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三百五十一章 由我始，由我終
難道身後有東西？李曇雲感覺不到，但是從眼前所有人的變化中，能看出來。
可是上位者的創造，就需要無數低級持有者的筆記。
可是，這不可能。
如果吳天死了，他成為了持有者，歷史不能被還原，他還有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二次機會，可是，歷史雖然沒有被還原，但是吳天，沒有死。
原地被定身保持不動的李曇雲消失了，他不過是個殘影，真正的李曇雲已經一拳打出，擊中後面人時，轉身對向了那一面。
這一切都是個局，從頭至尾，是利用李曇雲退出這個漩渦的大局！
在聽到那對撞聲音之後，他們才發現，本是同樣被威懾禁錮的李曇雲竟然分身了，他一拳猛的向後，擊在了那名灰衣人的胸口。
「看來你知道不少！」
就算蘇珊抓到他，帶回聯盟，又能怎麼樣？
那並不是分身，只是他快的讓人們跟不上他的速度而已，留下了一個殘影，那一拳正面轟在了灰衣人的胸口，悶響過去后，才是一道環形的衝擊波擴散，近距離的蓉蓉額上劉海紛飛，可見這一拳的衝力。
但隨後李曇雲發現這不是問題的重點了，重點是這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似乎他根本就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而且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他是誰……
聽到倆人的對話，那近三十雙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
要知道，不論在這些新兵的眼裡，還是蘇珊的意識中，這都是沒有可能的，她的威懾，遍布了整個空間，凡是許可權不夠的，根本不可能動……那麼就是說，眼前這突然出現的幽靈？也是一名上位者。
如果那個人沒有改變歷史，就不會有現在的他，真正的歷史中，他早已經死在了那個人的手中，那個人的名字叫吳天！
當下李曇雲目光一眯：「你是什麼人。」
是誰？什麼東西！
他下身穿著灰白色的多兜長褲，寬腰帶，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背心與一件立領的休閑夾克，臉上戴著面罩，短髮，能看到的，只有他的一雙眼睛，平靜無瀾，如古井不波，給人一種……淡然世間一切的感覺。
「不，只有你，是我創造的。」
「由我始，由我終！」
蓉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她無比好奇，這種環境下，他還能現身，不是傻子，那就是胸有成竹。
這個人的一身穿著，成灰白色，如果不是仔細看，他靜止的完全能與這空間合二為一，正因為他在疊影中動了一下，眾人才發現，他站在了李曇雲的身後。
四國聯盟會給
而且……這還不是終極，沒有人知道筆記改造身體，將人類進化到何種地步，到底會不會成為現實版的超人。
但是，並不是由背後看他，而是同樣透過蓉蓉那雙漂亮眼睛中的倒影，看著自己！
顯然，從這一個動作間，看出倆人並不是同一路的了，但是李曇雲怎麼會分身……不，那不是分身，是李曇雲的動作已經快到了一個層次，許可權低的人視覺根本跟不上現實空間發生的一切。
「那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李曇雲說著，再一次動了起來。
沈穆然的腳步停下了，這一切本都應該在蘇珊的掌握之中，可現在，有了變化，根本不明白李曇雲身後那可以隨便動作的人是誰？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隱藏身份，回來。
就算這些平時優越感十足的持有者在怎麼自信，也不會相信有人可以獨來獨往的進入一個上位者的領域，因為在領域打開的一瞬間，這裏的世界，就與外面的世界分離了，除非產生宇宙大爆炸那般的能量，否則，神之空間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打開的。
奇怪的是，李曇雲一拳雖然擊中了那灰衣人，可是如此強大的衝力，那灰衣人竟然紋絲未動，依然站立在那裡。
而這種東西，在4級許可權的身上就已經發揮出了那樣的力量，如果在李曇雲這樣臨界者以上許可權的身上，那麼……他不就是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摧毀一名上位者了嗎？怪不得，他這樣無懼。
從接觸李曇雲開始，吳天就已經計算到了那一步，未來六個月，李曇雲都將是他要利用的棋子。
突然，銀白色的空間中傳來一聲悶雷般的炸響，所有人的目光對上李曇雲與那灰衣人處，聲音是從那裡傳出來的，但是那裡卻沒有任何變化……
但這不重要，反正四國聯盟已經知道他死了，吳天也並沒有李曇雲、余夜謙那樣的想法，所謂斬草除根，既已退出，他就不需在介入這場爭鬥了。
四國聯盟，是一方陣營，他們邀請任何持有者加入，相互合作，剷除敵人，但是，僅僅有持有者是不夠的，他們還需要上位者。
不，有變化，只是他們的眼睛並沒有跟上實際上發生的畫面。
而如果蘇珊殺死他……那麼，問題就有了，而不殺他，沈穆然就會死，現在他多知道了一個秘密，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了。
直到
吳天依然平淡的站在那裡，搖頭：「你和我認識的李曇雲，完全不一樣！」
從荒漠中擊殺他，在改變歷史復活他，最後由輪迴者殺死他，這一切，並不是表面上看來，他要剷除李曇雲那麼簡單，也不是阻止他輪迴改變過去，真正意思是，吳天要借用李曇雲的手，讓自己從四國聯盟、默示錄中，消失！
這個時候，那名灰白衣衫的人也靜止不動，如果他不是就站在眼前的正對面，恐怕，就是在側面，也會讓人忽視他的存在，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生機，至少才隔開寸許距離后，有這樣的感覺。
沈穆然忽然腦筋一動，雖然接觸這記事本時間不長，但似乎蘇珊說過，吳天曾經是4級許可權的時候，就對她揮過拳頭，而且力量翻倍近乎達到了上位者的地步！
除非他是十二級以上許可權！
這不可能！
但是，歷史卻沒有還原，唯一的一點遺憾。
在兩個月前，宏海一中，吳天利用了領域以及上位者的力量，製造了他的假死，那並不是意外。
近三十雙眼睛，終於見識到了這筆記改造的身體是何等的驚人，平時他們的優越感在於他們跳的高，跑的快，身體強壯的堪比世界舉重冠軍，但是和眼前這倆人比起來，那簡直是星星之火和日月之輝。
能進能退，那才是真正的強者，而進退由余的人，側是強者中的智者。
這些，現在的李曇雲都從余夜謙所說的細節中，猜測到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另外一段歷史的他，並沒有殺死吳天，那個被四國聯盟、默示錄視為無法無天的持有者……又，回來了！
不用說，沈穆然已經知道是什麼接過了，只是她不能理解，蘇珊說李曇雲的許可權根本沒達到上位者，可是他沒有的話又怎麼能破壞規則？
李曇雲雖然轉身向後打了一拳，但是由於他的動作太快，許可權低的人視覺還保持在原地，他們看到被威懾的李曇雲站在那裡，另外一個李曇雲已經出拳了。
突如其來的安靜與集中，讓李曇雲也發現了什麼。
李曇雲雖然有人在幫忙，走了捷徑，但是在另外一段歷史中他本就成了一世梟雄，自然有他出類拔萃的地方，現在，完全能想透對面人說的，所謂創造了自己，是誰
李曇雲近乎不敢相信，以他現在9級許可權來使用腎上腺針，不要說蘇珊，就說在另外一段歷史中，十一級許可權的自己，也沒辦法躲過去，而眼前這個人的速度，明顯快的超出了他想像中的檔次。
所謂的陣營劃分，雖然現時已經清晰，但存在的時間畢竟過於短了，就像這個城市站在這混沌空間的人，不過是四國聯盟的第三批新兵，他們最高的許可權不過是5級、6級而已，又什麼時候經過這樣的大起大落。
這簡直是對持有者一種莫大的諷刺，如果連他們都感覺不到，這個人要是在普通人之間行走，那還不如透明人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段命運閃影，吳天會是任憑現在的李曇雲獵食的，雖然他是受到了聯盟的暗示成為叛逃者，但這不重要。
不但那些新兵們這樣認為，就連蘇珊也是同樣的想法，李曇雲由任何舉動來看，都沒達到上位者的許可權，怎麼會破除威懾？
「我？是嗎？你創造了我？那麼，你現在要做什麼！」
這種詭異，比被傳說中的上位者出賣，比同一時間見到兩名上位者爭鬥，更是駭人，真的可以用大白天見到鬼了來形容。
而後的六個月，吳天利用的他早已經看好的棋子，那就是四國聯盟派出唯一的上位者，李曇雲。
沈穆然停下了腳步，眼前的蓉蓉還有遠處那名上位者蘇珊，都向他身後看，包括周圍近三十雙眼睛，就好像大白天見到鬼一樣，但是奈何，他現在被威懾禁錮著。
不單單李曇雲猜到了，就連因為熟悉的一句話，沈穆然也猜到了。
所以，乾脆聯盟只顧做正面，對有能力，有實力以慾望可控制的持有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李曇雲這樣，他是得到了高層的暗示才這麼做的。
在越加危險的環境中，吳天認為，他是時候消失了，因為他已經得到了足夠的許可權。
視角瞬間放大，拉近，透過蓉蓉那漂亮的瞳孔，李曇雲看到了同樣不可思議的畫面，那瞳孔中，倒影著他，然而，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名幽靈一般的人，這個時候，讓他詫異的時，那個人也是看自己！
腎上腺針，4級許可權就能對8級臨界者的力量，是翻倍增幅的力量，但時間限制只能在一分鐘左右。
銀白色，混對無邊的空間中，有近三十雙充滿了詫異不敢相信的目光盯著李曇雲的身後，那灰白衣裳的人，就像突然出現的幽靈一般，沒有讓任何人覺察到，直到他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從
正是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誘惑著他們不能丟棄筆記，正是這種誘惑，讓他們在記事本的世界中不斷的競爭、淘汰。
這就是矛盾的，聯盟一方面要做好正面形象，邀請低級持有者，另一方面，又想培養自己的上位者，最好的辦法，就是取自己送上門的資源，可如果這事情被低級持有者知道了，誰還會加入聯盟，寧可在外面掙扎，也不會自己送上門去。
——蓉蓉，這時，他正是看向她的明亮大眼。
蘇珊自然也想到了沈穆然想的，可是，傳聞這種東西只有默示錄中的未來擁有，他，又怎麼得到的呢？
而且因為過快，空間中似乎出現了實質，以至於那一拳受到了阻力，而在擊中的時候，那灰衣人真正的實體，已經向後退出了一步遠。
可是，偏偏在兩個月前，他透過沈穆然的命運，看到了在商大的這一幕。
「既然你也猜到了我是誰……那，就更沒有必要讓你回去告訴聯盟了。」
在近乎兩年獵殺中，吳天已經成為了四國聯盟、默示錄中頭號的賞金，在他的屁股後面，幾乎隨時隨地有不要命的人追殺他，當然，兩大正營不會愚蠢的送給他持有者，那些追殺他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傭兵，或者直接由國際反恐組織派出來的精銳。
而且，這個人的所有行動，不受領域，不受上位者威懾的干預，他憑空出現，讓人覺得他不是被領域吸進來的，而是……而是自己就那麼走進來的。
在這廢棄的地下實驗室，被人瓮中捉鱉，唯一的出口被一名傳說中的上位者攔住，本以為就此了解，可隨後，又一名銀世界的上位者打開了空間，將他們吸了進去，正不知命運的線將駛向何方的時候，在那傳說中的上位者與突然出現的上位者之間，又出現了一個人。
要怪，就怪這個李曇雲做了多餘的事情。
是的，蓉蓉離李曇雲最近，而這個人就在李曇雲的身後，所以她看的最清楚，這個人……應該是就在那遮布下面坐著的人，剛剛有上位者打開了領域，他也被一同吸了進來。
聽這話，周圍人頓時深呼吸了口氣，看那灰衣人躲掉李曇雲的一拳，就知道已經達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高度，可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說他是命運之神？他是那個光球？
但這並不代表8級許可權也可以翻倍對抗上位者，當然，十級、十一級或許還可以，可因為許可權在十級以後劃分，每一
轟！
「是你？」李曇雲本是自信滿滿的表情，頓時變了樣子，凡是成為持有者，在不斷競爭中成長起來的人，都不僅僅有外表的力量，更多的是他們倚靠細膩、精明的頭腦。
可是，在無距離觸碰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他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與心跳，現在與他只是面對面數米的距離，竟然，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四國聯盟的高層，不難探究默示錄的秘密，可是……
「足矣超出了你的想像，聯盟不甘於僅有五名上位者，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你來做，他們是想培養另外一名上位者，卻又怕得到低級持有者的排斥，乾脆就創造一個叛逃者，不然，憑藉余夜謙的能耐，又怎麼會知道聯盟在這個城市的引導者。」
她那雙漂亮的眸子，頓時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欣喜，望向了那完全看不到面容的男人。
當殘影消失，李曇雲和灰衣人面對面。
不管怎麼說，沒有他突然出現，李曇雲現在擊飛的不是他而是沈穆然了。
而且那一拳奇快無比，竟然正面打在了那人的胸口上。
她死在了李曇雲的手中。
灰衣人除了一雙眼睛給人印象深刻外，他身後還有一個大木匣，只是這個時候他淡淡的看了眼李曇雲：「我是創造你的人。」
蘇珊的目光眯了起來，這一拳……比上位者的力量都要打，如果打在自己的身上，會怎麼樣？而如果那個時候灰衣人沒有出現，沈穆然而是徑直的走過去……又會怎麼樣？
李曇雲不在收力，同一時間將五感強化到極限，一雙血紅色的瞳瞬間收縮，眼前一切變的更加清晰可視，看向本與他尺許遠的距離。
猛的，沈穆然心頭一震，這句話……兩個月前，在宏海一中教學樓的下面，某一個躺在血泊中的人對她說過，那個人的名字，叫吳天！
李曇雲笑了，露出一抹嘲諷的表情：「命運之神？那麼說……這裏所有人都是你創造的了？」
要想像，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一切都是必然。
吳天之所以改變歷史，復活他，目的，是阻止他的輪迴，當完全殺死那段歷史的李曇雲后，吳天在抹掉改變的，還原一切。
只是，這種淡然世間一切的眼神中，偶有一絲光亮閃爍，那彷彿一把鋒利的長劍，可以刺穿一切，又彷彿一柄鋒芒的長刀，可以割裂所有。
是有什麼東西輔助他短時間內提升了力量？
最後，他成功了，所有人都認為吳天死了。
他，正是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