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七卷 立春 命運終焉篇

第二百九十七章 寒山道 蛻變下篇

第七卷 立春 命運終焉篇

第二百九十七章 寒山道 蛻變下篇

就在李寒山即將要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他望著陳圖南忽然緊皺雙眉,同時一把挑開了陳圖南的手,大聲喝道:「不,不是這樣的!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身上的妖氣又怎麼說!?」
「開什麼玩笑!!」只見陳圖南大怒道:「人乃是萬物之靈,受天道垂青得以享受自然饋贈,這一切來之不易,所以世人也人人向善,又怎麼會有這種讓人唾棄的齷齪之念?!寒山,我看你是真的糊塗了!給我讓開!!」
「為何不能是我?」只見那陳圖南陰險一笑,渾身上下散發著種種絕望,只見它對著李寒山歪著腦袋笑道:「寒山,你怎麼才來啊,我如今已經剷除了世上的『罪惡』,從今日起,你我兄弟終於達成所願了。」
李寒山緩緩地抬起了頭時,臉上表情逐漸堅定了起來,只見他橫握長槍,對著眼前的「師兄」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我的道,就是師兄他交給我的!」
說話間,李寒山眉心一道強光閃爍,那靈子術的光芒,居然是藍色的!
而陳圖南在聽了他的話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只見他對著李寒山十分不解的說道:「什麼妖氣?這是你我苦修多年換來的力量啊,不信的話,你看。」
陳圖南聽了他的話后,有些不解的說道:「什麼世生?誰是世生?你是不是又把夢裡的事情當成現實了?」
世生的道是「守護」,陳圖南的道是「責任」,而李寒山的「道」是什麼?這也是一直以來困擾著他的問題。
在三兄弟中,其實李寒山的性格最為獨特,雖然他終日以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示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那惺忪的睡眼之下,隱藏著一顆細膩而迷茫的心,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必須承認,他是沒有「道」可言的。
為何,為何這兩個「妖魔」讓我覺得似曾相識?為何他們害了我,我反而要感到傷悲?
藍光乍現,將四周照的無比明亮,在這藍光中,群魔盡數躍起朝著他撲了過來,而李寒山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持著槍義無反顧的迎了上去。
他的道,便是「堅持」。對善良的堅持,對自我的堅持,從不妥協!
面對著群魔,李寒山深吸了一口氣,身上長袍鼓動間,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難道沒有勝算就要妥協么?師兄啊,謝謝你,因為自那日之後,寒山從不妥協!!」
李寒山的一席話語氣由低轉高,最後出口時近乎咆哮般的吼了出來,而聽了他的話后,那「陳圖南」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冷笑了一下,只見他開口說道:「你說的對,也不對,我確實是太歲,但我也是你。」
「因為他們就是『罪惡』啊。」只見陳圖南很是單純的笑了笑,隨後開心的說道:「這個亂世,就是他們造成的,我當然要將他們全部殺光。」
李寒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兩人其中一個,正是被李寒山認作為「世生」的那一個。
而眨眼之間,原本被它抓在手裡的「陳圖南」則化成了一堆灰燼。
妖氣蔓延,雲龍寺的武僧們被這妖氣所傷,面上氣孔皆滲出血絲,但他們仍沒有停止誦經,世生見李寒山的身子慢慢浮起,心中無比擔憂道:寒山,不管發生什麼,千萬要挺住啊!
胸口受創而死的那一個,還有趴在地上的那一個,李寒山竟認不得他們是誰,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世生他們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為什麼世生他們……
因為陳圖南對他說過的,只要慫了一次,之後也會一直慫下去。
邪魔如此無恥,為何自己還要奮力保護他?難道我真的受邪氣所侵而入了魔了么?
滿身橫肉的法肅和尚,瞪圓了眼睛壞笑的小邪魔陸成名,怪異駭人的陰山四妖,渾身黑氣纏繞的飛頭將軍,還有那一身紅袍傲視天下的枯藤老人。
李寒山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此時窗外天光泛亮,微弱的晨光映入屋內,武僧們坐在地上不住喘息,而李寒山望了望世生之後,勉強的撐出了一絲笑容,只見他用沙啞且虛弱的聲音對著世生輕聲說道:「那,那是當然了。」
李寒山剛要回話,可就在這時,不遠處那本該死去的「妖魔」突然顫抖了一下,只見他緩緩地抬起了頭,對著李寒山說道:「快逃,寒山,快逃出去……」
因為太歲之氣的影響,李寒山的兩個天啟之力全都產生了混亂,在這混亂之下,一個無比真實的噩夢正在上演。
因為這股氣,讓他感覺到了絕望,眼前的陳圖南的氣質雖然讓他無比熟悉,但在李寒山的記憶中,大師兄的氣給他的一直是種溫暖的感覺,又哪會像現在這般的冰冷嗜殺?
而直到今天,他的這個荒誕的噩夢終於給了他一個答案。
說罷,李寒山雙手猛地發力,長槍化作一道閃光,如龍似電,朝著那「陳圖南」直刺過去,而「陳圖南」見他居然真的敢動手,慌忙飛身後退,等到落地之時,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了起來。
李寒山仍在自己那無盡的噩夢之中掙扎,夢中的時光沒有準確的概念,而現實世界中,時辰一分一刻的過去,雲龍寺十八武僧仍在分立唱經,每個僧人的臉上盡數寫滿了疲憊。
難空由於正在念經不能打斷,所以只是轉頭欣慰的望了望他,世生感激的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主動將李寒山身上所發出的異動原因大略的說了出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世生的話讓屋內武僧們通體生寒,同時更對這正處於痛苦之中的俠客由衷的敬佩,果真是個真正的大英雄,為了拯救世間,居然連自身的安危都不顧,如此豪傑,我等必要全力施救!
李寒山聽到這話后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對,我想起來了,十余年前,有天外異魔降世人間,當時的我正領了師父的命令下山尋找一個外號「醉俠狂生」的幫手,但就在那個時候,那群魔頭來的毫無徵兆,竟瞬間出現,掌門以及師父師叔他們犧牲自我率領正道拚死抵抗,這才換來了我道不絕。
「被邪魔蠱惑,你真是糊塗了!」只見陳圖南厲聲喝道:「好吧,我就幫你整理一下思緒。你問我他們犯了什麼錯?他們犯的錯實在太多了!自私自利,損人利己,妄自誹謗,冷血殘暴,欺善怕惡,貪婪無情,厚顏無恥竊取他人所有之物卻心安理得,這些惡習,便是這些邪魔雜碎的通病!」
陳圖南見那邪魔居然還沒死,便冷笑了一下,右手提著自己的黑石星火劍緩步上前,對著那人冷聲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臨死前還想妖言惑眾?受死吧。」
在那一刻,只見李寒山面對著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大師兄,低下了頭輕聲嘆道:「如果你真的是師兄的話,就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廢物!」只見那人眯起了眼睛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決定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而且,你認為就憑你,有勝算么?」
「你怎麼了?」陳圖南有些納悶的問他:「沒有人在說話啊,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什麼罪惡?!」只見李寒山大聲叫道:「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何殺了這麼多的人?」
李寒山呆在了原地說不出話來,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頭好亂,雖然他自幼受天啟之力的影響,經常將那現實與夢境搞混,但沒有一次如這次般讓他拿捏不定。他甚至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
不,不是的!!
「我吞食了太歲血肉。」李寒山抽泣道:「所以這一切,應該都是妖氣腐蝕了我的心才造成的,這裡是夢,斗米觀早就不存在了,掌門他們根本不是抵抗妖魔而死的!你說的那些,都是潛藏在人心中的劣性!雖然,我很希望自己生活在沒有苦難欺騙的世界,但真的就是真的,即便是在夢裡也不能將其顛覆!這是夢!而你,是妖星太歲!!」
世生見李寒山身上的結晶越來越多,心中焦急萬分,見者法陣隨時都有可能破碎,世生終於坐不住了,只見他掙扎著爬起了身,大聲吼道:「寒山!寒山!別忘了你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我?為何我身上也會有妖氣啊!」李寒山有些絕望的叫道。陳圖南見他如此激動,連忙抓住了他的肩膀,隨後沉聲說道:「冷靜!!你是受那些妖魔影響,所以思緒才會如此混亂,明白么?」
頭頂天空逐漸泛紅,如同天火焚雲一般的壯闊。
他說得沒錯,面對著這些曾經的夢魘,雖然是在夢中,但李寒山能清晰的感覺到每一個人所發出的恐怖氣息,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退縮。
難空下了狠心,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保住李寒山,因為這它乃是為這個天下以及他的師兄弟的仇才搞成這副模樣,難空恨自己時運不濟技不如人,面對妖星之時,沒辦法能和三人一起並肩作戰,所以此時的他,即便是拼盡了性命也要緩解李寒山身上出現的異變。
「怎麼會!」李寒山含著眼淚說道:「他們現在不就在……就在……」
從那時起,我們便一直遊歷天下狩獵妖邪,十幾年過去,整個正道只剩下了我和圖南師兄,而如今我們終於得到了力量殲滅了所有邪魔。
世生他們是誰?
我和大師兄是年幼時認識的,那時候我遭人欺侮,他替我出頭,交給了我好多做人的道理,等到長大了,師父他們便讓我們去尋找……尋找什麼?該死,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他說的沒錯,李寒山確實擁有了太歲的妖氣,但這不能讓他墮落,而那「陳圖南」說出了這話之後,又輕嘆了一聲,十分惋惜的對他說道:「寒山,難道你還沒明白么,雖然這是夢,但夢中之事並非皆是虛幻,如果你離開了,日後註定還會面臨今日之選擇。寒山,你我兄弟一場,我不忍你受那抉擇之苦,所以,夢的真實與虛假又有什麼區別?與其回到現實化作人人唾棄之妖星,倒不如留在這裏,這裏雖然是夢,但是卻有我這個師兄一直陪著你,難道這不好么?」
是的,縱然陳圖南為他引導出的記憶是那樣的完美,但是李寒山仍不能相信這是真的,也許他相信的,還是自己最初的那顆心。
陳圖南被震開之後,雙眼直視李寒山若有所思,而李寒山則忍不住的哽咽道:「師兄,成魔的,其實是咱們吧,我明白的,我都想起來了。」
「什麼?」那「陳圖南」驚道。
李寒山回頭望去,可他驚訝的發現,方才還倒在後方的世生和劉伯倫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應該說他們還在,但是李寒山轉頭的時候,卻發現兩人的面孔居然變的那般陌生!
算了,還是不要想了,反正都是一場夢而已,如今夢醒了,蒼生得救,我們奮鬥終生的目的不也達成了么?
……
「可是,可是……」李寒山仍在掙扎,而陳圖南的力道越來越大,逐漸的將他壓得透不過氣來,陳圖南大聲吼道:「可是什麼!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李寒山渾身顫抖不停,陳圖南的話給他的震撼確實不小:是啊,人受自然饋贈本是不宜,當然要與自然和睦共處,身為一個人,又怎能出現那些齷齪的想法?
就連李寒山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自己要救那個「妖魔」,而陳圖南見自己的師弟居然在緊要關頭用生鏽的長槍擋下了他的劍,不由得怒道:「寒山!你為何要阻我!?他可是妖魔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木屋的門忽然開了,在小白和紙鳶的攙扶之下,渾身上下多處包裹著白布的世生走了進來,就在剛才,他終於醒了,而世生醒了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寒山如何了。
李寒山又呆住了,陳圖南所說的,不正是人內心的陰暗面么?
說話間,陳圖南提劍便砍!
李寒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只知道自己腦子混亂的同時,心中竟也是異常酸楚,所以,他便含著眼淚說道:「為什麼我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魔氣?師兄,我真的好亂,我不記得了,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錯?」
李寒山終於回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方才他所糾結的「混亂」其實都是真的,而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才是夢境!
他甚至不了解,為何自己會進入精神境界。
那些黑影落在了「陳圖南」的身後,李寒山定睛望去,這些出現的人,竟然都是他曾經遇到的過的勁敵!
李寒山望著陳圖南,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他在李寒山終會感到安心,所以李寒山喘息了一陣之後,便擦了擦冷汗,對著陳圖南喃喃的說道:「師兄,我的頭好亂,究竟是誰傷了我?」
而就在李寒山的心逐漸恢復平靜喜悅的時候,忽然,他的腦海中好像傳來了一陣微弱的聲音:寒山,不管發生了什麼,千萬要挺住啊!
李寒山急得滿頭大汗,而陳圖南見他這般模樣,臉上神情也有些焦急,只見他對著李寒山說道:「時逢亂世,又天魔現世妄圖毀滅人間,那異魔擁有操縱人心的力量,寒山,你八成是方才激戰時受妖魔所傷而亂了神智!別急,再好好想一想!你和我花費了十余年的光陰,這才有幸除掉這些邪魔,如今好日子就要來了,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就在那時,只見李寒山渾身上下忽然發出了一股藍色的光芒,藍光過處,武僧們的念珠齊齊斷開,珠子撒了一地,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
陳圖南見李寒山稍微安定下來,這才放下了心,只見他拍了拍李寒山的肩膀,有些不屑的對著他指道:「就是這兩個惡賊,他們被邪魔附體,臨死之前還妄圖侵入你的心神,好在我方才已經將他們料理了。」
而我,在之前的那場戰鬥中受了傷,所以才會導致現在思緒混亂無比吧。
「可是你殺了他,豈不是也犯了『冷血殘暴』之罪了么!!」李寒山所受到的壓力終於到了頂點,只見他大吼一聲,奮力震開了陳圖南的寶劍,隨後長槍上挑,用盡了全力嘶吼道:「而且,我在他的身上連一絲的妖氣都沒有感受的到啊!!」
此時此刻,這些無比強大的邪派人物盡數站在那「陳圖南」的身後,只見陳圖南舉起了劍,對著李寒山冷冷的說道:「你以為,面對著這麼多曾經的夢魘,你還有多少勝算呢?留下或者是死,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師兄!!」李寒山驚呼道:「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你!?」
就是他們傷的我,而我現在的混亂也是拜他們所賜?那他們當真可恨,李寒山獃獃的望著那兩個妖魔,可不知為什麼,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一番話說出之後,竟引動風雲變色。
忘不了,李寒山真的忘不了。
就是他!李寒山心中驚道:方才我腦子裡出現的聲音就是他的聲音,他為什麼要讓我逃?而我又要往哪裡逃?
可出人意料的是,他的那一劍並沒有斬下去。
儘管總會被人罵做廢物,但即便是廢物,也要做一個有尊嚴的廢物!
因為就在那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雙手之上竟也發出了與陳圖南一樣的「妖氣」,不止是雙手,李寒山渾身上下同樣被那藍綠之光籠罩,而他處在這綠光之中,竟沒有發覺到一絲異樣!
進了屋后,由於李寒山赤身裸體,小白和紙鳶留在這裏多有不便,便將世生安頓坐下,隨後含著眼淚出了門,而世生當時高燒未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是火辣辣的疼痛,但這些疼痛對於世生來說,遠沒有李寒山當時的異變更讓他難過。
說完這話后,陳圖南伸手示意他低頭,李寒山聞言低頭望去,整個腦袋「翁」的一聲!
不,不對!!
這遍地的屍骸,皆是人屍,散發出的只有哀愁血腥,又哪裡存在著一絲的妖魔戾氣?而相反的,他與陳圖南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才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妖氣」。
「怎麼會這樣?」李寒山顫抖的說道:「你說的,不是世人心中的陰暗面么?」
說話間,只見那「陳圖南」左手一揮,身後空氣出現了一陣波動,頭頂血紅色的天幕之上有一片烏雲迅速凝結,緊接著,數十道黑影自雲中落下。
「太歲」的臉,居然變成了陳圖南的模樣!
於是,武僧們的經文之聲更加響亮,十八人的願力所結法陣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而法陣之中,一直在掙扎的李寒山忽然抖的更加厲害,只見他一邊用十指撕扯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奮力的嚎叫,一仰頭,雙目之中的瞳仁居然都消散不見,而身上凝出的結晶越來越多,大有將他整個身體包住之勢!
可能正因為他對自己本心的堅持,所以這麼多年才沒有被自己的天啟之力的夢境所吞噬。
異魔現世?操縱人心?
「怎麼可能!!」李寒山大吼道:「世生他們怎麼會是『罪惡』?他們,他們是我們兄弟啊!」
是啊,當時的陳圖南正被一道藍綠色的光芒覆蓋,在李寒山混亂的記憶之中,那是只屬於太歲的妖氣,他們身為正道,又如何會有這種令人感到絕望的妖氣?
如今大師兄的身體被奪,而李寒山更是啃食了太歲的血肉和妖氣,在聽到李寒山現在的處境後世生哪能放心的下?所以,即便是旁人再三阻攔,他仍堅持著讓小白和紙鳶扶他過來。
而李寒山大吼了一聲,藍光散去,他這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世生見狀之後,連忙上前將其攙扶了起來,眼見他身上的結晶一塊塊剝落,世生激動的叫道:「寒山!醒醒,你成功了,告訴我你成功了對么?!」
斗米觀廢墟之中,那「妖星太歲」緩緩地抬起了頭,而李寒山震驚當場,他長大了嘴巴,冷汗如雨滑落,對他來說,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以至於讓他全然無法接受。
誰?李寒山又是一愣,隨即四處打量:「誰!誰在說話?!」
現實之中,雲龍寺的武僧還在苦苦支撐,而夢境裏面,李寒山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夢境之內,李寒山再同自己進行著殊死的較量,而夢境之外,李寒山的身子已經伏在了半空,只見當時的他緊握雙拳,狠咬牙關,渾身的妖氣出現了怪異的波動,雲龍寺十八名武僧全力誦經,但那願力的氣只能觸及李寒山體外半尺之處,在往前,卻動不了了。
而就在這時,只見陳圖南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對著他說道:「寒山,你是不是因為之前頭部受創而產生幻覺了?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叫世生的人,你好好回憶一下,從最開始回憶,我們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