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絕處逢生
第138章 農舍巧遇
「我們是出來旅遊的，」楚天舒忙說話：「走迷路了。」
把斗笠摘下來，才猛然看見屋裡還坐著兩個人，他抬頭看了一眼，身體打了個哆嗦，腳就想退出去。
離開岔路口，找到了摩托車，楚天舒用指南針辨別了一下方向，帶著冷雪風馳電掣般在山間小路上飛奔，四十幾分鐘之後，他們終於看到了碧綠的田野和遠處三五成簇的青瓦農舍。
「對不起，杜警官，我們可一點兒都不想和你搶功勞。」楚天舒又恢復了一臉壞笑，說：「萬一要是報的假警，我還怕你把我們抓起來呢。」說完，得意地掛了電話，一想到杜雨菲在電話那頭哭笑不得的樣子，咧著嘴笑了起來。
冷雪拿了烤乾的衣服，讓楚天舒穿上了。
「大嫂，給我們下碗麵條也行。」楚天舒實在是太想喝點熱湯之類的東西。
「呵呵，我們什麼都沒幹，就是快要餓死了。」
見冷雪還在猶豫，楚天舒一把拉住她的手，說：「走吧，他們還是萬志良與光哥勾結的重要證人。」
農婦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錢借到沒有？」
「我奶奶病了，姐姐的學費還沒交。」男孩把望遠鏡還給了楚天舒，說著話的時候，眼圈有點紅了。
道士還想打腫臉充胖子，他沖農婦吼道：「你嗯什麼嗯，不是還有我呢嗎？」
「這個……」農婦有點為難了。「我們只是小賣鋪。」
「有緣，有緣。」他強作鎮靜，上下打量了楚天舒和冷雪一番
楚天舒脫了外衣，交給冷雪進了灶房，他閑的沒事，便招呼男孩進屋，用望遠鏡逗他玩，不一會兒，就混得很熟絡了。
「有，你們想吃點什麼？」農婦堆起了笑容，閃開身子，讓楚天舒能看見那個玻璃櫃檯。
看道士與楚天舒還在胡扯，冷雪實在忍不住了，她拉著農婦的手，問道：「大嫂，你家是不是遇到了難處了？」
家裡的擺設非常簡陋：幾張老式的木椅，一張四方桌，還有城裡已很少看到的長條木板凳，屋檐下掛著農具和遮雨的斗笠。
農婦手搓著圍裙，局促不安地說：「小夥子，就幾個雞蛋，用不了這麼多的。」
農婦進了後面的灶房去生火燒水，又出來招呼楚天舒和冷雪，把外面濕了的衣服放到灶房裡烤烤。
「我們一大早就過去了，你們還沒有開門。」楚天舒也笑了一下，說：「你是老闆娘吧，有吃的嗎？」
楚天舒把道士兩口子喊了出來，掏出一百塊錢問夠不夠。
道士一把接了過去，笑嘻嘻地說：「這錢多是多了點，要不這樣，我再送你們一卦吧。」
這麼晚還沒回來，看樣子借錢也借得很艱難。
楚天舒和冷雪走近瓦房的時候，一條大狗從屋裡竄了出來，弓著腰，朝這兩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一陣狂吠。
「餓了，看能不能有點吃的。」楚天舒推著摩托車，爬上了一個小坡，來到了小賣鋪
灶房裡飄出了雞蛋和麵條的香味，小男孩咕隆咽了一口口水。
楚天舒和冷雪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顧不得和道士客氣，狼吞虎咽般風捲殘雲，把一大碗麵條和雞蛋吃得精光，連碗底的湯湯水水也喝得一點兒不剩。
杜雨菲吃驚地說：「楚天舒，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楚天舒，你說什麼？你等會兒，我拿個紙筆來……好了，你詳細跟我說說。」杜雨菲聽到楚天舒這話，立即來了精神，她趕緊抓起紙筆，催著楚天舒快說。
楚天舒再次走進小木屋，把手機卡退出來，將手機扔回到了架子床上，然後拉著冷雪要走。
「怎麼了？」
道士擺擺手，示意楚天舒他們去吃，自己摸出一根煙來，蹲在地上，悶著頭吧嗒吧嗒地抽上了。
「雨菲，別生氣，我向你報告一個情況，保證讓你大喜過望。」楚天舒感覺鬧得差不多，這才認真地說：「我和冷雪在秀峰西側的山腳下，發現了一個小木屋……」
「這個，我回頭跟你慢慢說。」楚天舒從小木屋裡出來，站到了院子里，繼續說道：「這個小木屋我懷疑是一個搶劫團伙的老窩。」
楚天舒轉頭問：「道兄，你還沒吃吧？你先來。」
農婦進了側面的房間，從裏面拿出了一筒面，手裡還抓了幾個雞蛋，尷尬地笑著說：「不好意思，家裡就這麼幾個雞蛋了，你們擔待著點啊。」看她那樣子，好像她
楚天舒報出了剛才冷雪記錄下的方位，又描述了小樹林和小湖等一些特徵，讓她儘快帶人過來蹲點搜捕，還告訴她會在進入小樹林的岔口邊，留下一胖一瘦兩個帶路的，小木屋裡也留了兩個昏迷不醒的活口。
楚天舒和冷雪出了小木屋，輕輕帶上了屋門，再次來到小樹林，把瘦小男子和矮胖男子從樹上解開，又押著他們帶路，回到了岔路口。
楚天舒點點頭，說：「這家人真是好心人，尤其是大嫂，聽說我們一天沒吃飯，二話沒說，就把家裡最好的東西做給我們吃了。」
「哦，沒嚇著你們吧？」農婦見到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抿著嘴笑了一下，疑惑地說：「你們什麼時候過去的，我怎麼沒看見你們呢？」
道士尷尬地笑了笑，將斗笠掛在了牆上，說：「兩位，你們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
一條碧波粼粼的小河彎彎曲曲繞過村落，小河旁邊的幾棵大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河面上有一座小石橋，過了小石橋，離大路就不遠了。
冷雪遲疑地望了望那兩名被綁在一起的男女，心頭不忍地問道：「老楚，要不要帶他們走？」
「呵呵，被你算準了，大雨把山衝倒了，也算是死裡逃生吧。」
「哈哈。」楚天舒大笑起來。「道兄，有沒有算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楚天舒搖頭說：「我們還要趕路，今天就算了。」
這時，農婦從灶房裡端
「唉，」道士嘆了口氣，說：「我那是胡謅的，真要是能算得准，還窩在這裏讓老婆孩子受窮。」
「用不著。這兩個鳥男女他們是自作自受，既可憐更可恨。」楚天舒發現，經歷了這一次生死大逆轉，冷雪的心腸比過去柔軟了許多。
杜雨菲對楚天舒的話根本沒信心，她無奈地說：「楚天舒，我這幾天為了案子忙得天昏地暗了，剛打算休息一下，你能不能不要總在夜裡煩我。」
楚天舒忙說：「別別別，我真有開心的事兒要跟你說。」
楚天舒一看，樂了：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這不是小亭里算卦的道士嗎？他笑呵呵地喊了一聲：「道兄，我們又見面了。」
緊挨著路邊的是一排瓦房，有燈光的地方是一個小賣鋪，有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在逗弄一條小狗，一個農婦坐在玻璃櫃檯前無所事事地望著車燈亮起的方向。
楚天舒停下車，舉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觀察村莊里的動靜。
杜雨菲忍不住打斷了楚天舒的話：「等等，你們不是在秀峰山頂嗎，怎麼又跑到西側的山腳下去了？」
「那好吧，你們進來坐，我去給你們下麵條。」農婦熱情地把楚天舒和冷雪讓進了屋裡，嘴裏還嘮叨說：「你們城裡的年輕人，真是有意思，這麼個窮山溝溝有什麼好玩的喲。」
農婦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們等著，
「小弟弟，你爸爸呢？」楚天舒隨口問道。
楚天舒和冷雪在桌子旁坐下。
楚天舒又把他們綁在了岔路口的一棵樹上，臨走前還從瘦小男子口袋裡掏出了摩托車的鑰匙，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哥們，對不住了，你們還得在這等著給警察帶路。」
說是一個小賣鋪，實際上就是在家門口擺了一個玻璃櫃檯，關上門，和普通的農舍沒什麼兩樣。
男孩站了起來，楞在原地，冷冷地看著。
薛凱和他的小情婦都眼巴巴地看著冷雪，不住地點頭，眼裡發出了乞憐的光。
道士還是搖頭，又長長地嘆了口氣，把農婦拉進了裡屋。
男孩抓著望遠鏡，小聲說：「我爸爸出去借錢了。」
這時，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進了屋，粗著嗓門就罵：「臭婆娘，我不在家，你還敢偷著下麵條吃？」
「誰呀？」坐在屋裡的農婦走了出來，她揮手呵斥住了大狗的攻勢。
冷雪放下碗，碰了碰身邊的楚天舒，小聲說：「他家真遇著難處了，你去問問，看能不能幫到他們。」
「大嫂，太謝謝你了。」
「我們一天沒吃東西，都快餓壞了，大嫂，你家有沒有熱菜熱飯啊？」楚天舒探頭往屋裡看了看。
這是一座景色秀麗的村莊。
櫃檯里多是油鹽醬醋火柴香煙之類的日用品，能吃的東西只有幾包劣質的餅乾，從上面落下的灰塵來看，估計早就過期了，飢餓過了頭的楚天舒和冷雪一看都沒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