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鏈頂端的男人》第一卷 光與影

第五章 殺戮

第一卷 光與影

第五章 殺戮

李安平根本不會正規的戰鬥方法,他此刻只是在遵循著本能在戰鬥。
阿狼想到:「我的能力可是肌群強化,你和我拼力量?」
「能力者,該死!他們是能力者!!我現在吸收不了他們的靈魂,快將你的身體控制權徹底放開!!不然我們都得死!!」
「噢?還有意識啊?」阿狼驚訝道:「了不起,剛才那一下,足夠把你的頭骨撞裂開了,大腦已經嚴重內出血,竟然還能說話?」
可阿狼畢竟是能力者,而且還是能控制,強化肌肉群的能力,如此重傷還沒有立刻死掉。反而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他此刻已經被李安平的瘋狂嚇呆,整個人唯一想著的只有活下去。隨著脖子的大片肌肉被扯下,他的雙拳發瘋似地朝著李安平錘去,終於趁著對方退開的空隙,撞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他笑了笑說道:「那些有錢人還真是殘忍啊,殺了老了還不行,連你個殘廢都不放過。」
而房間內的異動也終於引起了他人的注意,走廊外響起了腳步聲。
他一邊收拾一旁的器材一邊說道:「驗屍報告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你還有心情來打量這堆碎肉?要知道昨天送屍體過來的兩個新手,差點把肝都吐出來了。說實話,這是我幹了這行這麼多年來,見到過的最兇殘的屍體。」
李安平感覺自己的腦袋疼得就像要爆炸一樣,紅色的血好像染料一般,不要命地從他的耳朵,鼻子中流出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視線蓋上了一層紅色。
他知道法醫在寫驗屍報告,如果遇到和能力者有關的案件時,總是會發現一些超常情況。而這些超常情況,顯然是大多數警方上層的領導們難以接受的結果。
阿狼按著李安平的腦袋,將之狠狠朝著地面砸去。
「尚……振……邦?」
老諾只是普通人,雖然原先是退伍特種兵,但身體素質畢竟不能和能力者相比較,被李安平的巨力一下拍飛,整個人幾乎都要散架,頭暈眼花,站不起來了。
阿狼拎起了李安平的腦袋,看到對方鼻青臉腫,有氣進,沒氣出的樣子,有些不滿意:「你的腦袋還真硬啊,普通人被我這麼砸一下,早就爆成豆腐花了。要是平時,我說不定就放過你了,不過這次人家出錢真的蠻多的,我只能再砸你一次了。」
所以雖然能力者在許多政府部門的上層,已經是幾乎公開的秘密,但是大夏的任何官方文件上,都沒有關於他們的文字記載。
聽到這句話,李安平目光一閃,昏昏沉沉的大腦似乎一瞬間清明了,他勉力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問道:「你說……老人?我的奶奶……她……是你……們干……的么?」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李安平瞪著阿狼等人,同時在心中狂吼道:「你快點救救他,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他吐出一口熱氣噴在了安娜的脖子上,目光變得有些貪婪:「長得倒不錯嘛,真是可惜啊,我說你長成這樣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倒霉的殘廢呢?」
哼哼,裏面少了800克的豆腐花。
看到趴在地上的李安平,那雙好像要噴出火來的眼神,阿狼的神情越發得意起來。
「殺光他們!!吃光他們!!靈魂,肉體,通通不剩!」
「你能幫我復讎么?」無聲的吶喊中,李安平只能看見一團黑色的暗影在自己的身體上遊走。
可李安平被這一撞,幾乎撞得要暈過去,如果不是聲音的主人用自己的能量保護了他的大腦,他早就死了。又怎麼能回答對方的請求。
「你還有拒絕的餘地么?」
要麼這個死者生前就是腦殘,要麼就是誰把這腦漿打包帶走了。」
可還沒等他呼救,就又被一隻血手抓住腦袋拖了回去。只剩下一連串的咀嚼聲,從房門外傳了進來。
「反正這次有人頂著,多帶走一個也沒事嘛。」阿狼滿不在乎地說道,同時一隻手從肚子摸起,一點一點地朝著安娜的上半身遊走過去。
「我就知道。」張唯嘟囔著,但還是回答了黃林軍的問題。
※※※
嘴裏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
「對方這麼輕易就叫出了自己人的外號,顯然不打算放過我們了,必須要找個機會殺了他們。」李安平腦海中,那道聲音再次想了起來,看到李安平毫無反應,他接著催促道:「這兩個不是一般人,要先下手為強,你照著我說的去做,我們先偷襲幹掉一個,才有機會。」
那聲音毫不在乎的說道:「可我為什麼要這麼干?這個女人看到了我們殺死龍濤,現在如果他被殺掉的話,正好免得我們滅口了。」
「啊!!」
「啊……」安娜剛要驚叫,就被阿狼用手堵住了嘴巴。只感覺一股巨力從對方的手上傳來,讓她動彈不得。
在樓下的草地翻滾一圈,緩解了衝擊力,老諾便慌不擇路地朝著醫院大門跑去。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他的腦海中,傳來的瘋狂的聲音。
他們兩人的對話,其他人自然不會聽到。
「他們竟然把你也叫過來了?呵呵,這下重案組的那群傢伙們可以解放了。」張唯看見黃林軍打量屍體的樣子似乎有些驚訝。
尾聲
「你們幹什麼?」這一幕看的李安平觸目心驚,看到對方毫不在意的將安娜砸向牆壁,他終於意識到他眼前的兩個人,不同於一般的罪犯,他們要更加肆無忌憚,更加殘忍。
「該死!混蛋,你這個白痴!我怎麼會選中了你!」那聲音氣急敗壞的咒罵道,可卻絲毫改變不了目前的局勢。
「嘿嘿,可以,只要你和我做一個交易。」
「腦死亡……」張唯道:「準確的說是大腦突然就停止運作了,全身上下除了跌倒的挫傷外,沒有任何外傷,但就是大腦突然停止運作了,然後呼吸停止,所有的臟器不再工作。我從沒見過這種死法。」
李安平的目光不得不軟了下來:「放開他,你們是來找我的吧?她和我沒有關係。」
「動脈大出血,加上半個腦子都被人從顱骨里扯了出來,無論哪種情況,他都死定了。」張唯扯了扯嘴角:「值得注意的是這裏,還有這裏。」他指了指屍體的手臂和脖子。
黃林軍眉頭深深皺起:「你想說兇手把死者的腦漿帶走了一部分?」
聽到李安平說出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麼,阿狼的心底沒來由的突然冒出一股寒氣,似乎自己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一樣。
李安平握著阿狼的手臂,他抬起頭看向阿狼,目光中僅僅餘下一片血色。體內傳來一陣陣奇怪的響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肉體內爬行一般。
肉體的傷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複原,力量在增強,肌肉纖維變得更粗壯,骨骼變得更加堅固,讓他能施展更大的力量。
李安平感覺自己就好像重獲新生,肉體的狀態比他過去任何一天都要好無數倍。
他怒吼起來,舉起拳頭就瘋狂轟向阿狼的胸口。阿狼毫不示弱,同樣一拳朝著李安平的肚子轟去。
「是被咬開的?」黃林軍問道:「兇手並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格鬥訓練,還是說兇手與被害人之間有很深的仇怨?」
「我也不想這麼想,不過你猜我接解剖他的大腦時,發現了什麼?」張唯冷笑道:「正常成年人的大腦重量是1300到1400克,可是我在屍體的顱內,只找到了500克。
「沒有,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他停止了呼吸,我幾乎以為他還是個活人。」張唯搖了搖頭:「他倒是比那攤碎肉幸運多了,還能體面的下葬。」
劇痛只能讓他更加瘋狂。
安娜的身體瑟瑟發抖,被一個陌生男子這麼從身後抱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著李安平。
而案件的真實情況,往往只會有黃林軍這種專門負責超常案件的秘密警察知曉。
「你見過哪個健美先生的肌肉都長手肘以下?大力水手?」張唯搖搖頭:「任何鍛煉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不可能只鍛煉到這一個部位,而不牽扯到手肘以上的部分,特別還有他的肩膀,背部,都瘦弱的可憐,就好像長期營養不良一樣,和他的手臂形成鮮明對比。」
撲哧一聲,而趁著這個機會,老諾又是一刀捅在李安平的後背上,將對方的肺葉刺穿。李安平怒吼一聲,回首一掌將他拍飛,便跟著阿狼沖了出去。
「我不需要你的靈魂,也不需要肉體,只需要和你做一個交易。我剛才吸收的靈魂力量,足以讓你在短時間內擁有過超越常人的體能,但是只能持續5分鐘,你必須在5分鐘能殺死他們,然後逃走。」
四肢被折斷,脖子被撕開,全身大面積組織挫傷,還有頭骨被開了一個窟窿。要不是事先分析過案情,黃林軍幾乎要以為這是某個變態殺人狂的傑作了。
「也許他是健身愛好者?專門鍛煉上肢肌肉?」黃林軍不確定道:「有沒有這種可能?」
阿狼驚奇地戳了戳李安平的腦袋,看到對方發出陣陣慘叫,他才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好吧,作為獎勵,我讓你做個明白鬼。你奶奶也是我們的人下手的,但不是我動的手,不過出錢的嘛,是同一個人,你應該認識的。」
「我不能殺人,只要阻止他們就行了。」
「那是你要查的,我只說屍體的事情。」張唯吐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沒找到那塊肉。」
「你這個惡魔。」
那聲音先前說的話仍舊在李安平腦海中回想,緊接著一個殘忍、邪惡的力量開始蔓延他的全身。
「老諾!!」
「愚蠢!!」
※※※
「好了,阿狼,你剛才就應該放這個女的走了。」老諾跟在阿狼的身後將病房關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比起阿狼小混混的腔調,他更像是一名職業殺手。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停屍房了,但是黃林軍仍舊覺得渾身不舒服。
正在此時,黃林軍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沒說幾句就沖了出去。
「有沒有下毒的痕迹?」黃林軍摸了摸下巴道:「會不會是什麼疾病?死者事前沒有類似的病史么?」
咚!的一聲巨響。
他身後的老諾冷冷道:「趕快動手,不要說多餘的話。」
黃林軍轉過頭看向張唯,笑了笑:「沒辦法,誰讓整個局裡就我一個人能處理這種事情。我今天來這裡是想問你一些情況,一些驗屍報告上看不到的情況。」黃林軍意味深長道。
只聽撕拉一聲,他的嘴咬在阿狼的脖子上,一拉一扯間,帶下一塊大肉,阿狼的慘叫瞬間響徹了整個醫院,他的整個脖子幾乎都要被扯斷了。鮮血好像噴泉一樣從傷口灑了出來,將他和李安平都染成了紅色。
推開停屍房的大門,阿狼的屍體就躺在解剖台上,周圍的托盤上仍舊盛放著各種血液,肉塊和某種黃林軍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真是夠粗暴的。」再一次看到眼前的屍體,黃林軍仍舊忍不住皺起眉來。
「還有脖子。」張唯指著屍體上,那被撕開的支氣管說道。
「這雙手臂的尺寸,明顯不符合正常人類的大小。幾乎是常人的4倍粗細,而且全部都是肌肉,幾乎沒有脂肪。說他能徒手殺死一頭熊我都信。」
於是法醫們在遇到與能力者相關的案件時,往往會用春秋筆法,消消減減,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假設。
身後的黃唯疑問道:「怎麼了?」
「嗯?」黃林軍一時沒反應過來。
黃林軍沒有回答,他的心思全在電話帶來的消息中。
「怪……怪物!!
昏暗的燈光,刺鼻的氣味。
看了看一旁好似昏迷的龍濤,阿狼裂開嘴笑了起來:「原本我還在想,收買這個警察要多少錢,想不到你直接給我省下來了。」說完他隨手將香煙隨手一丟,單手便抓向了被她推倒在地的安娜。
你總不能告訴你領導,被害人是被一個能力者用超能力殺死的吧。至少書面上不能這麼寫,不然你就一輩子在某個偏遠地區的派出所帶著吧。
「那我們就不多說廢話,直接將你宰了吧。」
被緊緊抱住的安娜感覺到對方的侵犯,卻毫無反抗之力,特別還是在李安平的面前,又驚又怕,急的直哭,眼角的淚水不斷湧現。
「哼。」阿狼略帶不爽的看了老諾一眼,單手抓著安娜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高舉過自己的頭頂。
「魔鬼的交易么?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別玩了。」老諾再次催促道:「趕快解決,被人看到我們的話,火哥那邊不好交代。」
「從脖子上咬下來的肉,我們沒有找到。整個醫院都被翻遍了,完全沒有找到。」張唯的眼神越發深沉,似乎透露出某種恐懼。
這名受害人是昨天在醫院發現的。本來這種殺人案件並非黃林軍的管轄範圍,但是因為案情的非同尋常,中都市的公安局長一個電話將他從床上拉了下來。
老諾看到阿狼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不要節外生枝了,尚家那邊,這次給的壓力已經很大了,你不想惹火哥生氣吧?」
十幾秒后,當阿狼滿臉是血,額頭上還有幾道牙印時,他終於爬回門口,將手伸向了老諾,似乎想要求救。
而此時李安平的雙目已經一片赤紅,表情越發瘋狂。他現在的眼中只有阿狼。任由老諾將匕首捅入自己的側腰,他一把將對方推開,腳下一蹬,便又朝著阿狼衝去。抱著阿狼的肩膀,就朝著對方的脖子咬去。
可對拼的結果,卻和他想的截然相反。一拳下去,阿狼的胸口幾乎被打得龜裂,肋骨都斷了一半,嘴巴不停在吐血,而他的對手,卻看上去安然無恙,似乎阿狼的攻擊只是撓痒痒一樣。
蹲在李安平身前的阿狼聳了聳肩,他一隻手抓向李安平的頭髮,將對方的頭抬到和自己視線持平的位置。
「你還有工夫關心別人?你知不知道有人花了錢來要你的命?」阿狼一步步走到李安平的面前,蹲下,打量著趴在地上的李安平,好像在看一個玩具。
等他回過神來時,只聽到病房外的走道內,傳來一陣骨頭和血肉的脆響聲,還有阿狼越來越虛弱的怒吼和其他病人護士的尖叫。
這個時候,阿狼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他大叫一身,雙臂以肉眼可見速度膨脹起來,幾乎是他先前的兩倍粗,勉強將李安平一拳轟開后,整個人快速朝後退去。
聽完李安平的話,那個聲音先是微笑,接著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得意,直到李安平的整個腦海都充滿了對方的大笑聲。
阿狼剛要將李安平的腦袋按下去,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死死抓住,紋絲未動。
所以黃林軍實在難以想象在當今這個現代社會,就算流浪漢都餓不死的年代,竟然還會有人吃人?於是他接著問道:「另一個警察呢?」
「我更懷疑是他吃掉了。不過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要你來查。」張唯道:「我只是負責將真實情況完整的告訴你罷了。」
「噓。聽話點,不要叫。」阿狼站在安娜的背後,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攔腰將她抱住。
大夏作為全球六大強國之一,雖然貧富階級仍舊懸殊,但是老百姓的吃飯問題早就解決了。
黃林軍感到案件更加棘手了,心中思索道:「又是能力者所為?如果是的話,那麼就說明有兩名能力者出手了。或者說複數能力的擁有者?他們和失蹤的李安平又有什麼關係?」
「那我們一會再玩。」說完,阿狼猛的一揮,就將安娜整個人朝著牆壁砸去。任由對方將頭撞破,然後倒在地上昏死過去。血從安娜的後腦勺流了出來,鋪滿在地上。
「一般來講,兇手就算咬了被害人,咬下一塊肉來,都會立刻吐掉吧,難道你是想說?」黃林軍不可置通道。
「哈哈,你剛才瞪我瞪的那麼凶,我還以為你要和我拚命呢,『英雄』?」阿狼猖狂大笑道,他伸出舌頭,用力地舔了舔安娜的臉頰:「可我就是不放,你又能怎麼樣啊?」
五分鐘后,大批警車才姍姍來遲,而他們唯一能收穫到的,便只剩下一名昏死過去的少女,一具警察的屍體和一堆血肉模糊的殘骸了。
老諾早就反應過來,可沒有想到身為「能力者」的阿狼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擊敗。眼見阿狼退開,他拔出腰間的匕首,便朝著李安平的腰部捅去。
眼見此景,老諾猛地吞了一口口水,突然朝著窗外跳去,門外是已經不能走了。而窗外只是三樓而已,以他的身手,最多受點小傷。
就在醫院的殺人案件發生后不到16小時內,又一起相似的殺人案件發生了,同樣疑似能力者所為……
張唯點點頭,冷靜的想到:「這個阿狼應該是變異系的能力者了,類似控制肌肉的能力,那麼現場造成的破壞痕迹就解釋的通了。是他的力量造成的。可是兇手卻能正面將他撕成破爛……」
阿狼緩緩走進病房,用一種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著地上的李安平和安娜,他的右手還點著一根煙,完全無視了醫院的禁煙標誌。
「死因是什麼?」黃林軍隨手翻開一旁的死者資料,嘴中不忘問道。
他站在解剖台邊等了一會,法醫張唯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好,只要你幫我復讎,那麼作為報酬,肉體也好,靈魂也好,我一切你想要的東西,都隨便你使用。」
直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過後,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