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氤氳
第009章 全國第一的爸爸
「你……」老奶奶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安……
老奶奶就盯著小孩子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秦沁和李淑月都有些緊張了，哎呀，說漏嘴了，秦沁爸爸秦照月怎麼還要參加考試呢？
「是啊，秦沁可是我們學校的小明星呢，學校的廣播體操時間，都是秦沁領操的，因為學校的體操教材VCD可不就是秦沁錄的嗎？」謝紅摸了摸秦沁的小腦袋，秦沁一入學，學校領導就叮囑這個孩子是市教委楊主任打電話親自關照的，謝紅還頭疼了，還好秦沁出乎意料地討人喜歡……
不管多少各種名目的聚會，社交活動，秦安匆匆入場，匆匆離場……那一輩子沒有稱兄道弟過，沒有說過感情，沒有表過義氣，卻始終在一起默默相持的還是只有秦小天和孫炮……
「下次不要這麼馬虎了……」李淑月其實已經非常滿意秦沁的成績了，不管是秦安還是李淑月，其實都從來沒有刻意地去強調秦沁要考的很好，李淑月覺得自己的孩子聰明是聰明，可是不指望她和她的小叔叔一樣神通，這麼小的孩子，在學習中成長才是最重要的，學習成績並不是最重要的追求……
一般人肯定做不到，所以滿場大笑，秦沁卻格外地高興，「好啊，我們是全國第一……」
兩個老人其實不算太老，摸約六十來歲的年紀，和秦安大伯差不多年紀，只是神色間多了許多滄桑和難言的意味……
李淑月一開始沒有在意，只是覺得是老人喜歡孩子
「秦沁，第三名，語文一百分，數學九十七分……」
「告訴奶奶，叫什麼名字？」李淑月笑著說道……
說著秦安就示意李淑月離開，兩個老人兀自在後邊看著……
「我叫秦沁，在實驗小學讀一年級……」秦沁還主動說出自己的年級來，免得別人誤會自己還是上幼兒園的小朋友……
在中國，學校總是一個擁有特殊地位的單位，很多時候都容易找到方便之門，就像漪園可以配合實驗小學的活動而限制遊客進入，以保證活動順利進行同時顧全了孩子們的安全……
「調皮……」別人都是小孩子的名字寫前邊或者後邊，就她一個人的與眾不同，秦安笑著捏了捏秦沁的鼻子……
「你們是一家三口啊？」老爺子收斂了神色，笑呵呵地問道……
家長會，同學會，老鄉會，校友會，各種各樣的聚會，除了攀比，裡邊真正吸引人的回憶和感情有多少？有資格比的愈發喜歡這種聚會，感覺丟臉的唯恐避之不及……
絕大多數家長的表情都還算平常，有說有笑的，但也有幾個面若寒霜，冷著臉的，那自然是孩子在學校里的表現實在太糟糕，知道今天多半丟臉的，有些不大在乎的，則只是在和人說起孩子時，略微有些尷尬而已……
「是啊……」秦安看了一眼李淑月，嫂子果然流露出了那種嬌媚的紅暈
「我要像爸爸一樣拿到全國第一名」秦沁卻驕傲地拿著通知書說道……
「感覺不對勁，這兩個老人應該沒有什麼惡意，但讓人不安心……」秦安還聽說過有在火車上一路和單身母親套近乎，幫帶孩子，套出孩子基本資料，下了火車直接抱了孩子走，說是自己的，路上只是讓那單身母親照顧著，讓人報警抓那單身母親的事情，這兩個老人應該不至於有這種動機，但是他們有些情緒失控和不大正常，秦安可不想讓秦沁和他們多接觸……
「那拿第一名的應該是你家秦沁吧？」有對學校比較了解的家長在底下笑了起來……
秦安和李淑月簽完字，秦沁拿著簽字本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看到自己的名字擠在中間，就像自己現在擠在大人中間一樣，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好……」秦安有些看不明白老奶奶的眼神，那不是看著陌生人的眼神，再慈愛喜歡年輕人和孩子的長者，也不會這樣看人，那是一種壓抑著某種艱辛，期待，悔恨和驚喜的情緒下從皺紋間擁擠出來的眼神，眼球已經渾濁，感情卻十分清晰……
「怎麼了？」李淑月覺得秦安的表現有些異樣……
小叔叔和媽媽說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但是小叔叔和媽媽在身邊當然就不一樣了，秦沁還是看了一下媽媽……
秦沁得意洋洋地牽著李淑月和秦安上去領了通知書，這麼小的孩子還學不會像大
老爺子推了一推老奶奶，老奶奶低下頭去一會，情緒卻正常了許多……
秦安參加過那麼一次高中同學聚會，就再也不想參加了，甚至只是幾個老同學碰面，都深深地厭惡，至於後來的大學同學聚會，他是完全沒有影子了，他既沒有興趣去打擊別人，也懶得去理會一些人的炫耀……
當然也有一些滿臉堆笑，露出幾分得意的，那自然是孩子在學校里表現十分優秀的，中國人是習慣比較的，哪怕是陌生人聚在一起，比工作，比房子，比收入，比孩子，什麼都能比一比……
聽著謝紅出的難題，秦安和李淑月感覺都有些拉不下臉來，秦照月家長和李淑月家長看上去和大家都是同齡人，卻要和小孩子一起表演少兒廣播體操，這可是需要許多勇氣的……
家長遊園日，當然不會只是發發通知書這麼簡單，家長和孩子互動也是一個環節，那就是一家人一起表演一個節目……
秦安站在人群最後，略微有些出神，卻是想起了曾經在的高中，自己，秦小天還有孫炮在二中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由得微笑起來……
「全國少兒廣播體操比賽，我能拿第一名……」秦安呵呵笑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秦安和她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一份溫柔悄然無息地纏了上來，那是李淑月心裏邊的東西，隨著小日子里漸漸濃郁和凝聚了太多感情的溫馨，在秦安的
考慮到絕大多數家長都不會表演，謝紅都然要拉住那些更加自信，放得開的家長們了……
「孩子叫什麼名字啊？」老奶奶蹲下身去，握著秦沁的小手……
「你們就住在附近嗎？還是經常來漪園玩？」老爺子只是看著秦安，十分期待秦安答案的樣子……
謝紅低下頭來給秦沁通知書時，擴音器也拿的近，秦沁的話就通過擴音器傳的很大聲……
「那一會的表演，你們一家三口就得表演下廣播體操了，讓我們看看全國第一的廣播體操是什麼樣子……」謝紅開著玩笑，當老師的其實最適合發展到當主持，早已經習慣了面對人群而談笑自若……
家長們就帶著孩子們過去了，大多數都是一家三口都來了，也有幾個只是爸爸媽媽一個來了……
「那個幼兒廣播體操是他發明的……」李淑月看著秦安，眼神里有一種自然的驕傲和崇拜，那是一個女人在看著自己的男人，才會流露出的感情，和普通人對待偶像的崇拜並不一樣……
老爺子身材高大，即使微微佝僂著身子，也比正常成年人高，老奶奶倒是普普通通，陪伴著丈夫慢慢地走著……
「不，只是學校舉行家長遊園日，才過來這邊……」秦安抱了秦沁起來，笑著對兩位老人說：「少陪了，去見見孩子的同學家長……」
「我考數學的時候，有個題目忘記做了，才沒有拿到雙百分……」秦沁小聲地說道，有些遺憾啊……
不忍心讓秦沁失望，
許多家長才知道原來這小孩這麼能耐，那不是各個學校統一學習的嗎？而且還好像是全國推廣的，成年人不會認為是秦沁跳的好才選擇她錄製的，這孩子多半是家裡厲害，有關係，謝紅這話一說出口，許多人再打量秦安一家人的眼神，就不再僅僅是羡慕這一家三口都長得漂亮了……
「哦？秦沁，你爸爸什麼考了全國第一啊？」謝紅饒有興趣地問道……
秦安朝著他們微笑點頭，那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就走了過來……
班主任大聲喊著秦沁的名字，秦安才回過神來，驚喜地和李淑月對望了一眼，這次秦沁考的明顯比期中考試提高的太多了……
一抬頭，就看到兩個人老人望著自己這一家三口的眼神有些過於關注了……
很少有不喜歡孩子的老人，那是一種看到生命傳承本能的欣慰……
最有名氣的老師當主持，當然是何炅了，這時候他大概還在穿著很老土的黑色西裝和同樣優秀學生幹部模樣的李湘在磨合排練吧……
同學啊，再各自牛逼的日子，能比得上一起傻逼的歲月嗎？
公園健身房的會員當然不在限制之內，所以大部門中老年人在進行晨間鍛煉之後，都聚集過來看實驗小學的活動，一大群孩子嘰嘰喳喳活潑而充滿生機的樣子，讓皺紋爬滿了臉龐的老人們都堆滿了笑容……
「大家靜一靜，一年級一班的在這裏了……」班主任謝紅手裡拿著擴音器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