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六卷 霜降 浮沉生死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十閻羅 長街伸冤

第六卷 霜降 浮沉生死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十閻羅 長街伸冤

黑轎中的閻羅沉思了一陣后,沉聲說道:「但凡地府陰兵貪腐者,當下十五層地獄,刑滿之後只能為家禽走獸,連續三生方可恕罪,如官員貪腐,罪加一等,情節惡劣者,當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范無救用眼神瞄了下四周,隨後心中忐忑道:該該該該該……該死,我怎麼連心裏想想都結巴了?都是那個陰長生害的,它讓我們到這裏究竟要幹嘛?難道想要大開殺戒?別開玩笑了,這麼多鬼魂,如果真的動武的話,那可真是大事件了!
那已冥幣賄賂鬼差贖命的老者,那用美色賄賂無償的女鬼,還有一些受鬼差們無故欺壓的平民,它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這些年貪的最多的,應該就是它們四個了,如果這老怪物嘴上一爽把它們漏出去的話,那它們又該如何是好?
前方陰兵出現后,陰司街上的亡魂們都自覺的站到了街道兩旁,因為它們知道,這是十殿閻羅上街遊行,此乃一年一次的慣例,除了今天之外,它們十位冥君很少有相聚之時。
但當親眼見到陰長生后,范無救卻後悔了,因為那個傢伙當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它的身上哪裡還有仙人的影子?從天靈蓋到腳後跟,活脫脫一壞透了的惡魔。
它再不出現的話,那閻君們可就要來了。
「聖君有話之說便是。」轎子里的閻羅說道:「吾等相信你的為人,莫非肖判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原來貪腐的源頭是在鬼國神宮裡啊!
遠處三名陰帥在見到此景之後,心裏面皆是咯噔一聲!
瞧它這架勢,應當就是已經查到貪腐之源了?那當真是太好了!
想到了此處,陰長生高高地舉起了雙臂,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隨即便運了真力大聲說道:「聽聽這些聲音吧,大人們,這是最好的證據,如果不是平時備受欺壓的話,鬼民們此刻又怎會發出這般發自肺腑的吶喊?!你們不是想聽個明白么?那好,我就說個明白!近些年來,地府其實一直被貪腐之風侵蝕!而我鍾某,也一直在暗中偵辦此事,經過了暗查,結果讓我大吃一驚,整個地府,如今居然無鬼不貪!視律法于無物!這樣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你們知道么?!那些生前作惡的,也許下輩子還會繼續逍遙法外,而那些生前行善的,卻可能會蒙冤入獄,天理何在啊兄弟們!公正又在哪裡!?」
陰長生的聲音極具感染力,以至於那些受貪腐影響的鬼民們此刻全都義憤填膺,紛紛振臂高呼,而對於此事的嚴重性,那些閻羅當真不知情,他們平時秉公辦事,並不知道自己審判完畢之後,那些鬼魂命運竟還會發生轉折,於是,那黑轎之中的閻羅沉聲說道:「對於這貪腐之事,吾等先前也略有耳聞,近年來連續查辦了幾名鬼差,卻不知道這件事已經變得如此嚴重,聖君,你查到了什麼?」
「先別管我查到了什麼!」只見陰長生冷笑道:「請各位閻羅冥君先昭告在場所有亡魂,地府官員貪腐,會有何等懲罰?」
想到了此處,那些鬼民中已經有按耐不住的歡呼了起來,除了一些心理恐慌的鬼魂之外,所有鬼民全都情緒高漲,只盼望鍾聖君今天能夠一舉除掉這貪腐之源。
而就在這時,那負責閻君們安全的殿前陰兵也在第一時間示意隊伍停下,隨後,二十余名陰兵高高躍起,在空中打了個璇兒,跳過了鬼群之後,第一時間就到達了現場,而剛一落下,那些陰兵們便眉頭一皺,隨後齊刷刷的半跪在了地上,尊呼道:「屬下參見聖君大人,不知聖君大人為何在此?」
然而天不隨人願,就在那閻羅車隊剛剛行進到陰司街中心地帶的時候,忽然前方街角處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緊接著,幾聲慘叫傳了過來!
「什麼巡視完畢之後?」只見陰長生雙眉一挑,語氣瞬間提高了數個調門兒,冷聲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對我指手畫腳?而且剛才閻羅大人也說了,它們次行就是為了考察陰間鬼魂疾苦,如今地府蒙受天大的冤情,這麼大的苦大人們要是不能解決,還算什麼『體察民情』?!你還別跟我較勁,我鍾某這話話糙理不糙,閻羅大人,你們說是么?」
但是貪腐這玩意兒確實很奇怪,你雖然知道,但卻查不到源頭,畢竟在這腐敗的空氣下得到好處的只有少數鬼,大多數的鬼魂還是十分痛恨此事的,當然了,它們敢怒不敢言。而如今,身為地府戰神的「鍾聖君」當街攔下了聖駕連同閻羅公開處理此事,這個消息,無疑給所有被欺壓過的鬼魂打了一記強力的雞血!
那些殿前陰兵們心中一陣納悶兒,心想著:它這不是明知故問么,我們既然出現在了這裏還能是幹什麼,當然是保護冥君了啊?話說今天這鍾聖君是怎麼了,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呢?它雖然地位很高,但為何要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辦案子?
眼見著就要出事,范無救的心裏沒緣由的湧出了困惑,想當初它們聽從那陰長生的吩咐行事,一是因為謝必安有把柄在它手裡,二則是因為地府的法律嚴格,而在它手下確實能撈到不好好處,久而久之,這貪念越來越大,它們也就如同深陷泥潭而無法自拔。
「呦,范大爺,這麼長時間都沒音訊,是不是把人家給忘了呀,那夜春宵過後,奴家對你可是想念的緊吶,正好今天鬼遊街,讓奴家陪你個死鬼在溫存一下可好?」
「沒錯!你這惡賊,趕快交代,否則,我們一人一棍打的你魂飛魄散!!」
肖判官?這不是閻羅殿下判官之一的肖判官么?為何它會被鍾聖君打成了這副模樣?
而如今為了保護十殿閻羅的安全,近六百名殿前護衛已經來到了陰司街,想在它們的手裡行刺閻羅,就憑他們三個陰帥外加上身邊陰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法螺之聲越來越近,但見那街道的盡頭處有十頂長轎朝著這邊緩慢的行了過來,那轎子造型很是奇特,通體漆黑四四方方,就像十口棺材一般,每頂轎子都由四名腰纏虎皮的小鬼抬著,轎子兩旁沒有開窗,正前方轎門同樣緊閉,那門上各自雕刻著不同的人像,這便是冥君座駕,閻羅車(ju)。
還不夠,還不夠,這種感覺還不夠!
黑轎之內,閻羅被陰長生的話將後路給堵死,於是只好平靜的說道:「聖君有理,我等閻羅存在正是為了給地府一個公正,只要有冤何處不是公堂?也好,那我們就在此地辦公吧,聖君,你方才說地府有冤,而這冤又從何來?」
這種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做的事情最折磨人了,如今那陰司街上的鬼魂越來越多,眼見著鬼遊街的慶典就要到達了高潮,而陰長生究竟什麼時候會出現?
娘的,這老怪物難道當真要把我們供出去?在陰長生於長街之上高聲說話之際,范八爺被嚇得渾身直哆嗦,要知道陰長生這一招確實出乎它們的預料,誰能想到,它居然敢獨身一個公然攔住閻羅聖駕呢?
說話間,只見那陰長生沒等陰兵們反應過來,便一把拽起了地上的那隻鬼魂,而在那鬼魂被拖拽起來之後,殿前侍衛們這才看清了它是誰。
激動的鬼民們的情緒已經高漲到了頂點,只盼從這肖判官口中再次掏出真相,也好將這萬惡之源一網打盡。
鍾聖君今天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它這會兒是攔的什麼轎,申的什麼冤?
「哈哈哈!」陰長生仰頭大笑,隨後一翻臉,咬牙切齒的對著那黑轎大聲說道:「你們還真會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它當然作了傷天害理之事了,讓千萬鬼差受惠貪腐,欺壓鬼民,這怎能不算傷天害理?」
十殿冥君共同執掌地府,但其真容卻很少有人見過,因為這也是地府的傳統,身為閻君不可以用本來面目示人,一是為了神秘的威嚴性,二是為了公正不讓人盲目崇拜。即便出行也是如此,只能以轎子上所雕刻的人形來分辨其各自的身份,而這身份的真實性也是毋庸置疑,因為閻羅車乃是神界所賜,每帶閻君都有相應的轎子,這轎子只能讓閻君所乘,如果外人擅自乘坐的話,車內會燃起焚身烈火將其燒的連渣滓都不剩。
心中雖然疑惑,但「鍾聖君」在它們心中的地位十分之高,陰兵之中又有哪個對這位光明磊落的戰神不敬佩的呢?於是,那些陰兵們只好畢恭畢敬的說道:「稟報聖君大人,時逢鬼游節,我等按照往年慣例負責保護十殿閻羅大人巡視陰司街,聖君大人近日是否為地府太過操勞,怎將這事忘了?」
「還有幕後黑手?那是誰?」
「榻上飛仙」這招秘術究竟是如何上榻又是如何個飛法,范無救當然想要知道,但奈何現在這個時間段實在是不能與它共同鑽研,因為那該死的老怪物選擇在今天翻案,而即便是它們現在也不清楚那傢伙到底打算如何去做。
要知道此時地府的貪腐之風,幾乎已經到了鬼盡可知的地步,除了那深宮大院中的閻羅一行,整個鄷都城內又有哪個不知道?
而那肖判咔吧了一下嘴,萬分恐懼的望了望陰長生,過了好一會兒,它這才顫抖的伸出了手,慢慢的指向了閻羅黑轎,並且吃力的呻吟道:「一直以來,指使我的,是,是它們……」
而在陰司街茫茫鬼群之眾,一名身著抹胸華服之眼尖女鬼看到了神色匆匆的范無救,便將身子主動貼了上來,話說這女鬼有些姿色,主要是那股子狐媚風騷勁兒很是勾人兒,而我們的范八爺平時也好這一口,於是,在街上撞見了雙腿已經快要夾不住了的老床友后,那范無救立馬說道:「好好好好好好好!」
而陰長生在聽完那閻羅的話后便點了點頭,隨後雙目圓瞪狠狠的說道:「好,冥君大人們果然秉公執法,這樣的話我便不怕了。咳,大家且聽鍾某一言,我這些年來暗中調查地府貪污一案,花費時間巨大,牽連陰差眾多……」
來了!
「好個屁!」哪成想范無救一把將那女鬼推開,隨後破口大罵道:「滾滾滾滾啊就滾,別別別別別別打打擾我……那個做事!信信信信不啊就信我整整整整整死你?」
「好就快走吧,死鬼。」那女鬼的小眼神兒里都快飛出了狐臭,長腿一邁,一雙玉藕似的胳膊十分自然的跨在了范無救的腰間,酥胸上貼,隨後嗲嗲的嬉笑道:「上次跟你說的那件讓我下輩子當公主的事情,不知你個死人是不是還記得呀?」
時逢鬼游佳節,鄷都城內好不熱鬧,無數亡魂飄蕩上街遊玩,陰司街街道兩旁按照慣例颳起了長長的燈籠,那些燈籠閃爍著幽藍幽藍的光芒,燈籠外皮,無一例外的都用毛筆寫了個大大的「奠」字,似乎時刻提醒著那些鬼魂,此地乃是陰間,切莫在此久留,否則他日被強制輪迴時恐是恕報不周。
不管是誰,只要是陰長生看不慣的必定會將其往死里整,就它這種病態的性格,以後在它的手下還有好果子吃?
「公幹不敢當,只不過是想為民申冤吧了。」只見陰長生笑了一聲后說道:「鍾某近日來追查地府內一件頗為詭異之事,一路勘察,今日終於查到了點眉目。既然各位大人在此也為體察民情,那太巧了,不如咱們現場斷案,也好還鬼民們一個公道豈不妙哉?」
地府的刑罰,就是這般的嚴苛。
在歡呼聲中,陰長生又笑了,它似乎很享受這種喝彩,也很滿意這台正在上演的好戲。
「別著急啊,大人。」只見那陰長生又冷笑了一下,再示意所有鬼安靜下來后,它整理了一下嗓子,緊接著蹲下了身子對著肖判官大聲喝道:「肖判,你有今日純屬咎由自取,但是我還查出,其實你背後還有操縱你的黑手存在,我且問你,那廝是誰?你若識相,早些說了,也算是將功補過!」
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眾多的鬼民全都怒髮衝冠,有些受過欺負的甚至想衝出來打那肖判,一時間場面幾近失控,多虧了那些殿前陰兵們維持,才沒讓事態惡化。而閻羅見那肖判官認罪,也厲聲說道:「肖判,你可知所犯之罪已經足以落入無間?你還有什麼話說?!」
此時同它有相同想法的,還有那馬明羅和牛阿傍,同范無救一樣,它們現在也各自領著一批親信手下來到了陰司街的範疇,明面上是為了巡邏,而實際上則是受那陰長生的安排在此伺機而動。
街道兩旁的鬼魂們越聚越多,已經紛紛開始議論此事,而那些殿前陰兵們雖然不知這鍾聖君想幹什麼,但它們卻也發現了地上的那個鬼魂身份,料想到此事可能十分嚴重,所以便有陰兵頭目上前抱拳說道:「聖君大人,有什麼事不能回宮一一說明呢?此地鬼多口雜,不如等到閻君大人們先巡視完畢之後,再做……」
「閻羅大人們來啦!閻羅大人!!」陰司街上的百姓開始歡呼了,閻羅長隊正有條不紊的往前緩慢前行,而車內的閻羅們在聽到鬼魂們的歡呼之後,也感到十分欣慰,因為人間太歲一事它們也略有耳聞,只盼那太歲不會影響到地府,所有的鬼魂都能夠安靜的投生,這便是它們所希望的景象。
地上的肖判官已經站不起身,只能下意識的點頭,並吃力的呻吟道:「是,是……」
果不其然,就在范無救陷入焦急之時,而聽得寂靜的遠處突然傳來了銅鑼之聲,那鑼聲先敲了一下,隨後跟著又敲了九下,隨後拉長的法螺之聲響起,范無救轉眼望去,自那鬼國神宮的方向有兩列長隊齊刷刷的跑了過來,這隊列之中的陰兵服侍同尋常鬼差有所不同,清一水兒的白袍白帽,腰間扎著黑色綢緞,手持長槍,背後皆著紫木鬼頭彎月弓,神情不苟言笑,但單從氣勢上便看得出來,這些鬼差要比尋常鬼差強上數個檔次。
於是乎,陰長生便故作驚嘆狀,先拍了拍腦袋,隨後哈哈一笑,朗聲說道:「瞧我這腦子,不過正好今天閻羅們都在,我也有個冤情想讓他們做主,閃開,我要過去啦。」
說話間,范無救拎起了哭喪棒作勢要打,而那風騷女鬼見事不妙便慌忙跑了老遠,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當然了這隻是乾哭根本就沒有眼淚,它不敢指名道姓的給范無救扣屎盆子,只好指桑罵槐的叫道:「哎呀個沒良心的啊,玩完了就不認帳,我活不了啦,虧了老娘還學了一招『榻上飛仙』的寢術,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別想嘗到這是什麼滋味兒,別告訴我你不想,你個死沒良心的!」
所以,那陰長生再說了一溜十三朝後,便指著腳下那肖判官厲聲吼道:「我查到最後,露出水面的就是它,閻羅殿前肖判官!肖判官,我且問你,你近十年來是否貪污了冥幣三十四萬兩金磚!?」
正當陰兵們驚訝之際,陰長生已經拽著肖判官飛身而起,陰風皺起,路旁鬼魂們根基不勞紛紛後退,但見那陰長生轉眼便落在了閻羅車前,它一把將那肖判官拋在了地上,同時雙拳抱手,對著那不遠處的閻羅車流里流氣的說道:「各位閻羅大人請了,鍾某辦案不知各位閻羅途經此地,沒打擾各位大人的雅興吧?」
當然了,范八爺當時是因為心虛而突生恐懼,陰長生接下來還要利用它們,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將它們供出去呢?而且供它們對它也沒有好處不是?
沒錯,鬼群之中所鬧事者,正是那地府戰神鍾聖君,或者說是陰長生。當然了,陰長生的身份如今仍是個很少鬼知道的秘密,所以在見到它的時候,大家仍當它是那鍾聖君。
這些日子里陰長生確實太過操勞,但它又怎會忘記這件事呢?它等的就是今天。
「從這兒來!」只見陰長生狠狠的踩了一腳那肖判官,肖判官再此發出了聲慘叫,但已經有氣無力,陰長生冷笑了一下,又伸手指了指四周,最後手指直指閻羅黑轎:「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在場所有魂靈,無不冤枉!閻羅大人,我斗膽問你一句,你可知我的言下之意么?」
而今天的陰長生,一身正裝,身披披風重甲,腰間懸挂赤紅寶刀,雙手交叉于胸前,一隻又足蹬在了一名半死不活的鬼魂身上,先前那幾聲慘叫,便是這鬼魂所發,只見陰長生邪笑了一下,隨後撓了撓頭髮說道:「我在此為民申冤,而你們又在這裏幹什麼?」
似乎所有鬼都察覺到了今天「鍾聖君」的些許不同,但沒有鬼敢說話,而那打頭轎子內的閻羅到底是冥君氣派,自然不會糾結這「鍾聖君」的些許無理,在陰長生說完之後,只聽那轎子里傳來了一陣渾厚的聲音:「鬼游節日,吾等依照慣例遊街體察民情,聖君到此有何公幹?」
因為它們乃是直屬十殿閻羅的殿前護衛,生命中唯一的職責便是保護冥君,它們雖然不像陰帥那般的強橫,但是訓練有素而且擅長群戰陣法,不是誇大,據說一百名殿前陰兵所布下的陣法,連無常都無法戰勝。
讓那個老怪物當權的話,地府當真會好么?
唉,女怕嫁錯郎男怕上錯床,這話可真沒錯,如今范無救心裏面不住的嘀咕著:是不是它們這一次真的上錯了那陰長生的大破床呢?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聖君大人在此,你還是快些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