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第六卷 太微守心

第五百八十八章 賣粥的老棒子

第六卷 太微守心

第五百八十八章 賣粥的老棒子

畢寧帥看了看手指的碗,居然還沒有破,感嘆了一句。
在裸男的旁邊還掛著一隻烏龜,那隻烏龜的尾巴上纏著鐵鎖,被倒掉著,就像熏熟的海鮮一般隨風而飄,全身焦黑,散發著陣陣肉香,很顯然它被烘烤過,也不知被烤熟了沒有?
茅烏龜也嚷著要投個自盡,哭得就跟淚烏龜一樣,但是跳了幾次河都沒有死,最終又放棄了,卧在水草邊上,垂頭喪氣,似乎是已經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氣。
風飛雲自然是早就發現了畢寧帥和茅烏龜,一邊系腰帶,一邊走了過來,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方,笑道:「兩位早啊!昨晚收穫如何?」
風飛雲看也沒看那老道,便接過了熱粥,喝了一口,感覺味道十分香。
「熱騰騰的溫柔香,客官來一碗吧!一枚銅幣一碗,便宜得很。」老道就好像沒事人一般,捧著一碗熱粥走了過來,熱情的笑著,就好像剛從被揍得哭爹喊娘的是別人一般。
風飛雲搖了搖頭,道:「我也是見到了龍蘿浮之後,聽到了一件事,才猜測王朝國庫已經空了。」
「尼瑪!龜爺我說的是溫柔鄉,關你的溫柔香毛事!」茅烏龜翻跟頭站了起來,指著那老道的鼻子罵。
「所有的靈石都沒了。」
站在灶台邊上的老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渾身微微的一震,然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那我怎麼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女人的香味,別動,別動……」畢寧帥在風飛雲雙腿之間的褲子上捻起了一根長長的頭髮,上面還帶著淡淡的幽香,倒吸了一口涼氣,又狂咽了一口唾沫,道:「可以啊!昨晚上玩得挺勁爆啊!」
就在這時風飛雲的耳邊傳來了慘嚎聲,只見不遠處的皇城城門之上,吊著一個一絲不掛的裸男,在不停的掙扎,嘴裏發出嗚嗚的帶著哭腔的聲音,下方站了很多修士和衛隊,都在圍觀這幾百年都難得一遇的奇景。
茅烏龜終於爬了回來,氣喘吁吁,目光說不出的凝重道:「老夫終於想明白了,那一根頭髮很可能乃是一位異形異,老夫平生見多識廣,知道有一些異形異長得就跟頭髮一樣,專門粘在男子的褲子上,會吸食男子的陽氣。風飛雲快將那頭髮拿出來讓老夫看一看,老夫對付異形異很有一套,保證讓它原形畢露。」
就在這時,畢寧帥突然感覺腦袋有些眩暈,然後便「嘭」的一聲栽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茅烏龜也肚皮朝上的倒在了地上。
「誒!怎麼能對老人家大吼大叫呢?這世道真的是變了,喝粥的竟然吼買粥的,還有沒有天理啊?」老道鎚頭頓足,嗚呼哀哉!
沒過多久,神都外,晉河畔。
「什麼事?」畢寧帥本能的覺得這件事肯定非同小可。
風飛雲一拍額頭,長嘆一聲,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隻奇葩烏龜?若不是看它說得斬金截鐵、鏗鏘有力,似乎真的不懂,風飛雲說不定又將它給扇飛了出去。
茅烏龜也望著皇城的城門的方向,長嘆一聲,「溫柔鄉是英雄冢啊!」
那個老道不是別人,正是那一個賣給風飛雲「九千年年份的雪參普洱羹」,賣給夜大家「天花冰蓮解憂粥」的老棒子。
畢寧帥又何嘗不想吼一句有沒有天理?
「中皇府的八大要塞已經被攻破,二十三路大軍長驅直入向著神都殺來,最遲十天後就會兵臨城下,皇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現在肯定是已經將所有的資源都給取出,要在神都決一死戰了。」風飛雲道。
當風飛雲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原先的那個湯棚之中,揉了揉疼痛欲裂的頭,努力的睜了睜眼睛,回想起暈過去之前看到的那一張臉,罵了一句:「老棒子,若是被我逮到,非要在你的頭上狠狠的敲兩下。」
風飛雲的心頭也拔涼拔涼的,知道這一次跟頭載得很徹底,對方並沒有想到要他們的命,要不然他們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第二天,清晨。
看來神晉王朝的能人異士還真不少,不能小看啊!
「天理是吧!小爺我來告訴你什麼是天理!」畢寧帥挽起胳膊,手持空碗,將老道打得蹲在了地上,然後抱頭鼠竄。
畢寧帥又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茅烏龜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自言自語的道:「奇怪,褲子上怎麼會長頭髮?莫非……」
「來了!熱騰騰的溫柔香,一個銅幣一碗多值啊!」一個穿著破爛道袍的老頭子端著一碗熱粥,興高采烈的放到了畢寧帥的面前,一張漆黑得滿是鍋煙的臉上皺紋密集,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客官你慢用。」
風飛雲本能的意識到不妙,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連忙運轉金蠶佛氣,要將身體之中的一股異香給逼出體外,但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犀利的破風聲,一口大鐵鍋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之上,爆發出神雷一般的巨聲。
「切!他有那麼容易死?以我看他是醉倒在了溫柔鄉,現在都還躺在晉帝的床榻之上爬不起來。老頭,再來一碗。」
這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直接將畢寧帥給鎮得目瞪口呆,嘴裏的熱粥倒涌了出來,落入了碗中。
「哪有?我都在辦正事。」風飛雲開始束散落的頭髮,很快便又變得風姿卓越,俊逸不凡,一雙微紅的眼睛帶著聖潔而又勾魂的魅力。
風飛雲直接將茅烏龜扇飛了出去,就像一個皮球一般滾到了長街的對面。
「他不會被皇族的強者給發現,死在了帝宮之中了吧?」茅烏龜趴在桌子上,肚子也挺得老高,它也喝了三大碗粥,此刻動都不能動一下,漲得就像一個皮球。
老道最後躲到了灶下面,雙手抱著頭,頭髮凌亂,不斷的嚎叫、求饒,茅烏龜和畢寧帥打得渾身都是汗水,實在沒了力氣,這才罷手。
此刻卻被老道先一步吼了出來,全身的火氣都冒了出來,撿起桌面上的一個空碗,就向老道的頭上砸去,在老道的頭上敲出「嘭,嘭」的聲音。
寒風在皇城的城門之上吹過,畢寧帥和茅烏龜就消失不見了
「誰叫你們沒事欺負老人,這就是下場。」風飛雲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突然臉色狂變,摸了摸界靈石,嘴裏大罵一聲,「死老棒子!」
那個裸男的五肢亂顫,下面的那些修士很多人都在點評和觀看,不斷的傳來哄堂大笑。
畢寧帥坐在離皇城不遠的一座街邊攤位上喝粥,這是最好的地段,粥也很滾燙,而且有著一種淡淡的清香。
「這邊!」畢寧帥呼喚。
畢寧帥本來已經跳河,但是聽到風飛雲的罵聲之後,又好奇的光著屁股遊了回來,覺得風飛雲也許會和他一起跳河,應該等一等他。
畢寧帥實在有些吃不下,鬆了松腰帶,感覺還有餘力,於是便又要了一碗。
畢寧帥笑道:「我看你收穫倒是不小,昨夜大戰了多少回合啊?」
「嘭!」
畢寧帥哭爹喊娘要投河自殺,覺得今天將臉都給丟得乾乾淨淨,已經無顏再見鄉親父老。
畢寧帥看到茅烏龜了下場之後,頓時老老實實的將頭髮放了回去,正襟危坐的道:「王朝國庫之中一枚靈石都沒有,就連靈器和靈藥都極其稀少,真是奇怪,莫非有人比我們先一步下手?」
風飛雲此刻的確有一種想要跳河的衝動。
風飛雲的身體一震,想要站起身來,「噔!」,後腦勺之上又傳來一聲巨響,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頭重腳輕的倒在了地上,在暈過去之前,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老道的臉在他的眼前老實巴交的笑了笑。
茅烏龜也是大汗淋漓,很吊的盯了老道一眼,這才耀武揚威的大搖大擺的爬回了桌面。
他已經喝了第七碗,將第七個空碗放下,肚子已經撐得渾圓,打了一個飽嗝,然後向著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看,似乎在等什麼人?
風飛雲身體一動,化為了一道寒風。
風飛雲不留痕迹的將那一根頭髮給收起,就好像從來都不記得這件事一般,道:「這在我的意料之中。」
「你的意料之中?那你還叫我們去盜王朝國庫,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畢寧帥道。
「龜客官,可不能這麼說!溫柔香,又香又便宜,堪稱英雄湯。一個銅幣一碗,獨此一家,童叟無欺,真實惠……」老道說道。
「這老傢伙的頭更結實。」
畢寧帥又坐回了桌子邊上,開始喝第八碗粥,眼睛依舊不時的向著皇城的方向盯,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看到風飛雲衣服凌亂,頭髮披肩的揚長而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臉上還帶著幾分疲倦和春意,就像那剛從窯子裏面走出來的嫖客。
這老頭賣得粥實在太香了。
「沒錯啊!是溫柔香啊!」老道一本正經的道。
畢寧帥昨夜被風飛雲敲詐去了全身家當,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此刻這個老道又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心頭滿是鬼火,拍桌子站了起來,道:「他媽的!婆婆媽媽,有完沒完?」
「你大爺,龜爺我也窩了一肚子火,早就想問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天理何在?」茅烏龜也觸景生情,舉起一個空碗,在老道的頭上砸,發泄心中積壓了數千年的憤懣。
「怎麼了?」
「這破碗真是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