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魔王
第二十一章 施立芬新傳
「那隻能為美國人默哀了！」霍夫曼越說越興奮，「這說明我們此前的預測完全正確，新施利芬計劃完全有可能成為又一個偉大的成功！」
至於霍夫曼，更是埋頭於美食之間，對於這裏虛偽的談話他沒有絲毫的興趣，他必須給身體加足能量，然後將精力用於尚未完成的報告和計劃書上。對於這樣一位中年參謀來說，他最大的目標就將制定一份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偉大戰略計劃，如同施立芬伯爵一樣流芳百世。
霍夫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的確，自己在參觀華盛頓郊區一家車輛發動機製造廠時見過這位布朗議長，但他當時並不知道布朗的身份，布朗也沒有和他們講話而是很快驅車離開。至於堂堂美國眾議院議長為何會出現在那裡，霍夫曼現在倒有點好奇了。
「前天才送來的報告，是海軍情報部和參謀部經過對美國海軍的詳細研究共同總結出的，其中部分情報還有待進一步考證！」辰天只能這樣無奈的告訴霍夫曼，這個時代儘管說不上是信息封閉，但跨國的情報收集的廣度和速度仍然非常有限，許多情報都存在著滯后性和不準確性的缺陷。
「是潛艇！」辰天很肯定的回答道。
霍夫曼舉杯，臉上配著輕蔑。
「除非我們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迫使美國投降，否則不論陸上還是海上進攻都要仰仗于有效的後勤補給，如果物資無法從本土運到美洲來，陸軍難道能自己生產彈藥？」辰天心平氣和的反問霍夫曼。
「如果此時我國和美國開戰，你覺得我們有多大的把握？」辰天如此大胆的言語是在方圓五十米內只有他和霍夫曼的情況下才說出來的，要是美國人聽到了想必驚出一身冷汗然後卧薪嘗膽的開始重振軍備。
三個美國人滿臉微笑，彷彿他們昨天根本不在這個星球一般。
「是是是！」伍德只能連聲稱是，「明天應該就會有結果！」
「那就好！那就好！」賴恩連說兩遍，他今天沒讓海軍部的將領跟來，目的就是讓德國人不要對這個問題過於敏感，現在看來這樣做還是非常明智的。
「沒錯，是一個名為不列顛自由軍的黑幫組織！」伍德連忙補充到。
「不列顛自由軍？有趣！」辰天停住手中的刀叉，古人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現在美國人是重壓之下效率大增，看樣子三天查出兇手是不成問題了，而且看來是和流亡加拿大的愛德華政府扯上關係了。
「我來的時候聽伍德局長說，昨天在紐約行刺陛下的是一個
「尊敬的皇帝陛下、皇后陛下，請准許我在此舉杯，祝願我們兩國友誼永恆，同時希望我們能在即將召開的海軍會議中合作愉快！」賴恩說罷舉起手中的紅酒杯，滿頭銀髮的布朗和有些禿頂的伍德緊跟著站起來舉杯。
「這些英國人成天就想著報仇、復國，簡直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賴恩依舊憤憤然，眾所周知美國政府與英國流亡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在德國代表團來訪之前這位美國國務卿還特別跑了一趟渥太華並親自和英國流亡首相勞合等人進行了會談。經過好幾天的討價還價，英國人終於答應在這次國際海軍會議期間不對德國代表採取任何刺殺行動，而美國政府將向他們提供一筆數額不小的資金和武器援助。儘管此時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英國流亡政府所為，但賴恩在心裏早已將那些不安分守己的傢伙罵過千百遍。
「乾杯！」
辰天臉上遠沒有霍夫曼那麼多的興奮，他背著手往前走了兩步，「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當年英國人為何會敗給裝備、訓練大不如己的美國民兵。他們可以火燒華盛頓，可以封鎖美國港口，甚至可以攻擊任何一座想要攻擊的城市，最後還是灰溜溜的逃回本土去了！」
如此激烈的預測讓霍夫曼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也難怪，戰爭的因素本來就是極其複雜的，所以從前的施立芬計劃每年甚至是每半年就會根據實際情況修改一次，到了戰爭爆發時總共已經修改了不下十次！
「感謝貴國的友好款待，讓我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辰天說這話的時候配著一種冰冷諷刺的語氣，昨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深深體會到了美國人的「款待」，也讓他更加堅定了進行一場跨洋戰爭的決心。
波爾元帥則坐在自己位置上沒有說話，在座沒有美國海軍將領，這讓他有種找不到對手的感覺。
「陛下！」霍夫曼跟了上來，「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年英國人擁有無與倫比的海軍，可陸軍卻並是他們的強項！加上那時候的後勤供應條件有限以及法國人背地裡對美國人的協助，英國才會輸掉兩次美英戰爭！」
「陛下，元帥閣下，來之前海軍部長讓我問您一句，我們兩國先前商定的數
波爾舉杯，臉上配著不屑。
失誤？
「以前怎麼沒聽海軍部講起？」霍夫曼顯得有些意外，他雖是陸軍出身，但現在的身份已經讓他越來越多的了解到有關海軍的資料，當然，他目前還不具備參加海軍討論和策劃能力，充其量也只算個海軍新兵而已。
重新坐下之後，賴恩看了伍德一眼，這個腦袋略禿的傢伙隨即站了起來。
「嗯！很期待貴國警察部門的表現！」辰天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想著看美國人的好戲，當然，他現在最想要的還是好好享用一頓晚飯。
「陛下，我真的很遺憾！他是個非常勇敢和忠誠的人，希望他在天堂能夠安樂！」霍夫曼以此安慰辰天，儘管他們都不知道天堂究竟在哪裡。
辰天進一步提出其他可能：「如果墨西哥不願跟我們合作，或是美國在我們進攻加拿大的時候參戰，那麼我們的海軍就不得不先打一場海戰了！在北海我們幾乎沒有受到英國潛艇的威脅，但在美國人的家門口就很難說了！一個小小的疏忽，一枚不起眼的魚雷，我們損失的可能是一艘驅逐艦，或是一艘戰列艦，也可能是一艘航空母艦，結果輸掉一場戰鬥、一場戰役甚至是一場戰爭！」
「的確！即便戰爭只打一個星期，各種物資的消耗也是驚人的！」霍夫曼不得不承認德皇所說的，就算德國能夠按照計劃拉攏墨西哥、攻佔加拿大，主要物資也要從遙遠的德國本土運來，在墨西哥或加拿大建立足夠的生產基地或者儲存倉庫都是不現實的。
「是什麼？陛下！」
霍夫曼並不驚訝于辰天的準確預測：「是的，陛下，情報的確如此！根據我們的初步評估，美國人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完成最基本的戰爭準備，而完全進入戰爭狀態則需要一到兩年！也就是說這個國家發動起來會是一部可怕的戰爭機器，但在戰爭的最初階段它只是一隻可憐的耗子！」
辰天拍拍霍夫曼的右肩，看來這位天才參謀需要將自己的作戰規劃進行些重要修正了。
「所以我們必須更加堅強和勤奮！」辰天應聲說道。
「當然，這一數字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且能確保各國力量均衡乃至於世界和平的，如無意外，會議的結果和這一數字不會差得太遠！」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的艦隊能夠
冰凍的氣氛溶解的時候，彷彿是久久的陰天之後重見陽光。
布朗高興的坐下了，這時辰天示意旁邊的侍從晚餐可以開始了。
「對了對了，是在福特汽車公司的一家發動機製造分廠，就是華盛頓北郊的那家！」布朗也想起來了，他很高興的說道：「我們布朗家族在福特汽車有一些股份，所以我有時也會去下面走走！」
和霍夫曼說話的時候，辰天總會不知覺的選用樂觀和風趣的語言，而他向來也不去想為什麼會這樣。現在看來，這種氣氛的確很好，至少不會讓人感到壓抑。
「這幾天收穫如何？」心情舒緩了，辰天也將話題轉到正事上。
辰天並不接受伍德的道歉，只是給了他一個小台階：
照例是三分鐘的沉默，之後伍德也只好悻悻的坐下來。
當然，目前參与到新施立芬計劃中來的遠不止霍夫曼一人，他的成名之日或許還在未來。
天色漸黑，辰天和霍夫曼肩並肩走回別墅內。共進晚餐者有六人，麗莎、波爾、霍夫曼是常客，還有三個生面孔是美國國務卿賴恩、美國眾議院議長蒂姆·布朗和美國總警察局局長馬特·伍德。
沒有任何推託，辰天和麗莎禮貌的接受了這一稱號，只是在辰天看來，帶著榮譽公民稱號成為全民公敵將是對美國政府的一個莫大諷刺。
「這位霍夫曼將軍我以前似乎見過面，是在……」布朗議長忽然插話，接著一副苦苦回憶的表情。晚餐之前相互介紹的時候，他並沒有拿正眼瞧這位看似普通的德國將軍。
「可以說是不虛此行啊！」霍夫曼用一種頗為滿足的語氣回答，「只有親身實地見到了，才知道國與國之間的差別原來是如此之大！」
「陛下，請接受我最真摯的道歉，我為紐約警察局的失誤感到深深的羞愧！」
「那麼說美國人也有可能進行無限制潛艇戰咯？」霍夫曼看來還是清楚「無限制潛艇」戰的意義和威力的。
辰天在心裏冷笑著，再給美國人一百次機會恐怕還是一樣的結果，那隻能歸咎於某些人的無能了。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印象中的警察局長多半是禿頂，就連現在的柏林警察局長也不例外，難道人一坐上警察局長的座位就容易掉頭髮？
「你只說對了其中一部分，英國陸軍向來不怎麼樣！」辰天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往前走，「如果美國的地理位置同於法國，甚至和英國一樣，那麼我們兩國的戰
辰天的御廚看來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新廚房，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很合他的胃口，加上心情的改觀，早餐和午餐食量都很少的他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盤子上。不過美國人看來並不是專門來吃飯的，而賴恩顯然喧賓奪主的成了餐桌上的主角。
「如果形勢需要，我想美國海軍會這樣做的！現在的局面是美國不再遠離戰火威脅，歐洲、亞洲都出現了可以威脅到美國本土安全的強大力量，但不管入侵者來自何方，廣袤的太平洋和大西洋仍然是他們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防線！」辰天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面對霍夫曼，「有沒有這個國際海軍會議，美國人都知道自己的水面艦艇難以對抗德國海軍或是日本海軍，更不用說是兩者的聯合艦隊！」
「哦？是不是發現美國人的軍事潛力很強大，可是軍事實力卻很弱？」辰天所說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美國兩戰之前的真實情況。
好幾分鐘之後，霍夫曼率先換了一副樂觀的表情，「這傢伙倒是徹底解脫了，現在剩下我們還在這個世界奮鬥！」
「就是就是！」伍德在一旁連聲應和，「我們早就想將他們徹底清理乾淨，一群垃圾、渣子！」
「是的，福特汽車公司很不錯，規模和技術都要超過我們的戴姆勒公司！」霍夫曼說罷意味深長的拋給辰天一個眼神——美國汽車行業的優勢也是這個國家龐大戰爭潛力的一部分。
「陛下，我們的新施立芬計劃是通過墨西哥和加拿大從陸路進攻美國，加上海軍的封鎖和襲擊達到最終擊敗美國的目標。就算少了海軍的水面封鎖，我想憑藉陸軍擊敗美國人完全沒有問題！如果美國人準備大肆發展潛艇，我們就將戰略重心轉到陸地進攻上！」
接著起來說話的是布朗議長，「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很榮幸的告知您和夫人，經過商議之後我國決定授予二位美國榮譽公民稱號，這意味著美國將成為你們的第二故鄉！今後不論何時，美國都將敞開大門歡迎你們！」
這句話果然讓霍夫曼將臉上的郁色一掃而去。
「是的，潛艇！在前一次戰爭中我們使用潛艇的成功戰例大大刺激了美國人，現在他們的海軍中已經擁有將近50艘潛艇，其中最為先進的K型已經具備了遠洋航行能力，而且更多型號的艦艇正在研製之中，美國政府還為此專門成立了一個海軍潛艇規劃和預算
「抓到疑犯了？」辰天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人總有一死！」辰天低沉的說到，儘管雷尼身上有著那樣一個巨大的秘密，但辰天從未想過要他為了保守秘密而死去。記得在威廉二世死後不久，一個奧地利記者從自己在那次晚宴上所拍攝的照片上發現了這個驚天秘密，但他並沒有將照片公之於眾，而是以近似勒索的方式向辰天索取巨額遮口費。由於對方行動隱秘而且非常狡猾，辰天的情報人員始終沒能將他揪出來，那個時候雷尼主動要求將自己處死並對外宣稱自己是日本間隙，以此來避免可能出現的災難性後果，但辰天毅然拒絕了他的這一請求，並告訴他「不管未來怎樣，我們都要並肩戰鬥下去」。
「我很好，那些陰謀者的子彈一點也不喜歡我！」
辰天不語，兩人隨即以數分鐘的沉默悼念逝者。
「潛艇？」
「海軍的情況我不敢斷言，但陸軍只消出動一個滿員集團軍，即可在兩月之內掃平整個美國！」霍夫曼信心十足的說道，「先是從美國東海岸登陸，然後橫掃整個大陸，接著再進入太平洋接收美國殖民地，整個過程最多花上半年時間！」
最終，辰天將5000萬馬克匯入那個奧地利記者在瑞士的銀行賬戶，而他派出的情報人員為了謹慎起見仍在極其秘密的情況下追尋此人行蹤，並於兩個月之後在瑞士小城阿爾邦將其秘密逮捕，那次危機才算是徹底解除。
想了一會兒，霍夫曼道出自己的見解：
聽完身旁翻譯官的翻譯之後，辰天不慌不忙的拿起酒杯，可他並不相信國與國之間存在「永恆的友誼」，也不認為兩國在海軍會議上會有真正的合作，但凡政治講究的就是利益二字。
「先生們，讓我們起立，為那些死去的勇士默哀吧！」
聽到這個問題，伍德有些緊張，他差點被一塊肉給噎住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對吧，我們的警察局長先生！」賴恩白了這個無能的傢伙一眼，也順便替他解了圍。
「聽說雷尼……」說到這裏，霍夫曼發現辰天的臉色重新黯淡下去。
麗莎舉杯，臉上配著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