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巔峰
第四十九章 聯袂前來
「是啊！」喬喬惡狠狠的瞪著我：「原來你還是『蘿麗控』！哼！」
因為方楠如果想見我，自然會過來。而不是讓寧燕請我去——她總不會在我面前擺什麼女強人女老闆的架子的。
奇怪的是「她請我過去一下」這句話。
木頭臉上的肌肉在跳動，喬喬卻故意還在逗他，大驚小怪道：「夷？木頭，難道你還想抵賴？你怎麼不舉？」
木頭立刻點頭：「這樣也好，YOYO這個年紀，多一些朋友是好事，你的那個徒弟，那個小妮子也是個聰明的女孩……唉，就是覺得她有時候實在太聰明了一些。」
「嗯……」寧燕小心的看著我的臉色：「方……方小姐來了，剛到，她知道你在這裏，想見你。」
靠，給麥當娜和小甜甜當舞台指導的！怎麼可能不是高手！
YOYO卻垂頭想了會兒，然後忽然用一種很嚴肅的表情看著我：「我姐姐說過，你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一定要報答你的……嗯，如果我姐姐以身相許給你……那麼……那麼……」小妮子的臉蛋上忽然露出幾分扭捏的神情來：「那麼……我和姐姐一起都許給你，好不好？」
我卻忽然眼睛一亮：「喬喬說的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真的請一兩個歐美的大牌來詹妮的演唱會上充當嘉賓，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不過這次上海的演唱會是來不及了。」
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在我懷裡還在輕輕的戰慄著，這樣的近距離的感受她的急促的呼吸，顫抖的身軀……我忽然心裏一動，立刻察覺了點什麼。
說完，我們四個就在房間里嘻嘻哈哈打成一團。
我立刻站了起來，看著寧燕。
彷彿逃跑一樣，我逃出了這個排練室，回到了另外一個會客室之後，我才稍微鬆了口氣。
木頭大怒之下，早已經失去了平靜，然後一路把喬喬和阿澤打得抱頭鼠竄，三人很快就追出門去了。
「講故事？」YOYO看了我一眼，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好笑的表情：「你不會講故事，我知道的。」
「不要！」詹妮終於開口了，她趕緊制止了我，然後搖搖頭，目光複雜，幽幽的看了我好久，忽而吸了口氣，臉上努力的綻放出一絲笑容：「沒什麼……只是很久沒有見到你，實在是太高興了。」
阿澤：「你看看，這就生氣了。」
這次打來電話的不是齙牙周了，而是比利山公司原來的總經理，和羅斯柴爾德家族合資之後該任了公關部經理的查理，這可是一個混跡了美國電影圈的老油條了。他居然在半個小時之內就辦好了這件事情。
詹妮沒說話。
YOYO搖頭：「笑不出來，我心裏很難受。姐姐也一定很難受的。」
「我……」我終於嘆了口氣：「我有老婆了。我和你姐姐只是朋友關係，沒什麼拋棄不拋棄的說法。」
喬喬瞪了我一眼，然後嘆了口氣：「你又裝什麼傻。」
我總不好告訴她，她姐姐
詹妮還是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
木頭：「這是一種陰謀被戳穿后的惱羞成怒。」
「什麼是以身相許？」就在我們四人互相瞪眼的時候，原本靜靜坐在一邊的YOYO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小女孩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天真的看著我們，最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們是在說我姐姐嗎？」
可是呢，這對兄妹在一起，日子久了，就生出了感情，他們相愛了……」
我抓了抓頭皮：「呵呵……現在你可是大紅大紫啊，這兩天到處都是你的海報……」
過了一會兒，木頭才緩緩開口道：「一個女人，年輕漂亮，又有過一些傷痛的過去……而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了一個強有力的男人，把她拯救出了苦海，再加上這個男人年輕，英俊，又有些本事……這種情況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會忍不住愛上這個男人的，就算沒愛上，面對這麼大的恩情，也只能『以身相許』來報答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自己就沒想過么？」
說罷，臉上露出悻悻的表情，不停的嘆氣。
「……」我死死瞪了這幾個傢伙一眼：「媽的，不跟你們胡說八道了！老子惹不起你們，卻躲得起！」
哦？
喬喬立刻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好主意！」
「嗯……她，她請你過去一下。」
我卻聽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嗯。」這個小天使用力點了點頭，然後低聲道：「我知道的，男人一旦有錢就會變壞的……你好像很有錢的。嗯，一定是這樣，所以你想拋棄我姐姐了，對么？」
「是是是！你們繼續排練，舞台指導的問題，包在我身上……嗯，好了，晚上我請大家吃飯，現在先安心工作吧！」
和很多聽過這個故事的人一樣，這個小妮子果然也上鉤了：「什麼歌？」
「不……不舉？」木頭終於忍耐不住了，大叫一聲：「靠！你！你！你才不舉！！」
……
「嗯，以後如果詹妮有興趣，甚至可以安排她拍電影，現在這裏可是坐著一個好萊塢最新當紅的新晉電影公司老闆哦！」喬喬依然笑道。
三人都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YOYO卻眼珠轉了轉，看著我道：「你們不用瞞我，我知道你們在說我姐姐。」她看著我：「我姐姐以身相許，是要許給你，對吧？」
明知道我是找借口，寧燕卻抿嘴一笑：「對，不錯。我和小五還有生意要談的。詹妮，你們繼續排練吧……嗯……」
咳嗽了一聲，我緩緩道：「從前，在一座深山裡，有一對親兄妹。哥哥有一對順風耳，能聽見很遠很遠的動靜。妹妹有一雙千里眼，能看見很遠很遠地方的事情
「就是喬喬小姐的父親。」寧燕苦笑道：「我剛才在外面遇到了喬喬，她聽說喬先生來了之後，來不及和你打招呼，已經從消防通道跑掉了。」
「拍電影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目前先要把詹妮在歌壇的地位穩固，以後多方面發展，再做計劃好了。」寧燕笑了笑。
想我陳陽陳小五，殺人放火何等的鐵血漢子，居然傻傻的躺著聽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給我說了一個下午的賣火柴的小女孩，還有青蛙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如果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喬老先生？」
不過過了片刻，打累了的我們，終於一個個都停了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然後嘻嘻哈哈的拿出香煙來抽——這樣的打鬧，以前我們四個在南京廝混的時候，就經常這麼開玩笑，不過死黨之間的玩耍罷了。
「得！我們惹不起，躲得起。」喬喬張了張嘴巴，然後把阿澤從地上拉了起來：「走，咱們去外面吸煙。」
我和YOYO兩人的尷尬氣氛終於消失了，知道了自己被耍了之後的小妮子，歡笑著過來和我嘻嘻哈哈的追打起來，我們兩人在房間里鬧騰了一會兒之後，總算讓她把關於姐夫的話題暫時忘記了。
嗯……我差點忘記了，當初在越南的時候，事實的情況是，我非但不會講故事，反而是這個小女孩為了安慰我的傷痛，坐在我身邊給我講了兩個小時的安徒生童話故事。
「呃……呃？什麼？」
果然，寧燕又加了一句：「嗯……喬老先生是和方小姐一起來的。」
忽然，她用清脆嬌嫩的嗓音開口道：「你……你還會當我的姐夫么？」
「給你找了一個高手，巴菲·斯旺，女，三十六歲，黑人……這傢伙可是個搶手貨，她曾經是大姐大麥當娜的御用舞台指導，麥當娜現在半退狀態之後，她又給小甜甜的世界巡迴演唱會做了一年，小甜甜當年的演唱會的效果你也看見了。前兩年她結婚了，就退出了舞台，克里斯蒂和比昂斯的人開了高價請她出山都沒用，一心就當個家庭主婦了。可是現在她上個月剛離婚，接到你的電話我就立刻找到了她，談的很順利。她的前夫是美國圈內的紅人，所以她不想留在美國，聽說是去中國，而且開的高價，她立刻就同意了……」
「哈！」阿澤故意大笑道：「我阿澤是手槍黨？哼！老子都千人斬了！手槍黨這三個字怎麼也輪不到我阿澤頭上吧。」
我說不出話來，只有咳嗽了幾聲掩飾內心的尷尬。
我苦笑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不過當時是情況特殊的時候，哄小孩的戲語而已。
「周律師，幫我個忙。」我電話里飛快道：「我需要幾個舞台指導，要一流的。最短的時間內，我不管你是搶也好，還是高價挖腳也好，總之給我弄幾個一流
「我早知道這傢伙當年發好心救這個小女孩目的不是那麼單純的！」阿澤嘆了口氣。
片刻之後，寧燕回來敲門了，她走進來，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正在和我嘻嘻哈哈笑成一團的YOYO，然後看了我一眼，她的臉色有些奇怪：「陳陽……嗯，你……」
木頭看都不看喬喬他們，只是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YOYO身邊，拍了拍她的頭，微笑溫言道：「YOYO不要害怕，我們鬧著玩兒的。」
我哭笑不得的當兒，木頭已經慢吞吞的加了一句：「蘿麗控加養成系……」
縱然木頭再冷靜，也忍不住有些急了：「你才是手槍黨！」
不過為了讓這個小女孩暫時忘記關於「姐夫」的話題，我還是硬著頭皮苦笑道：「好吧，愛情故事我倒是會一個……」
我說到這裏的時候，YOYO已經托著下巴：「哇……不倫之戀啊！」
掛電話之後，居然不到半個小時，美國那裡就有了答覆了。
我才把香煙點燃，木頭已經劈手奪了過去：「未成年人在，別吸煙。」說罷，他又飛快的奪走了阿澤和喬喬手裡的香煙。
「咳咳……」我咳嗽了一聲，然後擺出笑容：「大人在說事情，小孩子家家的別問那麼多。」
「嗯……我的確不會講童話故事。」我嘆了口氣。
旁邊YOYO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四個大人原本聊天聊得好好的，忽然就打成一團，幾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這樣的場面讓YOYO有些茫然無措。
……
我「大怒」，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捲起袖子笑罵道：「好！你們三個！是不是有日子沒打架，一個個都皮癢了？來來來！」
彷彿是為了印證我的猜測一般，我一低頭，就看見了詹妮的眼神，這一束眼神已經不用做任何解釋了，只要一個男人不是白痴，面對女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你，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方楠忽然到來，或許並不奇怪……方楠想見我，似乎也不奇怪。
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不過只有寧燕一個人臉色有些黯然，輕輕的嘆了口氣，用惋惜的目光看了詹妮一眼。
「……這個……」我有些訕訕的笑了笑，卻忽然看見她眼睛里流出了淚水來了。我愣了一下，趕緊道：「夷？你哭什麼？」
呃……我這樣一個女人一大堆的花心男人，陪著一個這麼如花似玉的絕色小蘿麗，還給她說愛情故事……這樣的場面，腦子想象一下，都好像是怪大叔在誘騙未成年少女一樣……
阿澤卻故意嘆了口氣：「唉，可憐我們木頭，現在還是手槍黨一名……女人都沒碰過，卻忽然冒出一個女兒來了……可憐，可憐！」
說完，喬喬舉起手，然後是阿澤，最後我看了木頭一眼：「兄弟，不是我不幫你，事實勝於雄辯。」
「有事么？寧燕？」我放開了YOYO，又拍了拍她裙子上的灰塵。
喬喬：「嗯，一定是因為被我們戳穿了邪惡的用心！」
立刻，四人已經扭在了一起，抱頭的抱頭，擰胳膊的擰胳膊。
「看老娘的撩陰腿……」
「反、反悔？」
我無意再這麼面對詹妮下去，趕緊找了個由頭：「你們繼續排練，工作要緊……這個，我們還有事情要談。」
「當初在我家裡的時候，你說過，你是我姐夫的。」YOYO很認真的說道。
他們三個原本都在國內，看來是早就知情了。
我看了喬喬一眼，卻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對詹妮的事情這麼熱心。
可是隨後，我卻感覺到詹妮的雙臂用力的摟住了我，她摟得是那麼的用力，似乎要將整個身體揉碎了在我懷裡一樣，我一個沒防備，差點都被她勒得喘不過氣來了。
被這三個傢伙這麼看了好久，我忽然心裏一動，脫口道：「你們……早就知道，對不對？」
我不由得心裏慌了一下，大聲道：「是不是那個韓國人欺負你的？」我沉下臉大聲道：「屠！去打斷他兩條腿，讓他爬著回韓國！」
YOYO看著我不說話，忽然幽幽嘆了口氣：「唉，這麼說你現在是反悔了。」
「你……喬喬。」我咳嗽了一聲，看了喬喬一眼：「你剛才怎麼那麼熱心？」
詹妮的眼神里目光似乎帶著點特殊的東西，我開始並沒有差距，只是覺得走了過去和她笑了笑，然後想了一下，用力擁抱了她一下——上帝作證，這絕對只是一個普通的擁抱，大概是我在北美生活太舊了，純粹是一種被西方人的習慣熏陶出來的下意識的舉動。
「呵呵，以小五現在在美國娛樂圈的人氣和地位……別說是巴菲·斯旺了，就算讓他把小甜甜請來客串一下詹妮的演唱會嘉賓，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對吧？」喬喬對我眨了眨眼：「我可是看過娛樂報紙，布萊妮在接受採訪的時候都說你是她的偶像哦。」
看著小妮子一臉失落的表情，加上她天使一樣的面孔，純潔的目光，我忽然生出了幾分罪惡感來，忍不住柔聲道：「好了，你年紀還小，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嗯，你能不能……哎呀，你別難過啊，來，笑一個。」
「你好，美女。」我故意笑得很輕鬆：「好久不見，又漂亮了。」
我擦了擦汗，繼續道：「嗯……這個，是不論之戀，所以，兄妹兩的愛情，遭到了山裡部族群里別的成員的集體反對，不許這兄妹兩在一起。兄妹兩相愛得很深，不願意分開，最後，他們悲壯的做出了決定……哥哥把自己的一雙順風耳刺聾了，妹妹則把自己的一對千里眼也刺瞎了，他們離開了部族群，逃到了深山的最深處，然後相依為命的生活了下去……而這個愛情故事，感動了很多很多人，多年之後
我忽然心裏一動：「木頭，我看要不你……嗯，乾脆讓YOYO拜你為乾爹好了。」
房間里就剩下了我和這個小女孩了，YOYO那雙眼睛仔細的看了我半天，彷彿越看越是流露出濃厚的興趣來。
我坐著捧著肚子大笑，卻冷不防看見YOYO的一雙大眼睛還在頗有興趣的打量我。
「靠！喬喬，你踢我幹什麼！」這是阿澤的慘呼。
「誰要聽童話故事……」YOYO撇了撇嘴巴：「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是十歲？我已經十三歲了，現在我的同學都流行看言情小說……你會說愛情故事么？」
「你有老婆了？」YOYO大驚失色，看著我：「你真的有老婆了？」
又坐著聊了會兒，寧燕還有工作，出去安排了一下，房間里留下了我們四大豺狼，此外還有的就是YOYO了。
我很滿意的笑了……
我沒動，卻看著木頭的目光，的確是一種少有難得的溫情慈祥，這樣的目光出現在一個喜歡看漫畫喜歡在冰箱里放骷髏標本的醫學怪人眼睛里，實在是有些詭異。
我也重新坐在了沙發上，看了YOYO一眼，忽然道：「我在國外收了一個徒弟，一個女孩，年紀也和你差不多大，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我還沒說話，卻看見旁邊木頭和阿澤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我。
YOYO聽完之後，臉上雖然還有些茫然，不過卻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露出笑容：「這麼說，你不是拋棄我姐姐了？」
的確，阿澤這種公認的花花公子，怎麼也不可能給他掛上「手槍黨」這三個字的。
喬喬嘆了口氣，怕了拍木頭的肩膀：「好了，不妨我們舉手表決一下……在這個房間里，唯一的手槍黨是木頭，同意的舉手。」
「靠，見過沙鍋大的拳頭沒有！」
「這個……不是這樣的……」我哭喪著臉，然後費了很多口舌，才總算編出了個理由哄住了這個妮子，我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把當時的情況大概仔細的解釋了一下，當然，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沒有說給這個小女孩聽。
喬喬走了過來輕輕推了我一下：「好了，人家在『父女情深』，我們出去抽煙吧。」
愛情故事？
我咳嗽了一聲，又擦了擦汗，然後亮開嗓子唱到：「兩隻老虎，兩隻老虎……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我沒說什麼，只是鬆開了手，拍了拍詹妮的後背，她才終於放開了我。
寧燕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巨變，激動的瞪著我：「你說誰？巴菲·斯旺？天啊，你居然把她找來了！！她可是金牌高手！」
我坐定了之後，立刻打了個電話給人在好萊塢的比利山電影製作公司的齙牙周，齙牙周受我的委託去比利山電影公司做最後的一些法律手續，因為新開拍的幾部電影的投資是我們根據好萊塢的潛規則和幾家公司平均分配的，這次沒有再吃獨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