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 擔當
徐麻醉師嘆口氣，「唉，這個……好吧，以後不能這樣了。」
楊醫生點點頭，「好，咱們一塊先過去。」說著朝肖護士道：「小莉，你也一塊來，先讓小趙替你一會兒。」
謝斌朝這個楊醫生笑笑道：「放心楊醫生，這些事情我還擔當的起！」說完將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的寫了上去，還按了手印。
謝斌點點頭表示了解情況，隨即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信封遞過去，「那這手術就麻煩楊醫生了。」
「理解就好，理解就好。」楊醫生看樣子似乎很激動，「我大學畢業四年了，來這裏時還想著要做一個清廉的好醫生，可是，唉……現在想想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似乎不收紅包才是不道德的。」
等主任又將情況介紹了一遍之後，謝斌同樣又塞了一個信封過去。主任就是主任，收錢的時候還捎帶捏了捏，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謝斌一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輕輕拍拍果果的手背，然後朝王主任道：「王主任，現在不早了，食堂也沒飯了，我在外面膳食酒家訂了一桌，一起吃吧。」
將老爺子再次送進監護室，謝斌朝楊醫生笑道：「楊醫生，你們該下班了吧？一塊吃飯去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請了，王主任等等過去。」謝斌趕緊說道，「就等你們了。」說著望著他們。
楊醫生點點頭問道，「主任呢？」
謝斌點點頭，嘆口氣道：「可以理解，現在
這個姓楊的醫生看看謝斌再看看果果，然後把謝斌叫到辦公室，拿出那些手術意見書等資料，讓謝斌看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我覺得最好還是由病人的直系親屬來簽字，要是有個萬一，也不會有什麼糾紛，你……」
看著手裡這幾瓶還帶著絲絲冷氣的小瓶子，謝斌有些嘆氣，這一瓶就四百八，一下子就花去了兩千多。這也就是謝斌，要是一般的家庭，哪裡能承受得起，這還不算其他費用的。
楊醫生點點頭，「可以，不過你給的也太多了，我們不儘力都不好意思了。」說著笑道：「其實吧，這情況不應該出現，可是我們要是不收，可一些家屬反而不放心，覺得我們會敷衍他們，所以有的時候就只能象徵性的收點，然後在其他方面給節約一下。」
謝斌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心裏卻滿是鄙視，把情況說的這麼嚴重，還不是想要一些好處。做了婊子就大大方方的做，別還想著立牌坊，在他謝斌面前耍這點小手段，有意思嗎？
不過謝斌自然不會表現出來，這些人還真不能得罪，要是他們在麻醉藥的劑量上稍微動動手腳，完全可以讓你在不出事的情況下多受點罪或者多花些錢。等到他說完，謝斌也拿出一個信封，「麻煩徐醫生了，
不過現在就這樣，誰也沒辦法，謝斌只能儘力讓自己身邊的人健康安樂。
謝斌暗暗尋思，以後誰還來你這裏？就是再來也不見得還會是你麻醉。不過現在的社會，醫生老師還有律師這三類人最好別惹，他們不一定真能把你怎麼樣，可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了。
謝斌倒是想也給那位護士打點一下，可他真不知道那個額外的護士是誰，只好又返回楊醫生的辦公室。
謝斌咧咧嘴笑道：「放心吧，這是我們家屬自願的，誰也不能說什麼。」說著將信封直接塞進了抽屜里，然後正色道：「徐醫生要是在拒絕，我可真就沒臉呆在這裏了。」
謝斌點點頭，正準備說什麼，這個徐醫生就推過一份合約來，然後對謝斌道：「他的情況非常嚴重，在手術中出現各種意外情況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有些事情必須提前通知你，當然，我只是負責麻醉，麻醉藥有兩種，一種國產的，一種進口的……」
麻醉師瘦瘦小小的帶著眼睛，看上去不怎麼好相處，伸伸手示意謝斌坐下，「你是趙正奎的家屬？」
楊醫生點點頭：「這個葯的保質期很短，而且很貴，一般只有幾個大的連鎖藥房才有出售，不過效果很好，雖然貴了點。」說著笑道：「看你也不是缺錢的人吧。」
王主任摘下口罩點點頭道：「還算可以，從結果來講還是很完美的。」
「不行，
這些醫生們不值班的應該下班了，可護士們卻沒有呢，這楊醫生果然細心的很，要是一般人估計還真不把一個小護士記在心上。
下午兩點進行手術，進手術室之前，楊醫生看著只有謝斌跟果果兩個人的家屬團笑道：「放心吧，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比這更複雜的情況我也見過不少。」說這還拍拍果果的腦袋，朝謝斌點點頭，帶上口罩進了手術室。
謝斌笑笑，「大家都這樣，你要是不這樣做自然會顯得特別。」說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楊醫生，手術前還需要什麼準備嗎？」
此時手術室外的等候室同樣還有幾伙家屬，不過大都是好多人聚一起，而謝斌這邊卻只有他跟果果兩人。謝斌也不在意別人好奇的目光，牽著果果的手坐了下來。
謝斌有些疑惑，「去哪裡買？醫院沒有？」
慢慢的，等候室里的家屬都走光了，他們的病人手術都非常成功，每每看著那些家屬歡天喜地的神情，謝斌的心就沉下去幾分。原本說著不用三個小時的手術，可到現在卻已經到了七點多了，已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
醫生來這裏，是想徵求一下家屬的意見，然後簽一些免責合約。只是看看剛剛十歲，還帶著些懵懂的果果，謝斌笑笑道：「是要
不過謝斌也不怕他不滿意，給這個主任的是一萬整，楊醫生和徐麻醉師的則分別是五千，不過在楊醫生的那份里還有一張一千塊的購物卡。這數額雖然看似不大，可是卻遠超正常情況，一般來說，主任也就兩千塊，多點的五千算很大方了，主治醫生和麻醉師其實也就五百塊到一千塊，護士則是可有可無，有的醫生或者主任可能會分點給她吧。
話說起來了，不管你多大的人物，進了醫院后總得好好巴結一下這些人。哪怕你有天大的關係，也脫不開主任這一關，因為一般情況下都是這些人主刀主治的。
快到八點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主任先走了出來，謝斌拉著果果的手趕忙迎上去問道：「王主任，手術情況怎麼樣？」
王主任點點頭，「不急，先把老爺子給安頓好，等等我自個過去。」
「要是碰上那些家庭很困難的人，我們是堅決不收的，即便受了，等出院時也會退給他們。」說著聳聳肩道：「我這麼說只是希望你能夠理解一下，不是我們黑心，而是沒辦法。」
楊醫生看到謝斌這樣，也就沒再說什麼，而是介紹起即將準備的手術情況。主刀醫生是主任，楊醫生自己做助手，麻醉師姓徐，此外還有一個護士。
說話間楊醫生和護士肖莉推著老爺子出來了，謝斌趕忙攔下電梯，幫忙把床位拖進去，手術室在十二樓，重症監護室在八樓
謝斌點點頭，「剛去麻醉師和主任那裡問了問，不過還有一個護士，這點心意麻煩楊醫生幫我帶給她吧。」說著取出信封又遞過去。
楊醫生點點頭，將信封收進抽屜里，朝謝斌道：「沒事，我們會儘力的。」說著指指另外一個辦公室道：「麻醉師姓徐，你也得去簽個合約，過去吧。」
隨後謝斌敲開主任的辦公室，朝那個四十多歲的主任道：「王主任，我想了解一下趙正奎的手術情況。」說是這麼說，其實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要是進門就給人塞錢，反倒讓他不太好接受，主任可不是一般的醫生，那在醫院里算是掌握好多醫生護士生死的大人物，見的錢也不少。
「你去買幾瓶血蛋白備用吧，要是真的出現脂肪栓塞，可以用得上。」楊醫生笑笑道。
看到謝斌，楊醫生笑著問道：「都辦好了。」這話的意思可就深了，就看你怎麼理解。
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謝斌跟果果說了一聲，然後開車直奔那家連鎖藥房，不過跑了兩家都沒找到，最後在第三家也只買到兩瓶，因為就剩這兩瓶了。謝斌怕不夠，又開著車子跑了好遠，才湊夠五瓶。
果果雖然硬撐著沒哭，可是兩隻小手死死的抓著謝斌的衣服，腦袋靠在謝斌的懷裡，一雙堅強而清澈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謝斌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