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10章 狂徒
東方剛有些懵了，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好亂，他腦子都是漿糊，只好問道：「那些證據……」
夏真一腳踹了過來，嘴裏喊道：「踢死你。」
李長明大怒，猛地一拍桌子：「你說什麼！」
他實事求是地說道。
張賁咂吧了一下嘴，夏真跟扭扭蟲一般地鑽到他懷裡，海倫在那裡翻閱著中文快速入門大全，眼睛瞟了這邊一眼，然後又老老實實地看書。
院長大人正在那裡撕扯著麵包喂烏龜，看到張賁后道：「坐坐坐，今年過年玩的怎麼樣？」
「你想什麼呢，不一樣就不一樣唄，一樣的咱還看不上你呢。」夏真在那裡嘟囔著，「我就喜歡你這種悶騷的樣子。」
張賁同樣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頓時一張會議桌嘁哩喀喳地碎裂，把東方剛李長明嚇了一跳：「我罵你傻逼！你有意見？！」
「中海大學每年都要社會體驗，我向我們院提出申請，做一做市長助理，也是不錯，理由……隨便扯一個不就行了？」
牽扯之廣，範圍之大，實在是太過恐怖。
「怎麼突然就畫起素描來了？」張賁問道。
「你什麼意思？」
張賁懶得理他們，只是道：「要不是他三番兩次請我，我才懶得理這種破事。腌臢事情撞見了，出手相助就是了，反正耿精忠這種雜碎也是該死，你要是瞧見了自己的女兒被一條老狗十四歲開苞，你他媽的就不會這麼輕鬆淡定！」
返回小區，換了一身衣裳，他剛換好，就看到夏真也回來了，大包小包的，亂七八糟的書籍一大堆。
唯有古強默不作聲，他整了整衣領，心中暗道：再有幾日，也差不多就該恢復身份了。
東方剛才道：「古時豪俠現在是要不得的，你不是殺人的武松，更不是黑旋風李逵！」
「找我什麼事兒？」陳淮安笑著拍拍手，將麵包屑拍在玻璃缸里，然後坐在辦公桌前。
張賁繼續吐血，這傻妞還真是什麼都說的出來，海倫在那裡翻著中文快速入門，默默查著啥叫悶騷
「李大局長，你還是老老實實地逛你的禪玉店吧，口號喊得響，有個鳥用？還不是被人玩的團團轉，差不多都要被撤職查辦了吧。」
張賁敲門進了陳淮安的辦公室。
這讓他叔叔王宏遠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侄兒在想些什麼東西，但是過年的時候，著實王家氣氛不錯，王致和雖然依然是屬於被忽略的那種對象，但是至少今年還是表揚了一番。
「什麼？！」
張賁手指頭彈了她腦袋上一下：「你倒是無時無刻不忘把關係拉近了說，咱咱咱的，你還沒進我家門呢。」
「多謝陳院長。」
「這個學期的社會實踐，我有點想法，想徵求院長的意見。」
三月初中海大學人就差不多齊整了，張賁也是老老實實地準備開學，和家裡打了個電話，又和兩千公裡外的周俊通了個電話，那小子現在運輸部隊混，貌似正在學習車輛工程。
張賁翻著白眼道：「哪兒那麼多武林高手啊。脾氣對胃口，讓我跟著他學機械，開學可能要去跟著瞧瞧自動車部的行情，機器人大賽也讓我隨同，雖然我啥忙也幫不上。」
兩人寒暄了個把小時，才掛了電話，算起來，周俊也是有理想有了人生目標的人，倒是讓人頗為佩服。
徐海兵此時正被眾星拱月，如明星一般的存在，不過他這人倒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的架勢，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絕不吐一個字。
攤攤手，他也是哭笑不得：「反正吧，他就是覺得我脾氣對胃口，所以就讓我做他學生，這就樣簡單。」
張賁咧嘴一笑：「忘了順帶提一句，我還是中海大學一年級的學生。」
他是輕輕鬆鬆，調侃輕佻，全然不把兩位大員放在眼裡，給李長明和東方剛留下的印象極為糟糕。
「你就吹吧。」
夏真倒是無所謂，也正所謂是見怪不怪了，只是說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念書吧，瞧著咱阿公他們，可是不喜
工具書太多，夏真脫去羽絨服，扇了扇風，外面涼颼颼的，在空調間里獃著，總算是舒服一些：「累死了。」
夏真問他。
李長明等到他人走後，怒不可遏地一腳踢在了會議桌上，氣的拳頭直在桌子上猛敲，東方剛也是氣的差點吐血，罵道：「這等狂徒，太狂妄了！根本無視法律的存在！早晚也是被槍斃的命！」
唯一讓人精神振奮的是，張賁這小子貌似艷福不淺，左右各一個大美妞，一個還是金髮碧眼的洋妞，讓一群人都是羡慕嫉妒恨……
但是得承認，這小子給人的感覺很犀利。
李長明氣的坐下，張賁抖了抖衣裳，同樣坐回去，外頭兩個安保想要進來，東方剛揮揮手，示意沒事。
夏真自是不會停的，張賁將她按在懷裡，道：「就是這樣啊，總覺得自己和別人完全不一樣了。」
「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良心份上，老子才懶得理你這種迂腐之輩！」張賁瞥了他一眼，然後指著古強道，「沒有手下精幹人員給你賣命，你他娘的早他媽被人輪了十回都不止了！罵你傻逼都是輕的。」
上學期掛科的人沒有，王平雖然混的厲害，不過也是輕鬆過關，誰也不是笨蛋，戴亮還拿到了班上的唯一一個專業一等獎學金，不多，五百塊，不過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他把事情極端簡單化，可是得承認，這法子好，更是不錯，要想護住東方剛，綽綽有餘了，這副市長大人可是扳倒那些大魚的重要武器，他要是慫了，光靠張賁，完全沒用，就算你把證據扔到電視台上，又能怎樣？誰敢報道不成？
「哪兒買這麼多書啊。」張賁幫她將書接過來，夏真甩著胳膊叫喚道：「累死我的……買？我買這個幹嘛呀。去你們學校借的唄！」
不論是東方剛還是李長明，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李長明更是站起來，看著一臉鬱悶的古強，古強無奈地點點頭，李長明啊啊啊了半天
夏真扔給他一瓶果汁，那邊卡秋莎正在畫素描，這是一幅外景，就在窗戶口，能夠清楚地看到鰲頭角，畫的很像。
上樓的時候，竟然還碰到個熟人，你道是誰，竟然是王致和，這小子雖然獨自一人行走，卻是面帶春風，竟然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一大堆的東西，有的書厚的令人髮指，看一眼就會喪失閱讀的慾望。
張賁點點頭：「還行，挺好的。」
東方剛也是氣的不輕，喝道：「你根本就是個狂徒！」
毛絨絨開了個班會，大體意思是班幹部們繼續努力，同學們新學期依然要保持學習的激情什麼的……巴拉巴拉一大堆，趴著躺著睡著的牲口們都還沒有從冬眠中蘇醒過來，都是昏昏欲睡。
李長明氣的一口氣上不來，指著張賁：「你、你、你……」
悶騷……
他們兩人都是目瞪口呆，東方剛更是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如何形容，問道：「你不是在開玩笑？」
實際上，王致和最近在電信學院中，風頭不錯，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他將兩年來累積的掛科在上個學期過掉一半吧，把一群人的眼珠子都驚的掉下來，王致和也知道認真學習了？浪子回頭？
東方剛雖然鬱悶于張賁的猖狂，但是也確實明白，如果真要動，可能真的是一大片，要麼不拔，要麼就是連根拔起，斬草除根，留著禍害，除了讓自己添堵之外，更是一顆顆地雷和定時炸彈。
「你們等會兒，我去找我院長，說個事兒。」
「他是武林高手？」夏真灌了一口果汁，將冰箱門用腳勾上，穿著棉拖鞋，蹦蹦跳跳地問道。
「你幹什麼去？」
張賁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銀行搶劫案，還不是被耍的跟狗一樣，死板的要命，別人能夠耍手段，你就不能知道也來陰的？傻逼！」
方竹雪和賽金花太表面了，風塵氣重啊，就這一點，讓不少人就遠離之。夏真真這個小娘皮，落誰眼裡那都是沒腦子的傻妞一
張賁自顧自地說道，他根本不懼東方剛害他，整個事件中，只有古強可以證明張賁是張正南，可是……誰信啊。沒證據，還是白搭。
人一閃，將這傻妞扔到沙發上，張賁整個人躺在沙發里，然後道：「這陣子真像是做夢一樣，太刺激了。」
「其實我現在也是長長見識，機器人大賽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專業課進度還沒有跟上，能夠見識一下就行，一年以後，說不定就能夠幫上忙了。」
夏真翻著白眼說道。
「你這是幹嘛呀，經濟學理論都借。」張賁將幾本書拎了拎，覺得很怪異，這妞忒奔放了，啥書都借，法語英語的都有。
再一個，張賁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張賁摸了摸卡秋莎的腦袋，然後看著夏真：「瞧瞧人家小姑娘，都知道上進，知道超越別人，你瞧瞧你，成天胡思亂想，唉……」
「說是少年宮裡頭有個小姑娘炫耀畫技，卡秋莎決定在這方面上打敗人家。」
「你要是能讓上頭助你一臂之力，能掃清這群渣滓，這些證據就會派上大用場，至於現在嘛，我信不過你們，誰知道你們是什麼貨色什麼東西。」
言罷，張賁竟然是揚長而去。
「院長瞧得起我，要收我做學生。」張賁老實地回答。
「你們沒證據，我什麼都不怕。」
「你的呀。」
他是省部大員，有自己的安保人員，張賁這麼說，讓他很費解。
張正南和張賁，形象上差距太大了。
「狂徒？哈，東方副市長大人，我看你根本不了解什麼叫狂徒呢。你這是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了，你不會罵我狂徒的。」
「要不是武警趕到，你也休想拿走518……」
張賁正色道：「誰有功夫和你們開玩笑。」
「你又殺人放火了？」夏真的疑問加重了那個又字。
東方剛愣在那裡。
夏真嘿嘿笑道。
她說的刻薄堅定，讓張賁哆嗦了一下，心說這女人真要是論起來比起方竹雪和賽金花那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東方剛有種魔幻般的感覺，彷彿遭遇了腦部重擊的錯覺，直到看到會議桌碎裂宛如龜殼，才發現，這確實是現實。
「你哪來的借書卡？」張賁奇怪地問道。
「去你的，你敢甩了我，我就閹了你，再自殺，絕對不讓其她女人爽到。」
張賁笑了笑，然後起身撣了撣灰塵，將帽子扣上，墨鏡一戴：「再有幾天，就要開學了，到時候估摸著你也差不多捅到上頭了，該怎麼做，就是你們的事情了，玩這個，我肯定不如你們，我只看結果。」
「閘上走私案的餘孽罷了，順藤摸瓜，找個借口，你是軟刀子殺人還是鈍刀子割肉，不都是由著你來？事成之後，你這個副字說不定也可以拿掉，至於李大局長嘛，嘿嘿，少不得也得在官升兩級。」
張賁白了她一眼：「玩了票大的，要是抓我，能槍斃一百回，還不帶重樣的。」
「反正海倫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教我。」夏真翻翻眼皮，然後問他：「倒是你啊，沒瞧出來啊，你的借書卡級別還挺高嘛，和老師的一樣。」
陳淮安掃了一眼，納悶道：「副市長助理實踐？你將來是要當官怎麼地？機器人大賽跟得上進度嗎？」
陳淮安點點頭，笑道：「你也夠實誠的，別人想進來都進不來，你倒好，還大喇喇地往外走，不過沒關係，我幫你發函給副市長辦公室。」
「我的……」
李長明正待繼續辯解兩句，卻不料看到張賁一臉輕蔑的笑容，頓時心頭一震，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張賁無所謂地說道。
「悶……」
說著，他將文件遞了過去。
張賁對她們兩人說道。
「可惡……」
「那你以什麼身份……」
「是不是覺得和別的人不一樣了？都是學生，你的日子過的咋這樣驚心動魄呢？」夏真搞怪地用頭髮撩著他的耳朵眼兒，張賁晃著腦袋，「別動。」
兩人迎面而過，王致和朝他竟然是自然而然地微笑點頭，張賁愕然，下意識地點點頭，心中暗道：這人變化還真是大。
「總覺得現在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