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前夜
第一百六十八章 煤田（二）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
劉一民覺得奇怪，趙小曼唱的好大家都知道，可從來沒想過唐星櫻和晶晶也能唱歌，這個任瑩竟然也跟著湊熱鬧，真是奇怪了。
胡老虎命令宋興率一營在前面開路，自己率二營隨軍團長行動，康威率三營殿後。
再往北走，風景就變了，到處都是荒草灘，間或有牧人在放牧，除了偶爾有大一點的村鎮外，見到的零零星星的房子大都是低矮的茅草房，讓人聯想要是冬天這塞外大風來的時候，會不會把這些房子摧毀。
向胡老虎下達完命令，部隊就加速前進，又走了約半個小時，錦界鎮方向就傳來了槍聲。
聯繫上后，錢壯飛竟然報告沒有什麼情況。劉一民就想這二十九軍進平津保密工作竟然做的這麼好，到現在了外界還不知道。不過快了，左右就是這兩天，一定會有情報的。不急，等等看吧。
晶晶又給趙小曼和曾中生、胡老虎照了單人照。最後，趙小曼給晶晶照完相，晶晶就說想和軍團長照相，不知道軍團長能不能賞光。
那首領眉頭閃過一絲殺機：「既然殺了紅軍的人，結下了大仇，老二，你去督促弟兄們速度快點，遇到反抗不從的一律砍了。我們馬上要轉移，防止紅軍來增援。」
唐星櫻低聲說：「要真有那福氣，讓他們長大了都跟著保護你，我也放心。」
此時錦界鎮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唐星櫻一聽，就叫晶晶給她和劉一民在七星廟照張相。
唐櫻、趙小曼、晶晶、任瑩看戰士們都在遠處背轉身子布置好了警戒，幾個人才脫衣下水。
看著手下的馬匪一家一家的洗劫，把商人們的貨物、
劉一民心裏感動，不再多說，拉著唐星櫻在七星廟照了張合影照。
下午，部隊開始迴轉，計劃穿越沙地，沿宮泊溝到瑤鎮再到錦界，從錦界返回大保當鎮。劉一民心裏已經決定，就在大保當鎮開煤礦。
正想的時候，胡老虎就趕了過來，在馬上敬禮報告，說是錦界鎮傳來槍聲，情況不明，很可能是草原馬匪在洗劫，一營正向錦界增援。
劉一民命令胡老虎讓部隊加速前進，儘快趕到錦界，上大路。
劉一民命令胡老虎，以營為單位下水，一個營下水、兩個營警戒，每個營一個小時。然後布置警戒，讓女同志也洗一下。
胡老虎報告，老鄉說西面不遠就是海子，是不是讓戰士們到那裡稍微洗洗，這榆林啥都好，就是缺水，想游泳都沒地方，好不容易來了，也讓嫂子見識一下什麼是沙漠、什麼是海子，嘗一下紅鹼淖的鯉魚和銀魚。
讓隊伍休息后，劉一民領著沈謙一就開始查看地形了。
胡老虎搖搖頭，轉身命令通訊員傳令三營快速前進，增援一營。二營就地待命。
騎兵行軍速度快，六點左右，就趕到了瑤鎮。
於是，隊伍開到了紅鹼淖。
劉一民馬上命令胡老虎率二營增援，堅決消滅馬匪，三營趕上來后隨自己行動。
原來這股馬匪就是長期在內蒙流竄搶劫的韓桑傑股匪，此時該匪正處於鼎盛時期，有1000多人，流竄到了陝蒙交界地區。他們見紅軍佔領
劉一民想想也沒什麼，就握了一下唐星櫻的手，大大方方地去和晶晶照了張合影照。
劉一民回到營地時，見部隊已經安排好宿營，就不再過問，讓電台架起天線，和軍團部聯繫，詢問有沒有什麼情況。
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嘍啰跑來報告，鎮子里抵抗的幾個紅軍工作隊員都被殺光了。
劉一民一聽晶晶朗誦的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想不到這丫頭倒是說得一口好普通話，讀的字正腔圓，非常優美。
回到部隊宿營地，看馬上就是大中午了，太陽火辣辣地，劉一民就命令部隊繼續休息，待下午天氣稍微涼一點，再連夜行軍，返回大保當鎮。
三個小時后，各營陸續洗完，布置好警戒，開始燒魚、做魚湯。
趁著天色還沒有黑，劉一民命令部隊宿營，自己和蔡中、曾中生、胡老虎、沈謙一騎馬把大柳塔的地形看了一遍。
接到在大柳塔露營的命令后，宋興和康威就指揮部隊部署警戒，搭起一座帳篷，供女同志們休息，然後就以連為單位生火做飯，喂戰馬。
宋興率一營走在前面開路，快到錦界鎮的時候就聽到了槍聲，知道有情況，馬上派人向胡老虎報告，自己率一營加快速度，向錦界鎮馳去。
再扭頭看了一眼晶晶，就覺得這丫頭自從今天照相時說自己是傻瓜后，好像人活潑了許多，怎麼看眉眼都是笑盈盈的。
爾林兔與內蒙交界，爾林兔草原水草豐美，爾林兔西面五公里就說大漠明珠紅鹼淖，是陝西最大的沙漠淡水湖。紅鹼淖南北兩面都是沙漠，東面是爾林兔草原，西面也有大片水草豐美的草原。
說是鎮子，實際上只有有幾十戶人家，不過因為是榆林到神木、到蒙古的交通
看看時間到了，部隊已吹響了集合號，四個人這才上岸穿衣。
韓桑傑考慮后，放棄了洗劫神木縣城和縣城以北集鎮的計劃，率領馬匪隊伍南下，洗劫錦界鎮。在他想來，榆林的紅軍趕不到，神木以北的紅軍回頭增援也來不及，他洗劫一把后，可以消消停停地向毛烏蘇沙漠撤退。進了沙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命令下達后，戰士們歡呼雀躍。劉一民和蔡中、曾中生率先躍入水中，遊了一陣，探明了深水區和淺水區，才讓戰士們下水。會游泳的游泳，不會游泳的在淺水區洗澡。
劉一民走一陣，都要停下來領著沈謙一和那群學生到處查看，行軍速度相對就慢了下來。到大柳塔120里的路程竟然走了一天。
搖了搖頭，劉一民就拉著蔡中、曾中生在一塊草地上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這個時候，鎮子中間的空場上站著一群騎馬的漢子，中間的一個是馬匪首領，黑紅色臉，大鬍子，臉頰上的一條刀疤分外猙獰。
曾中生想了想說：「這裡是四戰之地，無險可守。特別是你說日軍飛機戰術水平高，轟炸準確，那這裏根本就守不住。要想守住這裏，就必須像消滅胡宗南、消滅馬家軍那樣集中主力打殲滅戰。靠師級規模或團級規模部隊來死打硬守，就是讓部隊送死。」
劉一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想這裏與毛烏蘇沙漠交界，看能不能在爾林兔開礦。
劉一民還沒有回答，蔡中和曾中生就說好，這兩個南方漢子早就想游泳了。
那首領一瞪眼，二首領慌忙打馬走了。
稍微一看，劉一民心裏就放棄了，因為這裡是草原，一望無際，根本就不可能守衛。這可是戰爭年代，沒有天險，又距離主力那麼遠，在這裏開礦，純粹是成本高、收益小。
劉一民知道，自己那個
這一看，劉一民心裏就有數了，這大柳塔東部為勃牛川河，西部為烏蘭木倫河，形成了烏蘭木倫川與勃牛川，中間是一道大樑，典型的南北狹長的兩川夾一梁地形。
此時的大柳塔方圓10來公里內只有一些散居的小村子，人口非常少，讓人和後世那個因盛產優質煤的明星鎮根本無法聯繫起來。
那二首領邊拍馬走邊說：「大哥太小心了，我們這麼多弟兄，還怕紅軍？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吃過晚飯，劉一民和蔡中、曾中生、胡老虎在一起散了會兒步，回到營地時，就見營地中間點燃了篝火，趙小曼領著晶晶、唐星櫻、任瑩在篝火邊的空地上給戰士們唱歌。
劉一民還沒有反應過來，晶晶就咯咯笑著跑了。
出了楊家城不遠，就是七星廟。劉一民告訴唐星櫻，那裡是楊繼業與佘賽花定情的地方，戲劇、小說上赫赫有名的佘老太君，就是在這個小廟裡和楊繼業互定終身的。
照完相，晶晶低聲說了句：「傻瓜！」
看完地形，劉一民對曾中生說：「參謀長，你考慮一下，這裏防守上難度大不大？」
胡老虎帶來的這個團是原騎兵團一營擴編的，團長是宋興，是一個27歲的黑臉漢子，政委叫康威，與宋興同歲，也是一個黑臉漢子。兩個人都是在通道時中央派到18團的騎兵幹部，親眼見證了部隊從騎兵連
劉一民一驚，此地是我軍控制區，又是交通幹線，哪裡來的敵人？
聽著聽著，劉一民就覺得好像微風從臉上拂過，淡淡的有一絲荷的清香，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這裡是塞外蒙古高原的邊緣，哪裡能有十里荷塘么！
從爾林兔到錦界不過百十里路，走得快的話晚上七點左右就可以到達。
劉一民沒有想到，這是晶晶留給他的唯一一張合影照。
從大柳塔到爾林兔就60里左右路程，上午10點，部隊就趕到了爾林兔。
唐星櫻雖然結了婚，但只有17歲，那三個人還都是姑娘。都是年輕心性，這一下水，開始還羞羞答答，一會功夫就你撩我一下，我潑你一下、嬉戲開了。
劉一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帶著幾個人返回營地。
次日一早，部隊就出發了，目標爾林兔。
很快三營就趕了上來，向錦界鎮馳去。胡老虎這才下令二營護衛軍團長尾隨三營前進。
聽了一會兒，知道主要是趙小曼唱，其他三個人跟著唱。笑了一下，正要去休息，就見歌聲停止了，晶晶開始朗誦。
聽說這是楊繼業和佘賽花定情的地方，蔡中和還有點羞羞答答的任瑩也照了張合影照。
這個時候的大柳塔鎮，一片破敗，哪裡有房子讓部隊駐紮。好在天氣炎熱，晚上有涼風吹拂，露營本身就很愜意。
劉一民笑話唐星櫻是不是想沾沾楊老令公和佘老太君的福氣，也生個七郎八虎？
那首領哼了一聲，說道：「老二，可別小看紅軍，那可是在蔣介石的飛機大炮下殺出來的，我們弟兄因為不想餓死才這樣搞，要是有三分能耐，誰願意來招惹紅軍啊。沒辦法，蒙古大的部落我們招惹不起，小部落已經被我們搶幹了，只好來這裏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