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三卷 白露 海螺奇緣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異夜雨 百年真相

第三卷 白露 海螺奇緣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異夜雨 百年真相

說罷,她便輕輕的推開了門,院子里的園地種滿了各種花朵,只不過當時已是秋天,殘花敗柳的景象看上去倒有些凄涼,一間小木屋倒也不大,分東西廂,那東廂房中此時尚有燈火,看來便是這雪嶺雀少的書房了。
由於回到岐山後事情匆忙,所以世生沒有把此事說出,如今趁著這個機會,才將自己在東螺國廣場上所見所聞告之,而那二當見等他說完后,便繼續說道:「上一次亂世的時候,那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正是『幽幽道人』以及『言淺和尚』還有『少彭巫官』三人聯手尋到了三件寶物,最後才平定了亂世,後來世道太平了以後,這三位前輩全都飛升而去,不過他們對後世的影響很大,幽幽道人也就是你們的祖師爺創建了化生斗米觀,而言淺和尚則是現在南國前身國家的護國法師,現在的雲龍寶剎便是由他而生。」
「小兄弟說話不要這麼文縐縐的了。」只見那二當家笑道:「現在這裏就咱幾個,放輕鬆一點,果子,能勞煩你去倒幾杯茶來么?謝謝啦。」
那二當家笑了笑,便淡淡的說道:「你們也應該知道了,我那副墨寶已經是殘破不堪,以那廝的道行,只怕撐不過五天便會被他逃出來來吧。」
大火轉眼就吞噬了那些死去的人們,而杜果揚起了頭深吸一口氣,將眼眶裡的淚水死死的壓進了心裏,只見她帶著大家一齊跪在了地上,放聲大喊道:「一路走好!我的兄弟!!」
這人長的真普通,如果在別的地方相見,世生一定會以為這就是個窮酸書生,僅此而已。
這可當如何是好呢?
而紙鳶當時倒沒覺得什麼,他本來就在北方長大,身上自然會沾染一些北方人的性格,外加上這幾年在孔雀寨同那些粗人待在一起,所以性格倒也變得有些不拘小節,只見她對著世生說道:「你暈了過去自然不知道,當時多虧了小白妹妹帶來了二當家的法寶,所以才救了咱們一命。」
世生上眼瞧去,果真覺得這二當家一點山賊的情趣都沒有,就連住的地方都好像個書生的齋院,只見那別緻的小院外種滿了柳樹,微風吹過柳枝搖擺,而院門兩側依舊各有對聯,原來孔雀寨山門處的對聯便是由此演化而來,只見那上一聯寫道:「空山獨隹修心性」,而下一聯則寫道:「夜雨扶窗正二更」。
我的兄弟們,一路走好。
巫這個派系可以說是炎黃最古老的異術,沒有之一,早在上古人還未開化的時候,巫這個職業便已經出現了,巫其實就是人因為崇敬,所以悟出的可以同自然交流甚至駕馭自然的古老法術。
而那少彭巫官一脈,便是主張修行「靈法」的傳人,數百年前,正是這集合了佛道巫三派大成的三人拯救了那次浩劫,聽那雪嶺雀少說,當時這三人情同兄弟一道修行,後來才各有大成。
這個名字他們簡直太熟悉了,想來上一次在雲龍寺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現在寺中的方丈其實是個傀儡,而真正的遊方大師卻失蹤多年不知道去了哪裡,怎麼這雪嶺雀少居然遇到過他?而且還在他的手裡得到了這上古的法寶?
但這事情世生卻在那四海之螺里聽過,雖然藍丫頭當時也沒跟他說這祖師爺平定亂世,但是根據她的話卻也不難推斷出這件事情,於是他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在一個海螺里聽說過,還見到了他和兩位同伴的泥像。」
可見世生此時異常的鎮定,於是兩人忙問他還有什麼辦法,只見世生淡淡的說道:「乾坤石崖,這是這次亂世出現的第二件法寶,我們來到這裏本來就是尋他的,小白你還記得上一次包公子所說的話么?」
世生此時終於明白了那藥丸的珍貴性,於是他對那二當家說道:「你,為什麼要給我吃這個?」
可是當時的孔雀寨不需要一個會哭的寨主,既然她是主人,如果她哭了的話,寨民們的情緒只會更加的低落。
也就是說,五天之後,那陸成名就會再次出現,到時候他們又當如何是好?此時她身邊的林若若滿面愁容,她嘆了口氣,兩人又抬起了頭,只見火堆的餘燼處,青煙渺渺消散在晴空白日之間。
「不。」一直在沉思的世生忽然想到了什麼,只見他開口有些吃力的說道:「也許還有辦法的。」
於是他便不顧眾人阻攔,讓劉伯倫攙扶著他下了床,朝著那山寨的後院走去。
這似乎是世生受過最嚴重的一回傷,小白一邊喂他喝湯一邊問他怎麼樣,疼不疼?
還有辦法?紙鳶和小白全都愣住了,他們望著沉思的世生,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莫不是要他們去斗米觀搬請救兵?可此處離位於巴蜀的斗米觀路途遙遠,就算白驢也要將近半月才能趕到,這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啊?
想那琉璃百寶屋現世的時候曾經對他們提到過接下來兩件法寶大體是什麼,拋去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門」暫且不講,而第二個法寶,正是記錄著「仙法」的一樣東西,而且在四海之螺中,世生也在偷聽那蒼點鵬和白蝙蝠的對話中印證了這一點,所以世生覺得,只要是能夠在五天之內找到那乾坤石崖的話,就一定能通過那玩意擊敗陸成名。
劉伯倫和李寒山面面相覷,要說他們的師傅都很少對他們講祖師爺的事情,所以在他們的心中,自己那祖師爺幽幽道人只不過是個絕世遊俠,創建了斗米觀后便呈現而去,除此之外的事情卻一概不知。
兄弟的骨灰灑落了河,隨著河水不知會飄到何方,而杜果臉上收拾收拾后,便恢復了平時的神情,她當時已經知道了「大慈天地陰陽賦」這件法寶之事,此時這件法寶就被掛在聚義堂中,在那牆壁之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散架一般。這應該是這法寶最後一次顯露神威了,最多五天的時間。
沒辦法,這二當家似乎就是這樣的性格,於是杜果便尷尬一笑,收拾出了一塊空地,於是幾人便坐在了草席之上。要說那雪嶺雀少雖然一副邋遢漢子的模樣,但眾人卻不敢輕視於他,等到眾人落座之後,只見那二當家微笑著對世生說道:「感謝各位今次助我孔雀寨禦敵,小兄弟的傷可無大礙了么?」
雖然她平時在寨子中的風格就和漢子一般,對那些向寨中女人毛手毛腳的寨民連打帶罵,可就在最關鍵的時候,卻還是他們救了她,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怎會不明白那些人的心意?
那二當家似乎很一點架子都沒有,只見他撓了撓頭髮,然後對著眾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哈哈,別介意別介意,來來,快坐快坐。」
遊方大師。
而見她倆此時這麼傷感,世生心中更是大呼頭痛,因為這正是心軟且逞強的他最不想看到的景象,所以他便咳嗽了一聲,然後對著兩人說道:「別擔心,我真沒事兒,啊,對了,醉鬼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我記著之前那賊人被收進了一幅字畫裏面,那是怎麼回事,你們能告訴我么?」
說話間,只見這二當家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泥瓶兒丟給了世生,此時杜果剛剛端著木盤進屋,世生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便打開了蠟封,從裏面倒出了一粒紅色的小藥丸,而那二當家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便著茶水喝了吧。」
只見那二當家盤起了腿,然後對著他說道:「因為你們幫了我很大的忙,而且,這一次要對抗那邪魔,還要幾位小兄弟幫忙才能辦到。」
「你說那墨寶啊。」只見二當家笑了笑,然後說道:「那是十幾年前別人送我的,而送我法寶的人,你們應當也聽說過他的名號,他就是南國雲龍寺的遊方大師。」
只不過他們當初所想不到,縱然三人交情甚好,但數百年之後亂世再開,而他們的後人卻互相提防,甚至還打成了一團亂粥呢?
「此話怎講?」只見一直沒說話的李寒山忽然開口了,他在戰鬥中受了輕傷,此時半邊臉都已經腫了起來。
相傳巫道後來更有彭祖將其發揚光大,之後巫道沒落分為兩支,一隻主修「巫歌」,主張延續同自然的溝通,而另外一隻則主張修行「靈法」,主張以異術改變身體,駕馭自然。
文縐縐的是你好不好啊?幾人尷尬一笑,心想著這傢伙到底什麼性格,怎麼看上去這麼不靠譜呢?而那杜果似乎早就習慣了他這樣,於是便瞪了他一眼后出門泡茶。而那二當家見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便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滿腦子的問題,別著急,先一件一件來,小兄弟,這個給你。」
這一點眾人是知道的,不過這裏面仍有很多謎團,於是劉伯倫便有些激動的說道:「那個,雀前輩,這一點我們是知道的,不過您說那字畫是上次亂世的法寶,怎麼會在您的手中呢?」
窗口穿過了他的右胸,萬幸的是沒有遷及內臟,但是傷勢嚴重,雖然此時敷了些孔雀寨的靈藥,但右手輕輕一動還是疼的鑽心刻骨,而兩人見世生雖然輕描淡寫的說出了實情,可她倆又不是傻子,望著世生那憔悴的臉,便知此時他忍受著多麼嚴重的疼痛。
其實劉伯倫也一直在這裏,不過剛才他見世生快醒了,便對著兩人說:「行了,他醒了就好,我就不妨礙你們了,門口喝酒去,有事叫我哈。」說完他便出門和李寒山喝酒去了。而他說的這番話,小白又哪裡好意思同世生說呢?所以她慌忙低頭咳嗽了一聲。
而此時的世生尚在昏睡,經過了此番戰鬥,他所受的傷實在是太過嚴重,幸虧這幾年他修鍊金丹經而改變了體制,換做旁人的話,只怕現在早就死了。
原來,這孔雀寨的二當家「雪嶺雀少」要見他們。
下午的時候風刮來了成片的雲彩,此時夜幕上空沒有越亮,四周漆黑一片,杜果和紙鳶提著燈籠將眾人領到了後院,只見杜果說道:「到了,那就是二當家的院子。」
人的一生到底有多長?我覺得,這是個很奇妙的問題,有人會說,這輩子真的太久,因為此時此刻,我望著眼前的苦難,只感覺到連明天都遙遙無期。也有人說,這輩子真的太久,就像是我們所有人的回憶當初走過的生命,彼時彼刻,就好像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這雪嶺雀少一直以來都相當的神秘,據說就連很多孔雀寨的寨民們都沒有瞧過他的真面目,而不可否認的是,如果那不常來的大當家是這孔雀寨的血肉的話,那這二當家便是這裏的靈魂。
只見那二當家喝了口茶后,便繼續說道:「你們應該也猜到了,現在的陰山一脈枯藤老魔便是當年少彭巫官的傳人,他所用的所有邪法,其實都是從『巫』而來。」
這番言論眾人倒還是第一次聽到,於是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二當家,世生聽到此處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他便下意識的插嘴問道:「那,那個少彭巫官呢?」。
他就像是個謎樣的人物,因為他一介文人,江湖上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個獵妖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在幾年前大破五陰山救出柳柳萋萋他們?而且那上古法寶「大慈天地陰陽賦」又是從何而來?
只見杜果說道:「大家請進吧。」
望著藉助風勢而熊熊燃燒的烈火,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人說話,三寨主杜果站在火堆之前,雙目裏面的淚水應著火光,她左臂受了傷,但卻留住了性命。
長條桌子已經擺好,平時負責擺放碗碟的女人們下意識的還是放了同往日一邊多的碗筷,那些碗里添滿了高粱米飯,只是座位空著,一直到米飯冰冷都沒有人去動。
世生有些納悶,但這二當家的態度確實很溫和,而且紙鳶也對著他點了點頭,因為她知道,那是二當家珍藏多年的療傷靈藥,這種葯的藥方已經失傳,所以全天下只此一顆而已,世生自然相信紙鳶,於是將那藥丸丟進了嘴裏,喝了一口茶水之後,只感覺那藥丸迅速融化,隨之滿口幽香,咽下肚去說不出的受用。說來也奇怪,剛吃完這葯后,世生右胸上的傷痛驟減,連呼吸都輕鬆多了。
他們本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會有同世俗百姓那般文縐縐的悼詞,僅僅一句話,卻回蕩在山水之間,久久不能散去。
確實,如果他們是兄弟四人都在巔峰狀態的話,當真可以同那陸成名一搏,可那只是個假設,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幾人之中唯有李寒山現在狀態最好,剩下的無不傷病在身,且那陳圖南此時還在海螺之中耗氣去為那青蛙續命,在這種狀態下,即便是再戰那陸成名的話也只會以慘敗而告終。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二當家,而那二當家則對他說道:「現在好些了吧。」
「我可不姓雀,難聽死了。」只見那二當家笑了笑,然後淡淡的說道:「我姓異,名叫異夜雨。你問我如果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嗯,這也正是我同各位的緣分所在了,因為我的祖先也曾經同三位高人遊歷江湖,他便是少彭巫官的書童。後來三位高人得道而去之後,我們異家就世代遵守著當年三位所留下的教誨,搜集記錄天下大事及傳說,等到亂世再臨,好能將這些故事說給下一任的救世者,這便是我們異家的使命,也是我決定幫你們的原因。」
想到了此處,世生他們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感慨,而聽那二當家講到了這裏之後,劉伯倫又有些疑惑的問道:「雀先生,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杜果同劉伯倫還有李寒山走進了屋子內,三人心事重重的模樣似乎有事要說,果不其然,就在杜果寒暄了一陣之後,這才對幾人表明了來意。
世生他們對這個神秘的寨主也十分的好奇,於是世生說什麼都要親自去會一會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傢伙。
下午的時候,風似乎更大了,山下河邊燃起的火堆,因為有些在早上的那場惡戰之中死了不少的人,有一些人甚至連全是都沒有,被炸成了碎肉,他們的肉和那些妖怪的肉混合在了一起,無法分辨,所以只能用火燒了隨後河葬。
即便是這樣,他也昏厥了大半天的光景,等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是深夜了。
但說起來容易,真的要去做的話卻十分的困難,雖然世生現在也逐漸明白了個道理,那摩羅預言的幾句話此時已經全都實現,就同在馬城時一樣,命運一定會讓他們找到那東西,只是不知是早還是晚了。
門開的時候,大家又有點愣住了,因為這屋子裡簡直就沒地方落腳,整屋子的書和竹簡散落了一地,窗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看起來這屋子的主人也是個邋遢之人,而他,此時正坐在窗邊的一張木案旁,木案上也堆滿了各類書籍,一盞油燈照亮了屋子,讓他們看清了這神秘的「雪嶺雀少」的模樣。
只見劉伯倫看著那副對聯撲哧一笑,然後說道:「說起來這對子倒也真應景,現在不就是二更天了么?」
其實在那些童奴妖魔自爆的時候,她也在場,但是就在爆炸前的那一瞬間,三名身手高超的寨民下意識的擋在了她的身前,在爆炸的那一瞬,一名寨民回頭看了看她,對他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世生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多謝寨主關懷,不知寨主今夜叫我們來有何事相商?」
小白和紙鳶一直守著他,見他醒來之後兩人都十分歡喜,於是小白趕忙將他慢慢的攙起,而紙鳶則端來了一碗溫溫的雞湯,夜深了,萬物似乎都在沉睡,世生接過雞湯,看著兩人,一時間心中竟出現了種溫暖的感覺,於是用乾裂的嘴唇對著兩人擠出了微笑。
小白擦了擦眼淚,然後說道:「劉大哥沒有事,現在正在外面喝酒,他見你快醒了便……」
當然疼了,不過世生沒說,他當時逞強的對著兩人輕聲說道:「不礙事,就是這條胳膊近些日子恐怕用不了了。」
而那杜果則皺了皺眉頭,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二當家,怎麼才三日不收拾又亂成了這樣……這幾位便是今早幫咱們對抗賊人的斗米觀道長了。」
他遠比眾人想象中的年輕,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歲,一身麻衣不修邊幅,長長的頭髮也不紮起,就這樣隨意的披在肩上,皮膚略白,兩隻不算小的眸子帶著笑意注視著他們。
說完之後,他便將那「大慈天地陰陽賦」的事情對世生仔細的講了,在聽完了前因後果之後,世生心中驚訝之餘不免還有一絲傷悲,只見他開口嘆道:「也都怪我們最初的時候實在太過輕敵,不過話有說回來了,那陸成名的道行確實太高,即便我和醉鬼寒山都在巔峰狀態也斗他不過,唯有藉助圖南師兄相助也許還有一搏,但是現在我們幾人都……唉。」
當日孔雀寨一戰,其實持續的時間很短,清晨開戰,中午的時候,孔雀寨的兄弟們就開始打掃戰場了,他們含著眼淚將死去的兄弟們抬上了木板蒙上白布,有的人哭了,哭泣是對死者的敬意和懷念,死者已去,但活下來的人還要繼續生活,這便是大自然的法則。於是儘管他們沒有心情,但中午的時候寨子里還是生起了陣陣炊煙。那些人一邊做著午飯一邊哭泣,昨天的這個時候,那些死去的人們還同他們一起談天笑罵,儘管他們當時談的事情都很平淡,無非是寨里的馬兒有產下了小駒,或者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對四寨主表白結果被三寨主揍了一頓。
只見紙鳶輕嘆一聲,然後恨恨的開口說道:「其實,我們都想好了,大不了五天之後再同那奸賊拚命就是,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讓那奸賊小看了咱們。雖然這也是下下之策,但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但是儘管是這麼平淡的談天,以後也不會再有了,這就是時間,有些事,有些人,過去了便不會再回來。
而我說,生命的長短,其實只在於我們的一念之間,一個信念,也許就會相隨終生。
說話間,他便起身示意眾人進屋,而杜果卻嘆了口氣,心中想道:你讓人家坐哪兒啊?
那二當家見他們驚訝,便揉了揉下巴,然後說道:「這件事情的淵源其實很深,從哪和你們說起好呢……唔,你們身為斗米觀弟子,應該知道你們祖師爺平定上一次亂世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