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海
第十八章 葬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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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安國挑了挑眉毛，緩緩道：「上次，你們不是和星國際簽了合同，同意他們往河裡排污么？他們好像還給了你們不少補償吧。」
電話內傳來一道冷冰冰地聲音：「明白了，我現在賦予你E級許可權，暫時負責現場協調，我們3小時後到。」
一群警察面面相覷，他們可不想追上這種打不死，燒不死的怪物。可黃林軍沒有理會他們。他一邊走上車，一邊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與此同時，另一邊，中都市北方的佳華殯儀館內。
「這種怪物，就算我們知道他在哪也抓不了吧？」
尚安國皺了皺眉，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揮了揮手，便驅散了兩名安保。
徐利川趕緊解釋道：「可能是派去的人把價格壓低了，我再派人去一次，一人給10萬，保證沒人再管這件事情。」
當下尚安國和徐利川一臉和藹地又安慰了老王幾句，一直將他送到了休息室門口。可一轉過身，尚安國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應該沒事吧，可能太傷心了，我在打個電話問問。」徐利川掏出手機，撥下韋詩詩的號碼，可電話卻傳來了對方已關機。
尚安國嘆了口氣：「星國際是振海介紹來的，是國際大公司，今年一共在我們中都投了10個億，就是為了這個排污工廠。我今年招商引資的成績，還有年底向京城的彙報，全靠他們了，你知道吧？」
「就是啊，怎麼把車停在這裏，我還要趕去機場呢，把路都堵死了我們怎麼行？」
「對了，詩詩還沒來么？」尚安國道：「怎麼這麼久還沒來？她有了身孕，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大哥，我明白的。」徐利川
「……請求火力支援……」
黃林軍道：「你們通知交警隊的人，把白人搶走的那輛車告訴他們，讓他們告訴我那個白人逃去哪裡了。我要追上去。」
「……必要時申請空中打擊……」
李倩看去，發現原來是一輛大巴橫在街口，將路口封了起來，不許殯儀館前有車路過。於是不時有司機下來，跑到大巴前罵了起來，人群越聚越多，後排的車子不停按著喇叭，聲音此起彼伏。
可不一會，門外就傳來一陣陣吵鬧聲，接著一個頭髮稀疏，滿臉苦澀的中年人闖了進來。在他身後，幾位安保和徐利川緊隨而來。
但殯儀館外的道路本就不寬，一下子兩邊各被佔去一條車道，也造成了嚴重的堵塞。
尚市長，當初是您一口介紹的星國際公司，我們才同意地他們開工廠。可是他們排污排的都是毒啊，河裡現在連一條魚都沒有了。到前天為止，田裡莊稼都枯死了，還有好多小孩都得了病，市長，這件事情真不能拖下去了，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這種再生能力……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
旁邊的一位警官看到后，同樣驚訝道：「他是什麼怪物？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她舉起手機朝著停在街道兩邊的車子拍去。又發現了很多軍隊，政府，航空等多家部門的車牌。
幾個電話打完，周圍的所有人已經鴉雀無聲。他們獃獃地看著黃
結果砰的一聲，一輛小轎車撞上了大巴。原來有人想從大巴留下的空隙見開過去，結果卻和大巴的車位撞在一起。
「對，就是你，菜鳥，你跟我一起追上去。」
「是。」徐利川鞠著躬退出門外。
身後的安保拽起他的胳膊將他從後面拉去，可卻阻止不了對方的哭喊聲。
「啊？」徐利川驚訝道：「可是……老王已經五十多了。」
話音未落，徐利川已經帶著幾位交警隊的領導走了過來。
「你怎麼搞的，這種事情如果捅到上面去，會搞得我很被動。」
一旁的徐利川上前道：「大哥，節哀順變。」
「怎麼回事，今天什麼日子？給我搞這種幺蛾子。」徐利川朝著安保們吼道：「都給我回去，怎麼能打人呢。」
尚安國笑道：「為國為民嘛，多大都不晚。他這麼剛正不阿，就讓他去西北鍛煉鍛煉嘛。」
「嗯……看樣子他在花溪當鄉長時間太長，腦子也不靈光了。」尚安國道：「這樣，正好這次市裡不是要準備抽一批支援西北的幹部么？把他捎上吧。」
「是郊外花溪鄉的鄉長，好像是為了工廠污染的事情，要見見你。昨天就在別墅那等了一晚上了。今天又跟到殯儀館來。是不是……？」
這一下人群更加激動，眾多司機破口大罵，那人卻不再理別人，自顧自的地回了大巴，任由司機們在大巴前抱怨。
這一下如同點燃了火藥，幾名被堵住的司機也沖了過來和安保們互相推推搡搡，眼看就要打了起來。
殯儀館外，因為停車場已經沒位置了，大街上的兩邊早已經被排滿了汽車
「我是中都市的負責人黃林軍。現在中都市已經發生不可控事件。現場判斷，目標的威脅已經超過第一能級，我請求隊內賦予E級許可權。」
身後的交警領導也站了出來，對著趕到現場的交警命令道：「你哪個大隊的？今天市政府在街上有活動，要封路，趕緊讓車都退出去。別堵著出口。」
尚安國雖然笑著，但徐利川卻感覺到不寒而慄。西北何止是苦寒。那裡地處邊疆，和冰堡接壤，常年戰亂不斷。更有許多國際級的恐怖組織出沒。是所有官員打死也不願意去的地方，算得上是全大夏最危險，各種官員被流放之地了。
「謝謝！！謝謝市長，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想也別想，告訴你，別以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了。今天你領導都在禮堂里呢。」
「他們說那沒毒啊，可現在縣裡大人小孩，都得病了。我要關了那家廠，可多說是您特批的，我找遍了市裡的領導都沒人管啊。」老王一邊喊著，一邊磕起頭來：「市長，我求求你了，整個花溪鄉都是靠種地過活的。現在不止地沒法中了，連人都病倒了。我們實在撐不下去了。」
「E級許可權已確認……」
想到這裏，徐利川將頭壓地更低了。
還好事先就有人報了警。交警趕到，才將兩方人馬攔了下來。可交警勸安保們將大巴移動一下位置，暫時讓車輛通過，對方卻絲毫沒有理會。
黃林軍在收到消息后，第一個便帶人趕到了現場，當他看到馬路上
「你們走吧。」他和顏悅色地朝跪在地上的中年人說道：「老王，跪著幹嘛呢？世上沒解決不了的事情，起來說話。剛才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安保也是怕人打擾我，才不讓人進來，你別怪他們。」
「你怎麼停的車啊，太過分了，沒看見把路都堵住了。」
尚安國皺了皺眉：「見什麼見，也不看看今天什麼日子，一點規矩也不懂。讓他滾回花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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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特戰部隊隨時就位……進入中都市……」
「尚市長，我知道我今天來不對，可我真是沒辦法了。」老王仍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我是實在找不到你啊。我去市政府，他們從來都說你不在。我去碧海方舟，還沒靠近房子就被安保抓起來了。
一場葬禮將要舉行。死者名叫尚振邦，乃是中都市市長尚安國的二兒子。這次舉辦的葬禮也空前浩大，幾乎中都市所有的名流都自覺到場，生怕禮數不周，被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的尚安國記恨。
李倩暗暗冷笑。看著徐立川等人往回走去，她舉起手中的手機朝著現場拍去。
「我？」耿忠驚訝地指著自己。
「尚市長，花溪鄉兩百多口子人等著我呢，求求你讓我把話說完吧。」中年人一進休息室便跪了下來，朝著尚安國哭喊道。
接著手機內的語音又自動轉接了幾個電話。
大巴上的司機從駕駛位走了下來，指著罵人的司機們吼道：「今天殯儀館封路了，全都給我繞路去。」
這下那大巴司機急了，跳下車子，就對著撞他的司機吼道：「找死呢？知道這是誰在辦喪事么？媽的，還敢撞車，賠錢！不賠錢別想走。」
交警領導都發話了，在場的司機們更加沒有辦法。值得一個挨著一個倒車出去。可是外面又不停有車趕進來，這一進一出，車輛已經堵塞到幾百米外，看著執勤的交警滿頭大汗。
「黃隊？怎麼辦？」
拍到一半，突然前面又傳來爭吵聲，眼看人越聚越多，李倩也湊了上去，拿著手機擠進了人群。
「怎麼回事？利川，你派個人去看看。我先去禮堂了。」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了幾千塊錢給那名被打的司機：「你撞車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這點錢算是醫藥費，你拿著吧。」
汽車發動后，他又突然探出了頭，朝著發獃的耿忠吼道：「發什麼呆啊，還不趕快上車？」
李倩此時就在街上。看著成排的車輛，不由地感嘆起來：「簡直就像是開車展了一樣。」
「嗯。」尚安國點了點頭，眼睛也沒睜一下：「什麼事情？」
殯儀館的休息室內，尚安國正閉著眼睛坐在一把躺椅上，本來意氣奮發的臉龐，短短數日變得頹廢不少，白髮也多了許多。
「嗯，我明白了。」尚安國認真地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是很嚴重，我會和星國際方面溝通的，你放心吧，老王，讓鄉親們也都放心，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各位，這件案子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你們可以插手的了。這段時間的合作，辛苦各位了。對了，不要忘了讓交警從監控探頭跟蹤那個白人的位置，請5分鐘報告我一次。」說完，黃林軍便一個人上了車。
「老王這次去，有身之年，恐怕是回不了中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