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前夜
第一百八十三章 前夜
周恩來氣得直想笑，掃了一眼董必武和葉劍英，就見葉劍英的眼睛都快噴火了。想了想，也不能由著蔣介石的性子，關鍵時候還得刺激他一下，不然他會以為紅軍怕他呢！笑話，現在的紅軍豈是以前的紅軍？如果不是為了抗日，和他啰嗦什麼，直接打就是了。
毛澤東看著劉一民，滿臉都是笑意，問他如此關注華北局勢，是不是有什麼新見解啊？
到了4月底，曾照交付了15門75野炮、20門75山炮、60門75迫擊炮。劉一民大喜，將15門野炮與炮兵師原有的8門野炮合編，組建炮兵師野炮團，每門野炮用六匹馬拖拽，將20門山炮與炮兵師原有的24門山炮合編，組建了炮兵師山炮團，60門75迫擊炮撥給炮兵師36門，與原有的兩個中型迫擊炮營一起組建中型迫擊炮團。餘下的24門75迫擊炮分別撥給十一師、十二師炮營各12門。將炮兵師的60迫擊炮全部劃出交給各師。
劉一民回到軍團部后，開了個黨委會，然後就命令參謀處通知各師，結束休整，進入臨戰狀態，請假人員一律返回部隊，準備迎接全軍演習。又命令參謀處給十一師、十二師、十三師、騎兵師、獨一師、獨二師和軍團直屬部隊發放山西、河北地圖。軍團教導隊學員馬上結束學習，返回部隊。後勤司令部迅速行動，秘密通知輜重團全部出動，去軍工廠拉炮彈、子彈、手榴彈、地雷、炸藥包，擴大彈藥、被服、糧草儲備量，著手準備利用渡船在黃河上搭建浮橋。
見周恩來如此說，蔣介石還是鎮定一下，慢慢說道：「恩來，你們服從中央領導，放棄你們的蘇維埃共和國和暴力沒收土地的主張，是好的，我很欣慰。但是這四川牽涉國家抗日戰略大局，你們如果真心團結抗日的話，就應該讓出來。至於紅軍主力改編為多少部隊，我看不能突破五個師，其餘的就複員，讓士兵們也回家與親人團聚，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也可以留幾千人轉為地方警察，維護地方治安。你們回去好好想想，不必急於答覆，也不要急著回西安。我們慢慢談。什麼時候你們想通了，可以再來見我。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劉一民來的時候，伏案工作的毛澤東正好停筆休息。劉一民敬禮報告后，就詢問主席有沒有華北日軍的最新動態情報。
一些關係民生的企業，如水泥廠、磚瓦廠、肥皂廠、牙膏廠、紡織廠等等，也開始陸續投產。不過
吳征也不解，說是演習，看軍團長的命令純粹是要殺向山西的架勢。
劉一民說短期內紅軍不會打仗，可能會組織演習。
晚上回到家裡，劉一民交待唐星櫻，最近有空的時候，教教父母學點軍事常識，最起碼知道躲避空襲，會開槍。畢竟是紅軍幹部了，要有自保能力。
唐星櫻問是不是要打仗了？
曾中生有點不解，既然說是演習，為什麼要發放山西、河北地圖？
根據陝西省軍區的命令，從36年底開始，西安各單位都開始修建防空洞。進入五月下旬后，陝西省軍區嚴令西安市內的學校一律向郊區疏散，有條件的還要向終南山疏散。
但急歸急，劉一民心裏知道，這個時候，國共雙方誰也不知道盧溝橋事變即將爆發，自己不能當神棍，就是當神棍也沒有人相信。可是，眼看著大變即將發生，讓劉一民如此無所作為，那比殺了他還難受。劉一民就對毛澤東說：「主席，我有個建議，就是我們紅軍已經這麼久不打仗了，部隊訓練雖然沒有放下，但畢竟是出於休整狀態。你看，是不是總部下個命令，讓各軍團收攏部隊，隨時準備應對突然事變。等周副主席和蔣介石一談妥，我們就可以迅速動員。紅軍大學學員也要緊急畢業，返回部隊。」
劉一民心裏著急，這大變在即，國共雙方還談不妥，難道非得像歷史上那樣，等日軍全面侵華后，蔣介石才同意紅軍改編成八路軍、新四軍么？
算了，既然日本人要侵略，要打，那就讓他們來吧。讓他們葬身在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火海中吧！小日本，老子已經迫不及待了！爺爺在等著你們呢！
走著走著，劉一民的心就已經飛到了北平城下，不知道此時二十九軍對日軍有所防範沒有，要是還是像歷史上那樣，就得吃虧了。明天得想法怎麼著提醒他們一下，讓他們提高警惕。再一想，就覺得自己發暈。二十九軍將士哪一天放鬆過警惕啊！只不過他們當家的宋哲元搖擺不定、心存幻想而已。這個時候，宋哲元怕是還在老家裝深沉呢！
西安城裡，由於外地投奔革命的人越來越多，流動人口增加，市面異常繁華。為了培訓幹部，中共中央又先後開辦了中央黨校、西安公學等教育機構。抗日民主政府的銀行系統、稅務系統、保安系統也相
部署完七軍團的工作，劉一民趕到紅軍大學，要求肖勁光加快課程進度，取消周六休息，七月上旬必須完成所有課程，準備讓學員提前畢業。
劉一民敬禮后就回七軍團去了。
唐星櫻這才相信。
但是，不理解歸不理解，命令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整個七軍團的戰爭機器已開始上緊了發條，運轉起來了。
周恩來只好告辭。出門的時候，周恩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蔣委員長，日本人最近在華北又開始鬧事了，最好多收集點他們的情報，以防萬一。」
清晨的陽光照在伏案工作的毛澤東身上，灑下斑駁的影子。
6月底，軍工廠終於生產出了7000支自動步槍、240挺輕機槍、200具火箭筒。劉一民給一、三、五、九軍團和紅四方面軍各分配1000枝自動步槍、40挺輕機槍、30具火箭筒，給七軍團留下了2000枝自動步槍、50具火箭筒。
劉一民笑著說：「我是紅軍的軍團長、紅軍大學校長、陝西省軍區司令，我的家人不會打槍，別人會笑話我的。再說現在畢竟是戰亂年代，就是有警衛員，也不如自己會打槍。讓別人保護，哪裡有自己有防衛能力來的舒坦。」
一聽周恩來說紅軍主力有25萬人，蔣介石胸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娘希匹，剿來剿去，把紅匪剿得壯大到這種程度！這還了得！馬上就冷冷地說：「恩來，我們認識很久了，你也了解我的脾氣。這協議要想達成，一是你們必須退出四川和甘肅，可以把陝西划給你們做根據地。二是紅軍不可能改編成五個軍，你們的士兵老弱病殘的比較多，早就該讓他們退役回去種地了。還有一部分是剛丟下鋤頭的農民，你們鼓動他們當兵，結果必然是荒廢田園。我看紅軍就是三個師的編製，最多給你們四個師的編製。你們同意這兩點，就可以談，可以簽協議，政府也可以承擔軍餉。否則，就是你們沒有誠意。」
國共雙方談判小組在西安的工作早已完成，周恩來、董必武、葉劍英陪張群等人四月份就返回南京，已經與蔣介石談了幾次了，在關鍵問題上蔣介石一直不鬆口。在小組談判中，雙方已經基本達成協議，紅軍改編為五個軍，四川方面退出綿陽、南充一線，以巴中、廣元轄區為界，甘肅方面維持現狀。不料，到了南京后，蔣介石一看就大怒，斥責張群誤國。周恩來等人只好
這些新武器移交后，劉一民命令軍工廠暫停生產槍炮，集中力量生產彈藥和地雷、炸藥包。
毛澤東點點頭，說道：「幾個軍團訓練都抓得很緊，但是應該進行演習。這樣，你回去做好七軍團的工作，我讓總參謀部制定個演習方案，準備全軍進行對抗演習，讓部隊進入臨戰狀態。紅軍大學學員完成課程，可以提前畢業。不過，學校還要繼續招生。就是日本鬼子打來了，我們的紅軍大學也要繼續辦下去。我們不怕蔣介石，自然也不怕小日本，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毛澤東想了想說：「我們的蔣委員長自從解決了兩廣事變后，基本實現了統一，腰桿兒變硬了，不好說話了。對談判小組談妥的條件又提出了修改，一個是要我們徹底退出四川、甘肅，一個是不同意我們紅軍改編方案。他只願意讓我們改編成幾個師，要是按他的設想，光是我們的七軍團就得撤掉兩個師呢。那怎麼能行呢？所以，恩來正在和他打嘴皮仗。我們不急，性急吃不了熱豆腐。等日本人把他打疼了，他就著急了。到時候他自然會轉變態度的。」
春節過後，西安還處於和平安寧之中。
做完示範后，劉一民讓軍團教導隊先進行練習，然後再指導紅軍大學學員和各師代表隊練習。
劉一民把這2000支自動步槍按每師389枝的比例，分給十一師、十二師、十三師，讓三個主力師的主力團達到每個步兵班三支自動步槍的標準，餘下的833枝，給騎兵師配了400支，警衛團配了233支、工兵團配了100支，輜重團配了60支，炮兵師步兵營配了40支。50具火箭筒則是三個主力師每師15具，餘下的五具交警衛團使用。
蔣介石點點頭，讓侍衛送周恩來幾個出去。
想到這裏，周恩來就說：「委員長，我們來和國民政府談判，為的是抗日救國。委員長身為一國領袖，在外敵入侵的情況下，應該團結動員全國力量共同抗日，沒有削減軍隊的道理么！再說了，以我們紅軍目前的實力，也不是怕了國民政府。如果不是為了抗日，就是國民政府想和我們談判，我們也不一定會同意。現在雙方經過大量工作，協議基本談妥。委員長如此苛刻，我想不透是什麼原因。不行的話，我們就返回西安了。什麼時候委員長想通了，我們再接著談。」
這段時間，毛澤東一方面關注
此時，在廬山美廬別墅，中共代表周恩來、董必武、葉劍英正在面見蔣介石，就國共談判的關鍵內容與蔣交換意見。
與南京國民政府取消金本位制、禁止銀元流通、專門發行法幣的做法不同，陝西抗日民主政府實行的是人民幣和銀元、銅圓混合使用。但由於政策穩定透明，群眾擁護，人民幣非常堅挺。加上攜帶方便，導致人民幣深受老百姓歡迎，市場上已經表現出了人民幣取代銀元的趨勢。
吃過飯，劉一民扯著兒子在院子里散步。這個時候，孩子已經一歲多了，會走了，也會喊爸爸了，稚嫩的聲音、蹣跚的腳步、虎靈靈的眼睛，劉一民看一眼心裏都是甜的。小傢伙也可愛，沒走多遠，就張著小手喊爸爸抱。劉一民哈哈大笑，把兒子抱起來，親了幾下，就抱著兒子在院子里散步。
「委員長，我們已經談了幾次了，有些問題需要雙方正視現實。我們紅軍主力部隊現在有25萬人，編為五個軍本身就有點吃虧，再說，我們在四川已經做出了讓步。我看，本著團結抗日、團結救亡的精神，這個協議對雙方應該說是都可以接受的。」
唐星櫻不相信，說他不相信妻子，不打仗為什麼想起來讓父母學打槍啊？
蔣介石兩眼精光一閃，娘希匹，竟敢出言威脅，要不是日本人不識時務，老子早就揮動大軍攻向西安了，還能讓你們在那裡蠱惑人心、休養生息？
唐星櫻看丈夫如此寵兒子，心裏幸福得不可言表，緊緊地跟著劉一民，一家三口在院子里甜甜蜜蜜地漫步。
比賽結束后，劉一民直接命令曾照將第一批出廠的3000枝八一自動步槍、100挺八一輕機槍、和60具八一火箭筒送往西安，對這些骨幹們進行新武器使用培訓。
這年夏天，陝西全省又取得了一個豐收。有糧，老百姓的心就不慌。糧價的穩定，讓西安、咸陽、漢中、寶雞、渭南、銅川、延安、榆林等陝西主要城市的市場都很穩定，各種物資供應充足，有一種市面繁榮、治安良好的大治景像。
三月上旬，紅七軍團在西安舉行了第二屆軍事技術大比武，檢驗訓練成果。這次方式與第一次不同，各師都組成代表隊
看看幹部戰士如此喜愛新武器，劉一民不得不嚴令曾照加班加點生產，務必於六月底再生產6000支自動步槍、200挺輕機槍、200具火箭筒，分配各軍團使用。要求仿製野炮、山炮的進程加快，儘快裝備炮兵師。
劉一民不能說七月七日就要發生盧溝橋事變，現在已經是六月底了，全面抗戰就在眼前，就說：「主席，周副主席去南京與蔣介石談判不知道結果怎麼樣，我感覺華北的局勢越來越危險，我黨應該馬上動手，在平津留下隱蔽力量，其他力量迅速撤回。同時，儘可能動員北大、清華、南開這些學校遷往陝西。整體遷移不可能的話，動員一部分師生來陝西也行。」
幹部戰士練習后，很快就喜歡上了這三款武器，不少人直接就把供練慣用的槍抱在懷裡不肯鬆手。後來一聽說劉一民要把第一批武器全部配發六個老骨幹營和特戰大隊，四個獨立師、騎兵師和軍團直屬部隊的幹部就不願意了，也不管有人沒人，當場就大喊軍團長偏心眼。最後，除了特戰大隊620人人手一支八一自動步槍外，羅榮桓當家，將其餘2380枝八一自動步槍按每師340枝平均配發，連警衛團都沒有分到一支。火箭筒也是每師7具，剩下的一具交教導隊訓練用，輕機槍則按每師14挺發放。剩下的兩挺也交給教導隊了。
考慮到這是新式武器，幹部戰士都不會使用，劉一民抽出一天時間進行摸索試射后，讓紅軍大學學員、教導隊學員和各師參加比賽的代表隊全部集中，先講了新武器的設計思路、技術參數和操作要領，然後分別表演了自動步槍和輕機槍射擊，最後用火箭筒分別採取卧姿、站姿打了破甲彈、燃燒彈和煙霧彈。
蔣介石之所以有這種想法不奇怪。自解決兩廣事變后，廣東全部納入了南京國民政府統治，不說陸軍了，單單是空軍，力量就大大壯大。加上由於擔心日本擴大侵略，他也為抗戰做了積極準備，一個是抓緊編練德械師，從德國開始進口大炮等武器，裝備部隊，修築要塞工事；另一個是派人與各國聯繫，爭取國際支持。連後來大名鼎鼎的陳納德也已經到了中國，擔任為其三個月的顧問。蔣介石甚至還派人與蘇聯談判，尋求支持，準備簽訂《中蘇互不侵犯條約》。這個時候的蔣中正，信心極度膨脹，如果沒有日本人侵略，他有把握將紅軍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