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章 哭泣的昆崙山
艾爾肯笑道：「謝大哥，我們趕緊收拾你一下，你的車進山正好用，比公共汽車好多了。」可憐艾爾肯，雖然家裡也有錢，但是他老爸嫌他不務正業，不給他什麼錢，連自己的車都沒有，看到謝斌的卡宴時，口水都流了一地。
只是阿依慕的父親剛剛去了礦山，要回來還的十天半個月的，這讓謝斌有些為難。
阿依慕直接將謝斌跟陳敏涵帶到倉庫里，讓謝斌在裏面挑選。這麼多玉石，謝斌當然不可能一塊塊的挑選了，這又不是翡翠。大概質量在同一個檔次的就差不多，划拉好一堆后直接算價格，要是不放心可以過秤。其實這價格也是賣家隨便喊的，心情好壞那價格也是不同的。
老巴郎指指自己的兒子，「那讓艾爾肯陪著你好了，要是不怕冷的話，可以到附近的水邊轉轉去，說不定可以撿到兩塊羊脂玉呢，哈哈，艾爾肯小時候經常在山裡玩，經驗也豐富的很，只要不走的太遠，不會有危險。」
這還是中檔的料子，要是一些低檔的玉料，在這裏的人都是用來起房子砌院牆的，一公斤幾十塊都沒人要，比起翡翠的廢料還不值錢。翡翠的廢料還能染色填色做成B貨，可和田玉卻不行，廢的就廢的，幾乎沒有什麼可作假的。
至於頂級的和田玉，阿依慕家倒也不是沒有，但是卻要經過她父親的手才行。想想也是，頂級的和田玉，一克就要好幾萬，大拇指大的那麼一塊就是幾十數百萬，誰敢讓自己女兒們亂動？碰
「不。」老巴郎也就是艾爾肯的父親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價格是不會降的，一口價！」
只是這麼痴迷武術，卻是早早的把學業拋到了腦後，高中別業后就留在了家裡幫忙照看生意，只不過他還是練拳多於做生意，反倒是他姐姐阿依慕對生意上的事情比較上心，艾爾肯也就樂的輕鬆，反正他爸爸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阿依慕倒是有一輛奧迪，但是卻不適合進山，也只能作罷。
顛簸了八九個小時，這才到達目的地。看衛星圖，此地在喀拉喀什河中上游一帶，山勢並不算非常險峻。在聚集點，停著幾輛越野車，還有幾輛卡車，不遠處還能看到三四輛挖掘機在運作，此外就是二三十個人跟在挖掘機的附近負責分揀玉石，那些玉石有的就那麼堆在地上，有的扔進跟隨的車斗里。
老巴郎哈哈一笑，「這個可能要等幾天，我最早也要兩三天後才能回去一趟，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在山上玩兩天，要是不願意可以到市裡去等等。」
艾爾肯搖搖頭，「好像是又發現了一條礦脈，他來看看情況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做了這麼大的一筆買賣，阿依慕和艾爾肯都很高興，拉著謝斌跟陳敏涵找了一家飯店好好的吃了一頓。
但是謝斌無能為力，只能希望這些人在把玉石挖乾淨之後能稍微做一些善後工作，哪怕是將這些赤裸裸的傷口稍微掩
謝斌淡淡一笑，「只要貨真，其他東西都好說，價格多少是可以商量的。」
謝斌點點頭，「沒錯，如果沒有最好的，稍微次一點也沒關係。」
維族小伙兒有點失望，不過還是點點頭道：「易筋經也很厲害，我也聽師傅說過。」說著笑道：「朋友是來買玉的嗎？」
謝斌暗笑，這位看樣子也是一愣頭青，要是擱在以前，哪裡會有人直接問別人練什麼拳的？當然，謝斌不是武林中人，而且現在這社會也不講究那麼多了，笑道：「我不會打拳，只是練過幾天易筋經養生健身而已，沒別的東西。」
「哈哈，你太小看我啦，我從小采玉，到現在也存了不少好東西，只是這價格，你清楚不？好多人都是被我的要價給嚇跑的。」
謝斌點點頭，「既然到了這裏，也體驗一下采玉人的生活。」
謝斌看看陳敏涵，再看看阿依慕姐弟二人，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你們姐弟二人了。」
謝斌在他家消費過百萬，確實當得起貴客這麼個稱呼。不過對方畢竟是長輩，謝斌還是很客氣，寒暄兩句就進了帳篷。帳篷雖然只是臨時住人用的，但布置卻很精緻，感覺像是進了蒙古包一樣。想想也正常，人家好歹也是一大礦山之主呢，每年的凈收入估計也不會少。這麼一點講究真不算過分。
艾爾肯的話讓謝斌很是心動。玩了這麼久的玉石，還真不知道這玉石到底是如何開採出來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倒也不好錯過
阿依慕看出謝斌的顧忌和心思，笑道：「你跟我弟弟上山去看看吧，我陪朦朦妹子在這裏玩幾天。」
進門坐下上茶，艾爾肯的父親開門見山的問道：「小謝你要頂級的羊脂玉？是嗎？」
阿依慕這裏的存貨夠多，謝斌看著平均質量還不錯，跟鄒欣彤商量了一下，直接弄了二百多斤，裝了好幾大包。一算價錢，足足花掉了一百多萬。最後阿依慕給了九折，就那也有一百二十萬。別看二百多萬很多，其實算下來一公斤也就是一萬塊左右，相比那些一克就好幾萬的料子，這差別不是一點半點。
所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昆崙山也是如此，在孕育著貴重玉石的同時，也遭受著人們的大肆採挖，尤其是炸藥和挖掘機的出現，讓山脈的破壞程度進步一加劇。
謝斌點頭，「是啊，總得生活呢，賺點小錢養家。」
上山的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走，尤其是阿依慕父親的礦山並不算太偏僻，不然的話挖掘機和運輸車怎麼進去？只是山路不比柏油路，路上的石子兒非常多，對車輪胎的磨損非常厲害。
「當然不會，而且我覺得練武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啊，不管是強身健體還是防身自衛，都非常管用。」謝斌說著恭維了一句。事實上，男人心中的武俠夢是永遠不會退色
謝斌找的這一批料子，質量不是非常高，只能算是中等的料子，畢竟鄒欣彤面對的主要顧客還是普通人。這些做成成品后價值三五千一件的東西，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是市場上的主流物件。幾百塊的太低級，上萬塊的一般人又消費不起。
艾爾肯在一旁建議道：「謝大哥，要不你們也跟著到山上去玩玩？保證你們沒有見過那樣的場面。」
這時阿依慕托著茶盞進來，朝謝斌道：「謝大哥，這是我弟弟，艾爾肯，整天只知道練武，其他的東西一竅不通，你別在意。」
一路上的風景其實也不怎麼樣，畢竟是冬天，而且到處都是重型卡車和大型挖掘機，實在沒什麼美感可言。這一路上，到處能看到被挖的光禿禿或者坑坑窪窪的山頭水溝，讓謝斌的心情有些鬱悶。以前光知道玉石的貴重之處，卻不知道為了采玉，這個世界遭受了多大的罪。
謝斌心裏有些苦笑，這就是賣方市場的優勢所在。貨在人家手裡，人家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你愛買不買，反正這東西不會貶值，只會越來越值錢。這種情況下，謝斌就是能夠說得天墜鮮花，地涌金蓮，那也沒用啊，人家就是一口價。
謝斌跟艾爾肯下車，一個中年維族人從帳篷里走了出來，黑黝黝的皮膚看上去像是一個老農，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朝謝斌笑道：「貴客上門，歡迎歡迎。」
與其用廢料作假，還不如用其他石頭呢，效果還
暗暗的吸了一口氣，謝斌笑道：「可以，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讓我看看貨色如何，我到現在為止可還沒見過最頂級的和田玉呢。」
謝斌笑罵道：「烏鴉嘴，到時候別嚇尿就行！」
謝斌看老巴郎有事情要忙，也就沒再繼續叨擾，笑著點點頭同意了。等老巴郎出去，謝斌問艾爾肯，「你爸爸到山上來做什麼呢？難道還需要他親自動手嗎？」
謝斌沒有再追問，只是在心裏暗暗嘆氣，這些人賺錢還真簡單，只要發現礦脈就有錢，反正現在的機械很厲害，什麼樣的礦挖不出來？
一堆堆的玉石看著挺誘人的，其中也不乏不錯的東西。不過這裏人煙稀少，而且有護礦隊的存在，倒也不怕被偷。
聊了一會兒才知道，艾爾肯是跟著清真寺的一個阿訇學的拳法，不過那老阿訇死的早，艾爾肯學的東西也不怎麼完整，不過基礎打的好，這幾年每天就站樁練套路，別的不說，這身體是足夠棒的，平時七八個成年人也近不了身。
艾爾肯從帳篷里拿了兩把鏟子，還有小鐵鍬鉤子以及兩個背包，然後又偷偷摸摸的取出一把大砍刀背在身上，朝謝斌笑道：「有了這個，就是遇上什麼野獸我也能對付得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無非就是帶點乾糧飲用水汽油和取暖設備而已，阿依慕的父親經常進山，這些東西都很充分。跟陳敏涵說了會兒悄悄話，謝斌開車，艾爾肯指路，直奔西南方的崑崙山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