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展翅
第一百零三章 說說
程嬌娘看著他。
同伴們都哈哈笑起來，打趣他兩句也不以為意看著向七走開了。
她怎麼知道！
「以為我撬不開你的嘴嗎？」
「滾滾，再不滾，抓你去衙門。」向七瞪眼喊道，一面站起身來。
喝問中，向七被推進一間包廂。
小丫頭片子，就想學人來詐自己的話，還嫩了點。
廢話，以為做事都像你這小娘子這樣靠詐唬嗎？他是個小吏不假，但小吏們也有小吏的關係來打聽一些想要打聽的事。
「老不死的……」他挽袖子抬腳過去。
看來太平居這背後的東家真的是蹦躂不了幾天了。
「怪不得你如此有恃無恐。」程嬌娘說道，將面前的幾張紙慢慢的抓在手裡。
心裏猜測落地，他反而不怕了。
快到門口時，程嬌娘又喚住他。
「你知道的可真清楚。」程嬌娘說道，「你都準備的這麼周全了，還不知道我要問你的是什麼嗎？」
色厲內荏，靠著威脅恐嚇，那是市井潑皮的行徑，成不了什麼氣候。
「……就是你害了他們七兄弟，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
安靜的屋子裡響起索拉索拉的團紙聲。
向七嚇得肝膽欲裂。
不過從早上到現在，發生的事都挺鬧心的……
程嬌娘看著他，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接著說自己的話。
「嘴可真硬！」
「那既然如此，就沒我什麼事，我就可以走了吧？」向七淡淡說道。
向七心裏再次將那老騙子罵了幾句，笑著搖頭。
這太平居神仙居的東家是不
就在向七幾乎嚇死的時候，馬車停了，推下馬車，向七看到四周不由愣了下。
「大街上隨便抓人，有沒有王法？」
「娘子，你到底要說什麼？」他搖頭，神情堅定的說道。
「不是我嘴硬，是我真不明白你們要我說什麼。」他說道。
「娘子，你這真是胡說八道了。」他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江林哥他們被抓走是因為什麼，別說我了，去街上隨便找人問問，都知道。」
包廂內有三人坐著，但向七第一眼便落到其中一個女子身上。
他說著擺手。
「小哥兒，只怕不妙啊。」他說道。
向七搖頭笑了。
向七不由加快腳步，卻猛地被人拍在肩頭上。
老頭忙忙的道謝，卻並沒有抬腳邁步，而是看著他們。
「是誰讓你乾的？」程嬌娘又問道。
「是你！」向七喊道。
向七踉蹌邁步，收回視線。
「我幹了什麼？」向七依舊怒氣說道。
「其實我叫你來，並不是要問你什麼，也不是要你承認什麼，我只是要告訴你我知道什麼。」程嬌娘說道，看著他，「我是要告訴你，你匿告范江林他們的事，我知道了。」
眾人都笑著不再說了。
向七追了幾步停下，憤憤的啐了口，拉著臉轉身邁步。
神仙居的幌子隨風搖晃。
越說還越上癮了！
「小哥兒，老兒鐵口直斷，真真的本事，絕不妄言，小哥不要不
向七的一絲慌亂褪去。
向七心裏哼了聲。
男人在後推他說道。
「是你們太平居惹了對頭報復，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說道，「你何苦非要栽贓到我頭上？這有什麼好的？」
伴著喊聲，馬車從鬧市中穿行而過，留下一群面色驚訝的路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誰讓你主動留他，這些老騙子最是人精，誰有所求就坑誰。」同伴們笑道。
幾人隨意抬頭看去見是一個穿的破布爛衫的乾瘦老頭，手裡舉著一個幌子。
「娘子又是自己猜測的？不知道有沒有問問江林哥他們求證一下。」向七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帶著幾分淡然的笑。
鐵口直斷。
「原來是你乾的啊。」她說道。
向七心裏更是嗤聲。
鐵馬橋是這些耍把式人聚集的地方。
「向七，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陡然的聲音動作讓向七嚇得腳一軟，瞪眼看去，見是一個陌生男人，在男人的身邊還有兩三個男人，此時都神情沉沉的瞪著他。
向七跟著乾笑。
難道那老頭不是騙子，他真的厄運來了……
「這位娘子，你這是做什麼？」他怒氣沖沖說道。
程嬌娘沒說話，向七也不待他說話，轉身就走。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了嗎？」程嬌娘說道，一面敲了敲几案。
「小娘子，我真不知道。」向七說
「……但是董家人卻始終看重徐茂修，董娘子更是舊情難忘……」
什麼？
「……一年前，徐茂修等人進京找到你，說了逃兵的事，原本是要你幫忙，你當然拒絕了，不過並沒有告發，而是勸他們離開……」
「你們什麼人？要幹什麼？」向七大驚失色喊道。
「你方才說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是吧？」她說道。
向七的心隨著這聲音似乎也皺成一團。
「滾滾。」他罵道，「真晦氣。」
向七這才站起身來。
「……沒想到竟然又在京城重逢，且自然成為董家的座上賓，你心中怨憤，所以寫了匿告信……」
「不妙，不妙，印堂發黑，必有災厄啊。」老頭說道，神情凝重。
這是個好主意！
「都怪我多嘴。」他說道，「惹來晦氣，敗壞心情，不行了，我得去賭兩把，去去霉氣。」
「你與范江林等人是結義兄弟，你看上了董家的娘子，但董家的娘子看上了徐茂修，只是徐茂修拒絕入贅，董家這才選了你做贅婿。」
向七神色微變。
要是別的時候，向七也會和他們一起起鬨打發走這江湖老騙子，但今日他不知怎麼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抬手。
「這位娘子，你到底要說什麼？」向七怒氣沒了倒有些不耐煩。
那老頭見狀不妙拔腳跑了。
怕什麼，私下都說了，這太平居這次是難逃此劫了。
真是可笑！什麼東家啊！
說道手氣大家就都理解了，跟著嘻嘻哈哈的笑起來，也紛紛讓老頭給算卦。
話沒說完就被幾個男人架住，不由分說塞上一輛馬車。
心裏卻是冷笑。
向七幾乎控制不住要笑出聲。
老頭笑呵呵的逐一給幾人觀相，說的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似是而非，總之都是些恭維的好聽話，他也就一說，幾人也就一聽，很快輪到向七。
向七笑著的臉一僵，心跳一緊，一時竟然沒說出話來。
「你最近有什麼難事嗎？」也有人好奇問道。
一個男聲說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幹什麼！救命……」
「真他娘的晦氣。」向七啐了口說道。
門口的店夥計熱情招呼著，此時正是飯點，雖然門前並不熱鬧，但不時也有人進出。
「其實范江林他們進京見得第一個就是你吧？」程嬌娘問道，「只有你是知道他們是逃兵的吧？」
「你們要幹什麼？」
一旁一直安靜而坐的少年郎喝道。
不如出去躲一躲……
向七動動嘴要說什麼，程嬌娘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幾個人不屑的笑了，打量這老頭。
「這都是娘子你說的，你硬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他說道。
她這是詐呢！沒證據就不怕！
看到向七，老頭原本笑呵呵的神情便一凝。
京城裡來來往往的外鄉人每日多的是。
「那給我算一卦
離開了同伴，向七的臉頓時拉下來，偏又看到那算卦老頭在不遠處沖他擠眉弄眼，向七頓時火大。
「自然是有難事，我本身就是個難事。」他苦笑說道。
「沒錯，這是我要說的，至於你認不認，我並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認定的事實。」程嬌娘說道。
「是啊。」程嬌娘看著他說道，「你也知道如今兵部已經將他們提走，誰也見不到了嗎？」
其他人也笑著跟著驅趕。
並不是他想象的荒郊野外或者偏窄暗院，而是鬧市街巷，而且他還來過。
「幾位爺可有興趣卜上一卦？」他問道，「老兒不要錢，算是結個善緣。」
給人家當贅婿嘛，自然是極其難的日子。
向七心中有事，聞聽此言便拉下臉，呸的啐了口。
老頭這才忙忙的抱著卦旗跑開，卻還站在遠處看這邊。
完了，完了……
向七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搖頭。
原來這小丫頭片子是在打探對頭的底細，還以為這是針對她太平居的陰謀呢。
向七看過去，見其上擺著幾張紙。
「客人這邊請……」
「鐵馬橋往西走。」有人便直接說道，胡亂的抬手指了下。
說來說去還不是干說無證。
「進去吧。」
「這些是我從官府拿來的匿告信，這個是你早上寫的文書……」程嬌娘說道，將桌上的紙往前推了推，「你說我在說什麼？」
抓自己來也是亂撞的。
「原來你還會左手寫字。」程嬌娘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