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紅星傳奇》第二卷 前夜

第一百六十三章 美國來信(續)

第二卷 前夜

第一百六十三章 美國來信(續)

劉一民一聽,就知道中央不是不想派幹部去,而是幾個領導不了解美國的公司制度。就解釋說:「各位領導,這美國是一個法制國家,萬事都講究個遵守法律。就是總統,也不能違背法律。公司出資人雖然是倪華,但可以改變,只要到有關部門變更登記就行了。另外,現在倪華是出資人,只要讓她寫個委託書,我們派去的同志就可以全權負責公司事務。不過,派去的這個人應該是在美國或英國、法國留過學的,對美國經濟比較熟悉的,否則,那就需要熟悉很長時間了。」
回到軍團部,左右無事,心神不安,只好坐下來認真設計人民幣的票樣。
不過停戰是實實在在的,雖然不知道中央和江西蘇區那邊聯繫上沒有,但湘西的紅二、六軍團是一直保持聯繫的,他們那裡沒有戰事,就證明蔣介石確實沒有進一步進攻。
倪華的來信很長,裏面介紹了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的基本情況,把她的導師道格先生一家的情況和幾個同學的情況也做了介紹。
唐星櫻見劉一民這麼快就沉到了書里,也找了本書,在劉一民對面坐下,安安靜靜地看開了。
把信紙重新裝回信封,翻過信封背面一看,見宋慶齡用英語在信封背面寫著:「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相信你很優秀。請善待倪華,她是個天使。」
一路信馬由韁。一直走到了灞橋的渭河邊,劉一民才下馬,一屁股坐在渭河邊的草地上。
毛澤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笑笑:「老總啊,我不是無的放矢。羅榮桓報告說,昨天劉一民接到倪華的信后,一個人帶著兩個警衛員去渭河邊坐了一夜。羅榮桓沒有辦法,和蔡中兩個遠遠地在一邊守了一夜。我聽了后,很震驚,你想想,這劉一民要是萬一想不開,一頭跳進渭河裡,那我們可是哭都來不及,損失無法彌補啊!當然,我相信劉一民的智慧,相信他會妥善處理的,相信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我的意思不過是大家不要干涉他就是了。畢竟他還是一個20剛出頭的娃娃,這人啊,讀書多了,腦子管用了,容易心理負擔過重,鑽牛角尖。作為他的領導和長者,我們只盼著他打勝仗、多繳獲、多出主意想辦法,誰去關心過他的內心世界?這是我們失職!我看啊,這劉一民學識、膽略、人品都是第一流的,就一點不好,就是太善,這人過於善良了,欠不得別人的情,心裏就容易背包袱。以後大家在這方面多幫幫他,他還年輕,是可塑之才,要培養他鋼鐵一樣的意志。至於感情糾葛問題,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等我們勝利了,這也不過是劉大將軍身上又一道神秘的光環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劉一民一臉歉意:「我沒事,昨天晚上我把李小帥和黃文虎帶出去訓練野外生存去了。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一會兒要去見主席他們,你忙你的,見完主席我就回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劉一民表態后,周恩來說:「劉一民同志,中央下這個決心很難,因為這畢竟是個大數目,而倪華同志又是那麼個情況。說實話,我們幾個人心裏沒譜,不知道這個錢匯出去后能不能回來。考慮到自從你參加紅軍以來,判斷的事情都比較准,我們都很信任你的眼光,這一次,我們就算是押寶了,請你回去給倪華同志詳細寫封信,對她多提點提點,幫助她把公司運作起來。如果這筆錢打水漂了,我們幾個怕是得做檢查了。」
劉一民叫來沈謙一,要他準備一下,潼關的金礦馬上要秘密開採,這開礦、鍊金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他了,讓高原的十一師配合他。至於開礦和鍊金用的設備,西安有就在西安買。西安沒的話,可以去太原買。現在和山西方面已經說通,他們不會留難我們的人的。等金礦開始開採后,讓他那幾個學生做技術員,自己和他一起還要去找鐵礦、煤礦。
劉一民講完后,羅榮桓考慮了一會兒,提出唐星櫻不兼黨委秘書可以,但主要工作任務仍然是隨軍團長行動。另外,以後軍團長無論去哪裡都要打個招呼,至少得讓他這個政委的知道軍團長去哪裡了,去幹什麼了,免得有急事時找不到。
唐星櫻忙去打了一盆水,讓他洗了臉,把身上的泥土也打了打,才讓他走。
到了主席那裡,周副主席、朱老總、張聞天、陳雲、李富春都在。
沈謙一走後,劉一民召集幾個黨委委員,開了個黨委會,把紅七軍團近期的工作做了部署,要求大練兵領導小組機構不撤、工作不停,近期任務是針對練兵比武中暴露出來的問題,組織部隊補課,確實做到比賽一次、查擺一次、提高一次。明年再進行比武時,哪個部隊重犯這次比武出現的問題,就要寫檢查。特別要組織部隊在精確射擊、爆破、游擊戰術、陣地攻防戰上下工夫。羅政委要多關心教導隊,擴大一下培訓規模,制定個計劃,爭取兩年內把全軍團所有的排長、班長、戰鬥組長輪訓一遍。其他各部門工作按原來的計劃執行,抓緊落實。
晚上9點接到通知,要他立即去見主席。
第二天,劉一民就給倪華髮了密碼電報,告訴她榮立特等功的事,另外要她接到資金后,拿出一半資金購設備,一半資金讓威爾遜先生購買股票,現在美國的股票都在最低點,很快就會上張。等股票翻番后,取出盈利資金再購買設備和物資,本金繼續投資股票,再度翻番后,可以把資金全部取出來,用於公司正常經營。
這話一說,劉一民心裏登時就難受的不行,慌忙告辭就要走。
劉一民這才從書中回過神來,把書還了,和唐星櫻一起帶著一直在門外警戒的李小帥和黃文虎回軍團部。
毛澤東嘆息了一下:「要是這姑娘將來學成后能回來該多好!」
毛澤東說:「公司董事長是倪華,派個人去名不正、言不順啊!」
劉一民又把倪華來信中說的情況彙報了一遍,然後重提去北平、天津找日本銀行籌措資金的計劃。
上次紅七軍團大表彰,孫家琪和曾照都立了特等功,沈謙一震動很大,早已躍躍欲試,就等著劉一民下令開礦呢。這一聽到命令,自然是聞風而動,很快就領著自己的幾個學生,去後勤司令部領取了經費,忙著採購設備去了。
進到飯店一看,生意很好,基本上已經坐滿。老闆給他們找了個桌子,劉一民點了冷熱六個菜,要了一瓶竹葉青,又要了四大碗燴面。一邊催老闆快點上菜、上酒,一邊讓李小帥和黃文虎坐下一起吃。
劉一民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心裏有點怏怏不樂,但也不能說明,只好告辭回去。
這國共談判也是在扯皮,天天有進展,但實質問題還沒解決,看樣子,國共雙方的首腦們都沒有急於結束談判、儘快達成協議的想法,指導思想都是邊談邊拖、邊拖邊談,為自己一方爭取最大的利益。
接下來,自己要去找鐵礦、找煤礦了。
天明了,早起的農人已開始下地了,劉一民也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扭頭一看,李小帥端著槍站在一邊警戒,黃文虎趴在一個土坎前作隱蔽警戒。劉一民苦笑一下,喊兩個警衛員一起回去。
劉一民走後,朱老總說:「潤之,你這個態表的有點隨意了,要是將來倪華回來了,劉一民這小傢伙這個不舍、那個不丟,該怎麼收場?那不是我們共產黨人自己打自己臉,自己破壞自己提出的口號么?再說了,他現在已經結婚,感情問題塵埃落定,沒必要再舊事重提。我看他們兩口子過的很好,我們不用多慮。」
毛澤東喊住他,說道:「今天幾個主要領導都在,有些話也要說清楚,不然心裏都堵得慌,時間長了會形成不應該有的隔閡。在劉一民同志婚姻問題上,確實是摻雜了許多不正常的東西,有失我們共產黨人的胸懷和風度。這個事情委屈了劉一民同志,也委屈了倪華那丫頭。幸好唐星櫻同志很優秀,他們過得很幸福。事實證明,劉一民同志對黨無比忠誠,沒有怨恨過我們,而是一如既往地去謀划、去工作、去奮鬥。這樣的同志,不要說娶宋美齡的表妹,就是娶了和蔣介石關係更近的人,蔣介石能把他拉走么?要是將來打敗了蔣介石,取得了政權,那蔣介石的親屬不也是我們的公民么?我在這裏表個態,以後不管是誰,都不得干涉同志們的婚姻。畢竟我們大多數人都體會過失去至愛之人的痛苦,這種悲劇就不要再重演了。至於劉一民同志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讓時間來說話,任何人都不要插嘴,更不允許指責干涉。」
唐星櫻實際上早就餓了,幾次要喊劉一民走,但是見他那麼投入,不好意思打擾他,一直在陪著他,但肚子卻是不爭氣地咕咕直叫。見圖書館要關門,忙喊劉一民該走了。
唐星櫻也能喝點酒,四個人慢慢喝著酒,聽著吃飯人的議論。
隴海鐵路終於恢復運行了,雖然那邊國民黨要檢查,這邊紅軍要檢查,但老百姓出行畢竟方便了。
信的最後,倪華寫道:「親愛的民,我的愛人,我每日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我們在一起時那甜蜜的日子。我每天都會撫摸一遍從你身上取出的那枚彈頭,它現在已經成了我的寄託。你知道么?我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去中央公園散步,在那裡看夕陽,想夕陽的那一面有我的至親至愛,每當這時,我都會淚流滿面。我不知道現在的你在幹什麼,是不是也會想我,但是我心裏知道,這一輩子,我和你是分不開的。親愛的民,我一定儘快完成學業,回去和你團聚,做你溫柔的妻子。」
劉一民看到最後,不能自已,眼眶裡浸滿淚水。強忍著看完信的日期,知道是倪華剛到美國后寫的。
回到軍團部,見唐星櫻可憐巴巴地坐在辦公室里,一見他就問:「你一晚上去哪裡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你想嚇死我啊?」
收好信,劉一民再也不願意在辦公室呆,喊上李小帥和黃文虎,三個人上馬出了西安城。
毛澤東原來就知道此事,昨天錢壯英又把倪華的電報拿來給他看了,見劉一民專為此事而來,就問他公司目前進展情況如何。
穿越以來,這是劉一民第一次坐下來認真讀書,恍然若回到了原來時空的學生生活。因此,這一看書,就一直坐到了圖書館要關門。
走到路上,唐星櫻紅著臉說:「我餓了,我們吃點飯再回吧?」
想了想,劉一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說透好,就又解釋道:「這倪華是一個很純潔、很善良的姑娘,受的是美式教育,腦子裡沒有那些爭權奪利等亂七八糟的念頭。再說,她的志趣是醫學,這個董事長是她走時我給她交待讓她當的,本身就是勉強她了,如果中央有合適人選,她隨時都可以不當董事長。這一點,首長們不用顧慮。」
這話一說,劉一民就覺得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了眼窩,馬上眼淚就會掉出來,慌忙說了聲謝謝主席、謝謝各位首長,就告辭走了。
劉一民沒有想到中央是這樣決定的,竟然從繳獲資金中撥出這麼大一筆錢來,注入公司,可見這些領導人對這個公司是給予了很大厚望。再一聽不實施去平津籌措資金的方案,主要是不願讓自己弄險,心裏也是好生感動。因此,毛澤東說完后,劉一民馬上表態,堅決服從命令。
中午也不想吃飯,就在辦公室加班干。
黨委會結束后,劉一民讓李成毅準備出行物品,自己帶著唐星櫻、李小帥、黃文虎,換上便裝,直奔西安圖書館而去。
想想唐星櫻嫁給自己后,還沒有和她一起上街吃過飯,今天這機會正好補一下。就牽著她的手,進了路邊一家規模頗大的飯館。
倪華告訴劉一民,她已經將帶去的黃金兌換成了美元,經初步了解,現在美國的情況和劉一民估計的一樣,經濟危機還沒有完全過去,到處都是失業人員,企業急需訂單,只要不涉及美國政府限制出口的新技術武器,其他都可以買到。道格先生向她推薦了威爾遜先生,這是道格先生的同學,一直從事機械進出口貿易。她已經見過了威爾遜先生,也了解了他的簡歷,是一個比較正統的職業經理人。和威爾遜先生商討后,決定成立華民國際機械進出口公司,倪華為出資人,任董事長,威爾遜先生任經理,計劃雇兩個人,一個負責財務和報關,一個負責商業談判和貨物發運。現在已經委託威爾遜先生租辦公場地,註冊公司,按照劉一民給她的清單,開始初步商業洽談。待公司註冊完后,她馬上給劉一民發電報,告訴他銀行賬號。款一到賬,就可以採購,儘快發運回國。
劉一民最後提出,考慮到他和唐星櫻已經結婚,由唐星櫻繼續擔任黨委秘書已不合適,建議由教導隊政委韓前進同志兼任軍團黨委秘書,列席黨委會,負責記錄工作。
不管了,接下來就該抓發展了,潼關的金礦可以開採了,有了這個金礦的黃金,就是不去找那些軍閥們弄錢,根據地的經濟也有了可靠支撐。
再一想,中央考慮的也有道理,日本人正在找借口,甚至不惜殺兩條忠狗來藉機生事,要是這個時候自己去把他們的銀行端了,無論做的多麼天衣無縫,日本人都會把罪名寫到中國人身上的,怕是會讓事態越來越嚴重。至於那幾個漢奸,就是把他們殺了,還會有新的漢奸取代他們,於事無補。
幾個人不再說話,分頭回去休息了。
劉一民找到幾本地方志書,找了一個靠牆窗戶的座位,靜靜地看了起來。
陝西省立第一圖書館建於1909年9月,現在的位置就在西安鬧市區的南院門。劉一民和唐星櫻進去后,才發現裏面空蕩蕩的,基本沒有讀者。劉一民馬上就想,應該和圖書館的負責人聯繫一下,讓教導隊的戰士們訓練之餘來這裏學習提高,他馬上就把自己的想法給唐星櫻說了一下,要她回去後向政委報告,請政委命令教導隊執行。
對羅榮桓的建議,劉一民心裏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笑著答應了。然後又交待大家,他要利用這段時間到漢中和陝北去,要在陝西找出煤礦、鐵礦,將來組織部隊開礦。羅政委留軍團部坐鎮,他帶唐星櫻和沈謙一去,讓李成毅率警衛一營帶一部電台隨行。這幾天,沈謙一有事情要辦,他也需要在西安查找一些資料,軍團工作就由羅政委負責。
到了毛澤東那裡,把讓倪華在美國辦公司的情況又彙報了一遍,把要採購的東西清單也遞給了毛澤東。
設計好、畫完,又寫了設計說明和對幣制改革的建議,讓錢壯英親手送去交給主席,才喊上唐星櫻一起去食堂吃飯。
發完電報,劉一民一算時間,馬上就要到五月底了,這日本人就要開始在華北大鬧騰了,不知道蔣介石會不會還像歷史上那樣一味忍受退讓,二十九軍會不會在六月初開進平津。原來還想著趁去北平、天津籌措資金的時候,趁勢把那幾個漢奸給收拾了。這中央不讓去,自然是只能讓他們多活幾天了。
聽周恩來如此開誠布公,劉一民想了想,就說:「倪華只是一個學生,讓她當董事長只不過是借重她的方便條件,實際上她也不懂經營。我原來只是考慮藉著這個公司為我們採購物資和設備,沒有考慮讓公司長期運營。這樣的話倪華只是頂個出資人的名號,只要讓公司人員按我們的採購清單進行採購發運就行了。等我們達成了目的,就把公司關了。既然中央決定要把公司辦下去,那倪華是不勝任的,請中央考慮派合適幹部,去美國負責公司實際運作。」
這幾天,劉一民心情不好,生活也沒有規律,飢一頓飽一頓的。不過他年輕體壯,也無所謂。這一聽唐星櫻說餓了,才想起自己是一天沒吃飯,唐星櫻可能是早上吃了一頓。心裏暗罵自己粗心,讓老婆跟著餓肚子。
其實,劉一民不需要來圖書館查找資料,他本身就知道神府煤田的大致位置,也知道漢中幾個鐵礦的位置,找資料的目的是為了掩飾,不讓別人看出他先知先覺的本事。
毛澤東要他回去先把昨天說的人民幣的事情辦好,等候通知。
見劉一民奉命趕到,毛澤東就說:「劉一民同志,剛才我們議了一下你關於在美國辦公司的建議,意見有三點:一是同意籌建這個公司,經費從馬步芳、閻錫山、馬鴻逵的賠償款中撥出1000萬元,由陳雲同志負責,兌換成美金,匯往公司賬戶。二是這個公司董事長由倪華擔任,經理由美方人員擔任。中央希望這個公司不但能給我們採購急需的物資、軍火,還能夠自己賺錢,維持下去。待倪華學成回國時,中央會物色合適人選前去接替她。因此,中央決定暫時由你具體負責掌控這個公司,待第一批採購設備運回后,公司事務移交陳雲同志接管。三是不同意你提的前往平津找日本銀行籌措資金的方案,原因是你身為紅七軍團長,不能置身險地。而且現在日本人在華北鬧的很兇,我們如果這個時候行動,很容易給他們留下擴大侵略的借口。什麼時候執行這個方案,要看時機。一旦時機成熟,可以行動。」
這一坐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