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乍到
第四章 嫡長
程二爺臉色也是鐵青，又是羞臊又是悶氣。
「沒有！」程二爺憤憤的喊道，推開程二夫人。
僕婦們忙上前攙扶。
還真不是亂喊父親！還真是他的女兒！
「那個，傻兒？」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娘子，娘子，這就是你父親，這就是你父親。」半芹又拉著程嬌娘喊道，又是歡喜又是心酸，竟忍不住哭起來。
果然娘子的話從來都是對的。
程二夫人不哭了，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攥起來。
半芹靠在程嬌娘身旁，看著四周戒備的僕婦。
程大夫人勸了這個又勸那個，急的直冒火。
既然疏忽了，那就打死不認便是了，想必這邊也是沒根沒據，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找上門。
她看向院子里，有四五個僕婦走過來，神情陰沉。
這家裡，還有人記得并州有個程家女兒嗎？
半芹？
程二爺和程大夫人愣住了。
「是，老爺，是并州道觀寄養的大娘子回來了。」僕婦說道。
半芹可不知道自己這一個敲門敲的裏面的兩個主子打了起來。
方才她激動的跟門房說，要找程二老爺，是來認親的，并州來的。
程大夫人急的
「老爺，您忘了，您說會去道觀接我們的。」半芹哭道，「道觀被雷火劈了，我和娘子便自己回來了。」
「給我去祠堂禁閉半個月，不許出門！」程大老爺鐵青著臉呵斥道。
僕婦們嚇了一跳，忙跪上去攔住大老爺。
「沒。」僕婦答道，看了眼程二爺，神情猶豫。
「你敢去見，見了就別進家門！」程大老爺顫聲罵道。
程二爺和程大夫人神情恍然。
四周的僕從看她們的眼神也很怪異，問什麼都不肯說話，一副避開的樣子。
「老爺來了！」半芹一眼看到，驚喜的喊道。
「這次應該沒誤會了吧？」她低聲問程嬌娘。
內院深處，散了頭髮躺下的程七娘猛地坐起來。
程二爺的腳步放慢，他是荒唐過，但是沒印象外邊會留下孩子啊？難道是疏忽了？
屋子裡頓時又亂起來。
這讓半芹有些莫名其妙。
半芹都懵了。
程二爺沒聽到一般沖了出去。
「媽媽們，二爺可……」她說道。
什麼？
夜空中似乎響起一聲炸雷。
「他們誤會你的話了。」她說
在他身後，程大夫人腳步匆匆跟上來。
「程二郎，連女兒都生了！你欺人太甚！」她喊道，衝程二爺撲過去。
「你這女子哪裡來的？可是認錯人了？」程大夫人也上前來了，沉聲說道。
是她的女兒啊。
她擦著眼淚應聲是。
「辦好了？」程大夫人問道。
「我是二爺的女兒。」程嬌娘說道。
「是，是，」她們說道，忍不住又看二爺，「可是，她說，她是二爺的女兒。」
此言一出，原本平靜下來的程二夫人頓時又起來了。
程二爺很快來到了門口，遠遠的便看到燈籠下站著的兩個女子，被幾個僕婦圍著，很是顯眼。
半芹嚇了一跳。
話音未落，半芹就歡悅的上前。
是誰？
「這有什麼誤會啊？」她不解的道，問完了又甩了念頭，既然娘子說誤會，那肯定是誤會了，於是她又帶著幾分忐忑，「他們誤會什麼啊？娘子你怎麼不提醒我啊。」
她和程嬌娘已經站到了門裡，不過也沒被讓進門房。
一個白臉一個紅臉，程二夫人知道自己也不能鬧的太過，要不然占理也成理虧了。
半芹哭的不能說話，也說
「先別亂喊，誰是誰父親！」程二爺喊道。
半芹嗯了聲，更加不解。
「你們幹什麼？」她喊道，剛張嘴，就有一塊破布塞她嘴裏。
程二夫人跌倒在地上拉著程大夫人放聲大哭。
程嬌娘也早看到了。
這一次程大夫人反應快伸手攔住，自己被帶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個三十左右的男子，身材偏瘦，中等身高，最近了可以看到面色白皙，四方臉，算不上多好看也算不上難看。
「就怕傳話的人說不清，或者聽話的人聽不清。」程嬌娘說道。
這要是見了可就說不清了。
程嬌娘看著院子里。
話沒說完，兩個僕婦就急哄哄的圍上來。
程大老爺團團轉，抽出牆上懸挂的董器堂的寶劍。
「你放心，有我在，斷不會讓外邊的人進咱們家門，憑他是誰都不行！」她說道，顧不得再安撫程二夫人，也忙追出去。
「說了憑她說什麼也不要聽，直接塞住嘴拉走，你們當差這麼久難道還不會做事嗎？」程大夫人豎眉說道。
「好了，人就不提了，直接弄走了，這事就當沒有過。」程大
這邊屋子裡，程二夫人低著頭擦淚，程二爺自己整理被抓亂的衣衫，很顯然他不熟悉做這種事，但這時候也不能叫丫頭們進來看笑話了。
「你哪個？怎麼能亂喊人父親？」程二爺回過神喝道。
程二爺腳步一頓。
「我多了個姐姐？」她瞪大眼問道，細白面容泛起紅潮，染了嫩紅指甲的尖尖蔥指指著自己，「我不是長女了？」
「是她啊。」他喃喃說道，吐了口氣，又想到什麼，緊張起來，「周家的人也來了嗎？」
周家，自己丈夫先頭的妻子的娘家，自己進門之前，還屈辱的被周家的人以長輩的身份相看過，如果不是自己娘家得力，自己還要對著一個周氏的牌位敬茶。
僕婦一時恍惚都沒想到周家的人是誰，程二夫人卻想到了。
程大老爺也呆住了。
走向她的兩個僕婦神情一怔。
半芹看到了忙激動的接過去。
僕婦有些慌神。
「他們怎麼了？」她有些緊張的低聲問程嬌娘，「怎麼看咱們的眼神不對？」
想到這裏，程二爺
「什麼？嫡長女？」
「老爺，夫人。」她們施禮說道。
程大老爺手裡的寶劍慢慢的放回桌上。
「老爺，我是半芹啊。」她喊道，「我帶大娘子回來了。」
「到底還年輕，他又在那個位子上，難免應酬，那些女人就是個玩樂，咱們可不能為這個惱。」程大夫人撫著程二夫人的肩頭低聲安慰。
「大哥大嫂，你看他急著認去。」程二夫人哭道。
「父親。」她說道，屈膝蹲禮。
因為我的嘴跟不上腦子，程嬌娘默然，想笑一笑，但笑還沒起來，另一個念頭又來了。
程家二房的嫡長女回來了。
這女子好相貌，乍一看到真有些面熟。
她看向院子，高高的影壁擋住了視線，看到不到其內的宅院是何光景。
「二爺沒在家，這麼晚了，小娘子先去歇歇腳，等明日再說吧。」她們說道，說這話，一左一右就架住了半芹。
「你們誤會了……」她嗚咽著喊道。
「你們什麼……」程二爺沉聲喝道。
門外兩個僕婦急匆匆的進來。
「我去看看是哪個來害我！」程二爺亦是氣急敗壞就像外衝去。
真的有人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