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馳騁大洋
第18章 四十日奇迹
「哈哈哈！」齊里格爽朗的大笑起來，「我想那是一定的！」
「海軍元帥閣下，請容我再問一個問題！」
張海諾主動遞過去一張手帕，漢克結果手帕正要擦去自己衣服上的水跡，卻突然拍拍腦袋，「啊，對了，我想到了！」
「我們需要改進油艙，一點小小的改進！」漢剋期盼的看著張海諾，「將軍，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用一隊人對油艙和淡水艙進行改造，這隻需要最多三周時間！」
張海諾放下茶杯，一臉嚴肅的說道：「這不叫懦夫，上校！這是明智的表現！如果是我，也不會用11英寸炮去和敵人的14英寸炮對抗的！」
為了縮短艦上炮手適應新炮的時間，張海諾在施工伊始便將「沙恩霍斯特」號上的炮手們派去設備已經基本完工但仍需要測航和調整的「俾斯麥」號，讓他們和「俾斯麥」號的艦員一道進行雙聯裝380毫米炮的操炮和試射。
「快快快，給我騰點位置！」漢克迫不及待的將他的圖紙展開。
至於炮手不熟悉新式火炮的問題，克盧克建議從試航調整中的俾斯麥號上暫時抽調一批士官和炮手，好在短期內提升戰艦改裝后的戰鬥力，或者反過來將接受改裝的戰艦上的炮手派到俾斯麥號上去提前接受訓練。
聽到這句話，海耶的吃驚表情並不像張海諾想象中那麼誇張，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非常謹慎的問道：「全部？」
人一溜煙的跑出房間，只留下張海諾和齊里格在那裡莫名其妙。
張海諾和齊里格相互一望，對這種專業語言不甚了解。
齊里格對這番話有些不明所以，他舉起杯子，好像那是一紮啤酒似的，「不管怎樣，將軍，我還是要感謝您！如果不是您，格奈森瑙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換掉現在的11英寸炮！」
希特勒的這句話，算是賜予了張海諾一把尚方寶劍，這之後，統帥部的高級將領們便沒有再作聲，畢竟海軍事務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專長，更沒有人死腦筋的想和元首親睞的將領作對。
「克虜伯生產的SK-C/34型47倍口徑381毫米雙聯裝主炮，炮塔裝甲連同炮管總重量為1,052噸，每座比目前的三聯裝280毫米炮略重一些，我一直以來都在考慮如何確保沙恩霍斯特號的適航性能和射擊時的平穩性不至於在更換炮塔后受到影響！」
漢克想了想，「150到200，越多越好！」
張海諾淡淡一笑，「這麼說，你早就對11英寸炮不滿意了？可是安裝15英寸炮之後，主炮數量減少了三分之一，火力密度可是大為降低了！」
面對元首和統帥部將領的疑問，雷德爾和張海諾通力合作，一一應答，並向希特勒保證「提爾皮茨」號將在1941年夏天之前服役。
「沒事
從第三周開始，技術人員和造船工人們開始給「沙恩霍斯特」號安裝全新的15英寸主炮塔，因為座圈大小在這級戰艦設計之初就是預留給這種巨炮的，在安裝了新的揚彈機之後（前後各一台），工人們只需要按照預定模板將鋼板一一裝上炮塔，再將單管重達111噸的380毫米炮管裝入敞開的炮塔之內，待主炮安裝完成之後，再在炮塔頂部裝上130毫米的頂部裝甲板，這一系列工程到3月22時宣告完工。
漢克在他的圖紙上指手畫腳一番，「不，這不會影響到主炮的改裝工程，相反，這些小小的改進還能保證沙恩霍斯特號在使用新主炮射擊時獲得一個足夠穩定的平台！」
「比起東方的茶來，我還是更喜歡咖啡，一壺就是一壺，不用翻來覆去的泡！」齊里格一看就是個典型的德國人，他有著海員矯健的身形和船長式的大鬍子，眼睛不大但很有神，臉和肩膀都很寬，性格也是相當的直爽。
200工人對於船塢眾多的海軍造船廠並不是什麼難事，艦長齊里格不久后便前往以漢堡的布洛姆·福斯為建造地的「俾斯麥」號，與他的艦員一道在那裡熟悉380毫米主炮的操作。至於漢克，自那之後幾乎每天都在「沙恩霍斯特」號的底艙忙碌，張海諾則繼續將大多數時間花在各項準備工作上。
「這裏必須提醒的是，這可能會影響到提爾皮茨號的服役時間！」古澤的表態，並不算強烈的反對，而這一點張海諾也考慮過，但「提爾皮茨」號原本就要到1941年才能服役，如果德國海軍在這之前的一系列戰役不順利的話，它就算及時服役也是沒有多大意義的。
「真是個奇怪的人！」齊里格端起自己的小茶杯，喳了一口，卻又搖搖頭，「將軍，下次還是我請您喝咖啡吧！」
海耶苦笑著說道：「海諾，你總是給我們帶來驚奇的東西！好吧，跟我來，這件事情得要總司令才能決定！」
兩人的茶會行將結束之時，門外卻傳來了漢克上校的笑聲，他一路快跑著進了房間，手裡還拿著一疊圖紙。
「失望？為什麼？」漢克扶扶他的金邊眼鏡，一臉的不解。
「也許我們能夠創造一個屬於6門炮主力艦的經典也未可知！」張海諾期待的說道：「當英國人發現從一艘沙恩霍斯特級上射來15英寸炮彈時，他們指揮官的嘴巴應該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好吧，我明天就會安排好人手，但是上校，千萬別讓我們失望啊！」
半個小時后，在海軍司令部的另一間會議室里，海軍元帥雷德爾、海軍上將京特·古澤以及海軍工程局少將瓦赫姆·克盧克聽取了張海諾的相關闡述。剛一開始，他們的反應幾乎
第二天即是海軍部正式向元首和統帥部遞交「威悉演習」計劃書的日子，根據這一計劃，參戰艦船和部隊將組成了5個戰鬥群：由「沙恩霍斯特」號、「格奈森瑙」號、「格拉夫·齊柏林」號、10艘驅逐艦及2000名士兵組成的第1戰鬥群前往納爾維克；「希佩爾海軍上將」號重巡洋艦、4艘驅逐艦及1700名士兵組成第2戰鬥群，他們將前往特隆赫姆；第3戰鬥群前往卑爾根，包括裝甲艦「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輕巡洋艦「科隆」號和「柯尼斯堡」號、舊式訓練巡洋艦「牛虹」號、2艘驅逐艦、7艘魚雷艇及900名士兵；第4戰鬥群前往克里斯蒂安桑和阿倫達爾，包括「卡爾斯魯厄」號輕巡洋艦、3艘驅逐艦、7艘魚雷艇及1400名士兵；「德意志」號裝甲艦已經更名為「呂佐夫」號，它將率領「布呂歇爾」號重巡洋艦、「艾姆登」號輕巡洋艦、3艘驅逐艦、8艘魚雷艇及2000名士兵組成的第5戰鬥群前往奧斯陸。
「借用提爾皮茨號的主炮？」
接下來，張海諾又去拜訪了升至海軍諜報局負責人的帕齊希。海軍諜報局這次除了兼顧保密性之外，還將放出「德意志」號和「舍爾海軍上將」號近期將結伴進入大西洋執行襲擊戰略的風聲，將英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海上。
二戰歷史上「沙恩霍斯特」號與英艦「約克公爵」號的最後一戰，便是280毫米炮和356毫米炮之間的一次對決，「沙恩霍斯特」號全艦官兵的頑強得到了對手的尊敬，卻輸掉了德國海軍在二戰中的最後一次水面戰鬥，勇氣和意志很多時候確實難以彌補技術上的差距。
「完成這一系列改裝並形成戰鬥力需要多少時間？」這顯然是雷德爾和古澤最為關心的問題。
在張海諾和齊里格的注視下，漢克果然被那杯剛泡好的茶水燙得跳了起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充滿善意的笑。
「啊……好燙！」
「東方人喜歡將品茶當作一種修行！」張海諾微笑著解釋到，而此時一旁的漢克正若有所思的端起剛剛泡好的香茗，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這樣思考問題，鬧出笑話的機會不少，但人們發現一說到技術問題時，他的思維就會便得異常敏捷，唯一
在這樣的改裝工程中，保密也是頭等大事，張海諾隨即去了老友埃德文的辦公室，離開時手裡已經握有一個黨衛軍步兵團的調動權，而且大批密探也將被派往威廉港進行反滲透和反情報工作，他們還將在不影響工程進度的前提下對外調的工人實施嚴密監視。
帶著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張海諾隨「沙恩霍斯特」號進行了改裝后的第一次出海，在全速測航中，這艘戰艦在超載運行時（主機以高出設計水平的功率運轉，兩艘沙恩霍斯特級主機均可在超載情況下運行）跑出了31.5節的航速，僅比它最初測航時慢了0.5節，這意味著它在滿載燃料物資的作戰狀況下依然可以達到30節以上的高航速，而在英國皇家海軍主力艦中僅有三艘戰列巡洋艦能在速度上與之匹敵。
「說心裡話，將軍！」齊里格深有感觸的說道：「也許您會覺得我是一個懦夫，但我曾經想過很多次，如果我在海上遇到一艘裝備有14英寸甚至15英寸炮的英國戰列艦，我可能會調頭逃跑！但換裝了15英寸炮之後，我不會懼怕任何一艘英國戰艦！」
第一周和第二周，工人們在「沙恩霍斯特」號現有主炮的拆除工程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煩——這看起來似乎比安裝新炮塔更加費時費力，但問題解決之後工程也得以順利進行下去。這期間，張海諾為「格奈森瑙」號和「格拉夫·齊柏林」號編製了一次演習計劃，兩艦隨後在波羅的海成功進行了這一旨在提高艦隊防空能力的聯合演練，而「格拉夫·齊柏林」號這次參加「威悉演習」攜帶的艦載機也已確定下來：戰鬥機30架、俯衝轟炸機12架、魚雷機6架共計48架。
克盧克顯然還不知道有關「威悉演習」的事情，他給出了一個相對保守的估計：「三到四個月！」
「不，只需要6門炮和3座炮塔，供沙恩霍斯特號或者格奈森瑙號其中一艘暫時使用！」
工程細節確定之後，張海諾一邊揮舞自己的「尚方寶劍」，一邊積極利用自己的人脈行事。「沙恩霍斯特」號當晚便從基爾港啟航前往威廉港，在技術人員和專業工人方面，他很快從基爾造船廠、漢堡的布魯姆·福斯造船廠、不萊梅的威塞爾造船廠以及威廉海軍造船廠抽調了1500多人，這些人將分為三班進行每天24小時不間斷施工。
另一個不能忽略的問題，是工程師們在沙恩霍斯特級設計之初就留下了改裝380毫米炮的炮座和空間，但真正裝上之後效果如何沒有人敢於打包票，就算能夠順利升級，炮手們也得花上不少時間熟悉新火炮，只給一艘沙恩霍斯特級換
距離正式戰鬥發起還有不到7個星期時間，給一艘沙恩霍斯特級改裝主炮則需要花上至少5周時間，這一計劃在統帥部的將領們看來有些冒失，一旦改裝工程延遲，那麼德國海軍原本捉襟見肘的兵力中便將少去一艘主力戰列艦，相較之下，希特勒反倒是更為關心這會對「提爾皮茨」號的工程進度產生多大的影響。
「遵命，海軍總司令閣下！」張海諾非常認真的回答到，但他此時很清楚，能不能順利完成，還得靠各方面的通力合作。
改裝方案一經統帥部和海軍司令部批准，張海諾立即在柏林召集其海軍工程局的主要技術人員，包括那位戴金邊眼鏡的漢克上校，他被任命為這次工程的技術總監。一群人聚在一個大會議室里，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討論改裝方案的各種細節。在對哪艘戰艦進行改裝上，爭論就持續了一個上午，最後由張海諾拍板決定對馬力更大、航速更快的「沙恩霍斯特」號進行主炮升級，改裝地點則在負責建造「提爾皮茨」號的威廉港海軍造船廠——主炮塔鋼材和主炮皆存放在該造船廠的碼頭倉庫內。
張海諾不太情願的說道：「可是上校，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不，不是減輕重量的問題！」漢克搖搖頭，一副專家口吻說道：「是平衡，整艘軍艦必須在改裝主炮后獲得新的平衡！」
雷德爾遺憾的看看張海諾，「我們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
「我要借用提爾皮茨號的主炮，兩到三個月！」一進門，張海諾就直截了當的對時任海軍總參謀長的赫爾姆特·海耶說到。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工程便進入了如火如荼的施工階段，張海諾也將自己的宿舍搬到了威廉港的海軍造船廠內，並且很快和兩位上校——工程總監漢克上校和「沙恩霍斯特」號現任艦長齊里格上校，成了好朋友。
張海諾心裏當然希望在「威悉演習」開始前給兩艘沙恩霍斯特級就能用上強大的380毫米主炮，但問題在於如今只有8門炮的庫存，而且還是準備安裝在俾斯麥級戰列艦第二艘「提爾皮茨」號的。
張海諾看看雷德爾，又看了看戰鬥艦隊司令官京特·古澤，堅定的說道：「我覺得，冒險一試是值得的！」
值得一提的是，兩艘英國聲望級戰列巡洋艦所搭載的也是6門380毫米主炮，它們以雙聯裝炮塔的形式呈前2后1布置，但兩艦的42倍徑主炮射程略低於德國海軍的47倍徑380毫米炮，而且不論是標準排水量2.7萬噸的聲望級還是4.3萬噸的胡德級，其裝甲厚度均不及標準排水量3.5萬噸的德國沙恩霍斯特級。
雷德爾和他握了手，「我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些，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別讓大家失望！」
「減輕其他部位重量？」張海諾揣測到，在純粹的工程技術上，他是個外行。
按預定計劃，德軍將於4月9日凌晨在挪威海岸由北至南的各個港口登陸點同時登陸。陸軍部隊突擊上陸穩住陣腳后，海軍部隊建立起一條海上補給線，將物資由海上通過卡特加特海峽或斯卡格拉克海峽運至挪威南部港口奧斯陸。為保護這條補給線，德陸軍還須佔領丹麥，海軍則負責奪取哥本哈根港和大貝耳特海峽。這條運輸航道不僅航行距離相當短，而且靠近德國北部的空軍基地，英國海軍難以在這一個海區行動。
張海諾猶豫了片刻，主炮改裝后戰艦在射擊時的穩定性是他有所擔憂的，如果漢克所謂的這些小改裝能夠消除這一問題，對於接下來的作戰行動無疑是個很好的幫助。
「所以說，將軍，改裝后沙恩霍斯特號雖然只有6門15英寸炮，比俾斯麥號還少2門，但它們的威力足以貫穿任何一艘英國戰列艦的裝甲！您之前所指揮的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不也只有6門炮嗎？還不是打得英國人找不到北？」齊里格這一說，信心飽滿。
張海諾看看那齊里格，「那麼你需要多少人？」
與此同時，齊里格和他的艦員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之後也返回威廉港，對於和俾斯麥級相同的主炮結構他們並不陌生，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與新炮塔配備的測距儀也被安裝上艦，加上對艦上現有雷達的調整，全艦改裝升級工程在4月2日正式結束。因為距離海軍部批准改裝計劃正好過去了40天，工程進度之快又遠超常人估計，因而在海軍內部被稱為「四十日奇迹」。
離開統帥部之時，張海諾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放下了，他向雷德爾伸出右手，「謝謝您，海軍元帥閣下！」
「今天是2月21日！」說出這個日期的時候，雷德爾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張海諾——他是第一襲擊編隊的指揮官，這一編隊將在威悉演習中擔任最危險的任務，而且元首早已「關照」過了，要給他高度的決定權。
「天才總是會作出一些令人奇怪的舉動！」張海諾慢悠悠的喝著茶，「咖啡的濃郁和茶的清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口味，我習慣於在海上航行時喝咖啡提神，而在平時思考問題的時候喝茶清心！」
「五個星期？」克盧克仰頭看著天花板，合計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日夜趕工的話有機會縮短一半時間，但要說五個星期……難，非常艱難！」
在得到雷德爾的許可之後，張海諾轉向克盧克，「將軍，如果大炮、鋼材和所有配套部件就放在碼頭旁的倉庫里，而且工人們日夜趕工，這一時間有沒有可能縮短到五個星期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