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氤氳
第121章 獨唱的女孩
女孩低著頭，一步步地走著，好像生怕踩死螞蟻似的，她走上舞台，卻沒有一點怯場的樣子，她甚至停下來踢開了舞台上的一張紙屑……
艾慕跑下台去，她現在只想跑過去和秦安說說話，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也許是想聽聽他的誇讚，也許只是想看看他的笑容，也許就是走到他跟前，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感謝，要沒有他的幫助，今天的服裝檔次就得下降許多，視覺效果自然要差很多了……
最大的威脅是158班的孫蓀，可是孫蓀不上場，158班的節目就難說了，畢竟沒有孫蓀，158班那幫表演的人，就沒有一個可以和艾慕相媲美的表演中心了，那就難以用一個人最耀眼的光輝去掩蓋節目的一些瑕疵了……
在節目結束后，掌聲似乎沒邊沒際地不能停止下來，艾慕和其他表演者只得連連鞠躬，等著幕布垂了下來，才一個個臉頰興奮地漲得通紅地聚集在一起……
「唐媚的……」
光線黯淡了下來，舞台頂部的大燈落下雪白的光線，在舞台中央落下一個猶如滿月的光圈……
「下面有請156班的同學為我們帶來獨唱表演……」
女孩很美，她有著一頭長發，在尾端蜿蜒的大波浪有著成熟女人的獨特嫵媚味道，她用一束黑色小辮扎在額頭前，有著最浪漫的遊牧名族風情……
「等下是誰的節目？」艾慕拍著因為興奮而劇烈跳動的心問道，原來站在舞台上贏得這麼多真誠而熱烈的掌聲，居然可以帶給人如此強烈的成就感和滿足……
攝像機和相機終於找到了焦點似的都凝聚在她身上……
她們明白，今天的最佳節目肯定跑不了了，不可能再有可能超越這種氣氛的高潮出現了……
在元旦文藝匯演上，瞧著過她翩若驚鴻的舞姿，不曾想到還可以再看著她這副模樣……
吉他並沒有裝在盒子里，她那纖細柔弱的手就這麼提著背帶，吉他弦在磕碰下散發下凌亂的聲響……
沒有人跟著笑，儘管她分明散發出一種肆無忌憚的懶散和隨意出來，她分明就沒有把這個文藝匯演當回事，她分明就沒有把底下那些很有社會地
一個穿著黃色波西米亞風格碎花弔帶長裙的女孩子，拖著吉他緩緩走向了舞台中央……
「滿分」
最後的細碎聲音終於消散，彷彿只剩下呼吸……
艾慕在朱向峰旁邊坐了下來，眼神空洞地瞧著舞台，剛才的滿足和欣喜，這時候竟然蕩然無存……
許多人的眼神再也挪不開了，她抬起頭來，就讓人屏住了呼吸，這樣讓人感覺驚艷的美麗容顏，看過一次，就絕不會忘記……
在許許多多敷衍的掌聲后，156班的節目終於將今日的文藝匯演帶上了一個高潮，美麗的艾慕，穿著水雲袖白色漢服宮裝長裙，一點點地從鏤空雕花檀香扇後半遮半掩地露出那種嫵媚的臉頰時，鼓點「嘭嘭嘭」地敲了起來……
禮堂的大門突然都關上了，只留下側門開著一條縫隙……
艾慕往台下156班的位置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儘管知道156班的人在哪裡，卻也沒有辦法判斷秦安在不在……
「第一」
怎麼沒有說表演者名字呢？儘管知道
林落的吊扇在禮堂天花頂上無力地搖晃著，牆壁上的排氣扇轟隆隆地轉動著，卻掩蓋不住禮堂中喧囂的氣息……
艾慕沒有在意，唐媚不過是唱一首歌而已，除非唱的如同天籟，有著連外行人都震驚的歌喉，否則一首歌是不可能和大型節目競爭最佳節目的……
湘南的金秋，依然炎熱，幾千號人擁擠在大禮堂中，更是悶熱，汗水的氣味蒸騰散發在空氣中，讓人感覺多了幾分煩躁……
一個架著畫板的老師明顯有些格外的激動，畫筆迅速在畫板上勾勒起來……
彷彿無數少年的心跳被這樣激動起來似的，原來艾慕這麼美，美的這麼稀罕，誰曾在電視之外看到過這樣優雅古典華美的宮裝漢服……
女孩站在如滿月的光圈之中，有人迅速拿來兩個麥克風和麥克風架放在她跟前……
沒有雞窩頭，沒有亂七八糟的衣服，連眼鏡都沒有了，她站在黑暗中的光芒中，神色黯淡，卻遮掩不住美麗，猶如一株優雅華麗地憂鬱，透著神秘氣息的
人總是在這時候格外有自信和勇氣，艾慕換下演出服，蹬蹬蹬就跑到156班的位置，瞟了一眼158班，卻也沒有瞧著葉竹瀾和孫蓀的影子……
女孩旁若無人地試了試音，吉他居然沒有受到一點損傷，音質極好，底下一個音樂老師心疼而興奮起來，這一把吉他大概沒有舞台角落的那架斯坦威鋼琴如此昂貴，但卻也是常人連觸碰都會感覺奢侈的遙不可及的寶貝……
艾慕心不在焉地和祝賀的同學敷衍著，匆匆一瞟，卻沒有瞧著秦安的影子……
是不是這時候最想見的那個人，就是自個心裏邊最喜歡的人了？艾慕的心突然間跳的很厲害，她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如果這時候和秦安表白，他要是答應了，那會不會讓她滿足的猶如夢中？
也許她只是需要一個舞台……
儘管秦安出的力不算太大，可是不總是想有個人可以分享和見證她的成功嗎？
節目都是抽籤定的順序，156班的兩個節目挨著，不由得讓人想比較下同一個班級的兩個節目的差距……
黑色的幕布再次垂下，留下一片黑
「漂亮」
艾慕臉一紅，卻還是點了點頭……
她的胸前掛著的項鏈，有一朵三瓣紅色的花朵，她看看了那小花兒，三瓣的花兒，少見嗎？她不知道，不過三瓣就夠了，反正是花……
艾慕的心一下子跌倒谷底去了，自己在舞台上最美麗的表演，他居然壓根就沒有看到……
走過一半，她停下腳步，緩緩地扭頭，看了看側門，眼帘微微收起來，垂下了眸子，有些失望……
「找秦安吧？」朱向峰笑嘻嘻地說道……
「是她……是她……我等她好久了……」
掌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每一個鼓點，每一次摺扇打開的「啪」聲，都是一陣熱烈的讚歎……
台下倒是安靜了下來，這樣隨意的態度出現在舞台上，讓許多學校領導和請來的社會嘉賓都皺起了眉頭，畢竟誰也沒有聽著表演者的名字，也不是誰都認識她……
「他今天就沒有來……」
細細碎碎的聲音在黑暗中並沒有沉靜下來，卻把這帶著點暗淡色彩的氛圍撕碎的支離破碎……
「吉他沒有壞，那我就繼續唱吧，原本想要是壞了就不唱了……」女孩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