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觀天
第五十四章 出面
在他身後，韓元朝以及另外一個同伴也都放下書。
「不過也真是奇怪啊，怎麼你那美人就此銷聲匿跡了？」旁邊的同伴說道。
陳丹娘不怕姐姐，沖她做個鬼臉，拉著母親的手。
「你莫非是還在等你那美人上門相邀？」一個同伴笑道。
身後姐妹們笑起來。
徐茂修愣了下。
「母親，母親，母親給我做。」她說道。
「不是賞梅賞詩么？怎麼成賞字了？」
「這幾日，你往城外走一走，有一個叫神仙居的食肆。」她說道。
「……老鄉好耳力……」
「他們可能要變賣。」程嬌娘說道。
陳丹娘把頭點點。
「在這裏還有親友？」婦人問道，帶著幾分懷疑。
與此同時，程嬌娘走出了陳家的門。
「元朝兄。」有人招呼他。
夕陽西下，新年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如此，而已嗎？
「陳家嘛。」周夫人含笑說道，雖然笑的臉有點僵硬。
子女們笑鬧其樂融融，陳夫人含笑冉冉。
「是啊是啊。」旁邊一個婦人也說道，「大過年的，怎麼姐妹一起出來熱鬧。
范江林摸摸頭，苦笑一下。
想到那女子踏入門內時的樣子，她們差點沒認出來呢。
「或許，她就是，要買一個食肆？」徐茂修想了想說道，說著自己笑了。
「好看好看，程娘子穿什麼都好看。」她說道，一面想到什麼看身後的姐姐們，「十八娘穿的就不如程娘子的好看。」
正月里閑，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正月初七，京城喧鬧熱鬧，親戚走完，現在來往的多是好友。
上一次說睡了身體不好，這一次說去了陳家，下一次呢？推來阻去的，這些夫人們哪一個是好相處的？沒事還能聽出事來。
徐茂修神情認真專註，點點頭。
周六郎趕著馬車過來，引得周圍陳家姊妹們好奇的注視以及低語。
幾個兄弟亂鬨哄的做飯去了，范江林與徐茂修在屋中坐定。
「不如去街上轉轉？」一個同伴說道，放下手裡的書，搓了搓手，跺跺腳，緩解酸冷。
「……是啊是啊，以後多多照顧……」
程嬌娘沒說話施禮婉拒
「日日都是如此，過年嘛。」僕婦陪笑說道，一面帶著幾分炫耀，「走動的人多。」
七個兄弟一直看著程嬌娘的馬車在街上看到不了，才迴轉進門。
一直目送馬車出了巷子，陳家女眷才迴轉。
「昨日已經轉了一天了，來來去去也就那些，有什麼可轉的。」韓元朝說道，搖頭。
這邊程嬌娘扶著婢女下車。
韓元朝裹緊了斗篷，看了眼東邊的街道。
「十九娘，你再說，新作的衣服，沒你的了。」陳十八娘故作惱怒說道。
見夫人？子女們出門歸家，自然都是要見夫人問安的，只是，這個程娘子一直以來沒這個習慣，突然要去，僕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好。」徐茂修說道。
「走走，且停寺賞字去。」
「娘子，這邊請。」她高興的說道。
「你還沒聽說？且停寺年前有人提了好字，獨創五種新體，聽說江州先生都親自去看了呢。」
「勞煩嫂子帶路。」她看著僕婦含笑說道。
「伯母，聽說你家新來個妹妹，怎麼沒見？」
同伴們已經停韓元朝細細
果然這婦人面色似笑非笑了。
「她不在家，出去了。」她含笑說道。
「哥哥出面做買下。」程嬌娘說道。
一通東拉西扯之後，一個年輕女子笑嘻嘻的說道。
程嬌娘點點頭。
「原來如此，那金學兄是要去看字，還是待巧遇江州先生呢？」
「如此，我們回來了，去見見夫人。」她說道。
韓元朝應聲是，跟上同伴們向西而去。
「不過說真的呢，怎麼突然就不再來了？」另一個整容說道，「難不成，真的是只探訪下那婦人一家，做做好事而已？」
與別年不同，今年的周家更為熱鬧，訪客特別多，僕從下人不知原因，但周家老爺夫人二人心知肚明。
真的，如此簡單？
這句話這些日子，周夫人已經聽的耳朵生繭子了。
韓元朝笑著搖頭。
「那，這是什麼意思？」范江林不解問道。
「不過，老丈自然有女兒或者孫女。」一個又笑道。
馬車駛入家門，周六郎跳下車，將手中的馬鞭一扔，轉身就走。
「今日來客不少啊。」婢女
「你也是的，就把你家這個寶貝藏著吧。」她說道，「我們都比不得陳相公家，見不得你家寶貝。」
「……你們新搬來的？」
「是啊。」她說道，「你看程娘子穿著合適嗎？」
婢女應聲是，不過……
「母親，母親，姐姐穿的是你送她的衣裳嗎？」陳丹娘高興的問道。
丈夫官位亨通，公公疾患消除，這個年過的真是舒心。
「要我們出面買一個食肆。」他糾正一下說道。
一眾人說說笑笑走出門口，街上人潮喧鬧，不時的爆竹聲聲。
「要我們買一個食肆？」范江林問道，顯然也很驚訝。
「……聽口音是西北的？」
程嬌娘看了一眼僕婦，轉頭看婢女。
原來是同店住的其他學子們過來相邀請了，總是苦讀也是無趣，當下三人接受邀請，披了衣裳走出來。
不過這到底是好事啊，僕婦大喜，所以說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哪有真生分的，姑娘是來了不熟，熟了就好了。
這幾句話調劑的屋子裡氣氛活絡了幾分，似乎驅散了幾分寂寞。
「或者，我們
「這，大過年的，吃過飯再走吧。」陳夫人親自送出來，再次挽留道。
「別瞎說，什麼美人不美人的，應該是位老丈。」韓元朝說道，「婢女江州口音，但對京城有很熟悉，且回答留在京城還是會江州不定，很顯然這是位念故土的老人。」
相比於人家家裡的熱鬧，客棧里居住的學子們就看上去有些孤零。
徐茂修點點頭。
徐茂修驚訝的看著程嬌娘，想要在她臉上看出一些隱藏的信息，只是可惜，這個女子神情永遠木然，除了彎彎嘴角能表達笑一笑的意思外，其他神情皆無。
「看，我說對了吧，果然是和我一般的人。」韓元朝笑道，「是你們庸人自擾之。」
說話間門外傳來說笑聲。
院子的幾個兄弟都去門前了。
門前街坊也出來了，雖然不熟悉，但新年圖吉利互相的施禮道賀，一面攀談起來。
徐茂修收回目光，看著坐在對面的程嬌娘。
「妹妹有什麼事，儘管說。」他說道。
送出去的禮被人穿在身上，就是最大的還禮。
陳夫人臉上難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