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棺》第四卷 冥海歸途

第六百五十一章 告別兄弟

第四卷 冥海歸途

第六百五十一章 告別兄弟

我沒有接話,只是再次用力的點了點頭。
「大老爺們兒哭啥……咱哥倆兒這不都是好好活著……」
此話一出,渠胖頭的精神頭明顯的高了起來……
眼瞅著我邁步走到了病床之前了,這渠胖頭卻依舊是王八眼緊閉,絲毫沒有睜開眼的意思,我稍稍附身仔細一聽,這才聽清楚他嘴裏念叨的是啥。
「呀,這不是大白活嘛,啥時候來的?咋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派人接你去啊,怎麼著?你狗的這就空手來的?也沒給老子整點燒麥豬肘子啥的?」
最終還是我最先咬著牙停止了抽泣,此時此刻我只能是強迫著自己不去回想,回想我們三個人從小到大經歷的點點滴滴。
「得了吧你。」
「那啥……雖說老子這行動不便……動不了手……但是跟在你身邊至少能出謀劃策拿個主意啥的……」
我話一說完,就見渠胖頭瞪大了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
「你狗的那點出息……」
渠胖頭聽得眼睛一直,愣的一下急忙開口向我詢問道。
「就你狗日的現在這個德行,上個廁所都費勁兒,就甭惦記著跟老子出去犯險了……」
然而這再次一瞅,我這眉頭頓時是擰的更緊了。
聽我說完,渠胖頭低頭瞅了瞅自己打著厚厚石膏的腳腕子,擰眉不語了。
眼看著小護士和黑臉大漢前後腳的離開病房,我這才有功夫兒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渠胖頭。
經過了千難萬險,我和渠胖頭最終還能活著從那冰凍之地出來。
孫子這副德行,看的我呲牙咧嘴的快步就走到了他的病床之前。
這渠胖頭吧嗒這豬嘴唇子跟我這白活著,然而沒等狗的把話說完,我一揚脖子閉著眼呲著牙沖他一連聲的開口道。
說到這裏,渠胖頭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明白他為什麼停下了要說的話,因為他的心中此時和我一樣,都想起了我那兄弟……
他很明白我說的都是實話,然而,他也同樣不放心就讓我自己去犯險做這些事兒。
一時間,我和渠胖頭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病房之中只迴響著我和渠胖頭二人抑制不住小聲的抽泣聲……
此時的渠胖頭,不僅僅是眉頭緊皺而已,就見他的那張大嘴,還在隨著手指的抽搐,低聲的念叨著什麼話。
只見剛才還握著小護士的嫩手不住揉搓過癮的渠胖頭,這功夫兒竟然又躺倒在了病床之上。
我聽得不由苦笑。
「行了……從今兒個起,咱哥倆兒多了一個老娘……虎蛋的孝咱哥倆兒替他盡……」
「拉雞巴倒吧……」
但是……我們的好兄弟陳虎蛋卻永遠的留在了那寒冷的冰凍世界之中了,甚至於最後連個完整的身體都沒有保留下來。
渠胖頭吧嗒著嘴,瞪著王八眼忿忿不平的打斷我道。
「行行行了吧你,他娘的老子還心急火燎的惦記著你呢,你狗的倒在這拉著小護手的小嫩手捏摸的很高興啊,就這小日子舒坦美得很吶,還惦記個屁的豬肘子大燒麥,見天抱著小護士的嫩手啃唄。」
是的……
「那必須的,還有他的弟妹……咱哥倆高低也得替虎蛋供養大了,讓他們念最好的大學,啥話也不說了……老子就是砸鍋賣鐵賣血賣肉也得給供出來……」
「那些孩子……我必須的去救……還有習景……兄弟我也必須的找到……原諒哥哥不能在這照料你了……」
而且這狗的臉上還眉頭緊鎖,雙手架在胸前,擺出了個經典的非常六加七的造型,兩隻擺著造型的爪子,還在不住的抽搐著。
「這事兒……你一個人恐怕不行……這樣吧,趕緊的幫老子辦理出院手續,老子跟你一塊兒去……」
不管他曾經有多少事情瞞過我們,不管他是不是改了名字,但是在我和渠胖頭的心中,永遠記得都是那個最真實叫虎蛋的兄弟。
我將之後發生的這些事向渠胖頭原原本本的講訴了一番,就見這貨嗞著牙咧著嘴,濃眉緊皺好半天沒開口說話。
「哎呦呦……老子這怕是時日不多了呦……啥時候能再造上他一頓超藝樓的大燒麥呦……那薄皮大餡……一咬滿嘴油……」
「這事兒成!」
「滾蛋!」
「這麼些日子,老子今兒好不容易才把人家的小手拉上,這還沒等過了癮呢,你狗的就跑進來攪局了……」
從渠胖頭的嗓子里也發出了「嗷」的一聲乾嚎,雖說我這在石膏上彈一下子,並不會讓渠胖頭感到疼痛,但是光是那動靜也把狗的嚇得不輕,一聲乾嚎之後,我就看到這貨是總算睜開了眼睛。
我盯著半天沒說話的渠胖頭繼續道,話音落後,就見他扭頭看向了我,眼睛一瞪,咬著嘴唇子說道。
「胖頭……老子明天得走了……你自己個在這多保重……」
我聽得著實氣急更覺好笑,再瞪眼向下一瞅,正好瞧見了渠胖頭那打著厚厚的石膏的右腳。
與此同時,看著眼前扔臉色蒼白的渠胖頭,我的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沒有二話的,我伸出手指用力的在那石膏板上就重彈了一下。
隨著「梆」的一聲脆響。
瞪著自己的傷腳吧嗒了半天嘴唇子之後,渠胖頭依舊不甘心的開口道。
只是,渠胖頭話沒有說完,卻見我附身一把就將他的手緊緊的攥住了,我攥著渠胖頭的手十分的用力。
渠胖頭同樣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他的眼睛之中同樣是潮濕一片,看到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渠胖頭哽咽著開口道。
渠胖頭話一說完,我立馬就出言反對道。
「你狗的多會都是那衝鋒陷陣的匹夫,啥時候拿過主意?真讓你狗的出謀劃策的話,估計哥幾個早在那陰溝里翻了不知道多少次船了,老實兒消停的養傷,等老子把習景尋著了,以後要結婚啥的,還指望著你狗的當伴郎呢!」
隨後,二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最終還是我先開口說道。
「走?你狗的又上哪去?」
總的來說,渠胖頭此時的這般模樣,看起來給人的感覺還真的是十分痛苦,瞅著就像是重傷不治,感覺隨時就要掛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