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醫經》第五卷 展翅

第四十章 言語

第五卷 展翅

第四十章 言語

「欺人太甚!」他喝道,抓起一旁牆上掛著的寶劍就向外衝去,「程棟!我要你的命!」
「我讓你請的廚子你找好了沒?」他看掌柜的問道,「要會做好菜,不像如今的廚子,除了切肉什麼都不會,就連這切肉也還是別人教給他的……。」
程大夫人端起茶。
秦郎君喝止了周六郎,程嬌娘看他一眼,婢女已經放下小凳子,扶著她上車,車簾放下,馬車搖晃而去。
掌柜的也瞪眼看著小廝。
「姑母,真是逗死了,你們家,怎麼被外人又打又殺的。」
「有發現嗎?」他尖聲問道。
「爭言語高低做什麼。」秦郎君笑道,眼神催促周六郎,「快走吧,吃飯事大。」
她說著轉身進來坐下。
程大夫人一口茶噴出來。
聽到這裏的十七公子擺手趕開丫頭,笑嘻嘻的前移了兩步。
找個自己娘家的人娶了那傻子,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把姓程的當自己人,我又何必把你當自己人。
「是去吃飯的。」小廝說道。
只可惜再查問便無頭緒。
「是去吃飯還有什麼可說的!」他罵道,一面揚手作打。
十七公子猛的坐起來。
竇七又慢慢的坐回去,面色陰晴不定。
過路神仙?
「什麼那兩個人?」掌柜問道。
「是誰呢?在哪裡見過一般?如今有了這太平居?什麼意思……」他喃喃說道。
「就是那兩個。」小廝說道,比著手,「當初在咱們店裡教廚子切肉的那個!那個,過路神仙!」
程大夫人搖著扇子。
程大夫人看他一眼。
「這下好了,他們夫婦是別想再干涉嬌娘的親事了。」程大夫人和僕婦說道。
「夫人,那嬌娘的親事二老爺是不能再過問了,那就只有靠你們這個大伯和大伯母了。」她說道。
「姑母,我願意為姑母解憂,我有個合適人家。」他說道。
繁華的京都鬧市,神仙居里卻顯得冷清。
院子里丫頭僕婦應聲跑去了。
「什麼?」他問道。
「不是的,東家。」掌柜的忙說道,「我只是想找出這太平居背後的東家是誰。」
掌柜的和竇七看著小廝。
那封信隨便被他踩在腳下,有了這不要臉的爹,就不用委屈他兒子了。
「那是彭家一個旁支的兒子,得的確是讀書人家。」小廝說道,眉飛色舞,「不過,年前得了一場病。」
「可是可是我聽到那男的說如今又有了這太平居……。」他忙喊道。
「說什麼也晚了,誰讓那哥兒養了個青樓小姐呢。」她不咸不淡說道,「授人以柄,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怎麼會有人如此說話!
十七公子笑嘻嘻的再次向前兩步,坐到程大夫人身前。
「快去瞧瞧,那周家武人兇悍,別鬧出事來。」程大夫人站在廊下說道。
「程嬌娘,那你別欺人太甚,我知道你厲害,如今有了這太平居……。」他跨上前一步,咬牙說道。
小廝有些訕訕搖頭。
此時路邊人來人往,因為臨近酒樓,來往客人不斷,他們這邊駐足說話也沒什麼引人注意的,但周六郎這接連兩聲大作,路人都好奇的看過來。
「如何?」他問道。
「對,一個少年一個少女,就是說過路神仙是他們做的。」他說道。
「什麼美人!」程大夫人豎眉喝道,「你把那幅畫給我燒了!」
僕婦含笑斟茶。
幾個夥計站在門口懶洋洋的說笑,後院廂房裡竇七帶著幾分不耐煩看著眼前跪坐的小廝。
掌柜的看小廝。
竇七已經尋找多日了,通過劉校理打聽到那日普修寺在明海老和尚面前說話提點的是陳老太爺,但據查證陳家絕不會是太平居的真正東家。
小廝抱著頭躲避。
花瘺?!
「姑母,竟然如此?」他喊道,「那個美人?竟然說給要死的人?」
竇七呸了聲。
「你還知道護著她,這種惡毒女人……」周六郎冷笑道。
周老爺頓時一瞪眼,將手啪的拍在桌子上。
竇七將摺扇仍在地上。
太平居當眾射死五個潑皮且全身而退震懾了整個京城,所有人都在揣測其後到底是如何的大靠山,眾說紛紜越發神秘,越神秘越讓人敬畏忐忑,別說潑皮去尋事,就連差役就沒敢去生非。
找不出背後的東家,就不能伺機而動。
「老爺,打聽到了。」他說道,帶著幾分欣喜。
「我想既然是東家,那他不可能不在太平居留下印記,總有一些痕迹可循。」掌柜的說道,「所以我才讓他們守著這太平居,看看有什麼發現。」
十七公子嘿嘿笑根本就不把她的話當回事。
說話的竇七被他這一驚一乍嚇了一跳。
「你再把當時他們說的話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許漏。」他說道。
太平居如此有名,特意前去也不算什麼稀奇。
「你懂什麼。」程大夫人說道,轉過身,「那是自己授人以柄,怪不得別人。」
他話說到這裏,低著頭坐著的小廝猛的抬起頭。
要不是她自己得寸進尺,也不會落到今日。
竇七舉起的手停滯。
小廝嚇的忙住口,低著頭看一旁的掌柜。
「做他的朋友真好是吧。」程嬌娘看秦郎君又說道。
這兩個人以前被竇七關注著,但後來再不出現,就不再理會了。
這邊周六郎和秦郎君也進了太平居,門口一個似是等位的年輕人站起身來,看了看太平居內,又看向程嬌娘遠去的車馬,神情有些疑惑。
更何況還是個女子!
這女子比以前說話流暢了,但言語竟然越發的惡毒。
周六郎看了眼四周,見很多人看向自己,這太平居如今明裡暗裡定然是很多眼睛盯著……
「鬼叫什麼!」他罵道。
「老爺,是花瘺候之症。」小廝壓低聲音擠眉弄眼說道。
此時江州,程家,周老爺打開程夫人送來的信看了后神情複雜。
「哎呦,我們十七長大了,知道為姑母解憂了,說來聽聽哪個合適人家啊。」她笑道,一面飲了口茶。
門外有小廝急匆匆走來。
喧鬧聲自然也傳到程大夫人這裏。
「兜兜轉轉,還不是要這樣……」他嘀咕道,「早幾個月,那還用這麼麻煩。」
「我想起來了!」他喊道。
話沒說完秦郎君嗨聲打斷。
周老爺放下手裡的信。
「什麼病?」周老爺漫不經心問道。
「我當時在旁邊坐著,聽到那男的和那女的說了這句話,但話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打斷了。」小廝說道,帶著幾分忐忑,「我就是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才看過去,然後才覺得有些面熟,方才突然想起來了,就是那兩人。」
屋子裡正由小丫頭捶腿捏肩的十七公子笑道。
「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事啊。」她說道,「她這樣,去哪裡找個合適的人家。」
「別說了!」他斷口喝道。
小廝忙點頭。
「他們,是去吃飯吧。」竇七說道,依著憑几眯起眼。
「周家的人?」竇七問道。
「姑母,我啊。」他伸手指著自己說道。
程大夫人站在廊下向外望,合手念佛。
但能讓陳家出面幫忙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家。
「有功夫給我好好想想怎麼把生意弄好!」竇七用摺扇點著掌柜的,尖聲說道,「一天天的給我講這太平居如何紅火是什麼意思?還嫌打我的臉不夠嗎?」
「怪不得周家老爺要喊打喊殺,竟然給嬌娘說了個那種不治之症的人,換做我,我也不同意。」她說道,嘆口氣。
他沒有再說話抬腳向內而去。
「這太平居的飯菜也沒什麼奇特,咱們再尋他處。」他接過話頭說道。
周六郎攥緊拳頭,這要是個男人,他非一拳打死不可!
人吃五穀雜糧也不能不得病。
女子又如何?這個女子連人都輕鬆殺的……
竇七呸的罵了聲。
秦郎君神情已經恢復如常,聞言還哈哈笑了,周六郎呲牙瞪眼。
「掌柜的,東家,我想起來了,是那兩個人!」小廝急急說道。
「還干涉什麼?不休了她就是好的。」僕婦低笑道,「方才和老夫人委屈的哭呢,說不是花瘺,只是出疹子,不知道怎麼傳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