不說話，點點頭，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戴笠派住成都的特務頭子李開峰現在把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這種結果，要什麼一百萬么！這倒好，錢沒見著，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成了問題。
曹勝利說：「別啰嗦了，我們也趕快回城，不知道軍團長現在怎麼樣了，趕緊回去看看。」
子彈入體的撕裂感一下驚醒了正失魂落魄的劉一民，他拔槍上膛，看都不看，憑感覺抬手就是一槍，正中那個開槍的特務的頭部，然後手一揚，手槍掉了下來，腦子裡冒出一句「難道老子又掛了」？就直挺挺地往後摔倒。
朱老總氣得臉色發青，大聲呵斥蔡中：「哭什麼哭，人沒死都讓你哭死了。趕緊起來組織搶救！」
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關心這個女醫生是什麼來路，是哪個醫院的，甚至連她到底是不是醫生都沒有人過問了。所有的人都在催促趕緊手術。
一聽女醫生說先生、女士，院子里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幾個人忙扶住，扶坐到椅子上，餵了口水，毛澤東才緩過勁來。
陳同疲倦地說：「是這位專家救了軍團長，手術很成功，不過傷勢太重，能不能挺過去還要觀察。現在不可能醒來，要醒也到下午或晚上了。」
手術終於結束了，陳同陪著那女醫生走出了手術室。
那個紅軍把匕首磨了一會兒，上來刺溜一下就把李開峰的腰帶割斷了，褲子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李開峰急的想伸手去捂下體，這才想起自己被綁起來了，手不能動。正準備開口大罵，就聽那個紅軍說道：「同志們，我今天給大家上一堂人體解剖課。首先要講的是人體內的排泄系統，就是撒尿的東西。為了方便大家觀察和理解，我先把這個特務的雞巴割下來，然後在從中間劃開，一層一層解剖，讓大家看仔細。」
成都畢竟
值班參謀跑了進來，大聲喊報告。
朱德說：「潤之，我不同意取消戒嚴令，也不同意停止搜捕。要把那些特務和壞全部抓起來，涉及參与伏擊的，一律槍斃。」
唐星櫻總算是硬憋著沒出聲，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等手術結束。
李成毅肝膽俱裂：「我日你媽，老子和你們拼了！」手中的衝鋒槍就向前方圍牆上射去。
胡底點點頭，兩個人就像門神一樣戳在了野戰醫院的門口。
看那家絲毫沒有住手的意思，李開峰越發著急了，強忍著疼痛大喊：「我交待，我全部交待。我是復興社住成都的西南站站長李開峰。我要見你們地長官。」
何明亮對曹勝利說：「這王隊長還真有一套，不服不行。一個胡老虎，一個王老虎，都厲害啊！」
市民們怎麼都不理解，原來一直是親如人地紅軍官兵，為什麼眼睛都是血紅，像惡狼一樣，見人都要搜查。
可惜李開峰把自己的智慧估計的太高了，他一露頭，幾支槍就同時對準了他。雖然他一臉從容，成都話說的滴溜溜順，但是戰士們沒人相信他，押著他挨家挨戶去認人，從南頭到北頭，把村子走遍了，也沒有找到他的朋友。無奈他只好說可能不是這個村子的，怕是記錯了地名，等他回去查查記錄地地址再來找。
就在李成毅命令戰士們散開形成保衛圈的時候，隱蔽在花溪之間竹林中的一個特務，透過圍牆缺口用準星牢牢地鎖定了劉一民。
蔡中也不管對方是女人了，拉住女醫生的手就說：「你是我們七軍團的恩人，謝謝你，我代表七軍團全體將士給你敬禮」說完啪地就是一個敬禮。
此時，成都大街上已經是崗哨林立了，市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一群群紅軍戰士在街上盤查行人，一些有袍哥、幫會背景地茶館、酒樓都被紅戰士封鎖，戰士們步槍上明晃晃的刺刀晃得人心裏發抖。不停地有人被紅軍抓走。
等駐守南門的工兵團部隊趕到，就見李成毅背著已經人事不省的軍團長正從武侯祠里往外跑。知道來晚了的營長，趕緊截車把劉一民往軍團野戰醫院送，命令給衛戍司令部打電話，報告軍團長在武侯祠遇刺，生死不明，正往軍團野戰醫院送。然後，就留下一個連守城門，自己帶著兩個連沿浣花溪分頭追蹤。這個營長對戰士們的命令很簡單：追上去，抓捕所有你認為可疑的人，擊斃任何企圖反抗的人！
看了曾照研製的工具很滿意，正要開口表揚，曾照回來了，說是部隊都上街了。吳征一愣，也顧不著表揚曾照了，帶著唐星櫻和警衛員就走了。
吳征這一說，唐星櫻就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地放聲大哭。
下達完令，蔡中這才想起，得趕緊向總部報告，自己下令戒嚴越權了，有點莽撞。忙拿起電話，要求接紅軍總部。
吳征對胡底說：「我也不回去了，就陪你在這裏站崗吧！回去也幹不成什麼事情。」
到了街上，果然是七軍團地部隊在街上戒嚴。吳征忙問一個排長出了什麼事。那排長看了看唐星櫻，把吳征拉到一邊小聲報告去了。
劉一民走後，毛
媽呀，這傢伙是真的要割自己的小弟弟啊！李開峰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住手，快住手，我投降，我投降！」
很快紅軍醫院院長傅連暲趕到了，看了情況直搖頭，彈頭離心臟太近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心臟血管破裂。
毛澤東又叫過陳同來問，陳同換了別人他敢做，但軍團長和他太熟悉，手直抖。如果實在沒有其他醫生，他就冒險一試。大不了手術失敗，陪軍團長一起去死就是了。
毛澤東緩過了勁，想了想，說：「請陳雲同志放下手頭工作，指揮搶救。辛苦一下老總，到七軍團去，掌握部隊，不要讓幹部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取消戒嚴令，停止全城搜捕，嚴把城門，內緊外松，讓李克農指揮幹部團和七軍團特務營、警衛營，進行秘密搜捕。我們到醫院去看看情況，但願只是重傷！」
看唐星櫻嘴唇都哆嗦，可憐地不行，吳征就對胡底說：「你讓她進去吧，搶救過來了可以幫助護理，萬一不行了，好歹讓見一面吧。」
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聞天、陳雲到的時候，醫生們正在組織搶救。一看見幾個領導，蔡中感覺渾身都軟了，想敬禮，手抬了幾下都抬不起來，眼睛里的淚水再也憋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這一哭，野戰醫院里馬上就是一片哭聲。
成都各醫院的胸外科醫生都被戰們請來了，看過病情后，大多數醫生都說沒有手術價值。如果強行手術，很可能加速傷員死亡。還是想法把傷員救醒，看有什麼事情要交待沒有。
剛撤退不久，後面就有部隊追上來了，李開峰再也顧不得其他人了，自己悶住頭跑路。身後不停地響起一陣一陣的槍聲，他知道那是被追上的弟兄企圖反抗讓紅軍擊斃了。
見警衛戰士散開，這個特務知道百萬銀元的獎賞就在這一念之間，他果斷地扣動了扳機。子彈旋轉著狠狠地撞向了正渾渾噩噩的劉一民。
說完，看都不看李開峰，直接一把抓住他的生殖器，就用匕首來割。
院子里的幹部戰士齊刷刷地向女醫生敬禮。那女醫生有點不好意思了，嬌笑一聲，說道：「謝謝各位先生、女士，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這是我應該做的。」
吳征陰沉著臉說：「別問了，我們快走，去軍團醫院。」
周恩來說：「老總，主席說的有道理，按主席的意見辦，我們趕快到醫院去，看一下情況到底怎麼樣。」
看到神一樣的軍團長突然渾身是血、人事不省地送了回來，陳同一下子就懵了。還是戰士們地催促提醒了他，簡單一檢查，子彈是從左胸口進去的，一個大血洞還在不停地往外流血，彈頭留在體內，心臟雖然還在微弱跳動，但人已經深度昏迷。
李開峰大驚，這傢伙還是軍么？不會是什麼喜歡吃人肉喝人血地山大王吧？可別弄得連子孫根都保不住，那樣別說活著沒意思，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聽說有人能做這個手術，而且有10％的成功機率。幾個領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朱老總直接去了衛戍司令部，毛澤東和周恩來、張聞天回總部去了，留下陳雲在此坐鎮指揮。
說完帶著自已隊伍就走了。
等警衛員把蔡中拉起來，略一思索，蔡
毛澤東耐心地說：「如果劉一民同志醒過來，他也不同意戒嚴的。戒嚴和搜捕容易引起人心恐慌，取消戒嚴和搜捕，把大規模抓捕和搜查改成保衛部門秘密抓捕。這樣好一點。」
胡底嘆了口氣，把唐星櫻拉到征身邊，交待說：「你負責把他帶回去，現在陳雲同志在坐鎮指揮搶救，就是進去也見不了人。回去吧。」
等幾個人趕到醫院，就見門口已經徹底戒嚴了，保衛部長胡底瞪著一雙要吃人的眼睛在門口掃視著所有過往地行人。
看看目標離開了大殿，在院子里走動，李開峰就準備下令所有的槍手開槍，擊斃目標和他的警衛。誰知不等他下令，一個槍手就開槍了。好在李開峰親眼看見擊中了目標胸膛，任務已經完成，對方地警衛也反應了過來。李開峰知道，是該下令撤退了。正要下令撤退，沒有想到目標在臨倒下前竟然能拚死一擊，擊斃了提前開槍的射手。當時李開峰就意識到戳了馬蜂窩了，目標如此強悍，他的部下恐怕也不是弱手，被咬上就麻煩了！馬上下令分散撤退。
周恩來命令參謀：「立即通知紅軍總醫院傅連暲院長趕往七軍團野戰醫院組織搶救。命令幹部團分頭行動，通知成都所有醫院和華西醫科大學專家在各醫院待命，命令七軍團保衛部長胡底全權負責野戰醫院安全保衛工作，不得再出任何紕漏。」
接到報告的蔡中一屁股坐到地上。
吳征聽說是周副主席的命令，只好不甘心地往回走。唐星櫻卻不幹了，雖然吳征不說，但她已經猜出來是劉一民出事了，而且生命垂危，馬上就要往裡沖。
吳征一見胡底，問怎麼樣了，搶救過來沒有？胡底說開始手術了。周副主席有令，所有人都不得進入醫院，你們回衛戍司令部去吧。
蔡中和陳雲忙迎上去，不等陳雲同志說話，蔡中就急切地問：「怎麼樣，醒過來沒有？」
轉過身來，蔡中又命令院子里所有的紅軍幹部戰士：「聽我口令，全體都有，向救命恩人敬禮！」
好在七軍團野戰醫院現在器械比較全，剛配上一台X光機，一檢查，彈頭就在心髒的2毫米處。陳同讓護士馬上驗血，量血壓，做手術準備。自己就去找已經趕到的蔡中，要求請紅軍醫院醫生和成都有名的胸外科專家來配合手術。
毛東心煩的要死，看見胡底想自殺，直接就說：「不要再添亂了，好好布置警戒，別讓特務再混進來了。」
毛澤東問了傅連暲后，知道現在是和死神搶時間，一迭聲地命令身邊的警衛部隊全部上街，攔截成都街上所有的汽車，用來運載醫生和藥品。然後又問傅連暲手術有幾成把握，傅連暲搖搖頭：「一成把握都沒有。關鍵是彈頭距離心臟太近，隨時可能導致心臟停止跳動。」
唐星櫻拚命地點頭，胡底才讓戰士放開她。
當騎兵營長胡老虎、工兵團長何明、輜重團長曹勝利趕到時，李開峰已經徹底
毛澤東有點不悅，說道：「你這個同志慌張什麼？」
惶急無奈的陳同直接就跪下去，給女醫生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隊伍迅速集合，排著隊成都城趕去。
馮達飛忙向部隊下達命令，要求輜重團、工兵團、炮兵團步兵營撤回駐地，特戰大隊李凌風和警衛營張海濤到總部向李克農同志報到，服從李克農同志指揮。不料各部隊都以首長不在、部隊已經上街為借口，拒不執行命令。馮達飛無奈，只好重申是總部命令，是毛主席、朱總司令親自下達地命令，必須堅決執行。
曹勝利對拿匕首的紅軍幹部說：「王隊長，不是命令說讓你們去向李克農同志報到么？你怎麼到了這裏啊？」
李開峰想，反正自己也沒有直動手，紅軍不見得會殺自己，很大可能是關起來或者拿自己和國軍交換被俘人員。正猶豫著是不是招了算了，就感到一陣疼痛，低頭一看，那傢伙正拿這匕首在輕輕地割自己的生殖器，鮮血已經流了出來。
唐星櫻進到野戰醫院地院子里一看，道事情比自己想的還嚴重，別說見人了，連手術室的門口都到不了，一排紅軍戰士端著槍把手術室門口封地嚴嚴實實。轉眼就看見蔡中和一個首長坐在那裡，就走上去喊了聲蔡主任。蔡中一扭頭，看見是滿臉淚痕的唐星櫻，就小聲地對陳雲同志說了幾句話。陳雲點點頭，蔡中走過來把唐星櫻拉到一邊說：「別擔心，應該沒問題，只要手術成功，軍團長的身體那麼好，很快就會的。」
聽見槍響，李成毅直接就往劉一民身前撲去，想用自己的身體護住軍團長。但是人的動作怎麼能有子彈快？李成毅親眼看見軍團長胸前迸出一團血花。
很快，紅軍的騎兵衝出了城門追上來了，李開峰知道人怎麼也跑不過馬，就馬上躲到一個小村子一戶人家地茅廁里，偷偷地用眼睛向外面的大路上觀看。這一看，才發現自己低估紅軍報復的決心了。有一個他拉來的袍哥弟兄，膀大腰圓地，見騎兵追上來，跑不掉了，就想站在那裡罵幾句場面話，然後束手就擒，這是江湖規矩。不料一個紅軍騎兵上來一刀就把他劈成了兩半，根本就不打算俘虜他。
傅連暲回答說那不可能，不是在一般地肌肉里，而是在心臟旁邊，不手術估計很快就不行了。
這下七軍團住成都各部隊才解除了戒嚴。但是部隊沒有回駐地，而是分頭出城，在城外展開了地毯式地搜查，用炮兵團長李昌地話說，他就是變成老鼠鑽進地里，用杴挖、用水澆，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挖出來。吃了狗熊膽了，敢向軍團長下手。
特務們看見目標已被擊中，哪裡還敢停留，一聲唿哨，藉著樹木竹林的掩護，沿著浣花溪四散逃逸。
馮達飛無奈，自己來七軍團時間短，在部隊沒有威信，想憑一個參謀長的名頭號令部隊，顯然是不行地。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地女醫生說她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見過帶她實習的老師做過類似的手術。她願意做這個手術，成功幾率應該有10％。但傷員能否康復，不敢保證。
幾個人魚貫而出，帶著警衛人員，騎馬朝七軍團野戰醫院趕去。
那參謀也顧不得首長滿意不滿意，一臉惶急，
馮達飛是從教導隊到消息趕回來的，一進司令部就接到了總部命令：「取消全城戒嚴令，各部隊撤回駐地，七軍團特務營、警衛營歸李克農指揮，配合幹部團實施秘密抓捕。」
胡老虎說了聲這傢伙交給你們了，我去城裡抓電台報務員和那個小特務，就撤了。
看看實在是藏不下去了，李開峰就準備冒充來村子里找朋友地商人，隨機應變，混過去。反正自己身上除了一點錢，別的什麼也沒有，諒紅軍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滴？
李開峰感覺老在茅廁里獃著不是辦法，臭味難聞不說，關鍵是怕主人上茅廁發現他。沒辦法，扔掉了手槍，想著自己一身便裝，在成都也有住址，只要混進城去，就如同魚如大海了，等躲過了風頭再說。紅軍再凶，總不能殺老百姓吧！
毛澤東又問如手術，直接縫合傷口，能不能救命？
蔡中看再有一會兒這丫頭就會放聲大哭，忙嚇唬道：「不許哭，驚動了醫生，手就可能發生危險。你是想害軍團長不是？」
王隊長說：「扯淡，老子當紅軍就只認識軍團長一個人。除了他，誰都別想指揮老子。這傢伙交給你們了，我怕忍不住就殺了他。我走了。」
唐星櫻知道劉一民遇刺的消息比較晚。上午，她隨吳征去找曾照，了解招收軍工人才的情況。在曾照那裡停地時間比較長，因為曾照不但向吳征彙報了招收技術工人和工程師的情況，而且帶著他們參觀了正在研製的一些工具。
李開峰離開茅廁，正要偷偷地溜出村子，一隊紅軍士兵就包圍令李開峰想不到的是，過去一直榜是工農隊伍地紅軍，這次竟然逢門必進，連廁所、豬圈、柴草垛子都不放過，搜的是那麼仔細，好像連只螞蟻都不會放過。
直到朱老總來到衛戍司令部，馮達飛才感覺肩上的擔子輕了點。忙把情況向朱老總彙報，朱老總倒也開通。安慰馮達飛說沒關係，部隊出城搜索是好事，能迅速捉拿特務。然後就命令馮達飛用電台和幾個部隊聯繫，詢問進展。
簡單準備后，手術開始了。
紅七軍團野戰醫院此時已是亂作一團。
蔡中馬上派部隊去各醫院請醫生，無論什麼醫生，只要能做胸外科手術的醫生一律請來，就是綁也要綁來。
沒有辦法地陳同決定自己博上一博，死活都要把彈頭取出來。軍團長就是死，身體上也不能帶著敵人的子彈。
胡底想了想，對唐星櫻說：「現在正在搶救，最怕干擾，你如果能保證不哭，我可以讓你進去，但是不能靠近手術室。實話告訴你，我剛才就已經後悔得自殺了一次，毛主席罵了我。現在如果你進去哭開了，影響了手術，那我就不活了。聽清楚沒有？」
唐星櫻隱隱約約地聽見好像是在說什麼軍團長怎麼了，再一看戰士們都是雙眼噙淚，腦子轟地一下就炸開了，難道是他出什麼事情了？再也不管什麼紀律不紀律、害羞不害羞了，上去就拉著那排長問軍團長怎麼了？
毛澤東身子一震，仰身就往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