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六卷 霜降 浮沉生死篇

第二百一十一章 煉獄畫 血染斗米

第六卷 霜降 浮沉生死篇

第二百一十一章 煉獄畫 血染斗米

就這樣,因為急速行軍,他們按照著原定計劃衝到了仙門山腳下,遊方大師知道秦沉浮的厲害,在他的靈子術面前,即便眾人將氣息隱藏也沒有任何用處,正因如此,遊方大師決定這一次主動出擊。
擁有天啟之力的陰山弟子自然不用多說。
而正因如此,所以他只能跪在這裏苦苦的等待,等待著秦沉浮究竟如何審判他的命運。
秦沉浮究竟該如何對付這始終是個難題。好在他們現在有遊方大師這個江湖神話,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遊方大師身上,包括雲龍寺的僧眾們,而所有人中只有世生劉伯倫知道其實遊方大師也略遜那秦沉浮一籌。
之前咱們也說過,世生他們其實也有一定的優勢,因為他們熟悉這裏的地形,而且之前還來過一次,所以此時由他們帶領,選擇了一條正確的捷徑攻上了山,打了那些陰山邪道一個措手不及。
他的心情複雜臉上滿是惶恐不安,要說這一次正是他下令派出陰山的大批精銳門徒下山圍剿那些人,可正因如此才讓今夜的陰山勢力大打折扣,如今正道同盟攻了進來,雖然他已經調動了最強的一部分戰力前去抵抗,可縱然如此,他的罪過也不會因此抵消。
這人便是李寒山。
他們的時間不多,要爭取在一個時辰內趕到仙門山,並且在天亮之前攻入斗米觀,只有這樣才能有獲勝的機會。
曾經連康陽的身上也有過類似的童臉,但數量卻沒有這麼多,而這童臉本是童奴棲息之所,這個年輕人可以說是陰山之中所藏童奴最多的人,為了這個邪術他犧牲了自己的肉身,將其變成了供那些童奴棲息的巢穴,如今童奴妖魔盡數釋放之後,那年輕人的身體迅速老化枯萎,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劉伯倫世生兩人同秦沉浮交過手自然明白他的恐怖,可即便如此,他們這一次心中卻未曾退縮,他們發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救出李寒山,並且讓那魔頭付出代價。
而見他要走,李寒山終於忍不住,聲音沙啞的說道:「你不殺我?」
想到了此處,兩人慢慢的提了口氣做起了即將加入戰鬥的準備。
小奶貓還沒有拿胖子半隻腳掌大,眼見著小貓就要被踩成肉醬,那母貓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可是沒用,它的聲音早就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而秦沉浮最初的一批弟子,除了飛頭將軍連康陽不算,剩下陸續收了一共五十三名,這些人雖然本領參差不齊,但全都在各自的領域中頗有建樹,比如在閩南稱霸一方的土皇帝蒼點鵬,以及小邪魔陸成名,就連那貪生怕死的五弟子庄有為都有獨門的血巫爆破絕技,可以說他們這些人都是陰山的中堅力量。可以說陰山現在之所以擴張的如此強大,這同他們也少不了關係。
他對著法垢點了點頭,法垢會意,命寺里掌旗的數名弟子騰空而起,數面黃旗在夜空呼呼作響,那是進攻的信號!!
然而,它還是晚了一步。
而秦沉浮卻將他當作空氣一般,只見他輕聲說道:「這就是你給的答案?」
李寒山倚靠著一根大柱子坐著,渾身上下滿是傷痕,被困一個多月,此時的李寒山連氣質都有所變化,只見他散著頭髮,左手抓著一根斷成兩截的木棍死死的盯著殿中的秦沉浮。
在燭火的映照下,今夜的陰山閣中除了秦沉浮之外還多了一個人。
這場面就像一幅畫,一幅煉獄的畫卷。
在得到了開門彩后,大家的情緒高漲,許多人忍不住仰頭狂吼,肆意的享受這久違的復讎快感。
千余名滿懷鬥志的獵妖人等的就是這一刻,在瞧見總攻的旗號后,這些人心潮澎湃,如同餓狼猛虎一般的朝著山上涌了過去!
轟隆一聲!那些邪道就好像蚊子一般被拍的粉碎,而那堅固的圍牆也在這一記重擊之下被轟出了無數裂痕,難空和尚一記左手拍出之後,瞬間又拍出了右手,巨大手掌再次出現,狠狠的轟在了那充滿了裂痕的牆上,兩記重擊過後,那圍牆瞬間坍塌。
然而此時的正道同盟們全都從那圍牆外涌了進來,他們來時,皆以白布扎住手臂以此辨別同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見著掌旗的僧人又一次打出了信號,這些已經殺紅眼了的獵妖人便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在看到了這一幕後,遠處的世生同劉伯倫對視了一眼,他們心知肚明,隨著童奴巨妖的出現,這場戰鬥才算是真正的開始了。
李寒山咬著牙不發一語,但眼眶卻紅了起來,而就在這時,只聽見殿外那軍師終於忍不住顫抖的說道:「師尊,外面,外面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老夫罪該萬死,還請您……請您……」
緊接著,慘叫之聲傳出,而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地面上一片漆黑,等抬頭一瞧,正道同盟的獵妖人們心中猛地一沉,半空中的黑煙散去的同時,數千頭巨大的童奴巨妖隨之出現在了空中,數量之多,甚至遮蔽了月光!!
夜幕之下,樹叢之中。
雲龍寺三大絕技之一的「空空佛手印」一經使出,巨大的佛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了那些邪道弟子的身上,在這排山倒海般力量的面前,那些毫無準備的陰山弟子哪還有還手之力?
這無疑是一場賭博,他賭的是,今晚秦沉浮會不會動用靈子術籠罩仙門山。
當晚陰山的守衛們正在觀前巡邏,正好有一隊二十餘人走到了斗米觀的西邊,雖然早有耳聞,但那些狂妄的陰山門徒根本沒有一絲的危機感:是啊,要說那些正道的傻子們可真夠蠢的,明明知道毫無勝算還敢前來送死,那些兄弟們定會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經過這次戰鬥,將來的天下哪還有人再敢反抗他們?
如果遊方大師沒有估計錯的話,此時在仙門山上的陰山邪道應當只有平時一半或者更少,以他們現在的人數,要將其擊敗並不是什麼難題。不過所有人都明白陰山真正恐怖的並不是他們的人數,反而只是一個人。
數丈高的圍牆已經倒塌了一大塊,而無數殺氣騰騰的獵妖人正如同潮水一般的湧入了斗米觀!
這一切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這一切的謎團,也即將在今夜徹底解開。
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秦沉浮今夜出奇的安靜,以他的修為自然不會不知道現在山門已破,但他卻仍沒有絲毫的表示,陰山閣的門緊緊管著,殿內燭火通明。
說到了此處,秦沉浮大袖一揮,昂首拓步朝著遠處走去,而望著他的背影,李寒山居然無聲的哭了出來,風從殿門吹進,曾經的道法殿中火光熄滅,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寂靜。
如果秦沉浮發怒的話,那他可真就完蛋了。
這一幕,同四年前的那一幕有些相似,但本質卻是不同。
而就在此時,那些人簽的一隻童奴妖犬忽然沒緣由的衝著樹林方向叫了起來,而那些守衛剛楞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頭望去,卻見樹林之中金光乍現,一隻閃爍著金光的巨大巴掌朝著他們拍了過來!
出了洞后小貓怯怯的冬聞西看,用了好一會的光景才適應了眼前的樂園,之後它放開了手腳,用小爪子興奮的撥弄樹葉,十分開心的模樣,就這樣,它越走越遠,眼前是一片灌木叢,小貓剛想撥開樹葉悄悄裏面的景象,可就在這時卻出了禍事。
在一瞧,黑夜之下有一支近百人的隊伍自那陰山閣的方向朝著這裏趕來,這些人皆著黑衣遮面,身高參差不齊,身法如同鬼魅一般鴉雀無聲,一絲一縷的黑氣自他們的身上浮現而生。那些陰山門徒之所以歡呼,因為這些人不是別個,正是秦沉浮在創立陰山時所收的第一批弟子以及那些擁有天啟之力的異人!
見林中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人,那母貓登時炸了毛,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被那些人趁亂踩死,母貓的天性讓它忘記了恐懼,毫不猶豫的朝著小貓狂奔而去!!
以難空的性子,自然會充當先鋒,如今他們已經摸到的山頂,在瞧見了巡邏的陰山邪道之後,難空毫不猶豫下手便是殺招。
而那白影抱著小貓轉了個彎這才立住了腳步,不是旁人,正是世生。
是死還是活?
亂戰已經展開,正道同盟憑藉著士氣與怒火一路向前,雖然不少人因此死去,但他們全然沒有怯意,相比之下,那陰山的門徒們敗象漸生,眼見著要扛不住了,有領頭的陰山弟子轉頭望了望身後的方向,隨後連忙再次轉身,連臉上的血都來不及擦的狂吼道:「千萬頂住,如果讓這些豬狗靠近『陰山閣』而驚了師尊的休息的話,那咱們可當真完了!!」
小貓被這前所未見的陣仗嚇的瑟瑟發抖而不知所措,只見灌木叢后竄出了一個身形魁梧的胖子,那胖子渾身的肌肉,寶塔般的身材,兩步邁過灌木叢,身子一躍,大腳正好朝著小貓踩了過來!
而此地發出了這麼大的響動,那些陰山弟子自然也有察覺,轉眼間,三隊巡邏的陰山弟子已經聞聲趕來,而當他們剛趕到此地之後卻全都僵住了身子,因為他們眼中所看見的景象,縱然是想破頭皮都想不出來。
受過正統巫術的他們遠要比那些尋常的陰山弟子強上許多,見他們到了,那些門徒連忙讓出了一條道路,那些人快步向前,只見領頭的一人望著眼前的慘象居然笑了,他一邊笑一邊抓著頭髮說道:「怎麼會搞成這樣?」
「我為什麼要殺你。」只見秦沉浮一把推開了殿門,望著滿天的星斗以及遠處映紅夜空的火光,微笑著說道:「我對你說過,這些都是你應得的,走吧,你自由了。」
就在小貓靠近那灌木的時候,自灌木那邊忽然毫無徵兆的竄出了數十名殺氣騰騰的黑影!!他們的速度極快,好似流星一般,安靜的環境瞬間被打亂開來,小貓嚇得翻身倒在了地上,那些身影就從它身上竄過,十人,百人……越來越多!!
而就在這仗即將展開的殘酷畫卷之外,遠處的陰山閣卻仍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自大秦沉浮稱霸修真界,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夠攻上山門,對此陰山所有人都是滿臉的緊張,包括這陰山的軍師,這個身披黑袍的老者拄著一根黑溜溜的拐棍,此時的他正跪在那陰山閣之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世生聳了聳肩,而此時那母貓已經趕了上來,它怕世生會加害自己的孩子,於是便弓起了身子朝著世生凄厲的叫著,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短兵相接,殺聲震天,血肉橫飛!!!
話音剛落,只見那年輕人的黑袍瞬間鼓了起來,寬大的黑袍向上飄起之時,眾人皆是一愣!只見那年輕人瘦弱的身體之上,竟然長滿了肉瘤一般的嬰兒頭顱,那些嬰兒頭顱儘是哭相,那年輕人呲牙一笑同時喝了一句咒語,只見那密密麻麻的嬰兒嘴巴盡數張開,數千道黑氣射出,那些進攻的獵妖人沒有防備,轉眼就被那些黑氣吞噬。
「廢物。」秦沉浮轉頭說道,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將那軍師嚇了個魂飛魄山,只見他在殿外如搗蒜似的磕頭並不停的求饒,而秦沉浮似乎被那老者壞了興緻,這才哼了一聲,隨後渡步朝著殿外走去。
首戰告捷,更加刺激了眾人求生的神經。
而李寒山今夜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李寒山究竟又遭遇了什麼?他如今為何而哭?
那些存活了數百年的古樹之下,一隻小野貓從樹洞中探出了頭來,這小貓剛剛滿月,連爪子都不知該如何收起,月光在下靜謐之中,小貓用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世界,母貓蜷縮在洞中望著自己的孩子,它明白,小貓想要在接下來的歲月中存活下來,就只能趁著安靜,儘快的去適應這個世界。
想到了此處,遊方大師便喚來了法垢,在他的身邊細語了幾聲,法垢會意,連忙前去部署。
僅僅一句話就道出了秦沉浮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如今正道同盟攻入他們的老窩勢不可擋,可即便如此,這局勢在他們的眼中卻仍沒有打擾秦沉浮睡覺來的嚴重。那些陰山弟子們聽到這句話后全都不寒而慄:是啊,如果師尊因此發怒心情不好的話,那他們的下場當真比死還難受。
可即便如此,那軍師也沒有料到這些人居然會毫無徵兆的出現。
說話間,兩人一驢再次騰空而起,眨眼便追上了在這蜀中密林里急行的大部隊,先前多虧了遊方大師的計劃,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陰山的精銳力量引了開來,但如今那幻術已破,那些下山討伐的陰山弟子自然也明白中計所以此時應該正在往回趕。
而就在此時,正道同盟衝鋒的獵妖人也發現了他們,當時那些獵妖人已經殺紅了眼,見對方大隊後撤只留下了數十人應戰,只覺得這些傢伙應該是嚇破了膽,想到了此處,數十名獵妖人騰空而起,揮舞著手中法器朝著那些人劈了下去:「就這點人還想掙扎?速速受死吧!!」
此番陰山一脈突然遭受重大的打擊,這些第一代的弟子們自然責無旁貸,隨著他們的加入,這場戰局再次產生了變化。
世生當時蹲在了地上,瞧著懷中那朝他咪咪叫喚的小貓,用有些抱怨的語氣說道:「大晚上的出來做什麼?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小貓咪咪的叫著,而劉伯倫和白驢此時也趕了上來,只見他一邊喝酒一邊對著世生問道:「這誰啊?哪兒搞來的?」
巨大的佛手印瞬間將那二十餘人轟飛,飛出了老遠之後,重重的拍在了斗米觀的百年圍牆之上。
由於已經得知了正道結成同盟踏境的消息,雖然已經派出了大批精銳力量前去討伐,但陰山的軍師仍不敢怠慢,今夜的巡夜弟子,比往日多了三倍之多。
果不其然,就在他們剛殲滅了那些巡夜的陰山弟子之後,只聽見斗米觀中鐘聲大作,無數陰山弟子以及妖魔鬼怪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陰山門徒果然訓練有素,好快的速度!
雖然不知道遊方大師有何打算,但不論如何,這都將是一次慘烈的戰鬥。
一想到這裏,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爽快的笑容。
而那些陰山弟子抬頭望著他們,只見剛才撓頭髮的年輕人忽然冷笑了一下,隨後開口慢條斯理的說道:「是啊,就這點人你們還想掙扎?」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就在那胖子的叫馬上落地之時,突然一道白影從旁邊掠過,那影子的身法極快就好像風一般,那胖子只感覺到腳下一陣涼爽也沒弄清怎麼回事便繼續朝前奔去。
千余名高手深夜狂奔的景象何其壯觀。
然而還是有人冷靜的,比如遊方大師,看來今晚秦沉浮沒有發動靈子術,這當真妙計,不過遊方大師也明白他們這一戰只是佔了出其不意的優勢,雖然斬殺了百余陰山弟子,可對於陰山的勢力來說這些被幹掉的傢伙不過都是小角色,如今戰爭已經打響,接下來真正的強敵將會到來。
但不論如何,他們也要抓住這個機會,在秦沉浮趕來之前,爭取最大程度的瓦解他的勢力!
斗米觀的建築被大火吞噬,火光映著正邪兩派的對立,映亮了一張張或憤怒或驚恐的臉龐。地上布滿了殘肢內臟,鮮血染紅了黃土,刺鼻的焦熱,猩紅的泥濘,天上是烏壓壓一片的童奴妖魔,它們在半空之中招搖著畸形的身子,等到他們落地之後,真正打殺戮就要展開。
於是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奮力抵抗,如此這般又過了片刻的功夫,眼見著陰山門徒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就在那些正道同盟滿心狂喜之際,忽聽得那些陰山門徒之中傳出了數聲歡呼:「兄弟們,師兄他們來了,咱們上啊!!」
轉眼間,殺聲震天,那近百名陰山弟子被瞬間淹沒,陰山弟子一直看不起正道人士,在他們的眼中,這些所謂的正道如同豬狗般低賤,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畜生也有憤怒的時候,多年來擠壓下的恥辱如今終於有機會爆發,那些正道人士全都怒髮衝冠見人就砍,在這如同洪水決堤的氣勢下,那些陰山弟子毫無還手之力,紛紛在哀號聲中斷送了性命。
蹭!蹭!蹭!!
「沒事。」世生站起了身恢復了神情,隨後對著劉伯倫說道:「走吧。」
由於季節的關係,林中的蟲兒早就鑽入了土中,寂靜的夜,只有那風吹動樹梢,數只貓頭鷹無精打採的踩在枝頭隨風輕輕搖擺。
沒有過多的言語,正邪雖然相生但從不相容,那些陰山弟子們本性兇殘好戰,而正道人士更是需要釋放長久擠壓的怒火,所以除了戰鬥之外,此刻任何修飾都是徒勞,戰鬥是殘酷的,有人站著就有人倒下,片刻功夫戰場之上便是血流成河,哀號怒吼之聲逐漸混成一片難以分辨,各種法術法寶在空中亂飛,也不知何時斗米觀起了火,火勢越燒越旺,大火映亮了黑暗,在衝天的火光之中,斗米觀里人影攢動,不知名的巨獸墜入火中被烈火焚燒至死,臨死前眼中滿是不甘。
看著這母貓世生便明白了,世上又有哪個母親不疼自己的孩子呢?所以他也沒說什麼,便將小貓放了下去,母貓連忙沖了過來叼著小貓逃回了樹洞,而劉伯倫望著微笑的世生,有些不解的說道:「怎麼了你?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