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鑄第三帝國之新海權時代》第三卷 走向戰爭

第23章 大有可為

第三卷 走向戰爭

第23章 大有可為

如今這兩種試驗性雷達,只在工作原理上有些許不同,魯道夫博士告訴張海諾,E型在試驗中能夠探測到10公裡外的飛機,F型探測距離達到12公里,但極易受到天氣干擾,至於探測海面目標,兩種雷達的探測距離都還不超過6公里,且受海浪的影響極大。
雖然自己不能抽身的理由早已在書信中言明,但張海諾這次還是當面解釋了自己在進修班苦學技能以及隨「格森」號訓練帆船遠航的情況,並告知他自己如今的理想就是一名優秀的水面艦艇指揮官。
德國人在雷達方面的研究在初始階段幾乎出於同一起跑線上,早在魏瑪共和國時代,一家由德國海軍贊助、大戰時期潛艇指揮官梅頓斯上將創立的Gema公司就在秘密從事雷達的研發工作,到了1935年時,他們成功研製出了德國第一部實用雷達Seetakt,該雷達工作波段82厘米,天線為水平或垂直的偶極子陣列天線。Seetakt型雷達既可用於陸上,也可用於水面艦艇。然而,納粹德國的領導者以為自己掌握的是一種獨一無二的秘密技術,因而嚴格對外保密,並且放緩了發展速度,殊不知這個舉措讓德國的雷達技術漸漸落在了自己的老對手後頭。
返回柏林之後,張海諾和雷德爾在自己的去向問題上產生了一些分歧:張海諾希望到一艘巡洋艦或是新服役的裝甲艦「德意志」號上擔任部門軍官,雷德爾則希望他暫時將更多精力投入到海外項目部的工作上——他告訴張海諾,希特勒向他保證,德國很快就能突破凡爾賽和約建造潛艇和大型戰艦,海軍航空兵也將重建。有鑒於此,他希望海外項目部能夠加快在潛艇和航空兵方面的發展進度,各種武器也應從試驗階段儘快投入實用。
同樣經過一番權衡,雷德爾答應了張海諾的這個請求,在重新任命他為海外項目部主管的同時,還給了他總參謀部特別技術監督員的頭銜——這也等於給了張海諾一把通往德國海軍內部最機密的技術研究領域的鑰匙。不出意外的,張海諾很快注意到了Gema公司的電波探測研究項目。
因為得到來自德國海軍高層的指示,Gema公司的技術負責人魯道夫博士向張海諾認真介紹了這兩種試驗雷達的運作原理和大致性能。對於波段與陣列天線這樣的專業名詞,張海諾不甚了解,好在他知道如何評價一部雷達性能好壞:探測距離、探測精度和抗干擾能力。
很難說清究竟誰是第一部雷達發明人,美國人和英國人早期都進行過這方面的研究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現在人們普遍認為最早投入實用的軍用雷達是由英國研製的,其中英國科學家羅伯特·沃森-瓦特起了關鍵性的作用。沃森-瓦特當時任英國國家物理實驗室無線電研究室主任,20世紀30年代初曾領導利用無線電波探測電離層的研究,他使用陰極射線管接收和顯示無線電回波,並計測電波從發射到反射回來的時間,從而確定電離層的高度。1935年1月,當他受英軍委託研究利用電波探測空中飛機的裝置時,充分利用已取得的研究成果,迅速研製出對空警戒雷達的試驗裝置。2月26日,沃森-瓦特為軍事部門領導人進行雷達表演,雷達探測到了16公裡外的飛機。後來經過改進,到1936年1月,沃森-瓦特雷達探測距離已達120公里。鑒於雷達所具有的受天候的影響小、觀測距離較遠等優點,為了對付夜間上浮的德國潛艇,英國人決定將雷達搬上飛機。1937年7月,世界上第一部機載雷達由英國科學家愛德華·鮑恩領導的研究小組研製成功。鮑恩等人從1935年開始研製機載雷達,在1937年年中研製出一部小型雷達,並把它安裝在一架雙發動機的安桑式飛機上――這架安桑式飛機便成為最早載有雷達的飛機。7月至9月,機載雷達進行了多次試驗,證明它可探測到16公里以外的水面艦艇。
雷達是一種利用電磁波探測目標的電子裝備,它發射電磁波照射目標並接收其回波,由此來發現目標並測定位置、運動方向和速度及其它特性。
仔細權衡之後,張海諾尊重了雷德爾的決定,但同時也提出一個新的要求:授權自己參与德國海軍的各項技術研究,包括最機密的項目。
在這個問題是航,希特勒看出了張海諾的顧慮,他寬慰在自己落魄時仍給予自己支持的黨外友人:自己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插手海軍事務。這樣的保證張海諾並沒有當真,就在幾個月之前,這位帝國總理也是這樣信誓旦旦的向海軍總司令保證:德國絕不會同英國、日本或義大利交戰,海軍艦隊的建立只用於防衛歐洲大陸,然而事情的發展如人們所熟知的那樣,德國海軍並沒有獲得足夠的時間來重整軍備。
這一次,希特勒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輕巧而自然的換到了另一個話題上。在後面的談話中,他不經意的提起了自己當初的許諾——一旦自己得勢,張海諾將成為海軍的重要將領。
在1929年前後,張海諾正式向這個研究團隊的技術負責人提出研發電波探測設備的要求,但至今仍未取得顯著的成果——這一度令張海諾非常擔憂,如若德國的雷達技術像歷史那樣落後于對手,戰爭中哦功能被動挨打是在所難免的。遺憾的是,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更不記得那些和雷達技術有關的諸多科學家的名字。
一直以來,張海諾就在有意識的招募無線電方面的專業人才,並在施奈德造船廠研究部門下面建立了一個小規模的無線電組,這個無線電組最初只有7名曾在軍隊中擔任通訊官或者電台維修技師的人員,依靠從德國黑市上弄到的無線電台和技術資料研究和仿製軍用無線電,後來還從德國引進了數名教授級的專業人員,從而開始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到了20年代末期,這個研究小組規模逐漸增大,並已能夠自行生產專業的無線電設備,施奈德造船廠旗下船隻上都配備有這種通訊設備,並通過實際運用不斷改進和完善。
以一種常態的口吻,希特勒在交談中間忽然插話問張海諾願不願意在現今的政府中任職——他可以替他安排一個顯赫的位置。和當初受邀加入國社黨一樣,張海諾婉言謝絕了這一邀請,對於成為帝國總理的希特勒,他採用的充滿敬意的語態和不卑不亢的說話方式,這也是他早已設想好的。
儘管這樣的試驗雷達原始且性能不盡如人意,張海諾卻已分外樂觀了,唯一不好的消息,是因為受到經濟危機的影響,Gema公司民用產品銷量銳減,研究部門的費用已經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一些新的技術項目不得不推遲。
一見面,希特勒果然責怪張海諾這麼長時間沒有去慕尼黑看望老朋友們,但也對他附信送來自己絕大部分薪金的行為表示了感謝。當然,另一件事他沒有說,那就是奧托和施奈德在張海諾的指示下以愛琴海財團以及施奈德造船廠的名義先後給予國社黨高達百萬美元的資金援助,並且每次當面向希特勒轉交支票時都免不了大大誇獎一番張海諾這位忠實可靠的「中間人」。
布置精緻的餐桌上,銀質餐具和豐盛的食物對張海諾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倒是那些熟悉的面孔讓他很感興趣:緊隨希特勒入主總理府而一夜飛黃騰達之徒談笑風生,這裏躊躇滿志的有之,小人得志的亦有之。相較之下,只有張海諾在這群老熟人中地位最低。僅在幾個月之前,他的海軍尉官的身份還頗讓國社黨徒們羡慕,如今卻成了最不起眼的角色。
為了避免這個政治上的暴發戶直接插手海軍事務而引來海軍高層的不快,張海諾一再表示自己信仰通過不斷提高自身能力和對海軍的貢獻獲得晉陞,而且海軍高層尤其是海軍總司令在這一方面是非常正直的。
魚兒上鉤了,張海諾卻不是個貪心的漁夫。他在第一時間向雷德爾彙報了這一情況,並允諾自己只是以私人身份前往總理府覲見這位昔日老友,而且他本人雖然同情國家社會主義運動,但絕不會加入到他們的隊伍當中,更不會在海軍內部替他們擴大影響、拉攏官兵。對此,雷德爾深表滿意,同時他也感到海軍需要這樣一扇和總理府私下交流的窗戶,所以欣然調派自己的座車送張海諾前往赴會。
儘管希特勒允諾下一財政年度至少增加一倍的軍費,但如今海軍的經費還是相對拮据的,尤其是在德意志級裝甲艦第2和第3艘相繼開工建造的情況下,雷德爾手裡預算更是緊得發慌。為此,張海諾只好想方設法讓他同意暫時由施奈德造船廠提供一筆秘密援助金來維繫這個項目的正常運作,不久之後,他又從海軍技術部門那裡爭取到了這一項目的直接監督權。
如果希特勒能夠一直正常交流這些問題而不去講起他的那些政治主張,張海諾的心情會較為愉快一些,但他的這個願望最終還是落空了,話題說著說著終究還是跑到政治鬥爭和猶太人的問題上。在獲得選舉勝利之前,希特勒曾有那麼一段時間絕口不提反猶主義,那是因為他當時需要社會各階層的支持,如今不但成為帝國總理,而且通過國會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力,他便又老調重談,而且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張海諾只好耐著性子聽完這些落後而反動的思想,他所獲得的回報,就是和帝國總理及一幹部長大員們共進午餐。
返回總參謀部之後,張海諾很快向雷德爾提交了一份書面報告,詳細闡述了雷達這種工具左右戰爭進程的巨大作用,並強烈要求海軍部加撥資金用以擴大這個研究機構的規模,並從人員和設備等方面給予積極的支持。
喜歡在自己的素描本上畫大軍艦的帝國總理,對於張海諾的這一理想讚不絕口,他允諾等張海諾當上了艦長,他一定要乘坐其指揮的軍艦出一次海,體驗一下馳騁大洋的美妙感覺。稍後,他又關切的詢問了有關海軍進修班和遠航的一些情況,並請張海諾向他介紹德國海軍目前都有那些艦隻,以及這些艦隻的相關信息——大小、火力、艦齡等等。很顯然,在德國海軍現役的數十艘艦艇中,他對幾個月前新入役的「德意志」號裝甲艦最感興趣,就在這艘戰艦服役的同一天,他還參加了B號艦「舍爾海軍上將」號的下水儀式。
離開總理府之後,張海諾徑直返回海軍總參謀部,帝國總理權勢雖大,在一些具體問題上卻常常幫倒忙,因此不論潛艇、航空兵還是雷達技術,張海諾還得靠自己的努力來解決。不過對於現在的德國海軍來說,帝國總理倒不至於那樣一無是處,至少在年末舉行的年度財政預算會議上,他替海軍爭得了3倍於1933年度的軍費開支,這一增長速度基本和陸軍持平,另外在他的支持下,海軍航空部隊在國防部制定的新框架中得以保留,而陸軍航空兵則擁有相對獨立的地位——沒有戈林這個空軍出身的大人物,德國空軍獨立成軍的時間被推遲到了1935年,但各種新式戰鬥機和轟炸機依然在諸多有識之士的努力下緊鑼密鼓的進行著,而帝國總理也表現出一個戰略家應有的眼光,他任命一批大戰時期曾在航空部隊擔任中高級職務的軍官負責重新組建航空部隊事務,其中有三位後來成為德國空軍的骨幹人物:一戰時曾擔任第7軍團航空隊指揮官胡戈·施佩勒上校,一戰時曾任第34驅逐機中隊指揮官的羅伯特·馮·格萊姆少校,以及大名鼎鼎的紅男爵之表弟、柏林工業大學工程博士里希特霍芬。
表面上看,張海諾最近一段時期對國社黨的貢獻近乎于零,但當國社黨還是一個小黨派並且屢屢受到資金困擾的時候,他一次又一次送來寶貴的援助;當國社黨迅速發展並向國家政壇前進的時候,他又替其爭取到了財團、工業家甚至是海軍總司令的支持;儘管在衝擊總理寶座的最後階段,希特勒不辭辛勞的奔波講演、工業巨頭們的大力支持以及和前總理巴本的政治聯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卻沒有從前那種患難見真情的味道。更何況,張海諾在國社黨高層還有頗高的人緣:魯道夫·赫斯、漢夫施坦格爾以及「漢斯·洛梅斯特」都是好友級別的人物,和恩斯特·羅姆、戈培爾等也有較為融洽的關係。
就在熱情如火的忙於海軍事務的時候,張海諾收到了來自總理府的邀請。這一年多以來,他把絕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進修班和訓練艦上,除了借愛琴海財團和施奈德造船廠的名義不斷給予他經費支持之外,就沒有再去過慕尼黑。當希特勒就任帝國總理的時候,他只是從遙遠的南美髮回了一封賀電,回國之後,他也沒有主動去總理府攀關係。人們發達之後似乎都不喜歡從前的那些窮親戚,正因如此,張海諾採用的是相反的策略:等。
張海諾與希特勒兩人時隔19個月之後再次見面的地點,是帝國總理府最重要的房間:總理辦公室。在外人看來,一個海軍少校能夠進入這間房間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更不要說兩人獨處一室進行一個半小時的交流,但在張海諾看來,這隻是自己當年投資所獲回報的一種形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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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雷德爾請示之後,張海諾獲准前往Gema公司視察那裡的技術和研發情況。在外界眼裡,這隻是一家普通的無線電設備生產企業,但任何人看過它設備齊全的大型研究室和多達數百人的研究團隊時,都不會覺得這裏進行的只是簡單的發報機研究所。在這裏,張海諾欣喜的看到兩種處於試驗階段的雷達——E型和F型,儘管這兩種雷達無一例外的體積龐大、運作複雜,但它們畢竟是領先時代的科技產品。張海諾心想,如今在英國的某個地方,英國科學家們大概也在圍著這樣笨重的機器忙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