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終結卷
第三百零四章 妮迪絲的愛情
她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我不會的！」
兩人就在船艙之中痴痴纏綿了半天，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外面賽特的聲音傳來：「我不是想打攪你們，只是有點事情，羅迪你還是出來一下吧。」
「那你希望我說什麼？」
妮迪絲卻忽然撲了過來，用力撲進了羅迪的懷裡，然後揚起臉龐，狠狠吻在了羅迪的嘴唇上。
夜晚的海風還是比較強烈的。桅杆上的船帆被吹地高高鼓了起來，發出呼呼的響聲，滿天的星空，月色皎潔。
而妮迪絲也沒有走遠，她轉彎之後，就靠在了船艙之上，渾身的力氣都已經彷彿被抽幹了，用力咬著嘴唇，只是竭盡全力才能控制自己，她不敢再回頭看羅迪了，生怕自己只要再一回頭，就會控制不住想跑回去撲在羅迪懷裡。
羅迪心中一動，只覺得妙絲甜甜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耳朵上，心中一根弦彷彿被撥動了一樣，湊過去將妙絲捉住，一口吻了下去。
妮迪絲眼中露出苦澀，喃喃道：「是的……我……明白的……我應該明白的。」
妙絲眼中露出幾分悲傷：「我渾身一點魔力都感覺不到了，感覺就彷彿自己是死了一樣。」
「神教萬歲！」。
羅迪心中莫名的一痛，沒有說話。
羅迪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可我是一個魔法師」妙絲眼眶紅了：「如果我永遠都成為現在的樣子，那麼比殺了我還難受！」她幽幽嘆了口氣：「我從小就開始修行魔法，一輩子的努力，現在就白費了么？」
她的眼光漸漸變冷：「那天逃跑的時候，你只顧著妙絲，可是居然沒有發覺我並不在你身旁！你居然將我忽視掉了……當時我真的想看著你死了算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深深的恨意，但隨即苦笑道：「可惜，我雖然是血族，但是依然有你們人類的感情……看到你遇到危險，我還是忍不住站了出
羅迪搖搖頭，沒有說話。
和幾百年前第一任教皇摩西加冕的盛大場面不同，這一次加冕儀式，沒有一個羅蘭王國派代表到場。
此刻已經是夜晚，這條船並不大。而且也不是什麼戰船，而是老馬克在港口弄到的一般商船而已。
羅迪愣了一下，心中湧起萬般複雜的感受，嘴唇輕輕張了張，正要說話。
羅迪勉強笑道：「好了，你還能走，還能動。一切都好象常人一樣。」
妮迪絲眼中已經流出了眼淚，可是臉上卻依然還在微笑：「你以為我會像妙絲，像妮可小姐那樣么？還有那個叫淡月舞的小丫頭！你難道以為我會跟在你身邊，痴痴殺殺的當你其中的一個女人？然後放棄自己的一切，放棄自我，每天等著你分給我一份可憐的愛情？」
而這一天，也被人們從稱為「黑暗的啟端」！
那金戈一般的響聲帶著幾分殺伐之氣，在古老的神殿之下，神聖騎士們排列成整齊的方陣，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喧嘩。每一個人都是表情肅穆的仰視著神殿的上方。
妮迪絲用力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咬著自己的嘴唇，忽然低聲道：「羅迪，我問你一句話……你……你老老實實回答我……」
「唉……這些年輕人啊，我老人家要不要出馬幫他們解決這些煩惱呢……哼哼……」
她心中喃喃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最痛苦的事情，是你知道我愛你，可是你卻並不愛我。」她咬著自己的嘴唇如此用力，以至於嘴角已經流出了一絲鮮血。
羅迪彷彿傻了一樣，似乎想將妮迪絲推開，但是手伸出了一半，卻變成了輕輕抱住她。
「你不是說殺了西斯么？」妮迪絲臉上的笑容斂去，眼中露出幾分悲傷：「我並不想聽到你說的三個字。」
隨後，教皇普羅米休斯
羅迪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微笑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還記得我們初次在帝國的西部草原相遇么？」
那天老馬克帶著昏迷的羅迪，受傷的妙絲、妮迪絲還有王妃若蘭。帶著毫無戰鬥力的賽特，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港口之後，原本就料到這裏必然還有索倫王國的軍隊會阻截，可是索倫國王壓根就沒有想正面阻殺他們，就算是老魔法師西斯。也只是命他藉著神殿的力量動手而已，為的就是不想給光明帝國翻臉的借口，而且港口也真的裝模作樣的弄了一條名義上送羅迪回國的船隻。
普羅米休斯走前兩步，緩緩單漆跪下，雙手抱緊在胸前。皇冠戴在了他的頭上。
這一對為愛情而苦惱的男女並不知道，這一切已經被一個人看在了眼裡。
海風吹拂，妮迪絲的背影就好像沒有半分重量一樣。羅迪心中一痛，忍不住大聲道：「有的。」
可是老馬克怎麼敢真的上那條船？壓根就沒有露面，而是偷偷地尋到了停在港口的那條接應的船隻，離開了索倫王國。
但是，在若干年之後的歷史學者則將這一年稱為「黑暗年」。
妮迪絲似乎僵硬了一下，回頭痴痴一笑，隨即離去。
妮迪絲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可是她卻沒有回頭，依然痴痴地看著星空。
羅迪點點頭：「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你擊敗了我，隨後我就昏迷不醒，也是失去了武士的力量，直到十天後才完全恢復過來，對吧？你現在也是中了那個組合魔法，身上的魔力被他們吸收掉了而已，過些日子，會慢慢恢復的。」
妮迪絲的聲音忽然有些顫抖：「在矮人國，我們……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你有沒有……哪怕
留下了妙絲在船艙中配置一些魔法藥水，想辦法將賽特恢復成男裝。羅迪則離開了船艙，走上了甲板。
妮迪絲回過頭來，噗哧一笑，臉龐嬌艷無限：「你難道連話都不會說了么？」
妮迪絲的嘴唇柔軟，可是帶著幾分淚水的鹹鹹的味道。
妮迪絲眼中漸漸濕潤，卻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或許是去西林吧……嗯，也或許不會，因為那裡是鬱金香家族的封地。」
妮迪絲靜靜看了羅迪一會兒，那目光中的東西，讓羅迪心中一慌，居然不敢承受對方的目光，垂下了眼皮。
此刻這條船上從水手至船長，都是光明帝國的海軍軍官，而且為了怕羅蘭人還有什麼花樣，還避開了主要的航線，繞了一個***，往帝國駛去。
「以神的名義，這片大陸將永遠統治在神的光耀之下！信我者，得安寧！信我者，得永恆！」普羅米休斯悅耳的中音回蕩在天空中，一面魔法的光華從他的手中緩緩瀰漫出來，他站在神殿之上，身上臉上彷彿閃耀著神聖的漲落光芒，猶如一個神靈一般。
隨即賽特推開了門，看著臉上紅紅的妙絲，笑道：「我知道現在說這話似乎不太合適，只是呢，黑紗聖者閣下，我們明天就可能會看到陸地了……你，能不能想辦法把我變回男人？我可不想穿成這樣。想必帝國的子民們也不會願意看見他們的鬱金香公爵變成女人吧？」
索倫國王壓根就沒想讓羅迪等人回去，港口自然也就不會留著船隻等他們。而羅迪也早就想好了索倫國王不會這麼好心。在預定的回程日期之後，就想辦法和帝國之內聯繫過了。
「教皇陛下萬歲！」千萬人齊聲吶喊。
而隨後，立刻有兩個穿著灰衣的神仆，捧著一個早已打造好的，精緻的皇冠。
「神的榮耀萬歲！」
妙絲輕輕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依然不信，可是臉上的表情已經緩和了幾分。
現在的這條船，名義上是一條商船，而實際上則是一條隸屬帝國海軍的船改頭換面之後，悄悄來接應的。
「我……你……」羅迪站在她的身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了。
這個背影落入羅迪的眼中，他心中忍不住微微感到幾分內疚，輕輕走了過去。
「為了很多事情！」羅迪正色道：「很多事情！你明白的。」
妙絲臉上終於露出甜蜜的微笑，想起了當初在西北逃亡的時候，羅迪每天口口聲聲罵自己「笨蛋」的時候，心中一甜，忍不住就湊了過去，在羅迪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
只見神殿的門前，站著一排白衣飄飄的老者，這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但是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威嚴的氣息，而站在中間的那個帶著銀面具的，正是目前神殿的最高領袖，羅蘭大陸的宗教魁首，長老會的首席長老，普羅米休斯。
羅迪的大手輕輕地在妙絲的臉上摩挲，妙絲嘆了氣。苦笑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可笑？」
老馬克站在桅杆之上，臉上帶著怪異的微笑居高臨下看著兩人。
羅迪看在這張近在咫尺的嬌媚臉龐，低聲道：「我想說……謝謝你。」他輕輕咳嗽了一下，正色道：「那天，如果沒有你相救，我恐怕已經……」
羅迪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羅迪微笑道：「況且，就算沒有了魔法，那又如何？今後你在我身邊，萬事自然由我去應付。在西北的時候我們一路被追殺，你不也是中了赤龍血的毒失去了魔法，一路上什麼都做不了，我不也是將你照顧得一根頭髮都沒少么？」
鐘鼓齊鳴！
「我以神的名義加冕為教皇，我將帶領你們將神之光明灑遍大地！你們的劍將聽從我的指揮，那些褻瀆神
說完，她從羅迪懷中走出，頭也不回的往船艙走去。
妮迪絲忽然笑了笑，她的臉上雖然在笑，可是目光卻冷了下去：「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我和你的那些女人不同……我……」她咬了咬牙，然後揚起臉龐，大聲道：「羅迪！你這個混蛋！我承認我愛你！是的，我，妮迪絲，一個血族，我愛上了你這個人類！但是我和你的那些女人不同！我不會容忍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
「說吧。」羅迪嘆了口氣。
妮迪絲苦笑道：「那天我原來並不想跟著你們過來，更加不想在出現的……你知道么？我到現在都沒法說服自己原諒你！」
提到了西部草原，妙絲眼中露出幾分柔情，柔聲道：「當然記得，我怎麼會忘記呢？」
神聖騎士們似乎臉上放著光芒。每一個人都用神聖的目光注視著他們的領袖。
「抱歉？」妮迪絲冷笑道：「為什麼抱歉？」
羅迪靜靜聽她說完，咬牙道：「那麼，我還是要說一句謝謝你，還有……我……很抱歉？」
羅迪看著滿天的星空，心中的感覺卻怎麼也無法理清，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原來自己的鮮血，是鹹的啊……」月光照在那張正在微笑的臉龐之上，帶頭幾分凄美。
就在這一天，長老會的首席長老普羅米休斯正式在神殿加冕為神教第二任教皇。
半晌之後，妮迪絲輕輕抬起了頭，低聲道：「你……你還是不用回答了……算是給我一點美好的想像吧。」
一個俏麗的背影站在了船頭，那頭秀髮在海風中飛揚，那嬌柔的身影依在圍欄之上。
羅迪深深吸了口氣。眼看周圍一片開闊的海面，只覺得心中鬱悶多日的一口氣漸漸舒展了出來。
羅迪鬆了口氣：「下了船，我會回帝都，你呢？」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一聲幽幽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