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戰俘

「嘿，中尉，馮·芬肯施泰因中尉，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不能這樣粗暴的對待一位英國軍官，雖然我現在是你們的戰俘，我要……我要到海牙國際軍事法庭去告你！」英國軍官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想盡辦法不讓自己被拖出去，可是雙方的力量相差實在太懸殊，他很快便被拖出了艇長室。

「布拉茨！」

英國人首先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張海諾，但在遭遇對方不善的眼神時，他很快將目光轉到了別的地方。

不過，張海諾讓人送進去的早餐他倒是很快就吃得乾乾淨淨，之後竟無所顧忌的在張海諾的床鋪上睡下了，醒來之後又問德國艇員這艇上有沒有英文書籍。

「放開我！你給我鬆手！你們根本就配不上軍人這個稱號，你們是一群野蠻人，野蠻人！」克萊武的聲音仍從外面傳來，但聽起來正漸行漸遠。

「東方有句古話，叫做成王敗寇！特納先生，就算現在我把你丟下船而且不給你救生圈，也不會有人到國際軍事法庭上去告我。我的手下不可能出賣我，而你的朋友和你的國家根本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您說對嗎？」

「克萊武·特納先生，我不得不善意的提醒您，您現在已經成為德意志帝國海軍的一名俘虜，請不要跟我扯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否則的話……」

張海諾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這傢伙似乎還沒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放眼全世界，恐怕沒有幾個戰俘心態放鬆到他這種程度，但當一個人放鬆的太過頭時，就會像一個蹩腳的演員的演出一樣，做作的讓人想到他在刻意掩飾著什麼。

「別擔心，特納先生！我現在還沒有決定真的那麼要那麼做！」

「現在我們正在距離蘇格蘭北部海域200海里的地方航行，如果我給你一個救生圈的話，特納先生，您能夠游回蘇格蘭嗎？」

這樣的要求倒讓張海諾有些哭笑不得了，在處理完艇上的事務之後，他來到艇長室，並讓自己的勤務兵沃納·斯塔爾德泡來兩杯熱咖啡。

「當然不，可是馮·芬肯施泰因中尉先生，您這是在謀殺戰俘，這樣的行為是會被送上海牙國際軍事法庭審判的！」英國人忙不迭的拿出國際軍事法庭來說事。

「有茶嗎？」英國人顯然把自己當成貴賓了，在得到否定的答覆之後，他這才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那杯黑咖啡。

張海諾差點被他最後那句話噎了一下，哪有被審問的人反過來詢問審問者的情況，更可惡的是艇員們竟沒有在他身上搜到軍官證，想必是這個傢伙在被帶上潛艇之前悄悄丟掉了。

沒想到英國人索性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但張海諾有辦法，他朝門外喚了一聲：

「軍人？」張海諾笑了，軍人就不能使用一些手段來從戰俘那裡獲取情報？軍人就要呆板的遵守那些所謂的國際法？從古至今，法都是強者制定來約束弱者的，難道英國就沒有踐踏過國際法？

不等克萊武多說什麼，壯漢布拉茨便不由分說的抓住他的手臂往外面拽。

「一路順風！」張海諾用英語說到。

張海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您的姓名？」

這一小小的舉動讓張海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決定趁勝追擊。

「母校！」

「你這是……你這是踐踏國際法，你這是反人道，你簡直就不配做一個軍人！」

果然是個銹斗的傢伙，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是不會老實配合自己了，張海諾想。但在他重新開口之前，英國人搶著說話了：

「謝謝！」張海諾冷冷的回了一句，這次被噎到的變成了英國人。

英國人不慌不忙的說道：「抱歉，您所問的這些問題屬於軍事機密，雖然我已經是您的俘虜了，但我仍需遵守英國海軍的保密條令！」

「你……」英國人聽了這話刷的站了起來，可惜他長得實在有些高，嘭的一下子撞到這艇長室的天花板，當即疼的他呲牙咧齒。

不等對方鬆一口氣，張海諾又說：

這位名叫克萊武的軍官倒是非常洒脫，他一口氣報出了自己的基本資料，基本上就差身高體重以及感情方面的情況了。

這是張海諾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第一次如此接近一個英國軍官，他很早以前就聽說過英國軍官們愛惜自己的名聲甚過生命，在被俘之後極少會作出逃跑或是反抗一類的事情，只是會一再要求對方給予其附和身份的待遇，現在看來是確有其事。此人上艇的時候渾身濕透，卻拒絕了張海諾提供給他的乾淨的德國軍服，後來好歹換了一件沒有任何軍隊標識的襯衫和長褲，還一再要求將他的軍服洗凈烘乾后還給他。

「嘖嘖嘖，請恕我直言，中尉先生！您母校的英語老師在發音這方面的確……不地道，很不地道！」英國人惋惜的搖搖頭，一副很欠扁的樣子。

「準備一個救生圈，我們這位英國軍官朋友想回英國了，我們送他一程！」張海諾說完這句話之後竟微笑著朝英國人點點頭，「再見」！

「雖然這個問題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一問，中尉先生，您的英語是在哪裡學的？」

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張海諾的艇上非但沒有出現減員，還多出來一位「客人」。在連續檢查了幾艘救生艇之後，艇員們終於在一艘小艇上發現了一名英國海軍中尉。在向他宣布德意志帝國海軍已經將其俘獲的時候，這位英國軍官的表情顯得極不自然，但他沒有反抗，而是請求德國艇員們給自己的戰友提供一些止血帶和阿司匹林。

當然，要讓這個英國人開口，張海諾知道，自己還得花費一番心思。

張海諾收起了剛才的平和表情，眉宇間漸漸凝起了厲色。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位已經成為階下囚的英國軍官頓時焉了下來，之前只有英國海軍仗勢凌于德國人頭上，卻不曾像自己也會有今天。

站在潛艇甲板上的張海諾注意到了這個小小的細節，他心裏隱隱覺得這人就是那個可以解開自己疑惑的鑰匙。於是，他接受了英國人的這個要求，給了那些水手幾扎止血帶和一瓶消炎藥，並大方的將自己的艇長室讓這位英國軍官作高級囚室，還安排了三名艇員在門口輪流守候。

那些在國內的中學和大學時教過自己的英語老師們聽到克萊武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感想，但張海諾現在很有種上去揍這傢伙的衝動，那表情、那姿態根本不是一個「拽」能夠形容的。

「克萊武·特納，英國海軍中尉，現年27歲！德國中尉先生，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5艘潛艇之中，U171和U89、U93都在戰鬥中射盡了全部魚雷，因而結伴踏上了返航的路程，仍有部分魚雷的U122和U145隻好繼續在這大西洋上狩獵。

「海諾·馮·芬肯施泰因，德國海軍中尉！現在，克萊武·特納中尉先生，請告訴我你所服役的艦艇名稱、編號以及你在艦上擔任的職位！」

「怎麼樣？現在能告訴我你所服役的艦艇名稱、編號以及你在艦上擔任的職位了嗎？」張海諾得意的看著眼前這隻焉皮球。

在下一秒，U171號上最強壯的男人出現了，這個高大的水兵上身只穿一件背心，充滿爆發力的臂膀和粗狂的胸肌一覽無遺，黝黑的肌膚顯得陽光而健康，不用說，身材高挑、舉止輕盈的英國中尉克萊武在力量方面和對方相差還不止一個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