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醫經》第五卷 展翅

第六十章 皆歡

第五卷 展翅

第六十章 皆歡

竇七再次揉鼻子想。
「公子還要做什麼?」婢女收了書案,看著窗邊站立的少年,忙又問道。
少年背對著她,慢慢的吐出一個字。
「我差點以為記錯了呢,嫂嫂還記得我吧?」
「說什麼也別往心裏去,娘子一定會周全的。」李大勺說道。
好消息……
劉校理抬起頭看他,一面伸手下意識的摸摸臉。
「其實,娘子是趕著歸德郎將回來之前,好找妥靠山吧。」他哈哈笑道。
「爺爺,這女人太沒臉皮了,她竟然還敢打爺爺您的主意!」他喊道。
「說對了一半。」程嬌娘看他一眼答道。
看著這個害的自己如此狼狽的女人,又想到她命不久矣,心中更是高興得意,忍不住出言嘲諷。
「人有避惡趨利之心,這是本性,何來誘惑之說?」劉校理含笑說道,「這女子又比常人活得艱辛,什麼好,什麼不好,什麼時候怎麼做,她可清楚明白的很吶。」
是,他們真的忘了,娘子竟然還記得,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她還記得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說的真好聽!
才吃過飯正由丫頭侍奉吃藥的周夫人一口嗆了,連聲咳嗽,指著進門的幾人面色潮紅,說不出話來。
喜來了!
劉校理起身走出來。
劉校理為人和善,又開得起玩笑,不分上下,此時只是笑著任他們打趣。
秦郎君笑著施禮,然後看著劉校理,露出熱情的笑。
兩三個男子口中喊道邁步廳堂。
看來最近他有些太不謹慎了!
話沒喊完人就一腳跌倒在地上,猶自拍手嬉笑不止。
「好了,快拿去吧。」他說道,「回去跟你家人把事情說開,莫要怕,打一頓罵一頓,都是為你們好……」
「九。」她念道,說罷一笑想到什麼,「是九九歸一的意思嗎?老爺大約明日晚就到京城了。」
什麼?
「該換藥了。」程嬌娘說道,神情木然看著二人。
他的話音未落,程嬌娘向前一步。
「大人,今日怎麼不高興了?」他隨口說道。
哦……
「不是。」周家兒郎們有些訕訕,「是,是,那傻子……」
虧的是阿宋嫂察覺他情緒不對提防著忙伸手抱住,才免得相撞。
「令父的事,我有所聞,還請稍待毋躁。」他和氣說道,「陛下性情慈悲,過了這個氣頭,或許就好了。」
李大勺夫婦忙起身一面胡亂的擦淚一面迎出來,這才看到婢女身後跟著的程嬌娘。
正說笑閑坐,聽得木棍腳步聲響,便見從史館那邊走來一個撐著拐杖由小廝攙扶的少年。
劉校理將程嬌娘依舊留下,說待進藥鋪時才拿的方技紙拿起來小心的貼身放好,這才捻須微微一笑。
「瞧,他過來了。」
阿宋嫂看著他嘆口氣。
屏架上掛起七字的時候,徐茂修等人還是沒有回來,秦郎君說一切都好,沒有再受責打,只吃喝差一些,稍稍緩解了婢女心中越來越多的不安忐忑。
劉校理忙伸手扶他。
眾人說笑一停,尋聲望去,見中書門下公廳那邊急急走來一小吏,沖這邊招手。
「……校理來這邊坐……」
「大郎,你瘋了!」她喊道。
「那好,既然程娘子開了口,我要是不接了,就好似沒有和解的誠意,那就這麼說定了。」他說道,一拍手。
家裡遇到如此難關的時候!所有人都哀戚憂心食不咽睡不眠的時候!
她竟然……
阿宋嫂怔怔一刻,夫妻二人頓時抱頭痛哭。
俏丫頭笑嘻嘻碎步而進。
他就要當侍郎了!
「哈!哈!」他喊道,「我是侍郎了!我是侍郎了!」
「這一切都是誤會嘛,你們兩家誤會解開,就好了。」劉校理又含笑說道。
阿宋嫂無奈搖頭。
因為被禁足,所以悶在家裡,書也讀過了,字也寫過了,那去校場練武嗎?
他猛地舉起手,向一旁桌案上狠狠砸去。
劉校理含笑看著面前這少年激動又感激的神情點點頭。
劉校理心中點頭,面上神情依舊。
大人是要做大人的……
李大勺頹然坐下。
隨吏嘻嘻笑了。
「怎麼會不要?這是娘子特意為了韓恩公所立的!」他急道。
都在笑,那麼,誰又知道誰才是能笑到最後的呢。
「給誰了?」他悶悶問道。
劉校理嗨了聲,最終一點頭。
「阿宋嫂你們自己都忘了嗎?」婢女掩嘴笑道。
竟然在這個時候!
周六郎神情複雜。
這時候的劉校理已經忙完了上午的手頭公務。
「娘子,你莫要再瞞著我們了。」李大勺垂下頭苦笑道。
如果真想要接,那必須不得已的,當著世人的面,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才接。
當然,如果過不了這個氣頭,那就沒辦法了。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有了它我們還有別的活路,我們去找別家,找別家……」阿宋嫂哭道。
現場的人哄了一聲亂了。
是,大笑?
「我今日不高興?」他反問道,嘴角彎了彎。
這怎麼可能?
「大郎,事到如今,誰也比不上自己重要。」她說道。
劉校理瞪他一眼制止,在和氣的看著程嬌娘。
程嬌娘施禮。
不過,其他的事都進行的很快,太平居在官府過了手續,那邊怡春堂也有掌柜的上門邀請做起了姿態。
「喜你個頭。」劉校理斥道,伸手撥開他,向外而去。
「我說話不安慰人。」她說道,「只不過有些人聽了,自我安慰而已。」
今日那江州傻兒就要入駐怡春堂了,太平居也成了他的私產,太平豆腐自然亦是不再姓程,一出手就將這些人連根拔起傾家蕩產,真是痛快!也告誡震懾那些暗地的蠢蠢欲動的宵小,有些人,可惹不得!
這句話傳入耳內,劉校理倒沒像前幾次那樣激動,因為他私下也打聽了,這個傳聞也不算空穴來風。
他算起來有十幾年沒有大笑出聲過,這已經成了習慣和本能了。
「娘子,半芹姑娘,你們怎麼來了?」他們慌慌說道。
答的這樣痛快……
周夫人似乎看到了那場景,爆竹彩旗人聲艷羡恭維,而那女子必然一臉得意。
如今又極可能得了晉陞的好機會,這一段真是事事如意,好消息接連不斷啊。
「大人何必如此。」他說道。
天色大亮的時候,周夫人的院子里有人急惶惶的衝進來,讓正撤下飯席的僕婦們忙躲避不迭。
他想要大笑,笑聲才出來,又想到不能笑,決不能情緒外泄被他人察覺自己的本心。
「是,周全,不要了也是一種周全。」她低聲說道。
誰啊?笑的這樣?
看著兩個年輕人離開,竇七有些憤憤。
劉校理忍不住哈的一聲,胸中翻江倒海直向上湧來,眼前也變得有些模糊,耳邊亂鬨哄,似乎很多人在說話,但卻聽不清。
少年形容俊秀,身姿風流,只可惜那一雙拐杖如同一滴墨染了的好山水畫。
當然好,能掙錢又有靠山,可比開什麼食肆好多了,要知道這女人一診病開口就是萬貫錢呢。
「……今日吃的什麼?不如跟我們出去,別總是吃鹹菜泡飯……」
他要說些什麼也晚了,那隨吏已經出去了。
「多謝大人。」她說道,抬起頭微微一笑,「這真是個好消息。」
「不,既然託庇大人店中,那自然按規矩該拿多少就拿多少。」程嬌娘說道。
劉校理只覺得耳朵嗡嗡幾聲。
「……肯定是劉校理……」
「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何必呢。」他連聲說道,沉吟一刻,有些無奈,「那這樣吧,既然娘子想要行醫,那就去我家的藥鋪吧,看病的錢你自己拿著,抓藥問診之類的錢算是我家的,有程娘子在,我家藥鋪的人氣必然要大旺,倒是我佔了大便宜,如此可好?」
「小官人這邊坐一坐。」他和氣關切的說道。
比如,那女人在他的藥鋪行醫,當然,沒幾個人知道那是他的藥鋪,名聲大起時遇上天災人禍,或者著火了,或者遭賊了,總之紅顏薄命,人雖然不在了,但所幸生前已有弟子,秘技得以傳承。
李大勺夫婦一家昨日已經搬回家裡住去了,對此阿宋嫂很是不安。
恍惚很久以前也有過這場景。
「可是你父親的事?」她急忙問道,顧不得吃丫頭捧來的水。
周六郎心頭跳了兩下,看著相對而笑的二人。
周夫人一怔旋即大怒,順手拿過茶碗就砸過來。
說到這裏,她又扭頭看。
劉校理面上笑容淺淺,所以,老傻周一定要從京城滾出去,免得礙他的眼,這一點毋庸置疑,也一定能行。
「哎呀,你們這是怎麼了?」
「哎呦你想的倒挺美。」竇七喊道,「賠了太平居,你就再撈個藥鋪是吧?你可真敢說!」
一旁竇七不明白劉校理突然怔住神情如同見鬼是怎麼了,但他明白劉校理是為什麼大笑,於是忙賠笑道喜。
「好似他與老傻周家的兒郎交好……」
這小瘸子來的地方是他老子的館廳,據說消息最初就是從他父親那裡傳來的……
如是真有人來了踩過自己,也必然要他不得好過,早晚尋個不是出了事遠遠的發配離京。
在整個吏部來說,那才是真正的大人。
程嬌娘笑了笑。
一陣忙亂後周夫人才緩過氣來。
「那傻子怎麼了?你們也傻了嗎?跑來嚇死我!」她喝道。
反正我不會。
「你這孩子……」劉校理搖頭說道。
「可是,我今日去太平居拿東西的時候,隱隱聽他們說……」她低聲說道,說到這裏又停下,神情猶豫。
「他在幹什麼?」周夫人喝問道。
李大勺和阿宋嫂怔怔看著眼前二人。
在通往政事堂那邊的走廊上,最為涼爽,也是大家夏日納涼的好去處,看到劉校理出來,因為人緣大好,人人都笑著沖他招呼。
「劉校理,檢正大人請你過去一下,快,快。」他帶著笑喊道,一面遙遙拱手。
原來如此,也該如此。
周家兒郎與秦家兒郎交好的事,他自然也早就知道了,也在籌劃周全預料之中,不為怪。
「母親,母親,那傻子去怡春堂開堂坐診了!」兒郎們一面躲了一面忙說道。
「那這方技我不能收回。」程嬌娘說道。
「當然過來了,咱們這麼多人,他怎肯錯過……」
雖然還是往日那般和氣面容,但總覺得有些牽強。
他伸出手想要撫一撫胸口,壓下那股煩躁憋悶激蕩。
「恭喜爺爺,恭喜爺爺心愿達成。」
「哥,你們幹什麼?」兩個在屋中陪伴的妹妹急得喊道,「嚇壞母親了!」
「要它還有何用?要它還有何用?不是還是如此嗎?不是還是如此嗎?」李大勺顫聲喊道。
習慣和本能被改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秘技在手,官場上誰人還敢再得罪他?如虎添翼,如虎添翼啊!
「孤女怪可憐的,無母父不養,舅父又不親,有情人卻又無情阻,她不是也說了嘛,想要在京城站住腳,這件事早晚會被歸德郎將知道,知道了會如何……」他說到這裏嘖嘖聲搖頭,「可想而知,少年人總得再尋個出路吧。」
「是啊是啊,真是個好消息。」他也說道。
「好算計,不如好運氣。」劉校理笑道,只覺的心中暢快。
「娘子。」李大勺邁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問道,「太平居你不要了嗎?」
他放下了筆,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帶著幾分輕鬆舒口氣。
「是啊,早點看好了,我這人不計前嫌,那些廚子夥計我都不會遣散的,讓他放心。」竇七哈哈笑道。
「你這有什麼不安的?」李大勺看著坐立不安嘆氣不停的妻子問道,「讓咱們回來,說明沒事了,安全了,這是好事該放心才是。」
那個大人是相公大人吧……
劉校理便覺得一股大笑在胸中激滾要脫口而出,未到,未到,只要沒有拿到告身,就覺不能當真。
周六郎搖搖頭沒說話。
劉校理覺得心中激蕩,恨不得放聲大笑。
只是這一次還跟上一次一樣嗎?
要人脈有人脈,要資歷有資歷,要人品有人品,如果不是他,還能有誰能來?
他忙忙的啐了口擺頭。
劉校理沖他噓聲。
他成了侍郎了!
大家低聲說笑幾句,看著這個秦十三站到近前。
李大勺猛地站起來,胸口起伏劇烈,低頭看自己的右手,上面包紮依舊結實,但他似乎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手,斷手。
周夫人喘氣坐好。
外邊又傳來嘰嘰喳喳的說笑,這裏臨近政事堂以及中書門下廳,來往的官吏多,是最熱鬧的地方。
不是他狂妄,這幾十年經營,如今也該到他的好事了。
「劉校理!劉校理在嗎?」
可見是敷衍,或者安慰吧。
恭喜了……
從此秘技不再姓程,而是遞到了姓劉人的手上,這,才能接。
清脆的女聲在外響起,讓夫妻二人受驚抬起頭,淚眼朦朧中見門外一個丫頭正探頭來看。
「是來打聽歸德郎的事……」
劉校理心跳猛地一停,旋即又快速跳動。
哼,本來就是他們家的祖產,兜了一圈又回來,還更值錢了。
這話自己說出來都不明白說的什麼……
還是少年人好,重情義又敢作敢為,熱血上頭,一心一意眼裡心裏只看這件事,不像他們這些枯朽之人,做一件事思慮萬千遲遲不敢動。
「娘子,走吧,去看看李大勺的傷。」婢女說道,帶著幾分嫌惡看了竇七一眼。
「等。」
「是啊是啊,我們適才從街上過,看到的,爆竹連天,怡春堂大招牌已經掛出來了,神醫娘子,起死回生,整條街都擠滿了人看呢,熱鬧的很。」兒郎們忙說道。
秦郎君卻笑著挽住他的胳膊。
「找別家?」李大勺失笑,「找別家?不去他家還能被砍了手,我又能去找誰家?」
劉校理攥著茶碗的手青筋暴漲,好一刻才平息下來。
兩個騙子!都不是好東西!
劉校理伸手掩住嘴,笑聲頓消,他神情驚愕。
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查案的人不糾了,隨便拎個當年的人做替罪羊了結,但,這個人會嗎?
檢正大人!
「行了爺爺,孫兒我還吃大虧了呢。」竇七在一旁哼聲說道。
「母親,母親,不好了。」
「那我父親的事……」周六郎忍不住問道。
劉校理不由咬牙,口中喃喃,待不小心咬的牙關痛才驚醒,忙再次飲了口茶,茶已經涼了,外邊說笑還在熱鬧。
竇七嗤聲。
「是手很痛嗎?」婢女問道。
「沒有沒有。」僕婦們忙答道,「六公子這兩日沒有出門,在家好好獃著呢。」
「……放心不用你還,我們白請你吃……」
「要啊。」程嬌娘說道。
中書門下檢正大人請他去!是什麼事?日常公務也沒來往要喚他?除非是人事大事,還是涉及到自己本人的……
「這不要臉的東西!」周夫人恨罵道,「這是看著我們周家要倒了,她急著尋生計去了!」
大家紛紛打招呼。
「大人,喜來了!」秦郎君猛地重重的拍他的胳膊,在他耳邊笑著大喊一聲。
劉校理如釋重負的倚在憑几上吐口氣,心跳咚咚。
隨吏端來茶。
「小官人說笑,喜從何來?」他忙擺手笑道,「都要拿老兒我玩笑,可不敢,可不敢。」
周六郎收筆,旁邊的丫頭探頭看過來。
話音未落,就聽得遠處有人喊。
倒是不來,才是有鬼呢。
「鐵打的人在大牢里也熬磨不住,那幾人與我有恩。」程嬌娘說道。
「劉大人。」他說道,一面得得撐著拐杖走近。
「那方才是爺爺你故意用話語誘她主動帶著方技來藥鋪的?」他說道。
他……方才……做了什麼?
但伸出手卻不自主的擊掌。
「既然劉大人有藥鋪,那不如我以方技與大人合作。」她說道,「我一直想安安穩穩的行醫。」
什麼?秘技不是已經送到手裡來了?
「這,只怕委屈娘子了,我的鋪子小……」他說道。
莫非真的定了?
竇七揉揉鼻頭,眨眨眼,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呸,呸,什麼叫像自己,那豈不是自己也沒臉皮!
「秦家小瘸子最近來這裏幾次了……」
周六郎起身拂袖。
亮亮的笑聲在廂房裡響起,直傳到大廳,廳堂里的夥計們都忍不住驚訝的轉頭看來。
李大勺的手一抖,從阿宋嫂的拉拽中抽回來,用力過猛劇痛讓他的臉有些變形。
「爺爺,這女人是擺明了要借爺爺你的勢再起呢。」他說道,「可不能便宜她!」
阿宋嫂沉默一刻。
「劉大人,恭喜了。」他忽的笑道。
少年人太心急,藏不住事。
「她藉著陳相公童內翰的力做太平居,如今自然也能借爺爺你的力做藥鋪。」他哼了聲,「真是好算計!」
「大人太辛苦了,有些事該讓他們做就放手讓他們做。」他笑道,「大人,可是要做大人的。」
「六郎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偷跑出去捧場了?」她豎眉喝道。
來打聽又能如何?有理有據,又趕上陛下氣頭上,除了親兒子老子那般關係值得豁出去相護外就沒有人能幫忙了,誰犯得著上趕著倒霉。
說起來,劉校理還是賠了呢。
「小官人來了。」
劉校理也哈哈笑了。
「程娘子挺急的啊。」竇七看著蓋有鮮紅大印的契書,上面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心中很是暢快。
笑話,送到手裡的你就真敢接啊。
阿宋嫂坐下來,一面伸出手幫著李大勺活動手,一面嘆氣。
太平居算什麼,不就是一個食肆,人人可為,他從一開始要的就是這起死回生的秘技。
劉校理不由豎起耳朵,果然聽到外邊又在談論陳紹的事,這個已經不用議論了,基本已經確定了,那麼吏部侍郎位置空缺也確定了……
劉校理似乎面對無理取鬧的孩童,有些無奈的嘆氣。
「還能誰。」她說道,「竇七。」
就像自己當初哭著喊著贈劉校理乾股那樣,那是贈乾股嗎?那是缺親人溫情嗎?那是為了找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