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三百六十章 擦肩而過
兩年過去了，似乎長高了一些。
說著，王博文襯衫兜內抽出一張照片，吳天本以為這照片是他弄到的上位者照片，雖然四國聯盟還剩下五大上位者，人盡皆知，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剩餘的五位上位者是誰，包括吳天，當然，吳天知道其中之一就是蘇珊，但是除去蘇珊，就算以吳天現在的人力、物力也沒辦法打探到剩餘的四位上位者是誰。
「他對你說的？」
她……還是那個樣子。
「不用找了。」
只是，沒想到，再一次見到她，卻是在這洶湧的人行中，而且，與他就這樣擦肩而過了。
吳天忙在抽出一枚硬幣：「不好意思，我沒說你黑。」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吳天忘了招呼也不想招呼，他的記憶，被抽回了兩年前，宏海市的那場大雪中，那個女孩，穿著雪白的羽絨服，瀟洒的甩出銀白單手劍，刺在了向他衝來的聶郎手臂中……她的名字叫有琴雙雙，她曾與自己有過無數次的邂逅，並且與自己的感情交織在時空的空間中，她不但與現在的他相遇，還曾與未來的他相遇，他們之間，註定有一場無法完結的命運！
吳天已經看穿了太多人的命運，對生死情慾，有了重新的認識，這也讓他在怎麼裝凡俗人，也裝的不像，這時一笑而過，讓矮胖女依然露出了笑容，到是那捲發美女好像打了一發炮彈，卻是個啞炮，反憋了一肚子氣。
這些人彼此的身份肯定是保密的……但是，如果進入了高層，或者接近了高層，並不代表還有什麼秘密了。
如果王博文弄到了照片，那這個傢伙還真不簡單。
吳天發現，拍自己肩膀的李才華突然傻眼了，當下忙試探性的在他眼前擺了擺手：「嘿，哥們，你沒病吧？怎麼愣神了。」
到是那捲發美女本是對吳天多看兩眼，一聽他接的話，當下表情就不對了：「你說誰黑？」
王博文看吳天，好一會說著：「上一次，不是提過新世界在聯盟那裡拉走了十幾名新兵嗎？按照聯盟的數字，這個城市的新兵不夠了，所以，要補充……所以，那大人物這次來，除了要把我們重新列入聯盟外，還要轉變十幾名原型擁有者。」
那身材纖細，穿著米色長褲，黑色緊身背心，肌膚如玉，吊著雙馬尾長到了大腿根的女孩……精緻的像陶瓷娃娃一般，雖只一眼，但吳天依然認出，與他擦肩而過的人名字叫有琴雙雙。
看吳天疑惑，王博文不由說著：「上次你和我一起去實驗室了吧？」
吳天眨巴著眼睛：「讓我成為持有者？」
「就是說，除了加入聯盟的持有者外，對上次發生事情在場
王博文一斜眼，這才發現，東科大學生會擺攤的倆人，當下一瞥吳天：「怎麼回事，兩位美女對你的怨念很大啊。」
「四國聯盟對上次發生的事情怨念很大，打算對這個城市來一次大清洗。」
「大清洗？」
當下吳天點了點投：「好……」
這矮胖女當下點出了真理，吳天剛要接，卻發現旁邊美女的臉色變了，就好像街頭宣傳員在面對某個不厭煩『試吃』的顧客一樣，但隨後吳天腦袋一轉就想明白了，那美女眼神不僅僅針對他，還有她旁邊的搭檔啊，矮胖女的深意是，美女多的是，這可是七校運動會啊，旁邊這個層次的滿地是。當下吳天咧嘴笑了下，喝了口水，擺手：「不了，我就是來和朋友熱鬧熱鬧，閑的太久了，不看運動會也不看美女。」
吳天點頭，這些說教的話確實讓王博文有點像老大哥：「那你是什麼意思，給我什麼選擇。」
「給我一瓶水。」
「是啊，某些人一塊錢都要吐槽，比比素質太差了……」
吳天的目光眯了起來，四國聯盟現在的氣焰很囂張，完全是仗著他們擁有幾名上位者，可是除了蘇珊外，他一直沒辦法找到剩餘的4名上位者，現在，竟然敢公然露頭？這傢伙……真是膽子大，本來吳天的第一個想法是讓這位大人物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城市，但仔細想王博文說的，為什麼不趁這次機會把事情做個了斷？只要知道四國聯盟其他四位上位者是誰，這場命運之戰，也可以進入和平年代了。
一葉落而知天下秋，這個九月，天高雲淡，清風送爽，東科大校園內一片繁華熱鬧，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校體育場已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有七成是同齡人的學生，有三層是被邀請來的家長、媒體記者。
還沒等吳天說完，王博文就將吳天拉到了稍遠點的地方，當下壓低聲音：「上次我不和你說了，這場運動會可能會有四國聯盟的上位者出現。」
吳天一愣：「你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
吳天這個納悶，這矮胖女這麼好的口才，乾脆當推銷員去算了，當下只是咧嘴笑著不說話，那旁邊的捲髮女早聽不下去了：「咳，小花同學，注意點……這是校園，不要總提什麼美女，美女，在說，人家買不起你非讓人買，這不是為難嗎？」
「怎麼樣，你也傻了吧？」王博文拍著吳天的肩膀，將他拉回了現實。
「180……」
「可是你是普通人。」
吳天轉身，同寢的三個狐朋狗友這個時候已經
吳天聲音很低，這個時候也開起了玩笑，他覺得，和這三個人，就算王博文是持有者混在一起，他也好像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這一暗示性，當然是指那賣水的美女，雖然有些紫色，可總不能用精緻的陶瓷娃娃來形容吧，差的不止一個檔次啊？
吳天愣了下，他只是隨口接的，但是看倆人的表現，情緒，思維頓時奔雷逐電一轉，當下明白了，這倆人在這裏賣水，來買的人絡繹不絕，可多數看起來就像這裏周圍人不時投來的目光，都是針對那捲發美女穿的一層薄薄輕紗，旁邊的矮胖女孩顯然被忽視了。
矮胖女不拋棄、不放棄，繼續向前一遞：「特殊情況，特殊身價啊……同學，想想，就不看運動會，要是你女朋友看呢？要是她也擠不進去呢，你把這個給她？那是及時雨啊……」
這話讓吳天尷尬了下，但並沒有影響到矮胖女的推銷，當下向前一遞：「同學你試試，保證看的一清二楚……咳，不看操場，看美女也行地。」
吳天笑了笑，在有琴雙雙的記憶中，他已經死了吧？雖然這樣裝死並不是什麼好玩的遊戲，不過……很快，倆個人就能再見面了。
「這個簡單，下午一點，你和我去間她就行。」
就在這時，一手拍在吳天的肩膀：「嘿，小吳，原來你藏這呢。」
「那沒關係啊，好多美女都擠不進去，你可以借給她們看啊。」
王博文也點頭：「這個是真的夠美，精緻的簡直像個陶瓷娃娃……」
王博文苦笑著：「這不是像，而就是你。」
「哪裡弄？到了她那樣的層次，隨便抓幾個默示錄或者新世界的持有者，就有筆記了，只要將這些筆記發放給合格的候選人，就可以了。」
吳天的目光轉了下，當下點頭：「這位大人物還真是厲害啊，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來了……」
「這是一個選擇，要麼現在死，要麼……為死而掙扎。」
今天是七校聯合舉辦運動會的日子，空中鳥瞰下，這個校內體育場近乎要被擠爆了一般，黑壓壓的一片人，本是有導師帶領的隊伍也不知什麼時候哄散了，校內的廣播正播著流行歌曲，在運動場外圍，甚至還有東科大學生會擺的小攤，賣各種零食小吃，雜物飲料。
「那位大人物並不是說一定要清除你，咳……主要是我說了很多好話，所以，她讓我告
吳天也是笑著：「既然你見到了那位大人物，還拿著我的照片來找我，那麼……看起來，你是待著選擇來的，而且，你已經加入聯盟了？」
「直接給了我200，那小美女真大方。」
捲髮女生五官精巧，即便以吳天的角度來觀察，也算個美人了，這時用著輕柔甜美的聲音說著：「2元錢。」
「他給了我這張照片，因為你是和我一起的。」
「呵，不了，我是和室友一起來的。」
在這人海邊緣處擺小攤的，肯定是東科大的學生了，而且還是學生會的人，在這裏，也只有這個社團有這些特殊待遇，賣雜貨的是兩名女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美的如畫，不美的……吳天還沒掃到，這個時候，他正在抽自己的錢夾。
「美女啊，真是美女啊！」李才華嘴巴像個燈泡。
「新世界？沒聽過有持有者出來啊。」
「是我？」吳天這回是真納悶了，一切事情他都能順藤摸瓜，猜錯，推力，但是王博文隨便抽出一張自己的照片，和剛剛說的四國聯盟上位者，有什麼聯繫嗎？
「是去長見識了，不會也犯罪吧？」
從接觸王博文開始，他就是3級持有者，但是有些東西卻知道的比他還多，這個時候吳天納悶，王博文更是納悶：「呵！你這傢伙還真是讓人想不通了，不擔心自己會怎麼樣，反而問我怎麼得到這些消息的？我不是說了嗎，那位上位者不是偷偷摸摸來的，而是公開來的，剛剛我就見到她了。」
「我為什麼要擔心我會怎麼樣？既然你來找我，就說明我沒危險，如果真要清洗掉我，那……完全可以悄無聲息。」
「那又怎麼了？」
吳天一見這丫頭口舌到是厲害，當下搖頭笑著：「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你懂的。」
拿出一枚硬幣的吳天眨巴了下眼睛：「這麼黑。」
這美女本想讓吳天來個有口難辯，哪想他竟然還能從容自在的在自己面前打個太極，這傢伙對美女免疫？當下也不在追問，只是白了吳天一眼。
那旁邊矮胖女生似乎本身就是不爽，從吳天掃賣水女孩一眼抽錢夾時就一副殺死人的眼神，當吳天隨口說了一句的時候，她的表情頓時變了……變的如花一般好看：「同學，校園賣的，都是這個價，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想來，找她買水的人，一定是痛快的點頭哈腰還沒有說黑的時候，這讓矮胖女很不爽，吳天這樣一說，反而刺激了下她，讓她言笑如花……真如花！那如畫美女卻是表情難看了，
這個時節，還見不到人字形的大雁飛過，卻不知什麼時候夏蟲已隱身而去。
吳天一愣，輕鬆的時候突然介入這個話題，當下疑惑：「是啊，那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秘人呢？」
王博文收回了眼神，順著吳天的斜眼一看，當下一指：「我說剛剛買望遠鏡那個啊，你快看……」
後面那捲發美女咬牙切齒，但奈何吳天現在是同王博文對話，她很難介入，吳天也不想在這話題上多說，當下一轉：「我們擠進去看看吧，趙明不是報了800米嗎？什麼時候開始，今天可的好好表……」
吳天只是咧嘴笑了笑，那矮胖美女見吳天喝水，突然想到了什麼：「同學，是不是擠不進去操場……吶，我們這還有望遠鏡賣。」
除了運動會的選手穿著校服外，其他高校學生都穿著隨便，唯一能辨別身份的就是其胸口佩戴的校牌了。
說著，矮胖女又去打開旁邊的箱子，還真從裏面各式不同的望遠鏡中找出一款小巧精緻的，到是那捲發美女撇了一眼，似在自言自語：「切！買一瓶水都斤斤計較的男人會買你的望遠鏡？」
他的外表，依然年輕，可是他的心，卻已蒼老。
李才華忙搖頭：「對我來說，身材美才是真的美。」
要是僅僅一個李才華也就罷了，還有一個趙明，就連風景看了N多的王博文這個時候也是嘴巴能塞個雞蛋了，吳天嘴角一『嘶』，當下也不轉身，給三個人用了個眼色，壓低聲音：「心靈美才是真的美，兄弟們，不要被外表迷惑了，那可是個破釜沉舟貨啊……」
吳天咧嘴笑著，這激將法，要是在他高中沒得到藍瞳前肯定受不了，但是現在不同了，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對於他來說，這兩年，更像是幾個世紀那麼久遠，他的藍瞳，看穿了太多命運的閃影，最開始，他只當那些閃影是各種抉擇，各種意外，但漸漸的吳天發現，他的眼睛，看穿的不是命運的閃影，不是未來的厄運與幸運，而是人世間的情慾，這些情慾間包括了各種人心，有虛榮、有貪婪、有妒忌、有猜忌、有仇恨。
體育場外圍，人群中走出一名穿著白色襯衫，淡藍牛仔長褲的男人，他身形健碩，略顯高大，胸口配有校牌，雖皮膚有些黑，可是言談間嘴角抹出的一絲笑容，卻讓人感覺很親近溫和，更給人一種凡間不俗的氣質。
「你以為她是上一次來的冒牌貨啊，估計就算那個新世界的引導者還在這裏，也的躲著，現在我找你的意思就是，你要做什麼選擇……」王博文想了下：「那個，小吳啊，王哥提醒你，這個記事本世界是個不歸路，你要真的點頭了
吳天咧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隨口一句話就招上了……不過，這世界現在已經用金錢來評價一個人的素質了，真是太可悲了。」
和三個人混在一起，不知不覺吳天也有點好事了，當下轉身，卻也在這時，那名買望遠鏡的少女轉身離開了，在那交錯的一瞬，吳天愣住了。
可以說，東科大這一次卻是出名了，當然，以科大來說，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法來炒作宣傳，不要說本市，就是在全國，東科大也是榜上有名的名門高校，選在這裏舉行運動會，與其說是宣傳東科大，還不如說對其他的商大、交大幾大學校都公平。
「我只是打個比方，就算聯盟黑吃黑將自己人抹除掉，拿走筆記給你，誰能知道？這世界的規則，是為他們運行的。」
可是，讓吳天意外的是，王博文抽出的照片不是他所說的上位者，到有點像他……吳天接過照片，眨巴了下眼睛：「這個，怎麼和我長的這麼像呢？」
「你繞什麼圈子……那我去哪弄筆記，不是說誰有筆記誰是持有者嗎？」
陶瓷娃娃？這能形容那捲發『霉』女嗎？吳天當下斜眼：「王哥，你別開玩笑行嗎？有陶瓷娃娃做的像木棍似的嗎？」
「你想的到是挺多，和你長相完全不一樣。」王博文也不知是褒是貶的笑著。
「不加入聯盟我等著死嗎？」王博文咧嘴，當下話題一轉，看向吳天：「小吳啊，其實，有很多話……聽起來對，但做起來並不一定正確，有人說，對於人生最重要的來說是努力，是奮鬥，經過努力奮鬥，夢想就會實現……其實，我想說，更重要的是選擇，沒有選擇，奮鬥、努力，只會到死。」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尖叫，以高分貝的噪音毅然決絕的打斷了吳天與王博文的秘密談話。
王博文搖頭：「一點也不神秘，而且是公開來的，剛剛我就接到了消息……」
如畫美女當下漂亮眼睛一轉，取過錢將水遞給吳天，接著看了下他胸口的校牌：「那這位吳同學，是說我同學黑咯？」
「可是……那麼多筆記，那大人物從哪裡弄？」
那名高挑的女生長發披肩，微卷，穿著黑絲襯衫，淡藍熱褲，隱約的可以透過那薄薄的輕紗看到裏面的白色文胸，這個時候忙打開保溫箱，去取一瓶水，在旁邊矮胖的女生顯然成了紅花的綠葉，周圍儘管有無數目光焦急在這裏，卻與她成了兩條平行線。
吳天咧嘴：「我能不點頭嗎？不點頭我才真的提心弔膽了……那個，怎麼才能加入聯盟發給我記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