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二百四十章 一生一世的約定
「果然你也像北冰小雨那樣，有安排命運的能力。」
「吳天，你有沒有安排我喜歡上你？」
她與朋友們說笑著，目光第一次掃過了吳天的身上，那一眼讓他不知為什麼的快速的轉頭看向了其他方向，雖然知道她只是四處看看而已，卻在那一刻感覺心跳的很快，突然有一個想法，如果，能和她一直在一起，該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那一秒，吳天又想起了他曾念過的倉央嘉措詩，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孩，吳天故意讓氣氛變的輕鬆些，做了個古怪的眼神：「葉大美女，你不會是和我開玩笑吧？」
「什麼問題？」
直到九月，直到那一天，在宏海一中的校門口小片刻矗立，遇見了她——
葉雨茜沒有尷尬，沒有失落，她似乎做好了一切準備，笑著，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動人，任何一個人看到了恨不得狠狠的將女孩擁入懷裡：「不了解嗎？黎晴知道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呢，黎晴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亂猜了許許多多。」
於是吳天心理平靜下來，莫竹軒真要針對自己，態度就不會有180度大轉變了，應該她做了某些決定或者有其他安排了，當下只是盯著葉雨茜：「隨你怎麼想好了。」
他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他不太會這個『約會』即便真的會也不會『約會』，與其這樣尷尬著，還不如找第三個人出來，將這種離奇的事情變的簡單點，變成小團體的活動也好。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嗯？」
還記得那是倆人第一次的交談，卻是給女孩留下了難以抹滅的壞印象，吳天也知道，只是他根本不清楚為什麼會很生氣，就因為她對所有人都微笑嗎？可是她同樣也對自己笑了啊。
突然這麼認真，吳天也恢復過來：「怎麼了？」
葉雨茜聽后，眸子變的幽怨起來，狠狠的白了吳天一眼，不能說風情萬種，卻讓吳天這短短几十秒或許幾分鐘內心情波瀾起伏，因為他現在根本沒了時間的概念。
她哭了，哭的很痛快，卻不出聲，任由眼淚由眼角滑落，為了不讓吳天尷尬，不讓旁邊人看到，她將目光轉過去，看向窗外，仰角45度。
吳天走了，浪費了一次與葉雨茜成為朋友的機會，後續，他將這次成為朋友的機會轉變了，就因為他的拒絕，整整高中一年，倆個人在同一個年級，同一個班，卻形同陌路，他們不是朋友，只是說過幾句話的同學而已。
駛向人生一方的列車在這裏停止，打開的記憶，畫面就像錄影帶被倒回去一樣，風景停留在一處，最後定格在那個金色的九月，秋高氣爽的時節……
除蘇珊外，那些女孩，似乎要比朋友更近一些，以至於這個時候葉雨茜的一句話，讓他不及設防。
葉雨茜那嬌俏的小臉上有些紅，她抿著嘴角，美眸盯著吳天好一會，依然那樣大方的說著：「我不是黎
那不是自卑，而是現實中吳天還有自己要做的，要完成的，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不可知的事情上，在這一次心動中，他一點點的成熟，一點點的成長，對那女孩的思念也是越來越多，只是離的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是愛情還是喜歡，是怦然心動還是錯覺，他都會永遠記得，少年的時候，有那樣一個讓人不能忘卻的女孩，那個美好的高中時代，最終在吳天升入高二時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因為你曾讓我快樂，讓我悔恨，讓我又有了希望，讓我擁有生活……」葉雨茜不容吳天說話，她笑著抹著眼角：「就算以後一句話也不會說，我也會在想念中快樂的過每一天，現在有些話已經說出來了，那麼我想，我一定是比任何人都喜歡你的，是……愛上你！」
「嘿嘿，我就知道。」
「當然，我也會一直保護你，你就在我身邊么。」
與龔雪告別後，便是同黎晴出去在大雪中漫步，所謂的約會，吳天只能和莫竹軒學，從印象中找實踐，倆人默默無語，只是在2分52秒之後，黎晴偷偷瞥了眼吳天，問著要不要叫葉雨茜一起出來玩。
吳天只是遠遠的坐在樹蔭下，任由汗珠濕了頭髮，濕了衣服，卻裝作看不見旁邊的女孩，就在那樹蔭晃動下，他仰望著，突然那光影被遮擋住了，葉雨茜遞過一瓶冰涼的礦泉水給他：「我叫葉雨茜，你叫什麼？」
他們一起去俱樂部打了球，出了汗，吃過東西，去逛街，去遊樂場，說著，笑著，起初的一切都很好，接著他們又來到了附近這所兄弟咖啡廳，聽著那舒緩的音樂，然而，就在黎晴離開的那一秒，葉雨茜突然說出了讓吳天陷入了記憶漩渦的一句話！
「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實現與蘇珊的約定，這一次，真的輸給蘇珊了呢……」
「還吶！」葉雨茜抿著漂亮的嘴角，瞪眼惡狠狠的看著吳天，全然不將剛剛的粗口放在心上，所謂的校花形象，這個時候似乎也不顧及了，事實上，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粗魯。
話這樣說，不過眼神間，吳天已經給葉雨茜傳遞了許多不為語言說出的意義。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
「為什麼這麼說，你現在不是很好嗎？」
表現？吳天眨著眼睛，木吶了好久，見黎晴不好意思的向自己笑了笑？這什麼情況？
「嗯？」
小小的吳天，小小的世界，那時的他，僅有一個簡單的夢想，在這裏攀爬，成長，最後讓自己所愛的父母再不勞累，再不辛苦。
安靜……吳天不知為什麼黎晴還沒回來解除尷尬，去洗手間有幾分鐘了吧，只是現在他忘記了黎晴這一事，看著那朦朧的眼
「那就約定吧。」
「他們說，眼淚在要落下的時候倒立起來，就可以收走，可是這裏人太多了，對不起，我只能讓它流下來……」
「我一直覺得，即是在多的想你，也不能讓我當面說出喜歡你，可現在，真的很好笑啊。」葉雨茜轉頭看向場外的鵝毛大雪，不知怎麼，那漂亮的大眼睛內竟然濕潤起來：「其實很辛苦的，你試過想一個人嗎？」
吳天咧嘴想笑笑不出來，葉雨茜的魅力如果真施展出來，或許不及歐美臻的妖媚，卻可以稱為嫵媚，擁有蘇珊一樣的驕傲，卻是在這時甘心收斂，這樣的女孩還真是難纏，明明剛剛拒絕了……
「僅僅是在同一個世界一起呼吸的人，你也是這樣值得讓我想念，讓我感謝。」
小小的吳天，僅以最簡單的想法出發著，那一刻，他心動了。
「可是，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那種能安排命運的人，誰又知道哪一天還會發生什麼，或許在遇見一個北冰小雨，我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那一年他十五歲，卻以自己為中心，畫地為牢，方圓無極盡在看不到其他人。
「吳天啊！」看著吳天傻傻的樣，葉雨茜終於恢復了正容，她還是那樣的驕傲，大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麼一會，你已經拒絕我幾次了！真是密不透風，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犯罪！」
「比如說，你和黎晴怎麼認識的？你怎麼救黎晴的啦，還有一直到現在的，是她知道對我嚴刑逼供的，嘿……至於她不知道我亂猜的嘛，就是北冰小雨說能安排命運的那些事了，吳天啊，你說，要不要我講出來呢？」葉雨茜忽然變的很狐狸，她笑嘻嘻的看著某吳。
「……」
這是第二次見到她了，是怎樣的幸與不幸呢？吳天沒想過，只是他很奇怪，為什麼會突然生出很多奇怪的，以前沒有的想法，第一次想靠近一些，當知道在一個班級的時候則在想靠近一些，或許，倆個人可以認識一下。
吳天咧嘴笑著，這時他真沒辦法了，葉雨茜很明白他和蘇珊之間的關係，卻偏偏拒絕幾次都沒用。難道還能綁著葉雨茜說不準喜歡？而且這樣驕傲的大美女拉下臉來，已經讓人心情差點失衡了。
「吶？」
「一生一世的約定……」說著，葉雨茜狡猾的眨了下眼睛。
他曾天真的想過，是不是像爸媽說的那樣，太孤僻了，應該交些朋友？很快他便把自己的想法推翻了，孤僻也好，自以為是也好，交朋友又有什麼用，他更應該去想的是怎麼快點長大，怎麼讓爸媽過上好日子。
葉雨茜笑著，她很不甘心，就算說出喜歡，她也是那麼的有自信說比任何一個人都喜歡他，雖然在後來沒有太多的與吳天接觸，可是那些想念，都在與黎晴的朝夕相處中轉換了
她很大方，很有社交能力，但吳天卻是生硬的拒絕了她：「我不習慣喝別人的水，謝謝。」
葉雨茜楞了下，眼淚擦乾，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笑容：「好吧，那麼這個約定就這樣成立了。」
「我要和你約定一生一世，喜歡你。」
開學典禮的演講上，又見到了女孩，她大方、可愛、漂亮，就像燦爛的陽光一樣，讓人靜靜的，安逸中，不再疲憊，終於知道，她叫葉雨茜，原來，是和自己一個班。
「所以……」
「那種東西怎麼能安排，如果真能安排的話，北冰小雨還需要威脅你嗎？」
「吶個屁！傷人既是罪，不愛既是罪！」
呼吸……吳天覺得呼吸是那樣的不暢，卻又那樣暢快。
「或許吧，就算單純的喜歡也好，可是，深深的喜歡，也可以看成愛啊，既然你說我傻瓜，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們也約定吧！」
葉雨茜笑了，她是宏海一中公認的最美校花，而不是花瓶。她才能出眾，聰明如是，許許多多男生不看在眼內，所以現在才會選任何人都會不可能理解，悶頭悶腦的人來表白。
吳天心頭一緊，這女人心變的真快啊，而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葉雨茜的約定似乎沒說的那麼簡單，果然，接下來葉雨茜似乎做好準備似的，一拍手：「我會去找蘇珊的！」
十五歲的他，自覺的認為像是入定的高僧，再不為其他所動，奔著心中的執念而行。
這樣的玩笑，也會讓吳天心跳加速的，即便是有了蘇珊已滿心靈的這一刻，所以吳天有點懷疑，他是不是那小說中的花心大蘿蔔，既喜歡著蘇珊，卻對葉雨茜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又那麼敏感，可是……這樣美麗的女孩，有誰會不喜歡啊！
難道……吳天楞了下忽然明白了，這葉雨茜果然是寫文的才女啊，剛剛那些讓人辛酸的話不是打好草稿的吧？那……黎晴不會也有一份吧？
美麗的世界一直就有，美好的記憶也沒有一直停留在高一，而是隨著時間，在高二的時候他又認識了蘇珊、黎晴、沈穆然、莫竹軒、有琴雙雙幾個女孩，班級里還有和自己經常閑聊的蕭家兄弟，周文升、鄭依龍，後來他又認識的莫得一。
「是嗎？那你也不愛蘇珊了？」
看到吳天這樣的表情，不知想了什麼，偷偷抹了下眼角，葉大美女的臉蛋竟然紅了，感覺熱熱的。
軍訓休息時，或是坐的近，或者請客喝水，或是通過朋友介紹，很多男生都認識了葉雨茜，都靠近了她，而她的微笑也不吝嗇的給了任何一個示好的人。
它並不是指揮這些設備，而是入侵，以極其強大的破解功能控制某一個指定坐標單位，從而截取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不過吳天轉而又想，如果阻止葉雨茜，那莫竹軒要真在偷聽偷看的話，不更是會懷疑？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於是吳天也打趣：「那我真沒辦法了
黎晴……黎晴的心思，誰會知道。
這些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也不再以自己為中心了，不在孤僻了，在現實中，他還有一些大朋友，夏中良、老畢、林道玄，或許還會找到第四位，可是似乎異性間的情感，他沒處理好。
「你曾遠遠的看過我一年，那麼剩下的時間，就讓我遠遠的看著你吧！」
原來，所謂的情竇初開並沒有像小說中講的那樣複雜，各種邂逅，各種緣分撮合在一起的倆個人。需要麼？不需要，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處陽光照耀的地方，倆個人相遇，他看上一眼就已經知道了，他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吳天偷偷的喜歡上了葉雨茜！
或許二年，或許三年，她就會忘了自己的，既然她自己說出了解決的辦法，那再好不過了。
「吶！」
這思緒的瞬間，兄弟咖啡室內已經換成了電音歌謠，一首韓文歌曲，正是暢想著思念的曲譜，這時的窗外，依然飄落著鵝毛大雪，去洗手間的黎晴還沒有回來，一切都在這短短的剎那完成了，這就是人生，交錯離合，無法預計。
「吶！」
可是吳天萬萬沒想到的是，錯上加錯，事情變的越加複雜，越加離奇。
「你找她……幹嘛？」
他想起了倉央嘉措的一首詩：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及你的指間；
女孩也是報道的新生，她漂亮極了，有很多好朋友，像驕傲的公主一樣被人環繞著，陽光下，女孩的笑容燦爛無比，看上一眼，他那彷彿一萬年井底不波水的心情變得不在平靜了。
「你還會保護我嗎？」
真像龔雪和白冰啊？就在吳天想著的時候，葉雨茜忽然一轉頭，對後座說著：「好啦好啦，晴丫頭，我表現完了，回來吧，接下來看你的了。」
只知道黎晴現在和葉雨茜的關係很好，但回答的時候吳天只是本能的說著好。
「秘密，不過不會是現在噢，或許是以後一年，或許是大學，或者是大學畢業……反正這個丫頭，我肯定會在這裏贏她！」
「我管你是不是，現在的針對我的問題呢。」
「或許，你還不太了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個燦爛的黃昏中，他們倆個人漫步在街頭，在十字路口相互擁抱過，彼此的心情在那一瞬間理解，可是，為什麼今天她還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那久違的回憶中，吳天也從未想過，真的有一天與那驕傲的公主有這樣一段美麗的回憶。
這就是難以預計的明天，難以預計的人，難以預計的感情……
相比下，吳天被葉雨茜這樣的單刀直入弄的到是有點熱了，他抓了下後腦勺，往日所謂的成熟、穩重全然不見了，終於吳天長長的吐了口氣，低頭喝了口香濃的咖啡，轉頭望向了窗外的鵝毛大雪。
「
「那天你們好像在爭什麼東西，我還從來沒見過北兵小雨那樣瘋狂過，想來一定是涉及到了最為重要的，我可是與他接觸了很久的時間，那麼，最重要的……是安排命運的能力嗎？」
吳天笑了下，他現在的思想可不是同同齡人或者穩重來形容了，他有藍瞳，經歷過無數次的成長與命運閃影，望穿過十年、二十年，所以知道人生無常，葉雨茜這個約定比起自己那個能實現的，由時間來證明，似乎更難。
「但現在不是了。」
那天去宏海一中報道，站在那古色古香的大門口前，常青樹下，婆娑的光影晃動在他的身上。
在他的世界里，與葉雨茜的不可能，早在升入高二的時候——結束了！
時間又一次像錄影帶中的快進一樣，由記憶中的畫面轉回到了眼前的現實。
吳天想捂上葉雨茜的嘴已經來不及了，他根本不知道未來給他的四樣東西有沒有繼續監聽自己，或許這吧台的監視器就在盯著自己，現在吳天知道了，天網的系統是遍及真箇世界的電子網路。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比你的話，我竟然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吳天，我……喜歡你！」
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在心裏，吳天知道，他將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金秋時節讓人怦然心動的女孩，但是，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中，他更知道，這樣驕傲的女孩與自己中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看不見的牆壁，他與她是永遠沒有可能出現交集的。
吳天覺得心頭很酸，誰會想到有這樣黑白顛倒的一天，不是他吳天去說些什麼，而是葉雨茜轉過身來對他說？黎晴曾說過，希望變的勇敢，堅強，可是比起這個女孩，吳天卻又覺得差上了許許多多。
「知道么，自從北冰小雨那件事結束后，我很清楚我們之間沒可能，也一直在克制著，可是那種想念，卻越來越多，現在我是忍不住了呢……我只是想對你說，很想你，很，喜歡你。」
吳天錯愕下，他現在已經想的很多了，既然命運之神說整個世界都有筆記的存在，那麼這種東西他想去隱藏也是隱藏不住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可知範圍內，控制好自己的秘密，當下裝作奇怪：「什麼安排命運，你說來聽聽。」
「其實……我是想和你開玩笑的。」
突然間，葉雨茜陽光般讓人充滿信心的表情不見了，換成了一種哀傷，一種難以自拔的神態，幽怨的看著眼前的大男生，這讓吳天心頭就是一跳，短短瞬間，已經兩次不由自主……或許是情不自禁了啊！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既然命運安排了讓我喜歡上你，可怎麼辦呀？」
第三次見到她的時候，吳天覺得很不好過。
吳天最終說出了萬金油似的能讓人肝腸寸斷的話，這是小說電影中一貫拒絕的方式，只是這句話可不是他學習到的，而是由心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