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強兵》第六卷 烽煙蔽日處,且看馬如龍

第二五四章 狹路相逢

第六卷 烽煙蔽日處,且看馬如龍

第二五四章 狹路相逢

他們這是嫉妒!
「韓莒子,帶騎兵沿著河岸前進,搶佔橋樑和渡口,快,要快!」還沒等牽招看出個所以然,淳于瓊已經大吼出身。
初到渤海之時,要不是他淳于瓊的面子夠大,韓馥那個膽小鬼,又豈敢違背董卓的命令,在袁紹招兵買馬的時候,不但沒加以干涉,後來更是改弦易張的加入了反董同盟?
要知道,他可不是尋常角色,別看現在袁本初風光無限,曹孟德意氣風發,當年在洛陽,他跟這二位都是平起平坐的。至於陶謙、劉表之流,跟他完全就沒法相提並論。
透過煙塵,凄厲號角聲震天響起,隨即,傳令兵們的齊聲吶喊與號角聲相伴,響徹了河水兩岸。
「人的潛力是很大的,剛才不還都喊累么?你看,廣川城已經在望了,也沒一個人掉隊,只要佔住了這條河的渡口……」
想起某些人的嘴臉,怒火就在淳于瓊的心裏熊熊燃燒。
最要命的是,原來的老朋友,現在的主公袁紹不是個念舊情的,而且耳根子其軟無比!好吧,放在世家子身上,那個叫權術,叫制衡!只要手下一直團結不起來,為人君者就能高枕無憂,這是世家啟蒙級別的教育。
長蛇般的大軍轟然而動,隊列不再嚴整,但呼嘯前進的氣勢卻越發磅礴。數以千計的士卒從隊伍中脫離出來,茫然四顧,待周圍的煙塵慢慢消散之後,他們才回想起適才的將令。
如果能在公孫瓚越過清河之前,將幽州軍主力堵在廣川以東,就可以放心了。見到淳于瓊兵少,以公孫瓚的脾氣,肯定是要揮兵猛攻,擋住這波猛攻,冀州軍主力隨後趕到,就是大功一件。
走在隊伍前面的兩千多騎兵立刻抖動韁繩,風馳電掣般沖了出去。激起的煙塵遮天蔽日,嗆得行進中的步卒們幾乎無法呼吸。
一邊督促著麾下兵馬抓緊時間趕路,左武衛將軍淳于瓊一邊默默在心裏發著狠。無論對袁紹,還是對於他自己而言,這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牽招不是沒經歷過殺伐之人,可對著殺氣畢露的淳于瓊,他卻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是個機靈人,發覺主將語氣不善,連忙換了一副討好的笑臉,低聲下氣的解釋道:「沒人帶頭。但弟兄們真的走不動了。從離開館陶到現在,大夥就沒正經休息過……」
「慈不掌兵!」
赤裸裸的嫉妒!
可現在呢?跟著袁紹到了渤海,從招攬名士,到招兵買馬,哪一件功勞沒有他淳于瓊的影子?那顏良、文丑不過是縣中小吏罷了,要不是他慧眼識人,袁本初哪來的這兩大猛將?
「加速,全體加速!掉隊者在牽將軍降旗下幾屆,慢慢追趕主力。加速,搶佔渡口和界橋,敵軍就在河對岸!」
淳于瓊看了他一樣,從牙縫從森森的吐出了一串命令:「來人,傳令下去,讓弟兄們互相攙扶著趕路」
淳于瓊是個很大度的人,本不會把這些小人的嫉妒放在心上,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就算是個鐵人,也架不住這傳言像是小刀似的,沒完沒了的割肉啊!
「將軍英明,屬下愚鈍,一時沒想到這麼多。」想到這裏,牽招心中火氣漸消,衝著淳于瓊拱拱手,低聲說道:「不過將軍也要考慮到,公孫瓚乃是百戰宿將,麾下輕騎又多,就算不明廣川一帶的地勢,應該也會派遣輕騎先行探路,弟兄們現在……」
河對岸有什麼?掉隊了的士卒們終於徹底清醒了,他們伸著脖子向對岸眺望。透過搖曳的蘆葦,他們發現,對岸同樣有一道煙塵騰空而起,飛一般沿著河岸飛奔。
淳于瓊看一眼年紀還不到自己一般的牽招,語重心長的說道:「幽州軍騎兵多,現在公孫瓚還沒下定決心,但若是他想通了,分兵抄掠四野,這一仗就算我軍能贏,冀州也難免損失慘重,主公布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局,總不會只是為了尋求一場慘勝吧?」
天地良心,淳于瓊沒有背叛袁紹,或者擁兵自重的打算,可目前在幕府中的這個不尷不尬的地位,實在是讓人窩火。
在煙塵的最前端,一匹黑馬疾若閃電,矯健如龍!
有了這樁功勞,就沒人敢再拿自己和主公的交情說事兒,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得到外放的機會,得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或者獨領一軍!
所以,他收拾起袁紹老友,開創功臣的傲氣,完全以部將的姿態苦苦哀求,憑藉故舊之情,力壓一眾河北名將,搶到了這個先鋒官的職位。
只有立下力挫公孫瓚鋒芒的功勞,他才能奢望更高一層的位置。既然過去的老功勞在小人的詆毀下煙消雲散,那自己就立下新的功勞,用無可置疑的功勞,來封住那些小人之口,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不是過河拆橋是什麼?
拔壯士于微末,挽狂瀾于既倒!這樣的功勞,哪點比別人差了?可偏偏那些自命清高,只會嚼舌頭根子的傢伙都視而不見。
功勞是實實在在的,自己的身份也不差,淳於家也是潁川名門,雖然沒有四世三公的榮耀,祖上也是著實出過一些人物的!
「淳于將軍,弟兄們都走不動了,您看……」督軍從事牽招策馬上前,附在淳于瓊耳邊低聲請示。
「你懂得愛護士卒,這是好事,某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只懂爭強鬥狠,卻是想不到這麼多。」淳于瓊久經事故,知道這種情況應該如何說話,對方的官職不高,卻相當於袁紹派遣的監軍,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諾!」傳令兵從淳于瓊手中接過令旗,飛馳而去。下一刻,就像是回聲似的,隊伍中響起了陣陣傳令聲:「擅自離隊者,斬!偷奸耍滑,耽誤行程者,斬!叫苦叫累,大聲喧嘩者,斬……」
無論如何都要把幽州軍擋在河對面!
就像張頜、麹義那些人一樣,凡事自己做主,不用在仰人鼻息。
公孫瓚糧草不濟,是冀州文武的共識,即便是已經易幟投靠幽州的那些牆頭草,多半打的也是虛與委蛇,應付過眼前危機的主意。
這不,袁紹得到了十二個郡國,百萬人口的冀州,大權在握,風光無限。可自己這個開創的老功臣,卻被扔到了角落裡,只撈到了個左武衛將軍的頭銜,要知道,這個破頭銜才正七品而已,不比原先的北軍校尉好多少。
他舉目四顧,儘管是在轄地內,可五天的急行軍還是榨乾了士兵們所有的體力,這可不是臨戰的狀態。
要知道,當時袁紹急於求成,將渤海、樂陵兩國鬧得天翻地覆的,韓馥也是坐立不安,在河間與渤海交界處陳兵數萬,想拿下袁紹,也就是一紙命令的事兒!
牽招雖然年輕,但並非不通兵法的人。袁紹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就是擔心離老巢太遠,被公孫瓚發現戰機,用輕騎迂迴包抄,襲擾地方,或者截斷糧道。
不待在城中修整,又率軍北上,馬不停蹄的殺向廣川,誓死要在廣川擋住幽州軍!
話說了一半,他突然靜了下來,兩眼直勾勾的盯住河對岸,眨也不眨。但是,此刻的對岸什麼都沒有,只能看見河畔的蘆葦在風中搖曳……或者說震顫,有節奏的震顫!
這權謀的智慧當然是沒錯的,可問題是,搞制衡的君主自己心裏得有數,而不是制著制著,把自己給代入進去,攪得稀里糊塗啊!
再說了,後來跑來投靠的,還不都是憑藉那些八竿子打不著香火情?結果,沒人反觀自身,偏偏都拿眼盯著自己看!
沒錯,那些人動了動嘴皮子,就不費一兵一卒嚇走了韓馥,拿下了冀州。可是,沒有自己在,袁本初能渡過剛起家最艱難的那段的時光嗎?
他不是不明白淳于瓊急於立功的心情,但幽州軍的軍勢本來就強過冀州,機動力更是遠在冀州軍之上。與其冒險爭搶廣川的有利地形,還不如另尋其他戰場,在信都或者清河城下迎戰。
為此,淳于瓊在接到渤海急報后,督促麾下士卒以一日七十里的速度狂飆猛進,只用了三天,就從館陶城殺到了清河郡治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韓馥舊部,正準備與幽州軍裡應外合的清河郡守程渙。
淳于瓊已經意識到了,只有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有本之木,總比水中浮萍更經得起風浪。
「淳于將軍!」從淳于瓊喊出第一個命令開始,他每喊出一個命令,牽招的臉就蒼白上幾分,等到傳令兵離開時,他的臉上已是一片慘白。
急看時,發現官道與河水之間豎起了一面將其,年輕的督軍牽招滿身塵土,站在旗下,獃獃的望著河對岸。
幽州軍數萬大軍懸而不發,當然很可怕,一旦大軍發動,行蹤已明,就不要緊了。在界橋擋住公孫瓚的鋒芒,藉助地利消耗他的糧秣和士氣,不用多,只要三天,三天就可以了,三天就是大功一件!
「誰說的?哪個不怕死的帶的頭?」淳于瓊眼中寒光一閃,瞬間從沉思中驚醒,低喝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