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氤氳
第030章 我等你
踢開薄薄的被子，窗外的月光落進房間里來，秦安懷裡的女子，穿著短裙弔帶睡衣，裸露出一雙勻稱纖細的長腿，柔嫩的腰肢在臀線下凹了進去，圓潤的肩膀下有著精緻嫵媚的鎖骨，雙臂抱在一起，擠出了一條軟軟粉粉的溝壑來……
兩個人的動作，不需要慢慢的熟悉和互相適應，卻是如此地親近而自然，彷彿這樣的情景，已經發生過了無數次一樣……
秦安擺了擺手，笑了笑……
「秦安……」
「我會回來的，等我……」秦安吻了吻她的臉頰……
生而為夫妻，註定相守……
「嗯，我等你……」安洛閉上了眼睛，秦安，只要你一個人回來，不是要你帶著別人回來……
「你等著，我找人來……」安洛這時候哪裡還有心思去計較什麼負荊請罪的事情，急忙拿起了電話……
「我就是來負荊請罪的……」
和她一樣，其實他也在堅持著，兩個人總是有許多矛盾的地方，卻在很多地方又統一起來……
「就是這樣，我愛我的丈夫，我希望他愛我如同我愛他，我愛我的姐姐，我希望她愛我，而不是愛我的丈夫……」安洛的身子依然背對著他，臉頰兒側過來看他，「我有錯嗎？」
「討厭，一點道歉的誠意也沒有，我不會理你了……」安洛任由他抱著，扭了扭身子，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夜風逛過樹葉間，一點兒婆娑的聲響回蕩著，讓
秦安把她摟了過來，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讓她精緻的小臉蛋可以偎依在他的懷裡……
「我身體壯，沒有辦法大病啊，紅娘也不知道上哪裡找去……」秦安在那裡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不放棄，她不放棄，兩個人的目標卻有難以調和的矛盾，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夜風吹啊，少女的髮絲在擺動著，牽動著她柔嫩純凈的心……
秦安圍著老宅轉了幾圈，確定父母都已經睡好了以後，這才開始翻牆……
那是貼著美麗剪紙的窗檯，有著雕花繁複的窗欞，不經意地訴說著這棟老宅曾經的地位和財勢……
安洛氣急，被他抱在懷裡，他身上的氣息熱熱地將人包裹住，讓她感覺有些無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今天我說的話，過分了點……我並不是特別針對你，想要打擊你，其實我只是想讓你什麼都有，有我給你的幸福，也有你本來就有的幸福……」秦安伸手攬住她平滑而嬌柔的小腹，低頭把鼻子埋在她的髮絲之間，聞著她獨特的氣息，「我不想你因為追求某些東西，而失去了其他同樣重要的東西……」
夏日里的夜晚，等到月光披散的泛濫，才漸漸深沉了，深沉如醉的靜謐……
「我還在生氣呢……」又沉默了
安洛一向認為，秦安看似溫和謙遜，其實傲慢的要命，這種傲慢遠比許多人憑著學歷，才華，財富，美貌之類底氣滋生出來的傲慢要討厭，他是從人生，思想，靈魂，精神之類的高度上去俯瞰別人，嘴角帶著不屑一顧的微笑，被他否定，其實就是被他徹底否定他人的一生一切……
「秦安，只有當你抱著我的時候，我才會感覺到，這並不是夢，才會覺得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可是當你抱著我的時候，感覺到你是如此真實，這份真實的背後，卻是對我來說最心痛的殘忍，想到這裏，我寧可感覺這隻是夢……」安洛這麼說著，卻依然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尋著他懷裡的那份安心，「這麼些年來，我就是這樣過的，一直覺得只是個夢，可以讓我盡情編織，直到我感覺到了你，我才發現原來夢醒來以後，就是殘酷的真實世界……」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你從一開始就覺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可是魚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為什麼不試試都抓在手裡？或者你會發現，其實二者可以兼得……」秦安還在試圖勸解她那份執著的心思……
秦安卻一下子爬了起來，迅速竄上牆頭，從窗戶里鑽了進去，然後一把將安洛橫抱起來，就跳到了床上……
「你吃過魚和熊掌一起做的菜嗎？」安洛抬了抬頭，讓他的一隻胳
安洛說完，靠著枕頭坐了起來，不由得尖起耳朵聽窗外的聲音……
「秦安，抱緊我……」房間里的氣氛和月光一般靜謐，沉默到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安洛握住了他放在她臉頰下枕著的手……
「一塊兒去看你姐姐吧？」秦安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幾個動作兔起鷲落，哪裡有受傷的樣子？
「你不是喜歡說西廂記的故事么，崔鶯鶯氣張生輕浮，尚且等到張生求紅娘分說，他大病一場后才原諒他……」安洛想，沒有這麼容易，今天被他氣壞了，這個自私的男人，彷彿只有他有資格定義幸福的概念似的，別人的觀點就都是錯的，都是捨本逐末的愚蠢行徑……
「沒有……」秦安無奈地搖頭，在她心裏邊，愛情和親情居然到了必須為其一捨棄其二的程度了……
現在他卻把她抱在懷裡，兩個人沉默下來，心裏邊都產生了一種荒誕莫名的情緒……
「不用，也不敢……」秦安老老實實地回答……
窗外的秦安沒有說話，但是卻傳來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響……
安洛嚇了一跳，連忙爬起來推開窗戶，藉著月光，可以看到牆邊樹下，秦安高大的身體癱倒在那裡，被月光照得臉色蒼白，渾身一動
「嘿嘿……」秦安笑了笑……
秦安抬起頭，李心藍站在樓上看他……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安洛嘆了一口，被他說的有些心軟，她可以對任何人冷漠沉靜，唯獨沒有辦法對他也如此，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背上……
秦安摟著她，聞著她身子上的香味，舒服的要命……
「不去了，你惦記著她很久了吧？有些事情，你不做，總之是不會甘心的，我讓你把你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你記得回來就好……」安洛頓了頓，聲音有些疲憊和無奈，「我就是怕你不想回來了，總得小心著點，免得把你拉都拉不回來了……」
「既然我沒有錯，那錯的定然是你，你為什麼知錯不改？」這在安洛看來，要麼是因為自己無法理解，要麼只是因為他的虛偽，既然不打算改，卻做出知錯的樣子，未免有些太過於虛偽了，這裏邊透著的其實也是一種隱約的執著……
安洛的鼻子里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男人都這樣，不老實讓人不滿意，老實了也不能讓人滿意……
遠遠地瞧著那個身影漸漸消失，李心藍回到房間，有些羞的伸出手指碰了碰胸口，想起了他剛才摸著的感覺，不由得面紅耳赤，趕緊拿出英語課本來背誦課文，心思卻怎麼也沉靜不下來了……
「誰啊？」一會兒以後，睡夢中帶著些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洛沒有說話，是啊，那是她的希望，也是她自信的根源，只要秦安有這樣的希望，她就有這樣的底氣，哪怕面對再多的敵人，也能守護住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噗通」
秦安輕輕地瞧敲著窗戶……
「是不用還是不敢？現在我應該喊了你媽來看，以後我們兩個的事情，真的就沒有別人什麼事了……」安洛嘴裏說不理他了，但是聽著他的話，還是忍不住回嘴……
窗戶里靜了下來，秦安安心等著……
「沒有希望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殘酷，我們都是懷著希望的人，我們都在等待著，不是嗎？」秦安緊緊地摟著她纖弱的腰肢後背，這個時候的她，身子還沒有長開來，格外的惹人心疼……
「我真摔著了，只不過不想讓你喊了別人來，我們兩個的事情，不用別人來摻和……」秦安還哼哼了兩聲，證明自己現在卻是痛著……
「沒有……」秦安有些艱難地回答……
他和她，已經是很荒誕的存在了，可對於他和她來說，那一種荒誕卻並不重要，他有他的追求，想要彌補的遺憾，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安洛被他嚇的面無血色，聲音都有些發顫了，「秦安……」
李心藍臉頰上有著一個羞羞的酒窩，裡邊凝聚著一份少女的心事，雙手撐著下巴，趴在欄杆上，看著秦安騎了自行車遠去……
秦安站在牆頭，剛好夠著了樓上房間的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