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隻身入虎穴，乾坤指掌中
第九十二章 風火七星壇
要不說呢，對什麼人，說什麼話，王羽這話要是在酸棗說出來，公孫瓚等人肯定不鳥他，但黃巾軍本來就有神棍背景，跟他們說法術什麼的，正好對題。
「不對。」
「錯！」
「真的來了！」
「計從何出？莫非要安邑出兵救援么？」
「誰知道呢，也許那些流賊餓昏頭了，想著臨死前也瘋狂一次吧？」
眾幕僚分析形勢，又紛紛獻策，衛德卻一直愁眉不展，直到有人提出徹底剿滅白波賊的策略，老頭這才眼前一亮。
「別說那麼多了，收拾一下家當，趕緊進城吧。白波賊打不下塢堡，但堡外的東西卻不會客氣了。」
「幾位想多了，內應是沒有的，我的辦法就是直來直去，衛家不是覺得有雄城可以依仗嗎？我就做法毀了他的牆，然後三位統率大軍殺進去就行了。」
法術猛不猛，全靠名頭響！
「誰知道，派去的信使聯繫上他了，結果那廝回話說什麼眾望所歸，他也無能為力，如果強要阻止其他渠帥，光靠空口白話是不夠的，得有實實在在的好處才行。」
「計從何出？」看到李樂如喪考批的模樣，楊奉、胡才也急了，他倆原本以為李樂已經見識過欽差的手段了，所以信心十足，結果只是空口白話的說了，這算是怎麼個事兒？
「風火七星壇！」三將眼珠子瞪得溜圓，信心開始回升。
……
見他說的煞有其事，三將也顧不上腹誹了，齊聲追問道：「這非常之法到底……」
衛德見狀，當即下了決心：「便
城內數千私兵開始集結，保養武器盔甲，在城防各處演習操練；民眾也都劃分了區域，隨時準備參与支援，在危急時刻，也不排除參加戰鬥的可能性。
王羽看出了幾人的心情，不過他也不計較，他先前那句話可不是廢話，要不是實地觀摩過，又聽老卒詳細講解過，他哪知道這時代到底有那些攻城手法，其中哪一些可以用來借鑒，然後衍生出新戰法呢？
那幕僚一句話說完，便捻著須，笑而不語，眾人則是紛紛出言附和。
「哼，這賊無非賊性發作，要瞞天討價罷了，主公須不要理會他，拼著耽誤了今年的春耕，滅了這群賊寇便是。」
兵不血刃奪城的例子倒是也有，可那靠的是內應，而不是法術。這位朱小使君的嘴的確很能說，大有指鹿為馬的勁頭，可他人在城外，難道還能說服幾個內應出來不成？
「除了建法壇之外，還要……」見三將已經意動，王羽湊到他們耳邊又是一陣嘀咕，三人眼神飄忽，顯然心中尚存疑慮，不過卻都是點頭。反正現在也沒別的法子了，且死馬當活馬醫吧。
「連韓暹那廝都來了？這世道到底怎麼了？郭太呢？他不打算要今年的平
衛家如今在朝中主事的，是長公子衛覬，老家主衛德辭官在家，本有頤養天年之意，誰想卻碰上這麼一樁禍事。最後確認了消息后，他將家中的門口召集起來，想要擬定個應對之策出來。
附近居民和衛家大多沾親帶故，此刻也都是凜然遵命，能拿走的東西就拿，拿不走的就燒，大有焦土死戰的意思。
「所以，想要破城，用常規手段是不行的，須得行非常之法。」
衛家的五大塢堡，由東至西分佈在兩河之間，最大的一座，坐落在安邑西南的運城。此地依山傍湖，洮水亦流經此地，最是富饒不過，中平元年之後的天下大亂，都無法影響到這裏的寧靜，數百年的大世家的影響力，由此也可見一斑。
「我等太糾結于利益得失，卻是不如吳兄看得深遠。」
「兵法有雲：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白波賊乘興而來，鋒芒正盛時，二位將軍固然不欲與其爭鋒，但若是頓兵于堅城之下，勞而無功，二位將軍又豈會放過戰機？我衛家運城堡壕深壁厚，豈是區區奈何得了的？只消給二位將軍以及洛陽送封信去，這剿滅白波的戰功，我衛氏至少也能分到三成啊！」
有那有心人暗自數了一下，驚訝的發現，就在昨天一天內，就足足有二十五匹探馬進了運城堡！事態之緊急，實屬前所未有。
萬一靈驗了呢？
「就這麼簡單？」三將努力的在王羽臉上搜索著，哪怕能找到一絲一毫的
廢話！白波三將一起在肚裏大罵，這還用你說？
王羽慢條斯理的說道：「綜合連日來的見聞，在下以為，用諸位將軍以前用過的手段，是不太可能攻下運城的。」
「非也。」那幕僚搖搖頭，捻須道：「安邑郡兵不過數千，久疏操練，兵甲不齊，守城倒還過得去，讓他們出城與數倍於己的賊寇作戰，八成是要大敗的，以馮使君的膽魄，就算是主公相召，恐怕也……援兵還得從西涼軍那邊想辦法。」
「來真格的？他們憑什麼啊，聞喜那種破爛縣城都打不下，卻想來打我衛家的運城堡？說他們打安邑，還可信一點。」
王羽寬慰他道：「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某既然對諸位將軍說了，自然不會食言。」
衛家人被激怒了！
數百年的世家，經歷過西漢末年，以及中平元年的大亂，依然屹立不倒，綿延至今，區區流賊，居然膽敢伸出骯髒的爪子，來摸虎鬚，甚至趁機敲詐勒索！
「……」三將面面相覷，這個法子確實非常規，而且不是一般的非常規，就算當年大賢良師三兄弟在世的時候，也沒聽說過他們攻打哪座城，是用法術把城牆給轟開的。
「相當堅決的堅壁清野，誓死守城的氣勢，比聞喜還要高上數倍，再加上雄偉得多的城牆，嗯，是場惡戰啊。」
初時，人們都在懷疑，是不是京城又出了什
然而，當堡中有消息傳出，外面也是流言四起的時候，運城的居民聽到了一個讓他們無法置信，事實上也確實很荒謬的消息。
「他們打聞喜打了十多天，沒打下來，然後和白波谷來的援軍匯合，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就南下了。過安邑而不入，直直的奔著運城來了，一路搶掠，氣勢洶洶，看樣子是要來真格的了。」
這要是打不下城……就只能指望郭太、韓暹送糧過來了，否則就只能餓著肚子回程！這種灰暗的未來，李樂只要想一下，就覺得頭皮發麻，如果真的發生了……他連想都不敢想了。
王羽並不回答，而是笑問道：「諸位是何身份？」
不過，就在初平元年的陽春時節，這個規律被打破了。
眼下，說什麼都晚了，只能試著抓住王羽這根救命稻草，讓他兌現諾言，攻破堅城，來個絕地大逆轉了。
本來想著在城下搜刮一番，然後耀武揚威的嚇唬衛家一下，就足夠收回走這一趟的成本了，誰想到衛家居然擺出了這麼一副架勢。
「朱使君，你真的有成算，是吧？一定有的吧？」李樂算是樂不起來了。
「說的也是。」
這兩天，探馬彷彿瘋了一樣，一連串的衝進塢堡，每一次都會帶進去一陣巨大的喧囂聲。
「就這麼簡單。」王羽鄭重其事的說道：「做法的事由在下來做，同時也需要各位的配合，首先，各位要儘快建一座法壇出來，名
「沒錯，就是黃巾。」王羽點點頭，繼續淳淳善誘道：「黃巾是大賢良師的傳承，最擅長的是什麼？法術！既然常規的法子都不行，自然要從本心中尋找答案，作法破城，就是最佳選擇！」
是可忍孰不可忍，拿這些流寇開刀，殺一儆百是唯一的選擇，這樣一來，再有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後來者，被貪慾蒙蔽雙眼前，就會好好想上一想了！
「哦，俺知道了，是黃巾！」胡才最不忘本。
「已經確認過了，打頭陣的是楊奉等三大渠帥，兵馬三萬餘眾，從他們的行軍路線上來了，已經可以下斷言了，他們就是本著運城來的！后陣還有郭太的五千兵馬，再後面是韓暹的一萬五千大軍，合計五萬之眾，白波賊這次算是傾巢而出了！」
名頭響亮，法術的威力就差不了，這風火七星壇之名，一聽就很威風了，施展出來肯定也是天雷地火，狂風大作，威力無窮！
堡外的衛家人議論紛紛，人心卻還安定，但城內的主事者們就迷茫了。
衛德臉一垮，擺手道：「李、郭二人都賊滑得很，他們在河東，只是要確保洛陽兵馬有路可退，不至被四面合圍，讓他們與賊寇死拼……難，太難。」
老太公一聲令下，方圓數十里內，都開始動員起來了。
「喏！」眾人轟然應諾。
「賊寇？」李樂的答案最直白。
「吳兄此言有理。」
「白波賊來了？」
「將軍？」官迷楊奉第一個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