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屠美
第六十八章 怪異的戰術
八代少將欠身道：「既然親王殿下有意，那在下自然應下這個賭局！」
「明白！」從會議室中間幾排傳來同樣整齊的回答。
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
「不妨打個賭，就賭……賭在東京最好的飯店辦一桌酒席，宴請這裡在場的見證人，如何？」伏見宮提議到。
「大家必須記住一點，演習可以重來，可一旦在實戰中犯下致命的錯誤，一切就都結束了！好了，下面由戈登上校和喬亞齊姆上校給大家講解戰術安排！」
戈登上校掃視了一遍會議室，雖然不少人會對這個命令產生一些疑惑，但沒有人站起來提出質疑，於是他繼續布置到：
「在座的各位都是經過嚴格選拔、嚴格訓練的優秀飛行員，儘管你們中有不少人從來沒有參加過實戰，但我絲毫不懷疑你們能夠在戰場上鎮定、沉穩的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出來！我只想告訴大家，實戰的難度並不比演習大，有時候甚至簡單的讓人無法相信，記住你們日復一日訓練的戰術，記住你們是一個戰鬥整體，互相配合、緊密協作，勝利就會向你們招手！」
機槍手低下頭從機艙里拿出一盤新的彈匣，只有讓自己的劉易斯機槍重新嘶吼起來，他們才有活命的可能。可當機槍手抬起頭的時候，卻眼睜睜看著距離自己不到50米的那架飛機噴出火舌，他甚至來不及向駕駛員發出警告……
關鍵時刻，「鵜鶘」後面那挺機槍發出令人心寒的聲音，機槍手一面手忙腳亂的更換彈匣，一面扯著嗓子朝駕駛員喊：「擺脫它！擺脫它！不然我們死定了！」
航母編隊前方20海里處，聯軍戰列艦隊已經根據偵察機指出的敵艦隊方位改變了自己的位置，6艘戰列艦隨即排成戰鬥斜縱隊，智利戰列艦「科克倫」號和「聖地亞哥」號當仁不讓的居於前方，這種赫爾戈蘭級戰列艦火力6座雙聯裝火炮呈前3后3布置，也算是皮糙肉厚型戰艦的典範，放在艦隊前面也很讓人
說罷，霍斯特側身將位置讓給戰術指揮官，聯隊長那邊也用一些簡單的圖畫將戰術安排大致勾勒出來。
伏見宮微笑著問「扶桑」號的艦長八代權兵衛。
「魚雷機中隊攜帶E型魚雷，從敵艦隊右前方，也就是這裏！」戈登指著黑板上那些圈圈右側偏前的位置，說道：「魚雷在1500到3000碼的距離、500到1000米的高度投擲，不求命中率，只需要盡量將敵艦隊擾亂！明白嗎？」
等飛行員們全部離開之後，喬亞齊姆上校小聲問艦長，「將軍，這樣真的可行嗎？」
「明白！」從會議室左側幾排傳來整齊的回答。
相比之下，來到機庫的魚雷機飛行員們心情也不是很好，E型魚雷是航空魚雷中最輕量級的一種，對付輕型艦隻還勉強，但在戰列艦面前就有些寒磣了，估計5、6枚都不能把一艘主力艦炸癱。
當飛行員們來到飛行甲板的時候，第一批出擊的16架攻擊機、8架戰鬥機已經整齊的排列在起飛位置，機勤人員正忙著為最後幾架「海鷹III」型攻擊機安裝小顆的50公斤炸彈，由於體積小、重量輕，一架「海鷹III」可以裝4顆，「駝鳥II」型轟炸機則可以攜帶8到10枚。
最先飛過戰列艦隊上空的是由56架戰機組成的兩個機群，領頭的是從「齊柏林」號上起飛的8架戰鬥機和16架攻擊機，靠後的
「敵人的艦隊就在我們前方，小夥子們，現在該你們上場了！」
「轟炸機中隊攜帶C型炸彈，中高空轟炸，投彈結束后立即返航，明白嗎？」
一陣嗡嗡的發動機聲漸漸由遠及近，其間還夾雜著咯咯咯的槍聲，幾隻還沒來得及捕捉獵物的海鳥驚得四散飛去。兩架飛機在海面低空飛行，那速度顯然是海鳥無法企及的。前面一架彷彿是一隻巨大的鵜鶘，周身純白，身子下帶著兩個大腳似的浮筒，一梭梭子彈正從它的後座射出；後面那架一看就是小巧靈活型，單片機翼位於它那紡錘狀的機身上部，機翼下各有一個滾輪式起落架，座艙正前擺著兩挺帶有許多孔洞的粗短機槍，它遲遲沒有射擊，只是在等待捕獵的最佳時機。
「少將閣下，您覺得我們有參加炮戰的可能嗎？」
在座鐘滴答滴答的走時聲中，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
就在這時，偵察機再次發回最新偵察報告，敵方艦隊已經移動到聯軍艦隊東北方110海里處，距離兩支艦隊進入射程不超過3個小時。很快，從戰列艦隊旗艦「聖地亞哥」號發來信號，各艦加速至20節，主炮進入待發射狀態。
「起立！敬禮！」
「明白！」飛行員們齊齊的回答到，然後一一離開了會議室。
日本特遣艦隊指揮官伏見宮博恭親王將「扶桑」號選為自己的旗艦，對於兩艘強大的日本戰艦被編排到艦隊最末尾，這位日本親王並沒有提出異議，畢竟政府派他到南美來是伺機擴大日本在南美的影響力，順便從戰敗者那裡索取自己從未染指的南美殖民地，但不論是政府還是海軍都不希望自己非常寶貴的戰列艦有所閃失。
艦長和戰術指揮官徑直走到前面，然後由戈登上校將一張紙交給喬亞齊姆上校，喬亞齊姆
趁著這個機會，霍斯特少將開始向飛行員們訓話。
皮質飛行帽和防風眼鏡遮蔽了駕駛員的面部表情，但他的聲音中顯出一種同樣的焦急。
「齊柏林」號航空母艦的作戰會議室里，六十張椅子上座無虛席，靠後的走道上還站著十幾位衣裝整齊的艦載機飛行員，他們的指揮官——這艘航空母艦上的航空聯隊長喬亞齊姆上校正在會議室前方的黑板前小範圍踱步。
「幹掉它，你必須幹掉它！我們的速度沒辦法跟它比！」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大家現在就出發吧！記住了，這次行動以安全作為第一要素！」聯隊長喬亞齊姆叮囑到。
「明白！」回答聲從會議室後排傳來。
終於，外面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那裡，進來的是「齊柏林」號的艦長霍斯特少將和戰術指揮官戈登上校。
「戰鬥機中隊負責空中掩護，不要冒然進行俯衝掃射，明白嗎？」
「攻擊機中隊攜帶C型炸彈，不需要超低空投擲，中空轟炸即可，若敵方火力過於猛烈，可以不對敵艦進行機槍掃射，明白嗎？」
就在伏見宮博宮與八代權兵衛定下賭局后一個小時，德國艦載機群在海面上找到了聯盟艦隊。儘管聯盟艦隊中並沒有航空母艦，但美國、巴西的不少巡洋艦均有艦載偵察機，所以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知道聯軍艦隊正在逼近，而且對方還擁有至少一艘航空母艦。等德機出現的時候，聯盟艦隊早已做好防空準備，兩列輕型戰艦與中央的戰列艦保持大約800米的距離，好用自己的防空火力阻止德國魚雷機從兩翼釋放魚雷，3艘巴西戰列艦、3艘美國戰列艦和1艘阿根廷戰列艦也拉開了距離，艦上的主炮已經裝好專門的散榴彈，副炮一門門昂首指向天空，機關炮和機槍的彈藥手們隨時準備為自己的武器填充彈藥。
迎著凜冽的海風
「親王殿下的意思，是那些飛機能夠將前方的敵艦隊全部殲滅？」八代少將先是驚訝，然後很堅決的搖搖頭，作為一名戰列艦指揮官，他相信的還是大口徑艦炮。
「諸位，根據旗艦發來的命令，從現在起，大家可以將《德-美南美互不侵犯條約》當作一張廢紙了，不論是巴西船、阿根廷船還是美國船一律照打！不久之前，偵察機在距離我們160海里的地方發現了敵艦隊，方位是北偏東5度！我必須提醒各位，這次我們遭遇的是一群實力不容小視的敵人，尤其是美國戰艦都加強了防空火力！大家看黑板，這是敵艦隊的大致隊形，三列縱隊，中間一列是巡洋艦和戰列艦，兩側是輕巡洋艦帶領的驅逐艦隊，我們的首要目標不是戰列艦，聽好了，我們的首要目標，不是位於敵人艦隊中部的戰列艦，而是敵艦隊右縱隊的巡洋艦和驅逐艦！」
「或許不能全殲，但至少能夠重創對方！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可以收拾的恐怕只有一些奄奄一息的艦隻了！」
看到自己今天的第一個獵物中彈后墜入海中，安東·李伯特少尉冷酷的嘴角有了一絲喜悅，他也不高興管那兩個美國飛行員是死是活，一個簡單的轉向朝著航母的方向飛去。
「美國人和日本人都在看著我們！」
「那好，攻擊機中隊和1、2戰鬥機小隊第一批起飛，負責為『麗莎』號起飛的轟炸機和魚雷機護航；轟炸機中隊和魚雷機中隊隨後起飛，由『麗莎』號起飛的戰鬥機和攻擊機護航，3、4戰鬥機小隊留在航母隨時待命！現在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德國艦載機群由南飛來的時候，伏見宮親王和他的幕僚們紛紛不顧烈日來到艦橋上，日本海軍的航母建設雖是師從德國海軍，
幾隻捕魚的海鳥貼近凈藍的海面疾速飛行，一旦發現自己的目標，它們將在閃電般的一瞬間出擊。
霍斯特少將臉上的表情並不那麼的明朗，他只是深沉的說了一句：
「明白！」這次聲音來自會議室的右側。
八代少將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在下看過帕斯卡弗洛海戰的文字記述，艦載機的確有不可小視的威力，可那一次英國人畢竟毫無準備，戰艦處於靜止狀態，防空火力也十分薄弱！今時今日情況已然發生本質的改變，敵艦隊正在海上高速行進！」
伏見宮仍舊抬著頭，只是隨著德機漸漸遠去，他腦袋仰起的角度已經不那麼高了。
在解決掉聯盟艦隊上空唯一一架水上偵察機之後，德國機群的攻擊開始了。
飛行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C型航空炸彈是50公斤一枚的高爆彈，對付輕型戰艦和民船威力尚可，對付戰列艦就不行了，而E型魚雷是324毫米的輕型魚雷，全重500公斤，戰鬥部裝葯還不到100公斤，比起533毫米的重型魚雷威力小了不止一個檔次，使用這些威力偏低的武器攻擊效果自然要打些折扣，但是上面這樣安排自然有上面的道理，所以他們只是詢問了幾個簡單的戰術問題。
聯隊長適時的向飛行員們下達了指令。
咯嗒！
伏見宮得意洋洋的看著前方的海面，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聯盟艦隊遭遇重創的慘烈場面。順便說一下，這位伏見宮家的長子也是日本海軍中支持發展航母的高級將領之一。
攻擊機飛行員們兩人一組一邊小聲交談一邊走向自己的座機，正在飛機旁忙碌的機勤人員都是熟面孔，雖然他們沒問，但飛行員們總覺得他們憨笑的表情是問：夥計們，你們帶這麼小的炸彈是去炸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