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四百六十四章 牽牛（三）
韓德勤和劉一民分別後，回到車橋，一刻都不停留，一邊向顧祝同報告情況，一邊趕緊向各部隊發布命令，實施緊緊動員。這次，韓德勤算是聽進了劉一民的話，那就是隱蔽部隊，躲開日軍攻擊鋒芒。這樣一來，日軍大部隊發動后，在蘇北的第二十四集團軍各部提前也都進行了轉移，許多縣城都放棄了。表面上看，損失很大，實際上日軍只是攻佔了各要點，軍民損失相對較小。
那個中隊長嘿嘿一笑，用標準的京都口音說道：「將軍閣下，你發什麼火？我們是來看看司令官閣下休息的好不好，看完就走。」
那個中隊長可能是知道事情鬧大了，走上前仔細看了看，生怕東久爾宮捻彥王沒死，又在他額頭上補了一槍，這才轉身朝町尻星吉走去。
日軍留守中隊在頭天晚上就被特戰隊和一營解決了，屍體埋的嚴嚴實實的。本來第十六師團師團部抵達高溝鎮的時候，劉一民就覺得等到大魚了，想把第十六師團部連窩端了，可惜中島今朝吾這老鬼子帶著第三十旅團隨行，白天是不能動手的，只能等到晚上。誰知中島今朝吾不知道哪根筋轉錯了，竟然沒有在高溝鎮停留，躲過了一劫。
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一聽就笑了，這是劉一民教導師的典型戰法，看來馬上就要揪住八路軍的尾巴了！
東久爾宮捻彥王已經把劉一民和教導師恨到骨子芯里了，在左右兩翼均有強大掩護的情況下，徹底丟掉了膽怯，指揮三個師團從正面像淮陰一線撲去。在他想來八路軍剛剛還在淮陰一線，他這一撲上去，等於是在八路軍的脊樑上插刀子，只要劉一民敢回身纏鬥，左右兩翼馬上就可以合圍，把劉一民和他的教導師徹底包了餃子，一戰解決問題。
三路日軍的指揮官都是這副德行，自然日軍的攻勢就非常凌厲了。不過，日軍沒有想到，八路軍早已經算準了他們的心思，把他們當成笨牛一樣牽著玩了。
至於東久爾宮捻彥王指揮的第二軍，現在比歷史上缺了一個第十師團，但是第三師團、第十三師團、第十六師團全都是常設師團，還有第二軍的重炮旅團隨行，戰鬥力本身就極為強悍。
第二軍司令部一進駐高溝鎮，第二軍直屬警衛部隊也就湧進來了，高溝鎮里馬上就是一番雞飛狗跳。好在高溝鎮的居民事先已經被八路軍做了工作，普通居民都撤出去了，留下的抗日積極分子都是準備用來接待日軍的，都是些人精。小鬼子大部隊一湧進來，號房、搶糧、搶酒，動不動就是刺刀相向，這些人再能忍也受不了這鳥氣。但是一想到鎮子里站崗的是八路軍偽裝的日軍，眼見八路軍要在這裏大幹一場，這些狗日的小鬼子馬上就要倒大霉，就委曲求全，小鬼子要什麼給什麼，哄得狗日的鬼子還直誇高溝鎮居民皇軍朋友的是，喲西喲西的！
這岡村寧次不愧是日軍名將，在徐州的時候，親自到第十一軍編成時間最短的第五十一軍去，接見了中隊長以上的官佐，談初上戰場時的恐懼，談加強警戒、搜索、巡邏的的重要性，談尋找合作者的迫切性，談取得戰果后的光榮。最後，岡村寧次老鬼子總結說，皇軍不缺勇氣和訓練，缺的是及時總結教訓，必須儘快適應八路軍游擊戰加運動戰的打法。
這樣一來，日軍連這幾個老百姓
想了想，東久爾宮捻彥王老鬼子就笑了，這長江可不是黃河，浩浩蕩蕩的，特別是下游江面寬闊，不能架浮橋，只能用船載運部隊，有強大的中國派遣艦隊第三艦隊在，劉一民想渡江偷襲上海簡直是痴人說夢。看來，劉一民應該是被皇軍攆得無處可逃，只能向蘇中退卻。這樣一來，他不可避免地要落盡皇軍的口袋裡。
東久爾宮捻彥王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從這幾個十六師團的軍官和士兵一進來，他就知道今天晚上麻煩了，說不定遇到兵變了。
那中隊長說：「司令官閣下，我們找你就一件事，請你支持我們，反對戰爭，反對侵略中國，讓我們回家和親人團聚。」
東久爾宮捻彥王綜合各方面情報后判斷，八路軍主力已經傾巢而出殺向了蘇中。劉一民這傢伙利令智昏，竟然敢向蘇中攻擊，難道他真的要渡江作戰，打上海的主意么？
那個中隊長不耐煩了，上來抓住東久爾宮捻彥王的手就要往反戰聲明上簽字。東久爾宮捻彥王哪裡會順從，他是練過柔道的，而且還是高手，豈能束手就擒，手猛一抖，掙脫了那個中隊長的控制，伸手就去身後牆上拔戰刀。這下惹惱了那個小中隊長，掏出王八盒子照著東久爾宮捻彥王後背砰砰砰就是三槍。
劉一民率領教一營和特戰三中隊、狙擊三中隊離開清江浦后，就隱蔽在高溝鎮，因為他記得歷史上日軍在高溝鎮盤踞時間很長，一直把高溝鎮當做重要據點。到高溝鎮后，劉一民一看地形和高溝鎮的工商業情況，就知道歷史上日軍盤踞高溝的道理了，就在這裏停了下來，準備來個順手牽羊，給日軍送份大禮。
下達完命令，東久爾宮捻彥王感覺自己處置沒有什麼不妥，就放下心來，讓衛兵拿酒整菜，開始喝酒品菜了。
那個中隊長嘿嘿一笑：「司令官閣下，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你的衛隊已被我們處理了。你要是同意簽字，我們可以放過你，但你不得下令追殺我們。否則的話，那就對不起了，只能以你的血來祭奠那些死於侵華戰爭的亡靈。」
岡村寧次和安藤利吉都通報說，部隊進展順利，沒有遇到大規模的抗擊。航空兵報告，淮陰、漣水當面均沒有大規模八路軍部隊，但南通地區、揚州地區均有八路軍活動跡像，曾偵察到八路軍騎兵部隊，轟炸掃射時遭遇地面火力攻擊。
鬼子聯隊長吃的嘴角都是油乎乎的，喝的暈暈乎乎的，真是不想離開這酒香四溢的古鎮。可惜還得追擊八路軍，只好留下一個中隊，負責高溝鎮警備任務和接應後續部隊，自己率領聯隊主力繼續南下了。
那中隊長聲音好像是從地獄里來的，冰冷的瘮人：「你簽字不簽？簽了饒你一命。不簽的話，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時間不長，町尻星吉少將就報告，第十六師團已進佔淮陰縣城清江浦，第三師團進佔漣水縣城，第十三師團從沭陽南下，抵達清江浦外圍。三個師團均報告前鋒與八路軍有接觸，第十六師團報告說八路軍還是那一套，地雷、炸藥包、大炮、機槍齊上陣，打了就跑。清江浦竟然是一座空城。第三師
東久爾宮捻彥王根本不去詢問第十六師團和第三師團具體損失情況，要町尻星吉少將與岡村寧次和安藤利吉聯繫，詢問兩翼進展情況，同時要空軍報告一天的偵察情況。
町尻星吉此時震驚的已經手足無措了！不過他是受武士道精神長期熏陶的將軍，渴望血腥的戰場生活，對死亡並不懼怕。一見那個小中隊長走過來，就斷斷續續地說：「你竟敢殺了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你不得好死，會被處以絞刑的！」
東久爾宮捻彥王兩眼一瞪：「你敢！犯上作亂會株連你的家屬，你要敢碰我一下，你的在京都的家人必然人人上斷頭台。中尉，你想清楚！」
東久爾宮捻彥王一聽是這個事情，就想耍滑頭，躲過眼前這劫難再說：「中尉，你的來意我已經明白了，我會向天皇陛下稟報的。」
日軍抓住了幾個來不及逃走的老百姓。一審問，這些老百姓異口同聲地說是皇軍在殺皇軍，細問之下，才知道是負責站崗執勤的皇軍突然向吃飯、喝酒的皇軍動手了，基本都用的是刺刀，刀刀斃命。
這事情太大了，趕到增援的日軍把高溝鎮團團包圍，町尻星吉很快就被送往距離最近的第十六師團野戰醫院搶救，僥倖未死的日軍傷員也被送往醫院搶救，在徐州的日軍憲兵隊和特務機關都接到了命令，連夜乘車趕往高溝鎮，查明情況。
安藤利吉想要劉一民的命，他手下的旅團長、聯隊長、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也都躍躍欲試，一心想找劉一民教導師報仇。有一個中隊長教訓剛從本土本土調來的小隊長時就說：「先去劉一民人形靶上練刺刀和射擊。什麼時候照著劉一民的心臟部位刺夠10000次了，再來報到上任。」
中島今朝吾到高溝鎮一看，覺得確實是一個應該堅守的地方，但是這裏酒味太濃，讓人有一種不願抬腳的感覺，就命令師團部離開高溝，繼續向清江浦前進，留下那個擔任守備的中隊，等候軍司令部到來。
那小中隊長見這傢伙死硬死硬，手一揮，幾個士兵的刺刀撲哧、撲哧幾聲響，町尻星吉就倒在了血泊中。在昏迷之前，町尻星吉清清楚楚地聽到那個中隊長說，八路軍有賞格，東久爾宮捻彥王是中將，還是親王，應該能獎勵三萬元。町尻星吉只是少將，只能獎一萬元。加上其他士兵和軍官的獎賞，完全可以在東京開幾個商店了。
按照劉一民對蘇北支隊的指示，張經武和李聰敏派出部隊，密切監視日軍動向，主力主要用於掩護群眾轉移，避免過大損失。
東久爾宮捻彥王後背上迸出幾朵血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再一想，東久爾宮捻彥王就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原因很簡單，日軍動員了70多萬兵力追剿八路軍，八路軍除了逃跑還能有什麼好辦法？山東回不去，往西撤退有津浦路防線，劉一民也只能往南撤退。不過，中國有句古話叫窮寇莫追。劉一民和他的教導師現在就是亡命的窮寇，臨死前一定會瘋狂反撲，以他們的戰鬥力，先找上誰誰就一定倒霉，這一點必須得注意。
東久邇宮捻彥王中將這年還不到51歲。
出面歡迎日軍的自然是劉一民他們動員的抗日積極分子了，目的是保護古
張經武和李聰敏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紅軍骨幹幹部，面對氣勢洶洶的鬼子大部隊，二人雖然不敢大意但絕對不驚慌，因為他們知道，日軍目標是南下的教導師大部隊，在蘇北不可能久停，也就是過路而已。只要躲過日軍大部隊，蘇北支隊就有了敵後生存發展空間。
高溝鎮位於漣水與灌雲、沭陽三縣交界處，最初名字是高家溝，是蘇州高姓前移到這裏后得名的。鎮內有三條運河經過，位置重要。清雍正十三年沭陽縣令就在高溝鎮設鎮，讓已經取代高姓的汪鄭徐三姓族人各推薦一名董事，負責管理鎮內事務。到1928年，民國政府曾經在高溝鎮設立第九市。
50歲的東久爾宮捻彥王，還像公牛一樣渾身充滿力氣，不等司令部安頓好，就一迭聲地命令參謀長町尻星吉少將趕快讓人把地圖掛起來，和各部隊聯繫，詢問進展情況和當面敵情。
日軍很快就發現第二軍司令部的異常了，因為電台聯繫不上。這可是和八路軍教導師作戰，電台聯繫不上意味著什麼，每一個日軍軍官都清楚。於是，第十六師團、第三師團、第十三師團距離高溝鎮距離較近的部隊馬上就蜂擁而至。
那中隊長馬上拿出一張紙，放到東久爾宮捻彥王面前，說道：「司令官閣下，既然你同情和支持我們的主張，請在這份聲明上簽字。」
東久爾宮捻彥王拿過紙張一看，見是一份反戰聲明，上面竟然說天皇是導致日本經濟滑坡、民眾貧困、士兵傷亡的罪魁禍首，不由勃然大怒，手往桌子上一拍，站了起來，大聲吼道：「你們這是要挾！我不會簽字的，也不會支持你們的胡鬧的。來人，把這幾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給我拖出去！」
日軍開始行動后，蘇北支隊就把情報報告已撤回魯東南的羅榮桓和教二旅旅長劉建立。至於劉一民，此時正在北返途中，電台關機，誰也不知道他到了什麼地方，無法聯繫。
張經武和李聰敏組建起蘇北支隊后，乾的第一件事就是組織群眾堅壁清野，準備反掃蕩。
町尻星吉大怒，上去就要煽那個中隊長耳光。不料那傢伙一閃身躲了過去，他身後的幾個士兵跟著動手，幾把刺刀明晃晃地就頂了上來，弄得町尻星吉不得不又坐了下來。
到最後，鬼子搜索部隊力量增強了，而且距離主力越來越近，張經武和李聰敏見已無戰機，就帶著蘇北支隊轉移，放鬼子大踏步南下。
按說這個時代生產力不發達，醫學水平也低，人的平均壽命也短，50來歲就顯得很蒼老了。但東久爾宮捻彥王這傢伙顯然是個另類，他本是東久邇宮朝彥親王與偏房寺尾歌子所生，從小寄養在外庭，既有極貴的家庭背景，又有在外庭生活的優裕自得，不缺好吃的，身體竟然特別好。歷史上這傢伙就活了103歲，還當過54天的短命首相，是日本歷史上唯一一個當過首相的皇族成員。
安藤利吉什麼都不顧了，讓自己的第五師團開路，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和第十四師團隨後跟進，形成了一個三角形攻擊箭頭，煙塵滾滾的由隴海路南下，穿越鹽阜地區向南通兜剿過來。
不用說，這是八路軍特戰三中隊偽裝日軍第十六師團留守中隊的一件傑作，帶隊的中隊長自然
那個中隊長放肆地抬頭大笑了一陣，笑完說道：「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收起你那一套。實話告訴你，我們是日本反戰同盟的。我們組織的宗旨就是阻止軍閥們發動戰爭，你睜開眼仔細看看，日本已經被你們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多少青年成了炮灰，多少少女當了慰安婦，許多人家最後的家產都被逼迫拿出來充當軍費了。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麼佔領中國是為了日本的利益，我看是為了你們皇族和那些貴族的利益。我們賣命，你們賺錢，這公平么？」
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眼珠轉了幾下，說了句：「日本反戰同盟？沒有聽說過。很有意思么？」
東久爾宮捻彥王給華北派遣軍司令官報告畑俊六發去電報，把第二軍進展情況詳細報告了一遍，然後又命令第十六師團與第三師團、第十三師團緊密靠攏，命令重炮旅團歸屬第十六師團指揮，各師團前鋒與左右兩翼務必建立聯繫，嚴防八路軍伏擊突襲。
7月15日下午，日軍第二軍先頭部隊第十六師團步兵第9聯隊抵達高溝鎮。在這裏，日軍受到了幾個鎮內頭面人物的歡迎，不但喝了熱茶、吃了高溝鎮名吃捆蹄，還品嘗了高溝美酒。
當然，日軍是張開了大網，網不住一點中國軍隊也是不可能的。來不及轉移的第二十四集團軍各部和地方保安團隊，被日軍包圍后，拚死反擊，天天都在突圍中度過。好在日軍的目標是八路軍教導師主力，對二十四集團軍及其所指揮的保安隊不感興趣，不願為追擊二十四集團軍突圍部隊而浪費時間，二十四集團軍各部避免了慘重損失。當然，這個時候的第二十四集團軍受台兒庄大捷和八路軍一系列勝利影響，雖然武器裝備落後，兵力有限，戰鬥力也不強，但作戰意志還是很強的。被包圍的部隊都利用地形熟悉的優勢，想法突圍。實在突不出去，就和小鬼子拚命，譜寫了一曲曲壯曲。
那個中隊長圍著桌子轉了幾圈，嘴裏唧唧有聲，看完了才說：「看來別人說的不假，打仗就是讓我們這些士兵在前線賣命，你們這些大官在後方享受。你看看，前方士兵們連口乾凈水都喝不上，你們卻是美酒佳肴，這仗沒法再打了！」
東久爾宮捻彥王冷冷地說：「中尉，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你知道么？」
劉一民本來有點失望，恨自己猶豫，遇到中島今朝吾這殺人魔頭，竟然沒有當機立斷髮動攻擊，就是自己犧牲在這裏，也不能放這老鬼子消消停停地跑了。但是中島今朝吾臨走時的命令讓劉一民大喜過望，原來第二軍司令部也要從高溝經過，這簡直是想睡覺小鬼子緊跟著送枕頭，還想著潛入徐州城去找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算賬呢，這下好了，老鬼子送上門來了！
次日上午，日軍第十六師團部抵達高溝。此時，第十六師團師團長中島今朝吾中將已經接到了調任關東軍第四軍司令官的命令，新任師團長藤
町尻星吉抿了口酒，嘟囔了一句「掃興，一定是哪個師團又來電報了。」說完，正要起身，就見門開了，那個第十六師團留守中隊的中尉中隊長領著幾個第十六師團士兵闖了進來。
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又是吃又是喝的，心裏很是愜意。喝到得意處，就叫來參謀長町尻星吉少將，兩個老鬼子開始對酌。
7月16日傍晚時分，日軍第二軍司令官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率第二軍司令部到達高溝鎮。看過高溝鎮的地形后，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決定司令部暫時在高溝休整一夜，明日再將司令部遷到清江浦去。
在戰前部署時，劉一民考慮這是牽牛作戰，目的是要把日軍主力向南調，讓他們重新回到原來的戰略軌道。因此，交給蘇北支隊的任務只是監視敵人、掩護群眾轉移，嚴禁他們主動向鬼子發起攻擊。
日軍進到高溝鎮后，眼前的慘狀讓他們異常震驚，第二軍司令部等於是被連窩端了，到處都是第二軍司令部軍官和直屬警衛部隊士兵的屍體。他們的司令官，威名赫赫的東久爾宮捻彥王早已死了，參謀長町尻星吉身中數刀，陷於昏迷。
岡村寧次老鬼子知道這五十一軍就是第十一軍中的軟柿子，如果八路軍主力真要和第十一軍遇上的話，這第五十一軍就是八路軍的首選獵物。因此，他在第五十一軍下足了功夫，除了接見軍官們外，還深入到士兵們中，與士兵一起吃飯交談，結果把第五十一軍的軍官和士兵們刺激的嗷嗷亂叫，一群餓狼全都露出了獠牙。
町尻星吉見進來的幾個人面色不善，霍地站起來，大聲吼道：「巴嘎！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張經武和李聰敏知道劉一民考慮的是戰略問題，蘇北支隊不能影響師長的決策部署。但是，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小鬼子從眼前耀武揚威地經過，那也太憋屈了。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覺得不能大打，也沒有大打的本錢，還不能大規模阻擊襲擾，影響鬼子南下步伐。但是一槍不放的話，那不是八路軍作戰的風格，會讓鬼子起疑的。於是，蘇北支隊一邊把槍口指向小鬼子的前鋒搜索小部隊，每次戰鬥也就是消滅鬼子幾十個人，戰果很小，但是勝在乾淨利落，讓小鬼子越發相信八路軍就在前面。
正喝到酣處，院子里似乎有了動靜，東久爾宮捻彥王耳朵尖，就讓町尻星吉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時候，町尻星吉變硬氣了，他覺得就算是自己簽字了，恐怕也得死，就破口大罵開了。什麼混蛋、什麼無恥等等，把他會的罵人的話全部罵了一遍。
岡村寧次指揮的第十一軍在徐州完成初步編組后，由於第一0一師團在鹽阜地區駐防的小部隊已經被八路軍教二旅消滅的乾乾淨淨，主力退守南通、揚州地區，而從台灣軍抽調來的波田支隊已經也被加強在江北防線，岡村寧次就指揮第六師團、第九師團、第二十七師團、第五十一軍，沿蘇皖邊界席捲而下。
岡村寧次自從在冀魯邊吃了大虧后，對八路軍教導師深懷忌憚，知道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入陷阱。因此，特別注意搜索，出發前就派出了大量搜索小隊，在部隊進軍路線的前後左右實行大範圍搜索偵察，配合飛機偵察，力圖抓住八路軍教導師主力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