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醫經》第四卷 觀天

第五章 聽著

第四卷 觀天

第五章 聽著

婢女念來。
曹管事咽了口口水,本來嗓子就痛,還要說這麼多話。
「多謝。」陳四老爺說道,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幾口。
「是這個吧。」她高興的說道。
好!好!好!
「娘子,我父親想求你治病救命。」他恭敬說道,俯身施禮。
陳四爺一口氣將這碗水喝完了,只覺得渾身通暢,似乎自從父親病了之後以來的焦躁疲倦一掃而光。
陳四爺心裏有些高興,真好,自己剛想怎麼開口,這女子就先開口了,雖然有些莫名的古怪,但說話倒是乾脆直接,省卻麻煩。
搞什麼啊?
哦對了,這個娘子似乎不傻了,但是身體不好,記憶差,只記得幾天之內的事。
「半芹,半芹。」程嬌娘也在內喊道,似乎聽到什麼高興的話。
「姑娘,你能,先給我一杯水喝嗎?」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啞聲說道。
做人還是要知足的好。
兩個女人聲音而已,曹管事卻覺得兩耳嗡嗡,腦子也有些亂。
婢女微微一笑起身挪開。
「哦哦是啊,是,那,真是巧了,說道半芹,娘子原先的丫頭就叫做半芹。」他忙接過話頭說道。
曹管事只覺得滿口乾苦,他看向屏風那邊,隔著屏風看那少女也看向自己。
古怪的名字,陳四爺看了眼碗,很想再來一碗,但看到旁邊曹管事那眼神,收起了心思。
其實我也不明白了……
影影綽綽,看不清形容。
什麼啊?陳四爺皺眉。
「我要吃點心。」程嬌娘忽的說道。
「那是哪個半芹?不是你說原先的半芹嗎?」婢女也是很驚訝瞪眼問道,「你這人說話怎麼說不清啊?」
「哦,我忘了。」婢女恍然答道,「娘子睡著呢,我收起來了,我去拿來。」
「這是何物?如此好喝。」他忍不住問道。
「是啊是啊,我是十天前來的,是我家太爺讓我來的,娘子原先的丫頭跟了我家太爺,太爺讓我來伺候娘子。」婢女熱情的說道,「你知道我家太爺嗎?我家太爺姓張……」
她疾步從內走出來,在憑几上翻了一刻,從一本書中拿出一封信。
「你們找我做什麼?」程嬌娘在屏風問道。
「娘子,陳太爺病急如火,特意千里迢迢來相請,還請娘子快些救命才是。」他恭聲說道。
三人愕然。
「路雨,破廟,蒙贈紅豆糕黃酒,說病不信,追悔莫及之人叩拜。」
他臉上每一個紋路都在表達稱讚。
「好。」婢女立刻說道,從一旁架子上搬下一個匣子,捧了進去,「娘子要吃哪個?」
婢女似乎一臉不解。
婢女應聲是打開,神情微微驚訝,紙上只有幾個大字,潦草,顫抖,似乎匆忙中寫出的。
曹管事想流眼淚,他忍不住伸手捂住咽喉。
一旁的陳四爺看著都覺得自己嗓子疼。
誰管你家太爺姓張還是姓合啊!
這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又說到這裏去了?這正在待客說話呢。
曹管事手捂著咽喉神情痛苦的點頭。
程嬌娘側頭似乎思索一刻。
曹管事嘆口氣,既然進來就不能不說話,要不然對陳家這殷勤就白獻這麼久了。
來的時候,秦郎君不是提醒說半芹走後,這邊新添置的丫頭也叫半芹,那這個半芹難道不是那個半芹嗎?難道又冒出一個半芹?
「你想喝水啊,怎麼不早說。」她笑道,帶著幾分埋怨,「你是娘子外家的人,是自己人,來這裏就是來家裡,千萬別拘謹,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客氣什麼啊。」
「不是,不是,姑娘也叫半芹嗎?」他忙說道,「我家有個丫頭,不是,不是我家,原本是娘子的,娘子,還記得嗎?」
嘀嘀咕咕這個是仙姑昨日送來的,哪個是前日送來的,這個紅鹽那個白曬還有蜜煎,你要吃哪個?
曹管事想起囑咐。
「你怎麼知道我叫半芹?」婢女高興的問道,眼睛亮亮。
曹管事忍不住輕咳一聲,越發覺得腦子亂鬨哄。
是,是,我不拘謹,我不客氣,勞煩你快點給我一杯水啊,我要死了。
他的話音未落,屋子裡兩個女聲同時咦了聲。
面前的水碗里清亮雪白的水汁,看上去就心寧神靜。
「不是,不是那個。」曹管事急的坐直身子,忙打斷這丫頭的話,「不是跟著你們太爺走了,是跟著我們六公子走了的那個。」
「我父親給娘子寫了封信,不知娘子看過沒?」他忙問道,目光看向屏風后的婢女。
陳四爺忙點頭說是。
「我?」
「是是,跟我們太爺走了的丫頭就叫半芹,這個你也知道啊!」婢女更驚奇了,高興的說道,跪坐下來,頗帶著幾分促膝長談的意味,「隔著這麼遠,你們對娘子的事倒是知道的清楚,那個半芹姐姐很厲害的,我家太爺……」
「陳老爺是客人,曹管事,自己人,就怠慢了,要不然,娘子不好哄。」婢女帶著歉意說道。
「還有那個本子,那個,我也給你了,半芹姑娘說,要是娘子不明白」他忙說道。「就看看這個,是否……」
喊的曹管事嚇了一跳。
只要正常答話就行,陳四爺鬆口氣。
到底幾個半芹啊?怎麼都叫半芹啊?
屏風后無聲。
「不知道。」她坐正說道。
真慘啊,還好自己是客人,還好這個幼主呆仆知道幾分待客之道,要不然……
「你在說什麼啊?」婢女問道,「我聽不明白。」
陳四爺看向曹管事,眼神表達急躁。
不是說不認識嗎?這時候,就又成了自己人了?
外間的陳四爺神情微僵。
「哎?半芹還跟著你們家六公子走過?」她問道,「我沒聽她說啊。」
「是。」程嬌娘說道。
「念來我聽。」程嬌娘在內說道。
這又扯哪裡去了?
「不是那個半芹吧?」他問道,也有些糊塗了。
「雪泡縮皮飲。」婢女說道,又回頭看屏風后,「是叫這個吧?娘子?」
「姑娘是後來來娘子這裏的吧?原先娘子……」他說道。
「半芹?」
什麼意思?她不解,不由看程嬌娘。
一旁的曹管事有些怔怔,怎麼這蝎子屎就一碗?那我呢?
曹管事嗓子冒煙。
婢女啊了聲。
裏面的小女兒談話被打斷。
「陳太爺是誰?」程嬌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