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凜然》第二部 青雲路

第三十八章 攝氏36度

第二部 青雲路

第三十八章 攝氏36度

唯一讓我意外的是。走下電梯,來到醫院的一樓大廳里,我剛轉過一個彎。就看見迎面居然有很多記者!
我在想什麼?
看見我和西羅出來,他們立刻圍了上來,眼看我沒有大礙,都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現在呢?
「順便說一下,對於您的勇敢,我深表敬意!您的身手很棒,這也讓我很佩服。」警察站了起來。
但是隨著最後幾年,西非的政局趨於穩定下來,打住的機會少了。這支武裝生存的土壤也漸漸變少,又再次沒落了下來。
說出來恐怕有些好笑。
「西羅,你敢不敢和我做一件事情?」我微笑看著他。
電話里那頭,傳來了威克船長……哦,應該是威克董事長先生的聲音,他語氣很苦澀:「見鬼……你不知道現在海上是什麼情況!海岸警衛隊的活動比平時多了三倍!好了……陳陽,這是我最後一次破例做這種事情了!請你記住,我現在不是船長,而是董事長了!這種事情,下次你找別人吧!」
不過我手裡掌握的情報倒是越來越多了。
律師出去之後,我還在出神。
整整四天。
「你……你千萬別亂來!」楊微肅然。
「什麼?」
其實後來倒是真地如我所猜的那樣,第二天真的有一些報紙上刊登了照片,照片上是我被人架著,一臉凝重驚訝的表情……下面配的文字:警察局爆炸案因公受傷警員……
西羅被我這話說的有些茫然,看了我一眼:「你怎麼了?」
天知道楊微是從哪裡找的關係弄到這種情報的……一般來說,擁有這種情報的,恐怕只有政府的情報機構才能做到。
我這才面色一變!
因為,我得到的情報,就在一天前的晚上,警方的停屍房裡,有人半夜衝進去搶走了一具屍體。我甚至不用問,就肯定,被搶走的那具已經可以說是一堆爛肉的屍體,就是被我幹掉的那個眼鏡蛇!
無果。我和西羅兩人乾脆脫了上衣,打開車窗盡量通風,坐在車裡悶頭吸煙。
說完,他的電話就掛斷了。
我笑了一下,笑得有些邪惡,有些冷酷。我就躺在床上。我殺了一個人,但是警察卻要看我臉色。
這幾天,我嚴令任何人不許出門,除了每天固定的出去採購食品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留在家裡……嚴密守護!
第二次,第三次,我和西羅都摸清了情況。我們讓修車場裡外出採購的兄弟,出門採購的時候,把汽車就停在一家食品超市的地下停車場的靠近消防通道的地方。這才悄悄的躲開了警方的目光,我和西羅得以脫身溜在了外面。
「……唉。」楊微和我對視了一眼,這才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前面的路:「我是沒法拖下去了,剛才接到電話,叔叔讓我立刻回去,趕最快的一班飛機……我們家庭里的規矩是很嚴厲的,他的話我也無法違抗……我原本想著,我來到溫哥華,能在你身邊幫你提點一二,你遇到難題的時候,我也能幫幫你,可是現在,匆匆而來,就要匆匆而去了……」
我看了看周圍的這些兄弟,然後指了指遠處的能看見的最高的一棟建築。
我在西羅的胸口捶了一下,然後讓他扶著我起來。
現在,她把自己在加拿大的盟友交給了我……我知道,這樣的線,都肯定是花了很多很多代價才搭建起來的,而現在她交給了我,這個人情可就大了!
她的確沒說什麼,可是這樣的舉動,卻比說任何話都重得多了!!
而我找他偷運的,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那個電話明顯是用街邊的公共電話打的,電話是一個聲音冷漠的男人,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是讓我上了一個郵箱去接一份資料。
風眼!
西區,東區,幾乎每夜每夜的都能聽見警車響著警笛一窩蜂一窩蜂的跑來跑去。這和平時那麼一輛兩輛警車巡邏可不同!都是一隊一隊的人出動!
一切就這麼簡單,簡單到我甚至都不用花費太多的力氣。
我很清楚,這個女人有才華,有頭腦,而且還有野心和抱負!以楊微這樣的人,在她的家族裡面,必然不是池中之物!儘管似乎她現在在家族裡並不得勢,但是顯然,她已經在培養自己的勢力了!
「下去吧。」楊微嘆了口氣,看著我欲言又止:「我……不送你進去了,我現在就要立刻去機場。」
警方是紅了眼了,可想而知。現在什麼關係,什麼面子。全部撕破!無論是屬於哪個組織的場子,一個一個的掃過來!一遍完了再掃第二遍!
我抬手接住,沒來及說話,車卻已經重新發動,一溜煙就跑得遠了。
威克抱怨了兩句,才說了一句:「就在定的地方,他們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到!」
楊微似笑非笑:「現在可不比平時,這些媒體眼睛都盯著警察局呢,結果警察局一炸,全加拿大都震了!至於你,天知道這些記者怎麼得到的內部消息……不過也可能是誤會。警察局的爆炸里有受了輕傷地警察。都是送到這家醫院的。這些記者未必知道你的身份,也有可能是把你錯當成警察了。」
「好自為之!」楊微在車裡對著我深深說了一句:「我方便的時候,還會來找你喝酒的!」
這就是區別了。
「我,恐怕要先回去。」路上,在楊微地車裡,她臉色陰沉。
越南人的動作和我差不多,都是龜縮起來。當然,我也不是什麼都不做就乾等著,我也派人出去查消息。
眼鏡蛇原來是一支忠於那個獨裁者的武裝,結果獨裁者死了,這些職業劊子手沒有了主子,大多都散了,留下了一小部分人,則干起了雇傭軍的買賣。曾經在西非的一些小國家做過不少事情,期間也曾經輝煌過一陣子。
西羅撇撇嘴巴:「警車有空調。」
我樂了,笑道:「我?警察?」
這樣的行事風格,使得眼鏡蛇在「文明世界」里處處碰壁,近年倒是到處留下了重重惡名,但是實際上卻發展不太順利。
這見鬼的天氣。
不過這車也真夠破的,這麼熱的天氣連空調都沒有。
我奇怪的看著楊微:「怎麼了?我不過是個混黑道的,怎麼受傷進醫院還驚動了這幫狗仔?」
我休息了會兒,西羅就一陣旋風一樣的沖了進來,差點沒把病房的門撞崩了。
我愜意的吸了一口,笑道:「看,我們吸煙這麼凶地,將來老了,早晚一點死在肺癌上。可是人都有一死,幾十年之後。不是腦血管就是肺癌,要不就是其他的毛病……不管到時候得什麼病,反正不都是病么!反正是要死的,死於肺癌或者死於其他的毛病,其實都差不多。」
「小五。」
「我很願意和警方合作。」我笑了笑。
「謝謝!」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她這樣的對我,如果我拒絕了,反而是一種對她的侮辱。
畢竟都是平日里混道上的,不管是越南人還是華人或者是其他國籍的幫會,總有一些共同的邊緣地帶的人。搜查的結果也不錯,還是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了些越南人躲藏的地方,大多是一些小魚小蝦。
我就在房間里換了衣服,穿了鞋子,身子架在西羅的身上走出病房的門。我看見外面走廊上,有好幾個兄弟都站在外面。這些都是我的嫡系了,一個個面色陰沉,一臉煞氣,遠遠地一看就不像好人,那些護士啊什麼的,都躲著他們走。
說完,她發動油門,汽車飛快地開出了十幾米遠,卻又停住了,然後原地倒了回來。
我緩緩道:「回去。我的傷都是外傷。在醫院里能治的,我回去也能治。在這裏被人盯著看著,外面下面不知道有多少警察等著,我不回去幹什麼?」
我花了不少功夫,才從修車場里混出來。
那天混進警察局裡的傢伙,分明就是這些雇傭兵里的一員。難怪身手這麼好!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眼鏡蛇沒走!他們還留在溫哥華!
其實他後面說的話我都有些不大聽的進去了,只是隨意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應了兩句。
看見我好好的躺在床上,眼睛睜著。西羅鬆了口氣,很認真的看著我:「我還以為你出什麼大事情……可把我嚇壞了,現在這樣地情況。如果你也倒了,那就什麼都完了。」
「還有……」楊微飛快說著,她似乎是很著急,而且似乎想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灌輸給我一樣:「你千萬別把道格那個傢伙想得太簡單……他是很能幹,但是絕對不是一個能信任的人!他這種政客,比諾頓那種人更難打交道!他今天可以利用你收拾溫哥華的局面,等明天不需要你的時候,說不定回頭就能把你賣了!」她捏著方向盤,飛快道:「眼鏡蛇的這個組織,我已經請了一些老朋友幫我查了,晚點會有人把資料送給你的,我留了你的一個電話……這些都是我在一些特殊部門的朋友……嗯,還有……小五……」
這四天來,溫哥華地局勢就好像這見鬼的天氣一樣……火熱!
儘管他現在已經不跑船了,但是遇到我這種人,軟硬兼施,他威克董事長還是得乖乖的脫下西裝重新戴上他的那頂歪帽子,給我繼續臨時當一回「威克船長」。
「嗯,那是Living Shangni-La。」西羅有些茫然。
「給我辦手續,我要出院。」我大聲道。
二么……就是我在等今天了!!
我鄭重其事的把紙條收好,沉吟了一下,低聲道:「楊微,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謝謝……因為我認為大恩不言謝!你對我地好,我會記在心裏!」
我勉強坐了起來,雖然很疼,但是我依然洋溢著笑臉,皺褶眉頭笑,笑得讓自己感覺上,都覺得自己好像個瘋子。
我在回想我當初在國內,無名無權無錢,被抓到警察局,冰冷的手銬銬在暖氣片上蹲著,臉盆里盛了冷水,用電棍打我……還有我剛來加拿大的時候,被抓緊警察局裡。被警察毆打……
新聞上每天都是媒體大量報道警方出動的消息。一場聲勢浩大的反黑掃黑大行動正在展開,據稱,警方每天出動地警力都在兩千人次以上,幾乎是從著名的海斯丁街一路從東掃到西邊!
毒品注射點,非法肉場,黑道的據點,連連被端,開始的時候還有黑幫反抗,但是……畢竟,我們是賊,人家是兵,真的亮開了架勢打仗,黑道怎麼也不是官方的對手。
我還在等,一,我在等這些傢伙,看看他們還有多少耐心能躲下去!
「看見那棟樓了么?」
「你可以看了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請你在上面簽字。」一個看上去很年輕,態度很客氣的警察拿著記錄好的口供放在我的面前。
隨即楊微從上衣裏面的口袋裡拿出一張小紙片,塞進我的手裡。
溫哥華的夏天很少會這麼熱的,地處北緯偏北的地方,原來從來溫哥華,即使在夏天,氣溫最高不過攝氏三十度左右。
她說到這裏,看了我一眼,眼看我不說話只是望著窗外:「你……你怎麼不說話?」
楊微想了一下,嘆了口氣,順手就接過了西羅的位置,西羅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順從地任憑楊微接替他架著我。
西羅還算聰明,把房門關上遞了支煙給我。
我和西羅坐在車裡,這裡是位於溫哥華東北方向靠近海濱大約五公里的地點,周圍是一片空曠地帶。
我轉過頭來看著她:「你回去吧,回去也好。現在的情況有些亂……策劃的階段已經過去了,現在到了真刀真槍幹活的時候了。」
眼鏡蛇,原是西非某小國支持某政府的暗中的政府武裝,這種小武裝,在兵荒馬亂的西非洲多如牛毛,從幾十人到幾百人到幾千人不等。四年前,那個西非小國的政府獨裁者被顛覆,在流亡過程中被刺殺身亡……這裏面有一些特殊的政治背景,據說是那個小國家擁有一些能源資源,獨裁者和西方的大國談判以此獲取支持,結果局勢變化之後,西方大國尋找了新的代理人,把原來的獨裁者顛覆了。
低頭一看,手掌心裏,是一枚戒指。
為什麼?因為我現在有勢,有錢!
「有。」
我笑著把電話扔到了車後面。
我擦了擦汗水,身上的傷口被汗水浸濕了,有些隱隱的疼。抽煙抽得嘴巴都苦了,看著天色,外面天上熱辣的太陽,我笑著看著西羅:「怎麼?覺得苦么?現在警察可比我們苦多了……這麼熱的天,還是要成群結隊的到處掃場子……」
也難怪威克惱火了。這件事情必須要做得隱秘,而現在在警方的嚴密活動下,我實在沒辦法,只能找他這種跑船老手幫忙了。
至於那些讓我恨之入骨的眼鏡蛇,沒有消息。
楊微走了之後,她說過,會通過某些渠道給我提供一些情報。結果就在她走之後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好了,都別站著了,我命硬得很,死不了。」我疼的直皺眉,但依然大聲笑了一下。有反應快的,趕緊找了一把輪椅來要推著我出去,我拒絕了。
「漢森這個死腦筋的傢伙,把這裏地事情告訴了我的家族裡,我叔叔剛才打了電話給我,嚴厲責令我立刻回去,不允許我趟這趟渾水。」楊微笑了笑,語氣有些不屑:「嘿,他老了,擔心我會在外面惹事。」
整整一船能拼能打的精銳「空降兵」!!
「你沒事吧……你的傷!」西羅皺眉。
我這種良好市民,當然是打電話報警了!
汽車裡沒有空調……這是一輛很老很破的貨車。我嘗試了一下。結果空調打開之後,裏面居然吹出的是熱風!
「好了,小五。我送你回去……路上我還有話和你說。」
她粉臉之上含著薄薄的嗔怒,眉目半媚半怒,鼻尖微微有些聳著,鳳目圓瞪,眉稍微挑,倒是好一副美人薄怒的模樣。
不得不說。警察發起狠來的時候,倒是真的效果不錯。至少我都感覺到,這兩天晚上治安明顯好了很多了……
這幾天,我每天守在修車場里,島上的弟兄已經調回來了,島上也清理乾淨了,沒留下什麼痕迹。
那個在警察局裡被打的伊朗人阿齊滋倒是幸運的,他第二天就領著部下準備找我報復……至於我……
「哦。」我含糊的應了一句,看著窗外。
「啪,啪……」
「那個傭兵組織,我仔細地問了漢森,那是一幫戰爭工具!一幫殺人瘋子。我看這次越南人是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這種瘋子,根本不好駕馭的,找這種人來,小心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倒是給你一個建議……先容忍警察進行大規模的掃黑。這次的掃黑風暴動靜可不會小……但是經歷了這次事情之後,黑道上其他的組織肯定有很大損失,等到事情過後,肯定會有很多勢力變成真空狀態……那個時候,你再冒頭!等著揀便宜就好了。那時才是你和越南人真刀真槍乾的時候!現在,你要忍耐!小心警方把你一起掃蕩了。」楊微緩緩道:「我最擔心的是,你還是很衝動……那些眼鏡蛇,這種傭兵組織,只是過路客,他們做完這票就會走人的。越南人不可能一直供養著這幫昂貴的打手……」
「站著出去。」我淡淡道:「現在,明裡暗裡,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我們看呢。回到家裡,我疼得躺下趴下,在地上打滾都沒關係。但是在外面,我要站直了走回去!」
走到了走廊盡,迎面看見楊微走來。她神色有些陰沉,眼看我換了衣服被西羅架著,她立刻就有些惱火,上來就低聲喝道:「陳陽!你想幹什麼?」
「這件事情我會幫你擺平。」律師是一個華人,黃色皮膚,是在加拿大的第二代華人移民:「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這件事情並不難辦。你現在也受了傷,我們還有醫院地證明,同時警察局的爆炸案件,也可以定性為是那個死者乾的……我們處於有利的位置。警方不會為難你地……」
他有些疲憊的樣子:「記住了,按時把錢支付到我的帳戶里……記住是國外的那個帳戶,要轉三次帳才行!還有……這次我幫你運進來可以……但是等到要運出去的時候,你可別找我!找我我也不幹!再多錢也不幹了!」
「等過幾天,我會把那些什麼眼鏡蛇,菜花蛇之類的東西,從那棟樓頂上扔下去!」我冷笑道:「如果我失敗了,我就把自己從上面扔下來!」
我身子一震,回頭看了他一眼,深深吸了口氣,充沛的精力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接著振作精神,看著他,大聲笑道:「當然!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是人!
根據最新的情報,現在這支眼鏡蛇大約只有不到一百人,但是大多都是拿了十幾年槍的老兵了!其中部分人已經離開了越來越無法生存的西非,有些嘗試往南美和南歐發展,試圖繼續做雇傭兵的生意。
我一扔煙頭,然後一把拔掉了插在我手背上的點滴,坐了起來。肋骨部分還有些疼,不過還能忍。
但是,這支武裝,行事都帶著濃烈的血腥風格,殺氣太重。做事情太狠……這些都是原來早年在西非留下的習慣。西非那個鬼地方,小國政局動亂,各種武裝多如牛毛,往往打殺起來,殺紅了眼睛,動不動就是屠滅整個村的土著,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這是楊微自己發展的勢力啊!!
尤其是關於眼鏡蛇的。
現在警方已經對我們嚴密監控了,雖然我和道格有合作的意圖,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放任我們不管的,再說了,現在的局勢已經和我們那天談話的時候大不相同了,天知道他會不會陰我一手!
終於,我的電話響了,我看了一眼號碼,拿起來接聽,開關第一句話就是:「老朋友,這次你可遲到了!這不符合你一向的信譽啊。」
她在眼神里分明是一絲難捨,不過很快就掩飾住了。
我笑了笑,噴了口煙,看著窗外:「你看看這天色,亮吧?快了,就快了!最多三天,溫哥華地天就不是這樣的天了。」
可是今天的氣溫卻高達三十六度。
天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在警察局的樓頂,親手用殘忍的手法殺了一個人!可是現在呢?警察來到我的房間,先噓寒問暖一通,然後客客氣氣的和我說話,完了之後,我寫的口供,還有律師在一旁給我把關,甚至我隨時可以不理會這些穿制服的……
汽車回到了修車場的門口,楊微停車之後,前後西羅他們先下了車圍攏了過來。
「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我笑了,笑得很輕鬆隨意:「就是……你在很關心我,或者說對我很親切的時候,會喊我『小五』,但是在發生事情的時候,或者在你生我氣的時候,就會喊我『陳陽』。」
我們在外圍的地盤幾乎全部都放棄了,先扔出去不管。反正我只明白一個道理,先把人保住了!將來什麼都好說!!
兄弟們都無言,只有西羅架著我,所有人都走在了我的後面,都不說話。這氣氛讓我有些失笑,我回頭一樂:「怎麼了?哥兒幾個,怎麼都憋著臉……弄得跟出殯一樣,我還沒死呢。」
「如果有任何問題,我們恐怕還需要來找你的。」警察收起口供。
我正奇怪中,楊微再次搖下了車窗,這次她不說話了,深深的凝視了我幾秒鐘,只是一揚手,從車裡扔了一件東西給我。
四天了。
我把手指骨節捏的直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語氣含糊:「知道了。」
我笑了笑:「嘿,我剛才說的抽煙的道理,你忘了么?怕個屁啊!一點傷而已,忍忍就過去了,不就是疼點么。再說了,現在這局面,兄弟,不是我說話不好聽,缺了我,我擔心一個人還真玩不轉。」
至於現在我們坐的這輛車……是臨時偷來的,這輛破車就停在了超市的門口不遠,我和西羅順手就開跑了,反正現在警方那麼多案子處理,這麼一輛破車的偷竊案件,大概不會引起太大注意吧。
我躺在床上,這會兒心裏卻反而出氣的平靜下來。看了西羅一眼:「有香煙么?」
西羅看出我的情緒有些怪異,他沒敢多說什麼,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我一枝香煙抽完了。
我抬起頭,打斷了她的話,盯著她看,正色道:「楊微!」
楊微臉先是一紅,隨即一沉,嗔道:「什麼時候你,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這是兩個電話……嗯,電話里的人,是我私下裡打通的關係,也是我為自己發展出來的盟友……和我們家族沒有關係的……」她語氣很凝重:「這兩個人,一個是一位議員,還有一個是政府裏面的實權人物。這些關係都是花了大價錢才打動的,輕易我都捨不得用……現在這個電話交給你……到了萬不得已需要動用官方力量的時候,你可以打這個電話,或許可以得到一些幫助……至於其他的,我無法為你做再多的事情了。」
我沒看見漢森跟在她的身邊,但是隱約的,我似乎猜到了楊微或許要和我說些什麼。
我沒說話,身邊的律師則代替我用職業的平靜語氣:「好了,我的委託人需要足夠的休息。警官先生,如果您沒有其他的問題,我想我們可以離開了。」
果然。醫院里的確有警察等著,我地人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旁邊就有警察,他們很光明正大的跟在我身邊,但是並不干涉我的行動。
我默默的推門下車,西羅趕緊在一邊扶住了我。
那份資料被我反覆看了很多遍。
至於我,我連續三天,都和西羅混在外出採購食品的麵包車裡,第一次我們出去的時候,在外面停車採購的時候,立刻就有警察上來檢查,我們躲在了車裡沒被發現。
我唰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還給警察。
當然,其實我知道,毒品注射窩點被端了無數之後,很多癮君子早就要發瘋了,現在警方的戒毒所里都關滿了人。有幾個開始跳得最厲害的黑道頭目,被抓地被抓,沒有證據的也被監控起來了。
車裡就我們兩人,她開車,我就坐在她的身邊。我們這輛車的前面後面,都是西羅他們的車。楊微的保鏢漢森,則不知道哪裡去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大街發獃,旁邊的西羅推了我一下:「我們進去么?」
我沒抬手,而是邊上的律師先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然後給了我一個OK的眼神。
「……嗯?」楊微有些詫異。
頓時,我的心火熱火熱的,好像吞了一塊火炭一般!
我笑了,那是溫哥華最高的一棟建築物了,一棟高達六百四十六英尺的酒店和住宅複合建築。
我還沒來及反應,面前就噌噌噌噌……一陣閃光燈亮。西羅和其他人頓時反應過來,飛身上去攔在我面前,後面還有警察沖了過來幫著阻攔那些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