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二百三十二章 襲取天津（五）
常乾坤這才來到停機坪，見學員們已經做好了起飛準備，就和戴維等三個美軍退役飛行教官就著飛行圖認真研究分析任務情況，最後決定編成兩個編隊，同時行動。第一編隊由戴維帶隊，兩架戰鬥機，四架重型轟炸機、四架輕型轟炸機，負責分批次空襲保定、北平、石家莊、濟南的警惕性較高的日軍華北方面軍機場。第二編隊由常乾坤帶隊，兩架戰鬥機、四架重型轟炸機、四架輕型轟炸機，直接去轟炸沒有遭受過打擊、警惕性相對較低的關東軍山海關、瀋陽一線機場。
王老虎這才不多說，派人找李昌去了。
這些學員們在西安已經學完了基本理論課程，在太原又進行了上機試飛，有一部分學員還隨戴維他們參加了上次的空襲作戰，擔任射手和投彈手、領航員。現在到了自己實際飛行作戰，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表現。這一接到登機命令，馬上就依次登機，在合上艙蓋的時候，每個人都伸出右手，做了個勝利的手語，看得戴維幾個都咧著大嘴直笑。
日軍軍官哪裡知道，此時高原率領的主力已經從鐵路、海路、公路開進了塘沽。聽見激戰的槍炮聲，各部隊都是爭先恐後地向槍聲響起的地方攻擊前進，不要說這一小股日軍了，前面提前逃跑的保安隊都沒有能跑了，全部鑽進了教導師第一梯隊的網裡。
高原有點生氣，師長要的是偷襲，這一發生戰鬥，日軍必然知道了天津發生的事情。特別是日軍海軍陸戰隊，必定會向海軍艦隊方面報告，說不定此時日軍艦隊正往塘沽方向趕來呢。師長原來設想是還要通過海路運兵，登陸萊州灣，這下不是全砸了么？
因此，戴維沒有抱任何僥倖，而是命令這些初次參加戰鬥的飛行員們，直接攻擊停機坪上的飛機和塔樓，命令他們俯衝、投彈、拉升，再俯衝、再投彈、再拉升，直到確認塔樓被擊中、停機坪上的飛機全被炸毀、機場地面防空火力開始反擊后，戴維才說了聲「小夥子們，乾的不錯，你們棒極了」！接著就命令編隊爬高，擺脫地面火力的火網，向保定方向飛去。
日軍軍官知道，沒有時間再感嘆了，如果沖不出去的話，那就全體玉碎在這裏了。日軍軍官不再猶豫，親自撲到機槍旁邊，端起機槍就開始
到保定機場的時候，天已經大明。可能是接到了北平機場被炸的通報，日軍戰鬥機已經開始升空。戴維一見四架日軍戰鬥機馬上就要爬升到戰鬥高度，馬上就命令轟炸機開始轟炸，自己和羅希爾一拉機頭，直接向日軍戰鬥機衝去。
畢竟這些學員缺乏實戰經驗，躲避炮火的知識滿腦子都是，但一遇到實戰，還是會手忙腳亂的。
帶隊的日軍軍官心內詫異，什麼時候支那有了這樣的軍隊，看他們利用地形的熟練程度、射擊的精度、炮火的密集程度、自動火器的密度，簡直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甚至比皇軍的戰鬥力還強。
解決了增援的日偽軍，趙大河和孫滿喜也見到了高原和袁國平、洪超遠。
劉一民拿起電話后，就聽常乾坤大聲報告：「報告師長同志，八路軍第二飛行大隊大隊長常乾坤報告，已找到日軍機場分布圖和相關飛行檔案，請求編隊升空作戰，空襲日軍機場。請指示！」
這架日軍戰鬥機剛剛爬升到戰鬥高度，就見自己的同伴被打的凌空爆炸，也是報仇心切，見戴維咬上了他，馬上就施展渾身解數，在空中翻翻滾滾，一邊躲避戴維射來的子彈，一邊尋找有利時機，想轉到有利位置，擊落這架偷襲的敵機。
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常乾坤直接用日軍機場的電話，撥通了海光寺日軍司令部的電話，他知道，此刻，師長、政委必定就守在電話旁。
保安隊這一逃，就剩下孤零零地日軍了，趙大河、孫滿喜都是百戰之將，抓住良機，馬上收網，指揮部隊迂迴到日軍側后，將日軍300名步兵四下圍困，用迫擊炮、火箭筒和輕重機槍與鬼子說話，打的日軍抬不起頭。
不過，這個時候夜晚是空軍的天敵，誰也不可能在晚上飛行的。因此，日軍擔任機場安全保衛戰鬥執勤的戰鬥機規定是早上7點升空。這就給戴維他們留下了機會。
放下電話后，常乾坤先檢查了一下擔任塔樓指揮的學員們的工作情況，然後又要求王老虎派人通知炮兵旅長李昌，請他無論如何調一個炮兵營，利用機場的高射火力，做好機場對空警戒。
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保安隊成
王老虎嫌常乾坤啰嗦，直接就打斷他：「有我們特戰大隊在，你怕什麼？我們可是全面手，抓住汽車會開，操起高射炮、高射機槍可以對空射擊，你放心忙去吧。」
再一看，特戰隊的戰士們都戴著防毒面具，正在清理日軍屍體，就在距離機場不遠的地方，架起火柴堆，焚燒日軍屍體。
常乾坤一看，喜得心裏撲撲騰騰直跳，佔地2000畝的機場上，排列著整整齊齊50架飛機，不但有重型轟炸機、輕型轟炸機、戰鬥機，還有偵察機、教練機。機場上還修了10個永久性機庫，可以藏10架飛機。彈藥、油料、導航實施一應俱全，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
第一編隊起飛后，塔台命令第二編隊起飛，常乾坤和尼克先後領先起飛，在空中完成編組，就向北飛去，目標山海關日軍機場。
野炮團的炮擊，宣告了陸戰隊的覆滅。等教二團用火箭筒清楚日軍工事後，衝進院子里時，已經不存在成建制抵抗了，只有零星的日軍在垂死掙扎。
這下，保安隊就處於進不能、退不得的尷尬境地。
報告起飛準備完成後，塔台隨即命令起飛，一架架戰機轟鳴著滑行、加速，彈向天空。有的飛行員可能是緊張，在滑行時還有點歪歪扭扭，在聽到耳機中傳來他們的老師戴維幽默的鼓勵語后，基本上都完成了起飛動作。
既然是啃骨頭，趙大河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團直屬部隊也全部調上來，認真部署，集中火力和兵力，力求迅速殲滅增援的日偽軍，爾後再消滅日軍陸戰隊。
由於王老虎他們採取的是施放毒氣彈來攻取機場，因此，天津機場的資料、設備均完好無損。常乾坤很容易就找到了華北日軍各機場的準確位置。
戴維哪能讓他如願，緊緊地咬著他，不停地射擊。
有點生氣的高原，看著趙大河和孫滿喜，冷冷地說：「把炮兵團調上來，我給你們半個小時，徹底解決敵人。戰鬥結束寫份檢查，直接發給師長，說清楚為什麼把偷襲搞成了強攻。」說完，不再理會趙大河和孫滿喜，指揮其
增援的日軍一見保安隊士兵畏縮不前，並開始出現逃兵，馬上就用機槍封鎖保安隊的退路，逼他們作戰。
第一波俯衝投彈后，轟炸機全部拉了起來，看看機場上雖然煙火滾滾，但塔樓完好無損，停機坪上的日軍殘餘飛機已開始滑行，轟炸機飛行員們就一聲口令，冒著敵人的炮火再次俯衝下來。
動員結束后，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5點了，天還是一團漆黑，常乾坤耐住性子，又等了一個一個小時。好不容易到了早上6點，常乾坤再也不願意等了，命令打開機場所有的燈光，由塔台指揮，各編隊飛行員登機，準備起飛。
常乾坤雖然來教導師時間短，但從太原到天津一路順利抵達，他已經知道教導師有一支天下無雙的特戰大隊。特別是見識了完好無損地日軍機場后，對特戰大隊的敬佩之情就越發濃厚了。聽王老虎這麼說，常乾坤忙說：「王隊長，你們是師長的利刃，隨時都會有重要任務，不可能讓你們擔任機場防空任務的。請你替我向李昌旅長報告，他會安排的。」
日軍戰鬥機此時正在完成爬升，戴維要的就是這個機會，直接俯衝下去后，一按按鈕，機載機關炮通通通就射擊開了，直接把一架戰鬥機打的凌空爆炸。拉升后，戴維就聽見羅希爾說：「夥計，我也幹掉一架。剩下的兩架我們平分。」
飛機是一樣的，地面火力根本分不清誰是自己人、誰是偷襲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空中激戰而無能為力。直到轟炸機編隊呼嘯而至，在機場上肆虐，這些地面炮火才想起保護機場重要，把彈雨潑向俯衝而至的轟炸機。
戴維直接說了聲「OK」，就咬上了一架日機。
劉一民聽后，沉吟了半晌，才說道：「鑒於日軍上次機場被襲后，必然採取防範措施，你們要高度警惕，由你和戴維他們三個駕駛戰鬥機，組成戰鬥機中隊，為轟炸機護航。學員駕駛轟炸機，嚴密編隊，先攻擊北平機場，然後再攻擊保定、石家莊、濟南機場。攻擊完成後，如果沒有意外情況，再考慮攻擊山海關至瀋陽一線機場。攻擊戰術嚴格按照上次戴維他們的戰術進行，高度警惕日軍巡邏飛機和地面炮火，不得戀戰，一切以安全為上。我等候你們勝利的消息。」
四架戰鬥
就在日軍軍官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趙大河指揮部隊開始了小分隊突擊。戰士們以班為單位，形成一個個戰鬥隊形，用手榴彈開路，利用房屋掩護，奔跑著、跳躍著，翻滾著，向日軍發起突擊。
戴維他們是教官，自然能估計到日軍可能會採取的防範措施，連天津機場都修建了十座永久性機庫，那北平機場一定也會有的，而且恐怕再也不會有上次那種攻擊油庫引發彈藥庫連環爆炸的好事了。
被旅長弄了個灰頭土臉的趙大河，把一腔怒火全部發到了日軍陸戰隊頭上，通知野炮團迅速建立陣地，對日軍陸戰隊據守的兵營實施飽和打擊，又指揮各營，把火箭筒集中起來，抵近射擊，把敵人的工事全部敲掉。
常乾坤不管這些，而是直接命令學員們控制機場指揮系統，檢查飛機戰備情況，迅速按照在太原訓練情況進行編組，準備升空作戰，自己卻一扭身進了機場控制指揮中心所在的塔樓，急急忙忙地尋找航空圖表，查閱日軍飛行記錄和檔案，要找出華北日軍機場準確位置。
教二團是教導師的主力團，訓練、裝備都向教一團看齊，這一靜下心來從容攻擊，增援的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的保安隊首先就支持不住了，他們感覺這支穿著皇軍軍裝的中國軍隊，槍打的又刁又准，炮也打的特別准，只要敢露出身子開一槍，對方的子彈馬上就跟著鑽進保安隊員的身體，簡直比真正的皇軍還可怕。於是，保安隊士兵開始出現私自撤退現象。
這一撤，日軍軍官才發現，支那軍隊已經從身後迂迴了上來，子彈嗖嗖地直朝自己的士兵招呼。
華北的冬天，天明的很晚，6點30分的時候，北平南苑機場的能見度還很低。
日軍軍官這下算是開了眼了，世界上原來還有這樣的戰術動作！眼看著陣地越來越小，活著的士兵越來越少，日軍軍官知道，再這樣下去就是全隊玉碎的結局，把指揮刀一揚，就下令部隊向後突圍，先與支那軍隊脫離接觸再說。
對於北平機場，戴維是熟悉的，舊地重遊，自然是得心應手。雖然此時天色微明，能見度很低，但探照燈還是把戴維他們引到了機場上空。
駕駛第一架輕型轟炸機的是喬新
當然掙扎是徒勞的，兵力懸殊過大，火力懸殊過大，殘存的日軍很快就被消滅的乾乾淨淨。
就在教二團向塘沽進軍的時候，常乾坤帶著戴維和學員們到了位於東局子李明庄的日軍飛機場。
現在教二團面對的就是這類人，不過，這些傢伙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貨色，平時欺負欺負老百姓還可以，這真要是上戰場對陣，大部分都是趴在地上亂放槍了。如果遇到裝備訓練都一般的部隊，還好說，遇見教二團這種精銳，這些保安隊哪裡能夠頂得住？所以，雖然明知道後退行不通，皇軍明晃晃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機槍正對著他們，但教二團更可怕，再不跑的話，就會像身邊死去的弟兄一樣的。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這些傢伙們突然就發聲喊，丟下一地的屍體、傷員，朝兩邊分散逃亡了。
任務明確后，常乾坤把學員們集合起來，進行了簡短的戰前動員，要求大家服從命令聽指揮，打好自己空軍生涯的處女戰。
原來在太原的時候，北平、保定、石家莊、天津的日軍機場均被轟炸過，天津、北平機場因為都是永久機場，日軍修復后正常使用，位置未變。但石家莊、保定是臨時野戰機場，很可能日軍會重建。加上劉一民還要求轟炸濟南、瀋陽至山海關一線的機場，因此，常乾坤必須查閱日軍飛行檔案資料。
這段時間，日軍各機場戒備森嚴，由於上次空襲給機場造成了毀滅性打擊，所以日軍採取了嚴密的防範措施，白天機場上空始終有戰鬥機執勤，地面防空火力則是24小時值班，晚上機場實行嚴格燈火管制，只留下防範中國軍隊地面部隊偷襲探照燈光。而且油料和彈藥嚴格分開置放，再也不像剛開始那樣混放在一起，一遇襲擊就引爆、殉爆。
仗打到這份上，日軍軍官簡直哭笑不得，增援變成了突圍不說，一直以訓練有素、武器精良、戰鬥意志強橫自居的皇軍，竟然被支那軍隊打的支離破碎、節節敗退，而且傷亡遠遠高於對方。特別是那些機槍手、擲彈筒手，傷亡率奇高，弄到最後，皇軍士兵們看機槍的眼神都變了，沒有人敢再去摸機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