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力量
第四八六章 啟示
「你說的對，這個時候就應該多放鬆放鬆，」想到此，林鴻飛笑了，強迫自己在腦中忘記工作的事，將向香濃無比的老母雞湯倒了一碗，房間里頓時瀰漫著老母雞湯香醇的味道，林鴻飛咂咂嘴，笑道，「味道不錯，我們家小玲的手藝現在越來越有進步了。」
「嗯？」林鴻飛不由得一愣，卻下意識的順手將手中的半截球杆給遞了過去。
「進前十名了？」林鴻飛很是有些驚訝，「你妹妹很厲害啊。」
「怎麼了？」看著獃獃的立在那裡的林鴻飛，東方小玲不由得一愣，心中暗自後悔剛才的話有些重了：不管怎麼說林鴻飛也是自己的未婚夫，自己怎麼能這麼得理不饒人呢。
「去了，謝謝林總，」小景沒想到林總非但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連自己家裡的情況也記的一清二楚，激動的連連點頭，「她上個月就回學校了，這陣子落下的功課也都補了回來，上個星期數學考試拿了班裡的第九名呢。」
東方小玲就笑的眉眼彎彎的，笑的林鴻飛心裏一陣陣的發毛。
如今，范大壯如今已經成了公司一個活生生的「樣板工程」。
沒想到林鴻飛竟然這麼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東方小玲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快意的笑容，「先說好，不許耍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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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好好地球杆怎麼會斷了呢？」東方小玲卻沒有答話，而是一臉疑惑的望著林鴻飛手中的半截球杆……雖然林鴻飛此刻的囂張很不乖，可東方小玲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就算是那種幾塊錢的球杆，也斷不至於這麼揮舞一下就斷了，這是怎麼回事？
林鴻飛和東方小玲可不知道，因為自己臨時的一時起意，竟然改變了兩個年輕人今後的生活軌跡。
「嗯，打幾桿，」林鴻飛笑著點點頭，卻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停住和兩人當中各自稍微高點的那個攀談了起來，「小景，你
小景家比較困難，小景本人上完初中就不得不輟學在家找工作，可是現在城裡下崗工人那麼多，小景這麼一個半大小子想要找到工作又談何容易？結果小景沒找到工作，他妹妹也因為家裡的處境不得不輟學了……當初招募臨時工的時候，本就有這個因素在裏面：盡量照顧家庭條件差的。
東方小玲說的不錯，林鴻飛自問，自己呆在辦公室里這麼使勁的琢磨，也未必能夠琢磨出什麼來，就像是這丫頭說的，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歇歇腦子。
「謝謝東方會計，謝謝，」小景激動的連連點頭，沒想到不但林總對自己這麼好，連東方會計也這麼平易近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只知道連連點頭，「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習，今年一定會轉成正式工的。」
待到林鴻飛看清楚為什麼自己忽然間變得力大無比，竟然可以輕鬆的揮舞斷一桿檯球桿的時候，老臉不由得微微有些發紅：看斷口的茬子有些舊，上面還有摸的膠的痕迹，這分明是一根之前不知道因為什麼而斷過的球杆，被工作人員重新「維護」過之後又拿來用的……這種情況並不罕見，反正大家都是玩玩而已，球杆的質量真沒有幾個人關心。
「我……我要好好看書！」小景望著林鴻飛的背景獃獃的發了半天的楞，忽然轉過頭來，一臉認真的望著自己的同伴，「駱駝，你呢，你想不想轉成正式工，結婚的時候也能分到一套大房子？」
臭棋簍子就是臭棋簍子，在「高手」東方小玲同志的面前，林鴻飛同志再一次的被剃了光頭。
林鴻飛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剛要解釋，整個人卻忽然楞在了當場。
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嘴上再怎麼不承認，心裏其實還是有數的，說到這裏，林鴻飛看了東方小玲一眼，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然後……在兩人眼睜睜的注視下，結實的、沒有碰到任何東西的實木球杆忽然莫名其妙的斷了。
「去打幾把檯球？」兩人笑鬧罷了，東方小玲向林鴻飛建議到，眼中有蠢蠢欲動之色。
檯球是現在都市青年中比較流行的休閑娛樂方式之一，雖然老一輩的人覺得打檯球的小子沒有幾個好東西，但年輕人們卻都很喜歡，考慮到公司里的職工很多都是年輕人，林鴻飛還特意在公司的休閑娛樂中心裏建起了一個大型的檯球室，不但有一個可以容許12張檯球桌的大廳，還有若干個小廳。
當然，毫無疑問的，林鴻飛作為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的頭號大BOSS，哪怕今天是他第一次來，也絕對不會有人認錯的。
看到林總和東方會計攜手聯袂而來，中心門口的兩個保安頓時一溜小跑的過來，一張臉幾乎都要笑爛了……這兩個保安可不是正式編製，而是從周圍招募的，屬於臨時工性質，但饒是如此，也讓不少年輕人羡慕的眼珠子發紅……來到林鴻飛跟前，二話不說就是一個深深的鞠躬，諂笑道，「林總，您來了？」
「看吧，我就說這不是我技術的問題，是球杆太輕了，就算是幾塊錢一根的球杆，也不能這麼揮兩下就斷了吧？」指著自己手中的半截球杆，林鴻飛如同找到了最有說服力的證據，得意洋洋的對東方小玲說道。
「原來林大官人神力無敵的原因在這裏啊。」東方小玲望著林鴻飛，似笑非笑的道。
東方小玲難得有揪住別人的小辮子不鬆手的時候，但唯有在打檯球的時候是個例外，看到林鴻飛的話，東方大小姐幸災樂禍的施展了自己的嘲諷技能，「哈……技術不行就直接承認自己的技術不行嘛，本小姐又不會說你啥，可自己的技術不好就賴球杆有
斷了？眼前的情況完全出乎了正拌嘴拌的起勁的兩人，看著手裡只剩下了半截的球杆，林鴻飛先是一愣，但下一刻，林大老闆頓時激動了：什麼是證據？這就是最好的、活生生的證據啊！
范大壯分到了一套四室兩廳的「高幹房」的消息，在整個公司內部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事實證明，「范大壯效應」的示範效果是明顯的，想到范大壯堅定不移的跟著林總的指揮棒走都能夠分到一套四室兩廳的大房子，只要自己好好乾，哪怕分不到四室兩廳的大房子，最起碼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應該是有希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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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鴻飛的檯球說好聽一點是技術一般，說難聽一點就是其爛無比，但同所有的下棋水平其丑無比的臭棋簍子一樣，林鴻飛也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水平太差，每次住發揮不好的時候都將問題歸咎於球杆、滑石粉等外物的上面，至於自己的檯球技巧，那絕對是公司曆數得著的……也確實是在公司里數得著的，倒著數。
「好！」羅慶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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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林鴻飛就一邊喝著香醇的老母雞湯一邊連連點頭，忽然冒出來一句，「別是我丈母娘燉的吧？」
「嘿嘿……還行吧，要不是林總您讓我進了工廠當保安，一個月有將近200塊錢的收入，我妹妹哪能上的起學啊。」嘴裏雖然這麼說著，可是看小景的表情，顯然他對於自己妹妹的成績還是相當滿意的。
靠！哥們竟然被丫頭給鄙視了，林鴻飛林大老闆頓時「龍顏大怒」，張牙舞爪的作勢上去要給東方大小姐一個狠狠的教訓，「說什麼呢？如果不是球杆不好，以本大爺在檯球上面的造詣和水平，豈能怕了你這黃毛丫頭……」
一直到林鴻飛和東方小玲進去了，小景還望著林鴻飛的背影在發獃。
「說什麼呢？」孰料林鴻飛的這句話如同戳了馬蜂窩，小丫頭頓時眉毛一豎，如同發怒的貓咪一般衝著林鴻飛亮出了「寒光閃閃」的尖牙厲爪以示警告。
「那從今兒個開始，咱們就好好學習，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樣弔兒郎當的過日子了……看看人家正式工一個月最少拿四五百，咱們還不到200，丟人啊！」小景越說越是激動，渾然忘記了自己當初剛剛下學的哪會兒連個幾十塊錢工資的活兒都找不到，現在北郡市工人的平均工資還不到140，自己這個收入，在其他單位里已經算是高收入了，「林總和東方會計說得對，咱們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了！」
「每次都是你耍賴吧？」林鴻飛一梗脖子，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好啊！」林鴻飛頓時怦然心動。
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球杆的短茬，東方小玲不由得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說著遞給林鴻飛，「你瞅瞅吧。」
「球杆給我看看。」東方小玲愣愣的望著球杆，忽然開口對林鴻飛說道。
自己也是忙昏了頭了，上輩子的時候自己遇到暫時無法解決的難題的時候，不也是會選擇休息一下，等腦子稍微放輕鬆一點的時候，嘗試著從另外一個角度對發生的問題進行解析的么……既然此路不通，那就選擇另外一條路。
「小子，沒想到林總竟然還記得你，你小子發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同伴都看在眼裡，此刻望著小景的目光中充滿了羡慕，同時重重的拍了他一巴掌，「林總這麼看重你，我看啊，不但你能轉成正式工，說
「我想到問題到底出在那裡了，」林鴻飛飽含歉意的上前一把抱住東方小玲，不好意思的道，「小玲，發動機的問題，我想到了一點頭緒，不好意思，今天不陪你了啊。」
說著，林鴻飛用力的上下揮舞了一下球杆。
這傢伙，就會收買人心！東方小玲很是有些「不爽」的看了林鴻飛一眼，狠狠的戳過去一記眼鏢：你丫閑著沒事惦記人家的妹妹做什麼？「小景啊，我給你說，你還年輕，趁著有時間多看看書，你知道公司有對你們這些臨時工的考試的，如果能夠通過，公司會將你們轉成正式工，到時候你們家裡的情況就好多了。」
卻不成想正獃獃的發愣的林鴻飛忽然興高采烈的大叫了一聲，「我想到了！」
接連被人剃了光頭，哪怕剃了自己光頭的是自己的女朋友，林鴻飛林大官人的臉上也不由得有些掛不住了，恨恨的一甩球杆，「都是這該死的球杆不順手，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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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鴻飛的到來，對於公司的休閑娛樂中心來說是一件不大不小大事……這個說法雖然有些彆扭，但實際上就是如此，雖然林總來過幾次，馬馬虎虎也算得上是公司建起的這個職工休閑娛樂中心的常客，但林鴻飛心裏很有自覺，知道自己若是來的太勤了，原本的「職工」休閑娛樂中心難免有變成「幹部」休閑娛樂中心之嫌，是以若嚴格以時間而論，林鴻飛來的絕對次數並不多。
可是這番明顯色厲內荏的舉動，倒是讓林鴻飛越發的覺得可樂了，頓時哈哈大笑，「哈哈……」
臨時工們是不能參与此次的分房的，他們只能看著那些分到了房子的正式工們羡慕的不停流口水，被稱為駱駝的臨時工羅慶怎麼可能會對那些分到了房子的正式工們不眼饞？聽到同伴的話，沒有絲毫的猶豫，「鏡子你說啥？龜孫子才不想轉成正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