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鑄第三帝國之新海權時代》第十卷 絕處逢生

第13章 「新手」上路

第十卷 絕處逢生

第13章 「新手」上路

弗雷澤抬起頭看了一眼穿著潔白海軍制服的上尉通訊官,幾乎沒怎麼花時間考慮便說道:「給韋斯將軍發報,讓他的艦隊繼續在納爾維克附近海域待機,特別注意海上航行安全!」
不過,英軍高層既然把攸關國家存亡的一支艦隊交託給弗雷澤指揮,絕不是一種魯莽的賭博行為。翻開這位海軍中將的履歷表,便會發現他在漫長的海軍生涯中成功扮演過各種各樣的「角色」:艦炮軍官、要塞軍官、航母艦長、艦隊參謀官、海軍部第三次官和艦隊副司令。戰爭爆發時,弗雷澤也是皇家海軍中為數不多的航母派將領,這一群人主張以航空母艦擔任艦隊核心,將艦載機集中攻擊的威力發揮到最大,而戰列艦則擔當引誘、掩護等非直接作戰任務。眼下英國海軍雖然還有不少戰列艦,但大都是戰鬥性能跟不上時代發展的舊式戰艦,反倒是航空母艦在數量和質量上都大有作為的空間,這恰恰也是弗雷澤的特長所在。
※※※
艦隊雖然沒有因為意外的暴風雪而遭受人員和裝備上的損失,但氣象部門的報告卻徹底打亂了張海諾的時間安排。暴風雪襲來的時候,「提爾皮茨」號和「彼得·施特拉塞」號這樣的龐然大物出航或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隨行的驅逐艦和魚雷艇恐怕就沒有那麼強的適航能力了。所以,擺在張海諾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讓整個艦隊呆在特洛姆瑟直到暴風雪停止,要麼帶著幾條噸位較大的戰艦冒雪北上,在預定時間協助迪特爾的山地步兵向摩爾曼斯克攻擊前進。
在德國駐軍的安排下,張海諾和他的主要軍官住進了距離碼頭僅一步之遙的古堡之內。這座擁有四百多年歷史的挪威城堡,原本是拱衛特洛姆瑟港的要塞,但俯衝轟炸機一類的現代化兵器使得部署在這裏的加農炮成了僅供遊人參觀的擺設,德軍進駐之後,沒怎麼花費力氣就將這座要塞兼兵營改造成為駐軍指揮部,無線電部、大型會議室、營房等等一應俱全。
「是!」通訊官知道這樣一份命令對於一支艦隊數千官兵而言有著多麼重要的意義,因而一刻都不敢耽擱的發報去了。
在大西洋上,美國政府的大力支持正讓沉淪的英國重新看到希望:一船船糧食的抵達大大緩解了軍民的食物危機,大量的鋼材、煤炭和石油讓英倫三島的工廠重新運轉起來,大批飛機、車輛和武器的運抵,也讓在1940年時遭遇沉重打擊的英國陸軍和空軍迅速恢復了元氣。
「一艘重型戰列艦、一艘重型航空母艦、兩艘重巡洋艦和若干輕型艦艇,馮·芬肯施泰因,你憑藉這支艦隊還能打敗現在的英國艦隊嗎?」弗雷澤在心裏對著一個空幻的影子問道。儘管他的前任把英國海軍最好的幾艘戰艦全部帶進了海底,但隨著美國海軍承擔起了大西洋航線的主要護航任務,英國海軍得以將自己龐大而分散的力量向本土收縮。眼下,由弗雷澤直接指揮的A艦隊轄有戰列艦三艘、航空母艦三艘以及輕重巡洋艦、驅逐艦若干,從斯卡帕灣出擊的B艦隊則擁有戰列艦兩艘、航空母艦一艘和近二十艘輕型艦艇,此外,本土艦隊還出動了三十余艘潛艇協助作戰。
與艦長林格一同站在艦橋上的張海諾,目光停留在那些忙碌的艦員身上,臉色卻顯得有些嚴峻。根據德軍駐挪威北部氣象觀測部門的報告,一場來勢洶洶的暴風雪即將掃過挪威西北海域,初步估計,這將是一場十年一遇的暴風雪,持續時間很有可能超過三個星期!
召集艦隊主要軍官商議之後,張海諾決定還是先留在特洛姆瑟看看情況,並向海軍司令部發去電報,要求他們加緊對英國港口的偵察,以儘可能確定英國本土艦隊各主力艦之動向。同時,他和迪特爾的指揮部取得聯繫,希望山地步兵們先繼續穩固在扎波利亞內爾一線的陣地,待艦隊和後續援兵抵達再圖進攻一事。
兩個選項各有好壞,張海諾一時間也拿不準究竟怎樣做才能對戰局起到最積極的作用,而就在他率領北方艦隊出海作戰的這段時間,東線戰場形勢也在不斷演進——德軍完成了對維亞茲馬和布良斯克這兩個包圍圈內蘇軍的清剿,俘獲蘇軍60餘萬人,繳獲裝備無數,掃清最後的障礙之後,德軍先頭部隊已經抵近距莫斯科60公里的莫扎伊斯克。
當天夜裡,一場猛烈的暴風雪如期而至,這也使得有著「北方之門」雅稱的特洛姆瑟氣溫陡降。考慮到艦上取暖需要消耗寶貴的燃料,而在這種天氣條件下敵方海空軍抵近攻擊的可能性無限近乎于零,張海諾帶著他的艦隊指揮部以及相當一部分官兵上了岸。
不過,儘管在維亞茲馬和布良斯克包圍並消滅了大量的蘇軍有生力量,但德軍卻在「時間」這個最為關鍵因素上遇到了麻煩:俄國的雨季開始了,道路很快變成泥河,坦克走不多遠就陷入泥潭中,輪式車輛更是難以前行。古德里安的裝甲集團軍坑陷在奧廖爾到圖拉之間的公路上達幾天之久,一切補給只好依賴空運。
儘管身上依然穿著深色的冬季軍服,站在「提爾皮茨」號艦橋上的馮·林格將軍卻早已脫下了厚厚的手套,臉上的表情也如沐春風般的愉悅。當然,能夠趕在一場海上風暴來臨前進入安全的避風港,對於任何一位船長來說,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種惡劣的天氣,應該會讓德國艦隊呆在原地吧!」
熊熊爐火,將古堡的大廳烘得十分暖和。在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隨艦隊出征的軍官們大都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張海諾無心睡眠,看著玻璃窗戶上很快堆積起來的雪,他很想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對手們都在幹些什麼,然而隨著戰爭進入第3個年頭,德國派往英國的間諜們效率愈發的低下。為了獲得關於英國海軍動向的情報,德軍常常需要冒險派出昂貴的遠程偵察機,但這樣的偵察不但損失較大,往往也很難得到全面的情報——耳目不明,作戰的效率自然要打上折扣。
「將軍,剛剛收到從君權號發來的電報,B艦隊已經抵達了納爾維克以西位置,但海面上風雪太大,我們的偵察機無法起飛,而且艦隊的正常航行也受到極大的影響!」
經過連夜的快速行駛后,以「提爾皮茨」號為核心的德國北方艦隊,在沒有遭到任何騷擾的情況下駛入了挪威北部重要港口特洛姆瑟。由於所在海域因有北大西洋暖流通過,這座港口終年不凍,而且各月氣溫都相差不大,即便在最寒冷的冬季,氣溫也很少低於零下10度,10月的平均氣溫亦在零上3度左右。
「芬肯施泰因」眼下已經成為全英國最憎惡的名字,其程度甚至超過了希特勒,但在英國海軍內部尤其是高級將領之間,這個名字還意味著「不能被打敗」。
在這種積極向上的背景之下,英國海軍已經不容有失。
在這種情況下,德軍被迫全線停止前進,以待大地封凍。
那場波瀾壯闊的海戰,對於英國而言是個不堪回憶的夢魘,皇家海軍損失了三艘狀況良好的主力戰列艦——「伊麗莎白女王」號、「喬治五世」號和「馬來亞」號,包括艦隊司令托維上將在內的7000餘名官兵陣亡或被俘,這一損失甚至超過了25年前的日德蘭大海戰。沉痛的創傷,使得英國軍民經過不列顛空戰而積累起來的士氣和信心,又一次滑落到了底谷,以丘吉爾為首的戰時內閣,也因此而遭致了空前的質疑與壓力。
現年53歲的弗雷澤,官拜英國皇家海軍中將,在歐海之戰前擔任英國海軍部第三次官、本土艦隊副司令,而本土艦隊司令、海軍上將約翰·托維的陣亡將他推上了一個更高的舞台。
就在張海諾對著新掛上牆壁的大幅海圖愁眉不展的時候,他的新對手布魯斯·弗雷澤,也在為這場來的不是時候的暴風雪而犯愁。
「真難想象,深秋時節的北極圈之內還有如此溫潤的地方!」
就實力而言,單單A或B任意一支分艦隊就足以和新組建的德國北方艦隊相抗衡,但在加上了「人」這個因素之後,英國人就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了。就連一貫屢戰屢勝的地中海艦隊,也由於那位德國海軍元帥的到來而吃到了空前的敗仗,馬爾他的丟失迫使從亞洲開往本土的英國艦船因為繞道好望角而多出數千海里的航程。就連安德魯·坎寧安的這樣老辣的角色都遭到蒙羞,何況是弗雷澤這樣一位沒有多少指揮大艦隊作戰經驗的「新人」呢?
人人都希望破除魔咒,人人都懼怕成為魔咒的犧牲者。
弗雷澤自顧自的嘀咕著,然後重新將目光放回到作戰海圖上。德國艦隊現在究竟在哪裡?納爾維克是挪威北部最大的港口,也是地理條件最好的軍港,按說德國艦隊以那裡為基地威脅英國北方航線的可能性很大,但北方的不凍港特洛姆瑟和瓦爾德也有可能被那個以詭計著稱的德國海軍指揮官選中。