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雯雯掌柜
「不行不行。」柳雯青雙手腦袋一齊亂搖，還偷偷瞟著謝斌，心裏很是忐忑，從一千二一下子降到三百，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這落差實在太大了。
謝斌心裏一動，想起自己項鏈空間里的檀木雕馬踏飛燕，於是開口笑著說：「薛大美女，我有一件好東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說著裝模作樣的把手伸進隨身的雙肩包里，然後從相項鏈空間里捧出那間檀木雕的馬踏飛燕，輕輕放在地上。
柳雯青第一次做買賣，還是有些忐忑，看了謝斌一眼，謝斌卻是淡淡一笑，自顧自的雕刻。於是小丫頭咳嗽一聲，看看鯉魚擺件的位置在最前面，擠了個微笑道：「那個，八百塊。」
獻寶一樣將一沓錢遞給謝斌，然後低聲道：「謝大哥，我說錯價格了，他都買，這人傻嗎？」
「一千！」
薛雨瑩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半天，點點頭，「這件作品我要了！」說完護寶似得摟在懷裡，朝周圍看熱鬧的說道，「都散開了，沒啥好看的了。」
說實話，謝斌也沒想到，這不到一個小時呢，竟然賣出了一千五，怪不得那些人都願意用漂亮的女孩子促銷呢，果然有效果。
剛進古玩街，就迎面撞上了執勤的薛雨瑩，「呦嗬，還帶上秘書啦？」
薛雨瑩還沒什麼反應，柳雯青驚訝的捂住了小嘴，幾千塊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大錢了，猛然間聽到十二萬的價格，而且是親耳聽到，這衝擊力可夠她受的。
柳雯青顫顫巍巍的接過這一小疊紅彤彤的老人頭，有些不敢置信，一筆買賣竟然就這麼完成了。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拿這麼多錢呢，再想到這裡有十分之一是屬於她的，更是激動。
話說面對漂亮的女孩子時，好多人尤其是大部分男人都不太好意思講價。而向柳雯青這樣老少通殺的青春美少女，效果更是明顯。
「五百！」
謝斌將一邊的驗鈔機遞給柳雯青，這丫頭竟然激動的好幾下都沒能放進去。
「三百！」老爺子微微一笑，報出一個讓柳雯青抓狂的價格。
「七百吧，應該差不多了吧！」老爺子看著柳雯青急的通紅的小臉，笑著說道。兩個人這樣你加一百，她減一百的講價，七百算是最公允的了。
薛雨瑩也被這件木雕版的馬踏飛燕給吸引住了，輕輕的捧起整件作品，薛雨瑩細細打量半天後，嘖嘖稱讚，「好手藝！」說著又靠近吸了吸鼻子，「這是紫檀木嗎？」
這丫頭咬咬牙，蹦出一個數字，「七百五！」
不過今天謝斌是打定主意讓小丫頭試試手，所以不動聲色的等待這丫頭開口。
老爺子被逗樂了，笑著道：「好，七百五就七百五，丫頭真厲害！」
也不知道是這丫頭的運氣好還是她真能吸引顧客，十來分鐘不到，又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爺子蹲下來，捧起一件松鶴延年的擺件，仔細端詳一會後問道：「小姑娘，這個物件什麼價？」老爺子有顏色，問的是柳雯青，眼睛卻是瞟著謝斌，似乎能認定謝斌才是主人。
「六百！」
一聽這話，不但老爺子樂了，連謝斌都差點笑出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麼較真。
「大爺，這件東西一千二。」柳雯青定定神，開口說出這麼個高價。
謝斌撐開遮陽傘，柳雯青就來來回回的幫著卸貨。其實呢，謝斌每天帶出來的東西並不算多，幾十件
「嗯，松鶴延年，確實是好寓意，不過卻只是普通的扁桃木，價格偏高，再降一些吧。」老爺子倒是好眼神，看樣子算是個行內人。
柳雯青不好意思的說道：「薛姐姐別笑話我了，剛剛賣出去兩件而已。」
「嗯，看出來了，很有特點，雖然借鑒了青銅器馬踏飛燕的創意，可是卻更具特色，形象更生動，也很有張力，最主要的還是檀木的。」薛雨瑩說著突然問道：「這檀木跟紫檀木還有你剛才說的老檀木有什麼不同嗎？」
「你才傻呢，人家覺得值八百塊，那就值八百塊，說不定人家還覺得買便宜了呢，沒看到連還價都不還嗎？」謝斌敲敲她的腦袋，低聲笑道。
「不高啦大爺，這個松鶴象徵著長壽哦，很吉祥的。」這丫頭雖然不知道這擺件的具體含義，可是看著松樹白鶴還算是蒙對了。
柳雯青急了，「大爺，那您出多少錢？」
「那你說說少。」老爺子見謝斌不出面，反倒是升起逗逗柳雯青的念頭，笑眯眯的看著這丫頭。
「嗯，還行，繼續，記得有你百分之十呢！」謝斌笑著說道。
「八百！」
所以謝斌點點頭，笑著道：「沒問題，我正想著多留幾天呢，要不是缺錢花，我還捨不得賣呢，這可是我精心之作。」
「九百！」
柳雯青偷偷看了謝斌一眼，然後悄悄擦了擦腦門上的細汗，接過老爺子的七百五十塊錢，又將那件扁桃木的松鶴延年擺件仔細裝好，這才鬆了一口
「雯雯，今天就讓你來當掌柜的，我好好歇會，怎麼樣？」謝斌笑著問道。
「當然有啦，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柳雯青樂嘻嘻的說道。
「不是，一千五百五了呢。」說到這個，小雯雯倒是挺驕傲，確實是值得驕傲。
不一會，薛雨瑩溜達著走了過來，「呦嗬，當上了小掌柜呢，我可得捧捧場呢，雯雯掌柜今天賣出去多少貨了？」
謝斌那個時候上大學，還沒現在這麼多方便，貸款什麼的都有很多限制，貧困生補助名額也有限的很，各種手續也比較麻煩，再說那個時候的謝斌也不願意貸款過日子，於是一狠心放棄了繼續上學的路。隨後的謝斌背著包裹來到這個剛剛開發的小城市，憑著他爺爺教給他的一些手藝和知識，鼓搗起一個小攤。而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十年了過去了。從十七到二十六，謝斌在這行里花費了絕大部分的青春，到這兩年，也算是勉強混出點盼頭。
「百分之十？這麼少啊？一百塊才抽十塊，不過無所謂啦，誰讓本姑娘大方呢，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這個。」柳雯青見謝斌確實不出面，只能咬著牙說道：「一千一！」說完小臉似乎都要哭出來了。
「厲害！」薛雨瑩豎起了大拇指，說著蹲下來，「我看看今天有什麼好玩意！」
「嗯，前邊的要價五百起，中間的八百，後邊的這些一千二，怎麼樣？你賣出去的給你百分之十的抽成。」謝斌呵呵一笑。
不但是柳雯青跟薛雨瑩，就是一邊的老周和其他的幾個顧客，也都被吸引過來了。面對這件價值不菲的物件，謝斌可不敢大意，高聲喊道：「諸位，不要擠，有意思的請慢慢看，輕
「哇，好漂亮。」柳雯青這丫頭第一個叫了起來。確實，檀木雕刻成擺件之後，作品的表現力本來就強，而這件馬踏飛燕卻偏偏又是靜中有動，沉穆中透出的靈動，讓整件作品更加鮮活生動。尤其是謝斌對整件作品的精細雕刻，奔馬修長的頸脖上飄揚的馬鬃細緻靈動。再配上那隻驚慌回頭的小燕子，更顯得活潑。也難怪柳雯青第一個大聲喊起來。
或許是因為小姑娘招人喜歡的緣故，一中年大叔捧起一件鯉魚出水的擺件問道：「小姑娘，這件怎麼賣？」
聽到薛雨瑩這麼說，謝斌心裏一喜，雖然他也有些捨不得，可是相比較而言，他還是更喜歡即將到手的十二萬元巨款。十二萬呢，可不是一萬二或者一千二。有了這十二萬，再加上他手裡的存款，他就可以在偏僻點的地方買上一套兩室一廳的二手房了。
柳雯青搬個小馬扎，坐在攤子後面，一身粉色T恤，七分牛仔褲，白色小涼鞋，青春的面孔，白皙的皮膚和清爽的馬尾辮，看上去確實養眼。
柳雯青吐吐舌頭，繼續當她的掌柜。別說，第一筆大買賣的迅速交易，讓這丫頭很快安定下來，坐在那裡倒是很有些掌柜的模樣。
「檀木，喜歡嗎？不二價，十二萬！」謝斌不動聲色的報出了一個價位。
「好啊好啊，不過我不知道都多少錢啊。」柳雯青一聽，趕緊回答道。
不過想到這丫頭的家世，謝斌還是決心提醒她一下，「薛大美女，這可不是紫檀木或者老檀木，只是普通的檀木，你可想好了？」
謝斌苦笑，百分之十還少？按照正常水準，一天賣到兩千塊，這
謝斌嘿嘿一笑，「房東家妹妹，出來玩玩。」說著給柳雯青介紹道：「吶，雯雯，這是你薛姐姐。」
要說起來，薛雨瑩這要求是稍微有點過分了，還不確定要不要呢就要人先留幾天。不過薛雨瑩也算是熟人了，短短的幾天里在謝斌這裏花了快一萬塊了，再加上薛雨瑩的家世，不由得謝斌拒絕。
「嗯，雯雯好，等等找姐姐來玩哦。」
小丫頭剛說完，過了幾秒鐘才想起自己報錯價了，朝謝斌看了看，正準備改口呢，卻看到那中年人二話不說的從錢包里數了八百塊錢，「吶，拿好哦。」
看著謝斌似笑非笑的眼神，柳雯青咬著嘴唇給了謝斌一拳，「讓你看我笑話。」說著自己也笑起來了，不過隨即想到，「哎呀，謝大哥，這一下子就賺了一千五百五十塊錢呢，這這……」
老爺子看著好笑，搖搖頭，「四百！」
「有點高啊。」老爺子微微搖頭。
薛雨瑩或許是不知道這其間的差別，想了想道，「你可以幫我留幾天嗎？我手裡錢不足，等過兩天，我再找個高手來把把關，然後再決定？行不？」
「薛姐姐好。」柳雯青在外人面前是絕對的乖巧孩子。
「不錯不錯，有七八百了吧？」
「雯雯，準備的怎麼樣？有沒有信心考上首都大學？」謝斌將自己的心思略略放下，笑著問到，以前的柳雯青可是一直嚷著要上首都大學的。
柳雯青自然有她自信的資本，這丫頭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都一直是拔尖的，在全校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她才敢說有信心考上首都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