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鬼市迷情
第八百八十九章 前世今生
「風飛雲，你還好吧？」青紗女子覺得風飛雲的狀態很不對勁，十分不穩定。
風飛雲的眼睛之中滿是思索的神色，突然，想到自己腦海之中的那一團鳳凰靈魂。
風飛雲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但是大腦靈台比之丹田還要脆弱，根本不可能盛放那麼多的靈魂，而且又用什麼東西來煉化靈魂？」
「這一切竟然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夢？」
風飛雲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真的都只是一個夢？
風飛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驚恐之中，這不是對困難、邪惡的恐懼，而是對自身的一種恐懼。
寒風從耳邊吹過，帶著幾分涼意。
「前世就是一場夢，根本就不存在。」
風飛雲本能的抬起頭，看著無邊黑幕，點了點頭。
心中的震驚難以平息。
身體之中的青銅靈舟如何解釋？
「真的就是這樣嗎？」
羅玉兒見到風飛雲出現在她的面前，嚇了一大跳，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都睜得圓溜溜，道：「風少爺，我……這聖實樹已經發芽，又誕生出了生機……」
「最開始的時候，還僅僅只是頭痛，再後來我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差，最後我的神智也會間接性的混亂，有時候連自己是誰也忘了，但是當醒來之後，我又像沒事人一樣，就像先前的痛苦都是一場夢境。」
「鳳飛雲的記憶進入我身體的時候，我正好在調戲羅玉兒，在這個時候，
風飛雲道：「那你再把那晚的事想起來。」
魚爺道：「在那浩瀚的星空之中，有數以億萬計的星辰，這些星辰有的大，有的小，小的總是圍著大的轉，達到了一種平衡。」
「夢可以改變一個人一時，當夢淡了，這種影響也就弱了。夢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決定和信念，但是卻改變不了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性格。」
風飛雲向著青蓮靈山的山頂走去，最後來到了山的頂端，坐在了一方青色的巨石上，淡紅色的眼睛望著漆黑無邊的夜空。
風飛雲努力回想，將一道道思緒向回翻，許久之後，他終於想起來了，「他重生之後第一個遇到的人是羅玉兒，當時他正壓在羅玉兒的身上，想要對這個賣茶女施暴，就在那一剎那，他的腦海劇烈的疼痛了一下，然後鳳凰族長『鳳飛雲』的記憶就源源不斷的湧入了他的腦海。」
風飛雲對自己的前世本來就充滿了懷疑，因為他的前世沒有見到過聖靈，也沒有見到過聖靈器皿，甚至連與聖靈相關的東西都沒有見到過，當時他覺得很正常。
天國。
她心頭很氣惱，風少爺怎麼這個樣子，還提那麼羞人的事。
魚爺又將目光盯向竹下的墓，長長的嘆息一聲。
羅玉兒的臉蛋旋即囧紅了起來，緊緊的埋著臉
風飛雲的身體彷彿是和整個靈山都融為一體，靜止不動，一個個人影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水月婷、東方鏡月、羅玉兒、羅老漢、父親、劉管家……
他的神識進入體內，看到大腦之中的那一團被包裹著的鳳凰靈魂。這一團靈魂，原本是那麼的熟悉，但是此刻卻又變得越來越陌生，陌生得風飛雲想要將它從腦海之中掏出來。
風飛雲恍然大悟，道：「魚爺你的腦海之中封印有白虎妖族的靈魂，就是那個最大的星辰，後來吸收的靈魂都要城府在白虎妖族的靈魂之下，圍著白虎妖族的靈魂轉動。這樣根本就不需要煉化這些靈魂，這些吸收的靈魂，自然而然會在身體之中形成一個平衡。只要吸收別的修士的靈魂，自身的實力就會越來越壯大。」
「說吧！我很想知道，越詳細越好。」風飛雲背負著雙手，眺望著天空之上的雲煙。
不會……不會的……
「僅僅一夜，一夜之後全變了！靈州城惡貫滿盈、不思進取的紈絝少爺，一夜之後，一飛衝天，成為南太府的頂尖天才，後來進入萬象塔修鍊，成為史詩級別的天才。然後又去神都，去銅爐山，去第六中央王朝，一步一步變得強大，一步一步的成為強者，走到現在這一步。」
她以為風飛雲是來看聖實樹！
但是現在卻
「聖靈的道，乃是每一位成聖者獨有，根本沒辦法模擬，所以沒有出現在我腦海之中。」
「不會的，不會的……若是我腦海之中的靈魂，乃是被人強心安置進去，那麼我對前世的記憶怎麼會那麼清晰？還有前世遇到的人，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難道也都是虛幻的，都是不存在的？」
「這一次我發病最久，一萬多年之後才清醒過來，將很多事情都給耽誤了，哎！」
「這是要煉我的心嗎？這是要考驗我如何看透真實和虛妄？」
但是這裏卻出現了矛盾。
風飛雲現在進入單方面思考的狀態，將自己徹底的當成風飛雲，將鳳凰族長鳳飛雲的記憶當成外來者，從這個假設出發，然後來思考這其中的原因。
「這世上沒有鳳凰族長『鳳飛雲』，我也重來沒有遇到過水月婷，也沒有被她殺死，沒有去過地獄，那都是一場夢，一場很久很久的夢。」
「因為紈絝少爺風飛雲的意志薄弱、記憶鬆散，但是鳳凰族長『鳳飛雲』的記憶量遠遠比紈絝子弟風飛雲的記憶量大，智慧也更深，意志更堅定。於是在當時鳳飛雲的意識就佔了主導，以至於讓風飛雲認為自己就是鳳飛雲重生轉世。而實際上，他從始至終都是風飛雲，從來都沒有變過。」
下一刻，他便已經出現在天國之中。
羅玉兒盤坐在一顆不高的小樹苗下，這一株樹苗通體漆黑，只
風飛雲本來十分蒼老，但是不想引起天國之中的幾個女子的擔心，所以幻化出年輕的模樣，站在不遠處，久久的盯著羅玉兒，道：「還記得在靈州城的時候嗎？」
難道……
魚爺點了點頭，同時又搖了搖頭，道：「我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白虎妖族的靈魂雖然足夠強大，但是當那些細小的靈魂越來越多，加起來的總和超過白虎妖族的靈魂之後，這個平衡就開始崩潰了。」
「有人說，人生如夢，夢醒一生就結束了。」
「我就是風飛雲，依舊是那個紈絝惡少爺，從來沒有改變過。」
風飛雲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有什麼過不了的坎？今天，我已經累了，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誰都不要跟過來。」
「有人說，昨夜過了很久很久，就像經歷了好幾輩子，當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那根本就是一場夢境，依舊睡在家裡的床上。」
「夢！夢！若真的只是一個夢，那我又是在什麼地方做的夢？家裡？青樓？床上？地上？」
「自然記得，風少爺為民除害，殺了三爺，剁了吳老大的手……」羅玉兒道。
「鳳凰妖族族長『鳳飛雲』的一生，就是我做的一個夢。我從來都是風飛雲，我從來都是靈州城風家的那個紈絝少爺，那個人見人怕的惡少爺，那個放蕩子。只是做了一場夢，一場
「這就是關鍵所在。」魚爺抬起頭，向著上方望去，道：「你去過星空之中沒有？」
風飛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深深的吸氣，然後有出氣。
腦海之中的鳳凰靈魂如何解釋？
風飛雲搖了搖頭，道：「我說得是那一晚。」
又想到了自己父母曾經去拜訪魚爺，詢問半妖突破羽化境的方法。
他害怕以前認為是真理的東西，在突然之間變成了錯誤的東西；害怕曾經擁有的東西，卻不屬於自己。
「啊！這不太好吧……」羅玉兒纖細的黛眉蹙成一團，臉蛋紅得更加厲害。
以前那些不被自己重視的人，一個個都出現在他的腦海，整個人的思緒都在一步步打開。
風飛雲從小到大，從未經過這樣詭異的事。
「羅玉兒！」風飛雲自言自語的念了一句，眼睛微微的一縮。
「難道這就是民間所說的『大夢初醒』，『突然開竅』，『夢中被高人指點』，『夢中遇神靈』。」
「若是沒有那個夢，那我是不是依舊還在靈州城做自己的紈絝子弟？是不是已經被女人掏空了身體？是不是已經被義兄風隨雨害死了？」
風飛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中前所未有的寧靜，感悟周遭的這一切，風的生命，山的生命，竹的生命，石頭的生命……人的這一生充滿了未知，同時又充滿了迷霧，想要看透這些迷霧，就必須用心去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