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如魚得水
第947章 文攻武衛
李大隊長不為所動，心裏卻暗暗罵道：你媽逼的周生平算了鳥，憑什麼沖老子大吼大叫，要不是看你舅舅的面子，老子早就收拾你了。老子聽杜雨菲的又怎麼了，她是老子的副局長，我不聽她的難道還聽你的不成？你個小狗卵子，有本事你把陶玉鳴喊來。
「是，不是。哎，你們問這些幹什麼？」歐陽克瞥了她一眼，說：「警察馬上會到，你們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周生平又忍不住叫道：「李大隊，他們是一夥的。」
「好哇。」黃天豹異常的興奮，好久沒有動手了，總算有了機會，巴不得好好過過癮，他低聲問：「校長，楚大哥是什麼意思？」
歐陽克見王大隊長放了人，已經驚為奇迹，看到黃天豹幾個從警車上下來，又進了售票大廳，不由得汗如雨下，暗暗叫苦，他快步跑過去，衝到黃天豹面前，著急地說：「幾位兄弟，我代表我叔叔謝謝你們。趕緊走吧，要不然，你們要吃大虧的。」
鄭小敏抓住了這個小漏洞，立即說：「哦，原來你們認識？警察同志，我不得不懷疑你執法的公正性了。」
少校走過來，昂然道：「我們不走了。」
周生平一甩頭，從人群冒出了十幾條漢子，呼啦啦地衝進售票大廳，攔在了被砸爛的自動門前。
李大隊長的臉色閃過一絲尷尬，看著還在繼續推搡著黃天豹等人的警察，沉聲訓斥道：「我讓你們把人全放了，耳朵都堵上豬草了？
鄭小敏更是鎮靜自若，她的嘴唇微微一翹，盯著李大隊長陰沉的臉，說：「警察同志，我們可沒有參与打架鬥毆。現場有目擊證人，有監控錄像，你們可不能隨意執法。」
周二魁與周生平耳語幾句。
這些年來，周二魁一夥在南嶺橫行霸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傷在了他們的手上，今天終於有人殺了他們的威風，看客們當然忍不住要拍手稱快。
周生平哈哈一笑，沖李大隊長抱了抱拳，「謝謝李大隊！我們一會兒還會去局裡配合調查，一定要讓他們接受法律的懲罰。」
鄭小敏嘲諷著伸出雙手，說：「警察同志，別說我沒提醒你，抓人容易放人難。」
此時，大門外傳來兩道急促的剎車聲。
剛要出門，李大隊長的手機響起，他看到號碼，立刻接通，像獲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道：「杜局……嗯，是，我在現場，正準備帶人回局裡……」
冷雪低聲道：「天豹，老楚讓我們把這場戲接著演下去。」
「別管我，」歐陽克惶然道：「你們快走吧，最好馬上出城……」
接著，七八名警察沖了進來。
冷雪說：「只要不傷人，搞得越大越好。」
這些警察們平時沒少受大通公司這幫傢伙的氣，這次終於逮著機會，對付外地爛仔的同時，順便虐一把本地混混，無需多費口舌，抓起來再說。
鄭小敏不好惹，周二魁也惹不起。李大隊長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王平川左顧右盼，看門口站了十幾號人，他跑過去踅摸，被他們橫眉怒目地擋了回來，他跑到冷雪面前，瓮聲瓮氣地問道：「師妹，今天可以打架了？」
「師妹，你瞧好吧。」王平川興奮得像孩子一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接完電話，他臉色極為複雜地掃了鄭小敏一眼，似乎在回味她剛才威脅意味極濃的話。
歐陽克十分的震驚，終於有人替先鋒客運出了口惡氣，可是，他的喜悅還來不及在臉上伸展，便立刻驚恐地望了客運大樓的大門一眼，快步跑過去，對黃天豹說：「快走，他們馬上有人來……」
「李大隊！你這是幹什麼？怎麼把他們也放了？」周生平先是一愣，然後才醒過神來，走到李大隊長面前，質問道。
鄭小敏上前，問道：「你是這裏的老闆？」
不管是客運站的服務員還是乘客，他們懾于大通公司在南嶺的淫威，一直敢怒不敢言，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心中不恨這群人的肆無忌憚。
「可以。」冷雪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字一頓地說：「但是，不許打輸了。」
正說著，外面響起了一個如雷貫耳的叫罵聲。
鄭小敏微微一笑，說：「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
「收隊！收隊！」李大隊長沒有理會周生平的咆哮，揮著手帶著十幾名警察上了車，飛馳而去。
周生平指著周二魁叫道：「李大隊，你看看，他們把二哥的胳膊都打斷了，還胡攪
幾名警察微愣，下意識地鬆開了周生平和黃冠的胳膊。
周二魁也陰陽怪氣地學著鄭小敏的口氣說：「是啊，警察師傅，抓人容易放人難，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上尉笑問道：「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警察群涌而入的瞬間，冷雪迅速撥打了杜雨菲的電話，通話的過程中偷眼望去，售票大廳內的人散了大半，一小半膽子大的圍在門口看熱鬧。
周伯通聽了彙報，不惱反笑，他吩咐道：「別放他們走了，我自有安排。」
身後的警察得到指令，立刻揮舞著警棍沖了上去。
李大隊長以前配合過城管執法大隊搞強拆、抓商販，認識周生平，知道他是付大木的外甥，但是，對於周生平大大咧咧地指手劃腳，他的心裏還是不悅，卻又不好做聲。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警察們開始拉拉扯扯，手舉著警棍將兩伙人隔開。
作為一名警察，李大隊長保有天然的正義感，對周二魁等人的所作所為也深惡痛絕。但是，他知道大通公司與付大木、陶玉鳴的關係，為了個人和家人的前途和命運，又不得不違心地袒護這幫人，只好先把這幾個外地人帶回局裡再說。
可沒想到的是，面前的鄭小敏看似年紀不大，法律知識卻頗為豐富，拽起法律術語來竟頭頭是道，一點兒也不輸于平時疏於學習的李大隊長。
幾名警察不無疑惑地彼此面面相
周生平和黃冠受傷較輕，衝著警察大聲指責幾個「外地人」打人鬧事。相反，兩條壯漢到現在還沒爬起來，躺在地上干哼哼，還有周二魁的胳膊還耷拉著，這都是「外地人打架鬧事」的證據。
「楚大哥是這裏的老大，你們怕什麼？」黃天豹底氣十足地坐在了候車的椅子上，指了指一旁泰然自若的鄭小敏，沉著臉訓斥道：「你看看，人家一個女娃娃都不怕，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倒慫了，丟不丟人啊？早知道，不帶你們來了。」
「你閉嘴！」李大隊長有點氣急敗壞了，帶走幾個外地爛仔，居然花費了幾分鐘還沒搞定，回去肯定要被陶玉鳴一頓臭罵。「帶走，全部帶回去配合調查。」
「杜局？李大隊，你可別忘了，公安局不是他杜雨菲說了算。」周生平雙手亂舞，氣勢洶洶地衝著李大隊長咆哮著。
少校和上尉看見了外面的陣勢，剛才差點還被抓了進去，多少有點膽怯，他們上前扯了扯黃天豹的衣服，嘀咕道：「師兄，還不閃人，等著別人來收拾啊？他們的人挺多的。」
黃天豹很自覺地退後了幾步，和警察打交道，這不是他的強項。
李大隊長回頭瞪了周生平一眼，那意思是在埋怨他的多嘴多舌。隨後，他怒氣沖沖地說：「你們，還有你們幾個，全部給我帶回去。」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指一通亂點，既指著黃天豹等人，也指了周二魁等人。
「這還差不
冷雪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李大隊長在數雙疑惑的目光注視下，伸手擋住嘴巴，小聲道：「我在執行杜局的命令。」
歐陽克一驚：「為什麼？」
先鋒客運的服務員們則心有餘悸，不敢開口，只有歐陽克像豁出去似地，大聲為黃天豹等人辯解，指責周二魁天天帶人來客運大樓打人鬧事。
少校和上尉看了看鄭小敏，挺了挺腰桿，抱著臂膀站在了黃天豹的左右。
「放了他們。」李大隊長沉聲道。
黃天豹眉頭一皺，眼睛看向了冷雪。
歐陽克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但這一絲驚喜稍縱即逝。
而這時，幾名警察已經押著黃天豹、周生平等人來到大門外，正要推他們幾個上車。
帶隊的是南嶺縣治安大隊的李大隊長，他接到報警就帶人趕了過來，一看到人群中的周二魁，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不由得暗暗頭疼。
李大隊長臉上流露出無奈的表情，極不情願地揮手道：「女人和受傷的就算了，其他人全部押走。」說著轉身向門外走去。
鄭小敏施施然上前，與帶隊的警察據理力爭。
「不許動！」
少校和上尉臉面露惶恐之色。
看著黃天豹帶著王平川、少校、上尉等人神采飛揚地回到了售票大廳，周生平摸出手機，撥通了周伯通的電話，舉到了周二魁的耳邊：「老闆！是我，二魁。先鋒客運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