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展翅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勞
「這麼說你還很想他？」她咳嗽著說道。
「快起來快起來。」程四郎忙說道，「這是應該的，這是我應該的，你放心吧，我替妹妹看著，直到她醒了。」
店，哦，對，那三個店。
「有什麼反應？這種天大的好事，他還有什麼可說的？」程大夫人哼聲說道。
「她要是不醒呢？又成了傻子呢？」
人真的來了？
那麼有名的，經常出現在同窗口中作為等某一日犒賞自己的好去處的地方，竟然是自己妹妹的！
程四郎頓時身子更為僵硬。
「奴婢會看。」她說道。
周老爺哼聲說道，一面端起面前的茶碗，沒有喝又放下。
「你說要我做什麼？」他問道。
婢女微微一笑。
「不知道。」婢女說道，垂下頭，「娘子是受了刺激，亂了心神。」
「你說奇怪不？」程大老爺重新靠回憑几上，皺眉說道。
這個念頭閃過，二人同時呸呸幾聲。
「好好的幹嗎不聽了？」程大夫人還有些不樂意說道。
好多好多錢！
婢女忙抱著琴退了出去。
「那，我該做什麼？」他問道。
她說著俯身叩頭，聲音已然哽咽。
「先別急。」周老爺說道，抬手制止周夫人。
管家嗨了聲。
性子是太懦弱
程四郎跪坐在卧房內，看著卧榻上的女子，雖然已經半日了，還是一臉不可置信。
「來了怕什麼？以為這是江州啊。」周老爺哼聲說道，「姓程的敢來，我就讓他哭著回去！」
而此時的江州，坐在廳堂聽一個婢女撥琴的程大老爺猛地連打了幾個噴嚏，讓原本優美的琴音變的有些支離破碎。
「果然背後不能說人啊。」程大老爺感嘆道，一面深吸一口氣，振奮精神，「這一次，姓周的來了幾個？」
程四郎鬆口氣哦了聲，又有些獃獃。
「不是的。」婢女搖頭，「是別的事，公子就不用問了。」
程大老爺點點頭。
吳掌柜已經早知道，所以神情不變，太平居和怡春堂的掌柜，還有太平豆腐的孫才，則是一臉驚愕。
她，她是怎麼做到的？
「四公子，只要幫我們替娘子守好這個三個店就足夠了。」她說道，「別讓人奪了去，四公子，這幾個店，是娘子費了心神才到如今的，我們不想娘子病好了醒來，發現什麼都沒有了……」
程四郎回過神，微微有些臉紅拘束。
程四郎停下腳看她，帶著幾分不安。
他又下意識的將賬冊捲住，嚇得不
「你說的是誰？」程大老爺也愣了下，「不是周家的人來了嗎？」
管家愣了下。
怎麼就突然病了？
婢女點點頭。
「這些，我不會看啊。」他漲紅了臉說道。
吳掌柜則低頭將幾卷賬本推過來。
「有件事我要告訴大家。」婢女跪坐在程四郎身旁，說道，「娘子病了。」
對於父親他只有崇敬，卻從來沒有艷羡，因為依著程家的族規，作為四子的他這輩子也沒可能摸一摸賬冊。
「再找的，好些人幫忙在找。」她說道。
「這周老爺也不來了。」程大老爺說道。
「今日來是有一事要有勞程老爺。」曹別駕步入正題說道。
程四郎再次手足無措。
說了這話，二人都微微一怔。
「大人請說。」他說道。
還好程四郎並沒有在幾個掌柜的面前露出更多的怯，待人都告退出去，只剩下婢女時，他才長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什麼奇怪不？」程大夫人問道，一面端起茶喝。
程大夫人一口茶嗆了。
「哎呀曹大人。」他忙笑著施禮。
也好，也不好……
「四公子。」婢女不得不出聲再次喊道。
程大老爺和程大夫人都驚訝的坐起來。
「好……好說。」他結結巴巴說道。
「姓周的？」他問道，「老爺你說的是誰？」
說著她就起身。
怎麼就突然病成這樣了？
「那傻子的事他自然不會說，這嫁妝的事，他怎麼不來鬧了？」程大老爺說道。
「四公子，娘子的店要有人照看的。」她認真說道。
坐了這半日，他看到那似乎沉睡的女子偶爾嘴唇動一動，似乎在說什麼。
「就是，拿著咱們家的嫁妝，還能把嬌娘餓死扔掉，這些產業，怎麼能交給他們！」周夫人更是氣急說道，「那個賤婢是程家的，自然幫著程家撈東西。」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個機會！
再一次坐在神仙居里，最初的那種好奇已經全沒了，看著面前的四個人，程四郎緊張拘束身子僵硬。
神情帶著幾分愧疚歉意，似乎這是自己天大的錯。
「是，被王十七……」程四郎問道，帶著幾分不安。
他想起家裡的父親，每個月家裡的管事，外邊商鋪的掌柜都會聚集過來，將賬目一一報給他聽，那時候父親的樣子威嚴又歡悅，就好像一座山一樣，穩穩的鎮著他們程家家族。
「不是，不是
「準是京城的周家人再嚼念我。」程大老爺說道，一面擺擺手。
他說完帶著幾分得意大口的喝茶，結果茶忘了吹，燙的哎吆一聲，鬆了手茶水灑在身上，引得屋子裡一陣忙亂。
這新請來的兩個掌柜的都是人精，聞言立刻大禮參拜，孫才也不甘落後。
「那，沒事吧？」三人齊聲問道。
好多好多錢！
「見過四郎君。」
「兩個小兒，怕什麼。」周老爺哼聲說道，一面悠閑的端起茶碗，「在這京城，他們以為他們還能翻出我的手心？哄他們玩罷了。」
「沒事，只是店裡的生意，暫時由我家四公子接手。」婢女說道，一面看向程四郎。
程四郎聞言便點點頭，果然不再問。
作為地方大族，程老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曹別駕起身施禮。
「我去趕走她！」
「這是三個店的賬冊，請四公子查閱。」他說道。
好容易憋了一股勁，對方卻萎了，雖然這是理想的結果，但還是心理很憋屈。
王十七是個什麼人，他自然清楚，妹妹不會因為他氣病了吧。
「那早點拿到手早點心安。」周夫人說道，「要是程家那群貓聞到腥氣摸過來，少不得麻煩。」
婢女站
「什麼時候了，還不急？」周夫人急道。
「看一看你家的族譜。」曹別駕說道。
「我，我去書院里打聽一下，看誰知道好大夫。」他說道，忙起身。
程四郎哦了聲。
他的話音才落，門外管家撫著帽子跑過來。
程大老爺換了衣衫，邁進會客廳，便看到裏面早已經坐著兩人，其中一個是很熟悉的曹別駕大人。
二人笑著寒暄幾句。
如果，她不醒呢……
「老爺，老爺，人來了，來了。」
「那，我能幫什麼？」他問道，自己先帶著幾分歉意笑了笑，「我只會讀書……書也讀的不好……」
「我想他死。」程大老爺哼聲說道，「真是奇怪，這老不死的怎麼走了就沒動靜了？你外甥不是已經去京城了嗎？婚事他肯定知道了，怎麼一點反應也沒了？」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程四郎下意識的伸出手，隨手拿起一卷賬冊展開，頓時眼睛瞪大。
「那再找找大夫，她有意識的，那就有救的。」他說道。
「這小婢子，竟然拉出程家的人來擋著，程家的人難道是什麼好東西嗎？」
程四郎想起來了，頓時心跳咚咚。
管家一邊跑一邊有些急促的喊道。
「她在說什麼？」他忽的問道。
婢女看著他點點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