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幼虎過澗澗相合
第21章 大馬恩仇
黑布中山裝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馬拉西亞登嘉樓州州府華人聚居區，一處還算過得去的民宅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位中年壯漢，穿著一身半立領中山裝，一臉的嚴肅。
張耀祖努了努嘴：「再拿個杯子再添雙筷子。」
又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她驚呼一聲，震駭的表情更是出賣了他們的恐懼。
「愛國……」女人看著當家男人，他咬咬牙，道：「回廚房燒菜！」
「記得。」
「芋頭紅燒肉，鯽魚蘑菇湯，素三鮮，一疊椒鹽花生米，再來一壺三年黃酒。」
中年壯漢掃了一眼搬遷記錄，全英文的，看完之後，一聲不發地轉身離開，讓男主人好是一陣錯愕。
壯漢從口袋裡摸出十張美金，遞了過去，男人一喜，笑不攏嘴地接過來，然後說道：「有記錄，有搬遷記錄。等一下！」
張耀祖點點頭：「好。」
「老張你……」
少女用英語問道，聽得出來，這是典型的中國教育下的英文。
廚房裡衝出來一個男人，剛好看到中年壯
接著是一通嘰里呱啦的粵語大吼，房子里的女主人立刻反過來大吼，隨後雞飛狗跳地一番尋找，兩邊的鄰居皮膚很黑，看上去應該是馬來人和印度人。
他腳邊有隻旅行包，有個瘦不拉幾的馬來人湊過去想要瞧一瞧，卻被張耀祖一把掐住喉嚨，然後提到了半空中：「Anda-ingin-mati？」
「老張，你有話直說。」王愛國很緊張。
大多數的街道還是很有韻味的。
少女驚叫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中年壯漢：「張、張叔叔！」
張耀祖抬頭的時候，眼神中只有冷酷，而無恩義友情。
放好杯子，張耀祖起身給他倒滿酒：「淺茶滿酒。老王，好像一直是我幫你倒酒吧？」
在吉隆坡的一條紛亂街道上，一家中餐館剛剛開張，生意不過還算不錯，飄出來的香味讓旅遊的老外們紛紛食指大動，竄了進去。
張
「照我的菜給我上。既然我能找到你們，就別想著再逃了，我怕我心情不好，會下狠心。」
「老張……」
「我和你是從小的交情。我去雲南當兵那年，你還送了我一支英雄鋼筆。記得吧？」
「Tidak！Tidak！Please……」
「我張耀祖現在名聲臭了。估計回去跪祖宗，我老子也不會讓我進家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張耀祖撿了一顆花生米嚼在嘴裏，隨後將杯中黃酒喝了個乾淨，「嗯，味道馬馬虎虎，當地華人搞的吧？」
中年壯漢戴著墨鏡走進去，掃視了一番之後，看著隔著一堵牆的廚房，此時正在忙碌的服務生是個少女，看上去才十六七歲的樣子，乖巧靈動，長的不說多好看，但是很有靈氣。
宅子里的男人站在門口一愣，兩邊的鄰居都是出來看，男人硬著頭皮看著這個眼神不茬的陌生人：「搬走了。我們也是兩天前剛剛搬過
張耀祖嚼了一口芋頭，連連點頭：「燒的不錯。」
典型的江南水鄉口味。
中年壯漢將墨鏡拿了下來：「你爸爸呢？」
剛才的一句馬來語，是張耀祖臨時學的，它的意思是：想要死嗎？
「一個星期前這裏住的那家人呢？」
隨後將旅行包提起來，放在桌上：「這是四十萬美金。」
不過看著那十張美金，還是狠狠地親了一口：「Nice！」
「張、張耀祖！」
走出門外，掃了一眼搬遷記錄，中年壯漢從口袋裡摸出一副墨鏡戴上，隨後將這團廢紙捏成了團，扔到了垃圾箱里。
生硬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廣南口音。
中年壯漢扭頭掃了他們一眼，那凶厲的目光立刻讓他們軟弱的如芻狗，趕緊縮回家裡。
中年壯漢用漢語直接反問。
「啊——」
正如張耀祖所說的那樣，他們是老朋友、老兄弟了。張耀祖是什麼人，他們很清楚，重恩義，輕財帛！
「對。」王愛國十分的拘謹。
「我反正不要臉了，所以託了以前的老戰友。他
少女驚喜：「先生從中國來的？」
「我們絕交了。」張耀祖悶聲說道。
又嘗了嘗素三鮮，這清爽的感覺真是沒話說。
「對。」王愛國點點頭。
他越是若無其事，越是面帶微笑，那就表明他已經恨的不行了。
張耀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支鋼筆，然後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還給你。」
男主人喜滋滋地遞過來，然後搓著手問：「先生，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不錯，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賁那個逃跑的老子，被爺爺張三賢罵做賊畜生的張耀祖！
「王愛國，四十萬美金，是你老婆女兒的安家費。我買你一條命，不然我睡不著覺！是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了結，你選一個吧。」
「給，給您！」
二十來分鐘，三菜一湯一壺酒。
張耀祖面帶微笑，語氣平靜，可他越是如此，對方越是緊張、恐懼。
「弟妹，好久沒看到了。精神不錯。快點，我肚子餓了，見了老朋友，老兄弟，也該給點面子，燒幾
嘗了嘗紅燒肉，香氣四溢，頓時讓旁邊的老外們口水直流，盯著餐桌然後大聲喊著也要這個。
三天後。
宅子里住的人有些忐忑地想要報警，但是男人還是開門用英語問了一遍：「你找什麼人嗎？」
瘦小的馬來人連連求饒，張耀祖將他隨意地一甩，扔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疼的他哇哇直叫。
吉隆坡的夜市還是不錯的，這裏的人口一百多萬，和中國的三線小城市的人口差不多，不過畢竟是一國首都，雙子塔更是獨特的風景。
女人自然還在廚房裡忙活著，而當家男人則是坐到了張耀祖的面前。
他們打量著站在庭院中的不速之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知道去哪兒了嗎？」
「吉隆坡！」
一家人一聲不響，氣氛詭異，張耀祖只是大馬金刀地端坐著，桌子前放著一杯熱開水，冒著熱氣。
「先生要什麼？」
壯漢坐了下來，店裡面的人都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外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有個歐米鬼畜還覺得中年壯漢很有氣勢，在那裡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